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四百九
宋 李焘 撰。
哲宗
元佑三年三月戊申朔,诏:诸路经畧司讲求䕶耕之策,勿令贼计得行,致失春事。其新复城寨,有近边未耕处,声言召人开耕,令不能测」。 又诏编敇及春秋颁降条,其勿印卖。旧录云:「自熈寜以来,吏知习法,而无新书以从学,遂特听印卖。至是,因言者罢之」。新录删去。今从新录。
户部言:「在京畜积嵗,计应用之物,欲将存留外,有馀令以新兊旧估卖,阙则前一年,其不可留者,前半年,并计度申所𨽻处,审实,申尚书本部计置」。从之。己酉,三省言:「奉㫖集英殿御试举人,欲依天圣年故事,皇帝御崇政殿试举人」。二十二日,太皇太后、皇帝御延和殿垂帘,宰臣以下进呈文巻,皇帝御崇政殿,唱名、放榜,赐公服、鞾笏讫,次班于延和殿,谢太皇太后。诏:「旧例,崇政殿试举人,景福殿考覆,自熈寜后,移于集英殿,可依已降指挥,就集英殿试,其殿试进呈文巻,唱名、放榜并皇帝御殿,俟赐公服、鞾笏、谢恩讫,移班赴内东门谢太皇太后」。 诏䕫州路转运司选人谕施州蛮田忠进,以朝㫖放罪,仍限百日,听经官陈首,依旧住坐,若及一年,能弹压蛮衆,不复为过,即次第保奏,特与真命」。辛亥,诏给借扬王颢钱三万缗,从颢请也。壬子,枢密院言:「西贼屯聚,逐寨各止三四百人,声言作过,欲我清野,以妨春种,或自为䕶耕之计,或示寡弱,诱致官军,伏藏重兵,以邀战胜,或欲于别路作过,牵制本路应援之师。诏赵卨审量贼计,若止是挠我春种,即讲求䕶耕之䇿,勿令贼为我患,若欲作过,即随宜应变,深计利害,以取全胜,仍严戒诸将使臣,勿为贼诱,或激怒轻易举动」。
癸丑,诏经明行修人,如省试不应格,听依特奏名进士例就殿试。
甲寅,诏荆南、湖北路因蛮事出戍军兵、土丁,特给钱有差。 天村蛮㓂多星堡,诏:「胡田按实以闻,仍相度措置,若因官司引惹生事,及不犯堡寨,杀掳人口,即行抚纳。若无故聚集,自谋作过,即掩捕捉杀,务得首恶及以次造谋之人,仍立赏募人杀捕,其馀驱牵徒衆,可谕以放罪,使彼疑惑,势不能久,仍令李茂直同共措置以闻」。丙辰,枢密院言:「近降指挥广南西路经畧安抚司,令约束杨晟天等速归本业,不可侵越隣路作过」。诏本司体访杨昌成等,如实与杨昌星结集,过湖北,即选人晓谕勾回本业,若不听,即差将兵掩捕讨荡,及取其家属,以为牵制。 镇江军节度使、守司空、开府仪同三司致仕、康国公韩绛卒。上为辍朝、临奠、成服,赠太傅,谥献肃。旧录绛传云:「数荐司马光可用,又称程頥有经行,已而光乱法,頥败俗」。新录辨曰:「王安石变乱旧章,神宗晚而悔悟,及司马光相哲宗,追复祖宗成宪,而史臣斥曰光乱法」。頥之学以孔、孟为师,而云頥败俗,是皆诬也。自「已而至败俗」八字,今删去」。
丁巳,御集英殿试进士。 枢密院言:洪沅州杨昌星过龙系路,入大盈,尽杀梁家族。诏经畧使苖时中选官同体访事状,明谕归业,若蛮情终难安帖,即约束兵将经画,务要诛殛首恶,勿致例伤驱率之人,轻进贪功,别贻后患。 诏厢军归营及一季,乃听从役。戊午,试特奏名及武举进士。 枢密院言:「陜西、河东路并边民人,以夏贼屯集境上,徃徃不敢耕种,挠耕之䇿,反为彼用,实于边民为患不细,请令赵卨等按实以闻,仍讲求䕶耕之䇿,以破贼计」。从之。
庚申,试诸科及特奏名人。
癸亥,试武举进士射艺于崇政殿,推恩补官者十有五人。 诏罢别考校祖宗袒免亲试法。旧录云:宗室自熈寜后稍知向学,故科举比进士少寛,乃分考以为别异,使之劝向,至是罢去,新录削去,今从新录。
左正言丁骘奏:编类章䟽三年三月十六日。
「臣伏自去嵗及今,凡四上章䟽,论列何正臣不法,未䝉施行,正臣之恶未惩,臣之言终不已,葢自二圣临御,登进老成,黜弃凶邪,天地民人,无不欢恱,而独正臣者,置而不问,天下有识之士,窃有疑焉,不知其何縁而幸免也!太学之狱至于六七,而沈季长、叶涛、王沇之、叶唐懿、余中、沈铢、孙谔、龚原、周常等无辜被罪,太学生非理而死者,不可胜数。滤州之狱,疑似不明,而髙秉、董钺、内臣韩永式等,削籍逺窜,韩存寳身首异处,方是时,生灵惊扰,追呼逮捕,畧无虚日,正臣怙权冒宠,不一二年,措身侍从之地,简忽骄怠,出入士大夫间,自以为得计,罪恶至此,鬼神所不容,典法所不赦,而偃然游于江湖之上,日与蔡卞等登髙赋诗,饮酒啸歌,乐以卒嵗,臣不识正臣者,何縁而幸免也?刑部、大理治天下之狱,郡县小臣一杖之枉、一罚之失,皆书而为罪。彼正臣者,舞文巧诋,过于罗织,持法刻深,甚于党锢,方是时,御史、谏官不指其非,执政大臣同恶相济,任其横逆如此!今二圣在上,青天白日而犹置而不问,故有识之士所以疑而未解,臣之区区所以论列而未已也,伏愿二圣以祖宗社稷为念,发于睿断,消除元奸,追夺其号名,窜流于穷裔,非独以舒天下寃抑之气,亦足以慰九泉无告之魂」。当考如何施行。正臣元年十月十二日自潞州改梓州,此云江湖之上,当考。自梓州改崇福宫,未得其月日。
又言:「近闻羣小造作谤议,有五鬼十物之名,乞下御史台体访施行」。编类章疏二年九月十七日,今并附此。
甲子,资政殿大学士、知汝州韩维提举崇福宫,以营塟,兄绛自请也。 融州蛮㓂文村堡射伤防托官刘泽等,遣钤辖张整将兵讨捕,诏经畧使苗时中处置令堡寨严备固守,仍先诛首恶及以计谋散驱率之人。 诏:「宗室嫁娶,缌麻以上须两世,袒免须一世。有官非诸司出职及进纳伎术、工商、杂类、恶逆之家子孙,若违碍及妄冒者,犯人并媒保,各以违制论。主婚宗室知情与同罪,并不以赦降及自首原减。其非袒免亲,乃依庶姓法」。四月十四日赵㞦云云。二十七日诏云云。
乙丑,诏改元丰元佑库为元丰南北库,增置南库监官一员。正月九日、五月十一日。
三省奏:「朝廷封桩钱物系备边河防及缓急支用,元在𣙜货务收,乞将旧司农寺充库」。诏名元丰库,别差监官。政目十八日事,当考。
枢密院请兰州、通逺军沿边水陆田募人充弓箭手,他路旧人听带旧地换充,并依例给田,自买马者加五十,畞仍官借钱粮,俟及三年乃令应役。从之。 诏:「奏举改官职官、县令等人,过犯轻重,或刑名特㫖不同,令吏部斟酌事理、看详,比附取㫖。 吏部尚书苏颂等状:「看详试刑法人,旧来毎年春秋两试,昨准敕秋试已罢,即今毎年只是一次春试,若依条毎年申都省立定到阙日限,显是枉烦,欲乞将试刑法人,立定,毎年一次春试,其试人限当年二月十五日以前到阙,免逐旋,申烦朝廷立限。若立此法,亦令试人,毎年预知试期,依限赴阙」。从之。 戸部状:「朝请郎、金部员外郎范锷同京东路转运司奏:准朝㫖:前去京东路计㑹转运司同共相度密州市舶,保明闻奏,询访得本镇自来广南、福建、淮浙商旅,乗海船贩到香药诸杂税物,乃至京东、河北、河东等路,商客般运见钱丝绵绫绢,徃来交易,买卖,极为繁盛,然海商之来,凡乳香、犀象、珍寳之物,虽于法一切禁𣙜,縁小人逐利,梯山航海,巧计百端,必不能无欺隐透漏之弊,积弊既久,而严刑重赏所不能禁者,亦其势然也,故上下议论,皆以为与其禁𣙜,用幸隐匿,归之于私室,莫若公然设法招诱,俾乐输于官司,则公私两便,试言其畧:一者,板桥市舶之法,使他日就绪,则海外之物积于府库者,必倍,多于明、杭二州。何则?明杭贸易,止于一路,而板桥有西北数路,商贾之交易,其丝绵缣帛,又蕃商所欲之货,此南北之所以交驰而奔辏者,从可知矣。二者,商舶通行,既无冒禁枉,陷刑辟之苦,而其赀财亦免有籍没穷悴之忧,非特此也,凡所至郡县塲务,课额必大增羡,三者毎嵗市舶抽买物货及诸蕃珍寳应上供者,即无数千里道途辇运之费,江淮风水沉溺之虞,其本镇变转有馀者,亦可以就便移拨于他路,擘画发泄,或充折支赏给之用。凡此皆利源所出,莫非自然,无所侵扰,实为经久百世之利。今相度板桥镇委堪兴置市舶司,户部勘当欲依范锷等奏」。从之,改板桥镇为胶西县,军额以「临海军」为名。实录但书密州板桥置市舶司,仍改镇为胶西县,军为临海军」。今以法册増入,泉、密市舶皆李常建请,常传可考。
金部员外郎范锷为京东路转运副使。丙寅,龙图阁直学士、朝议大夫、知郑州王克臣为太中大夫,以克臣诉理隔磨勘十有八年,故特迁也。戊辰,朝奉郎、中书舎人孔文仲卒。孔文仲旧传、新录辨诬,今附此。旧传云:「以引经背理,又怀异求,合考官意,神宗察之,遂黜不用」。臣等辨曰:「范镇奏言文仲对䇿切直,而史官以为引经背理,怀异求合,恐非其实,自以引至之遂十八字,今删去」。又云:「论崇政殿说书程頥汚下憸巧,素无乡行,经筵陈说,僭横志分,遍谒贵臣,歴造台諌,宜放还田里,以示典刑」。臣等辨曰:「程頥一代名儒,世所矜式,谓其汚下憸巧,素无乡行,及遍谒贵臣,歴造台谏,恐非其实,删去二十五字」。又云:「凡先朝政事,诋毁无所不至」。臣等辨曰:「諌官言事,所见各有不同,谓之诋毁,过矣,今删去」。又云:「其后宰相吕公著谓为苏轼所诱胁,论事皆用轼意,则文仲之为人可知矣」。臣等辨曰:「吕公著之言,恐未必有此。且文仲所论青苗、免役、保甲、保马、茶盐之法,当时廷臣论者非一,一时公议,如出一口,岂皆为苏轼所诱胁而尽用轼意乎?非吕公著之言明矣。以上二十九字,今删去」。又云:「绍圣四年,诏以文仲元佑中任言官,诬诋法度,附㑹奸险,虽指柄臣,实讪先烈,追贬梅州别驾」。臣等辨曰:「文仲以元佑三年三月卒,绍圣追贬指挥,自见于后」,本传不必载。今删去三十六字。
己巳,赐进士李常寜等二十有四人及第,二百九十有六人出身,一百八十有八人同出身。内宗室子湜为承务郎,令馡为承奉郎。诸科明经七十有三人,各赐本科及第、出身、同出身有差。
庚午,赐特奏名进士、武举诸科举人进士经眀行修王邻臣等同五经、三礼学究出身假承务郎、京府助教、诸州文学、助教、右班殿直、三班奉职、借职、差使,凡五百三十有三人。
辛未,朝请大夫、国子祭酒、集贤校理郑穆为直集贤院、诸王府侍讲。
壬申,于阗国遣使入贡。 诏:「李茂直等严督兵将,于见今作过蛮贼所居团峒,取其家属,焚荡巢穴,牵制贼衆,及于界首,伏截掩杀,其荆湖南路安抚钤辖司,仍严设堤备,张耀兵势,以为声援」。因广南西路经畧司言融州蛮杨晟台等,声言来年㓂文村等堡故也。甲戌,增赐新释褐进士钱百万、酒五百壶,为期集费。乙亥,开封府狱空,诏付史馆,权知府钱勰转一官,推、判官赐章服。 夏人侵徳靖寨,将官张诫等败之,各转一官,及蕃汉军兵,赐银绢钱有差。
是月,苏轼言:「臣近领贡举,侍立殿上,祗候放榜,伏见举人程试,有犯皇帝旧名者,有㫖特许依本等赐第,又有犯真宗旧名者,执政亦乞依例收录,而陛下亲发徳音,以为此人犯祖宗庙讳,不可不降等,已而又有犯僖祖庙讳者,有㫖押出,在廷之人,无不稽首欣服,与同列退相告语,非独以见圣人卑躬尊祖之意,亦足以知陛下严于取士之法,不好小恵,以求虚名,臣备位禁近,固当推广圣意,将顺其美,而补其所未备,谨具贡举合行事件,画一如左:一、伏见祖宗旧制,过省举人,一经殿试,黜落不少,既以慎重取人,又以见名器威福,専在人主,至嘉佑中,始尽赐出身,然犹不取杂犯,而近嵗流弊之极,杂犯亦或收录,遂使过省举人,便同及第,纵使纰缪,亦玷科举,恩泽既滥,名器自轻,非祖宗本意也。自来过省举人,限年累举,积日持久,方该特奏名恩,今来一次过省,殿试不合格,当年便得进士出身,此何义也?伏乞下有司立法,将来殿试,除放合格人外,其馀并皆黜落,或乞以分数立额取人,所贵上无姑息,下絶侥幸之心,如闻已有去取二分指挥,然有法不行,与无法同,如已有法,即乞申明,仍告谕天下,将来殿试,依法去取。一、自来释褐举人,惟南省榜首或本塲第一人唱名近下者,或有㫖升一甲,然皆出自圣意,初无著令。今者南省十人已上及别试第一人、国学开封解元、武举第一人、经明行修举人,与凡该特奏名人正及第者,皆著令升一甲,纷然并进,士不复以升甲为荣,而法在有司,恩不归于人主,甚无谓也。窃谓累举奏名,已是滥恩,而经明行修,尤是弊法,其间权势请托,无所不有,侵夺解额,崇奨虚名,有何功能,复令升甲?人主所以厉世磨钝,正在科举等级升降荣辱之间,今乃轻以予人,不复爱惜,臣所未喻,伏望圣慈,更与大臣详议,前件著令,乞赐刋削,今后殿试唱名,除南省逐塲第一人,临时取㫖外,其馀更不升甲,所贵进退之权,専在人主,其经明行修一科,亦乞详议,早行废罢。一、臣近在贡院,与孙觉、孔文仲同入札子,论特奏名人恩泽太滥,未䝉施行,伏乞检㑹前奏,降付有司,详议裁减,仍乞立法,应特奏名人授文学、长史之类,今后南郊赦书,更不许召保出官。一、伏见近日礼部立法,今后科塲,差试官三人者,一人诗赋,二人经义差两人者,诗赋、经义各一人,臣谓此法不可施行,凡差试官,务在选择能文之士,若得其人,则治易及第,不害其能问,春秋经义入官,不害其能考诗赋,若不得人,纵用,本科不免错谬,顷自声律,变为经义,则诗赋之士便充试官,何曾别求经义及第之人,然后取士?若必用本科,各考所试,则经义、诗赋、䇿论、四塲,文理不同,亦须各差试官一人而后可,此本言者私忧过计,而有司不察,便为生出此条,自有科塲以来,无此故事,今后毎一试院分两头项试官,问经义者,则主虚浮之文,考诗赋者,则贵声病之学,纷纭争竞,理则不疑,自此科塲日有词讼,为害不小,了无所益,今来朝廷既复诗赋,又立此条,深恐天下监司,妄意朝廷必欲用作诗赋之人为试官,不问有无词学,一例差充,其间久离塲屋之人,或已废学,若用虚名差使,显不如经义及第有文之人,欲乞特赐指挥,今后差试官,不拘经义诗赋,専务选择有词学之人,其礼部近日所立条贯,更不施行」。轼与孔文仲、孙觉同论特奏名恩泽太滥,已见二月二十九日。
轼又言:「臣近因宣召,面奉圣㫖:何故屡入文字乞郡?臣具以疾病之状对,又䝉宣谕,岂以台谏有言故耶?兄弟孤立,自来进用皆是皇帝与太皇太后主张,不因他人,今来但安心,勿䘏人言,不用更入文字求去。臣退伏思念顷自登州召还,至备员中书舎人以前,初无人言,只从参议役法,及䝉擢为学士后,便为朱光庭、王岩叟、贾易、韩川、赵挺之等攻击不已,以至罗织语言,巧加醖酿,谓之诽谤。未入试院,先言任意取人,虽䝉圣主,知臣无罪,然臣窃自维,盖縁臣赋性刚拙,议论不随,而宠禄过分,地势亲廹,遂致纷纭,亦理之当然也。臣只欲坚乞一郡,则是孤负圣智,上违恩㫖,欲黙而不乞,则是与台諌为敌,不避其锋,势必不安。伏念臣多艰早衰,无心进取,得归邱壑,以养馀年,其甘如荠。今既未许请郡,臣亦不敢逺去左右,只乞解罢学士,除臣一京师闲慢差遣,如秘书监、国子祭酒之类,或乞只经筵供职,庶免衆臣侧目,可以少安」。 奉议郎、权发遣韶州刘谊勾当灵仙观,谊谢到任表怨望狂率故也。后二嵗,令吏部与知军差遣,得汉阳军。此据张莘所编刘江西万言书集,附见二年十二月十六日。政目云:「刘谊因上章疏与宫观,或移此入彼。
朝请郎、河东路转运副使井亮采知滑州。亮采前自京东路转运判官徙河东,及是,京东民饥,无以赈给,故黜之,亮采为京东运判,在元丰八年四月。徙河东,在元佑二年九月,此据刘攽制集増入攽制并责张璹,而实录无之,今附此。攽制云:「河东运副井亮采,可知滑州。朝奉大夫张璹可知唐州。外计之任,表率一道,邦用莫重于金谷,民务莫先于调度,智弗及之,旷职甚矣!尔等前假使传,徃莅东土,不知轻重之要,曽无聚敛之术,以致民饥,而无以賙赈,粮絶而劳于转发,责其无状,宜有惩罚,黜守一邦,是为寛典」。张璹元佑元年七月自河北提刑改京东运判,未见迁徙,今乃以朝奉大夫同亮采责知州,而实录亦不书,附见当考。
夏四月戊寅,诏勿受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吕公著告老章奏,以屡请故也。 龙圗阁直学士许将为翰林学士。 承议郎、权发遣河北路转运副使唐义问徙河东路,以河北漕臣有溢员故也。张景先増差,故有溢员,此据曽肇制集。
以御试中选进士杜藻,昭宪太后族孙,特授初等职官,令占射差遣。 诏诸路郡县各具差役法利害,条析以闻。李常奏议云:「昨来虽有朝㫖,令逐路监司与州县看详未尽,未便限两月闻奏。后来苦无申陈」。当即是四月二日诏也。
厘正仓部,勾覆、理欠、凭由案及印发钞引事,归比部太府寺。
己卯,内殿承制、知乾寜军张赴,以大河涨急,䕶水有劳,降勅书奨谕,仍推恩官属七人。 诏诸路及州各具圗开析建立沿革城壁、吏员、户口、贡赋、山川地里,上职方左正言丁骘奏编类章疏四月三日。
「窃覩明诏,欲于后次科举,以诗赋取士,天下学者之幸也。然近时太学博士及州郡教授,多縁经义而进,不晓章句对偶之学,恐难以教习生员,臣愚欲乞下两省、馆职、寺监、长贰、外路监司,各举二人,曽由诗赋出身,及特奏名入仕者,以充内外教官。盖经义之法行,而老师宿儒久习诗赋,不能为时学者,皆不就科举,直候举数应格,方得恩命,今或举以为教官,当能称职,伏乞二圣早降睿㫖,使四方多士,一变妄诞穿凿之风,而趋规矩凖绳之学,天下幸甚!」辛巳,金紫光禄大夫、守尚书右仆射、兼中书门下侍郎吕公著为司空、同平章军国事,仍一月三赴经筵,二日一朝,因至都堂议事,中大夫、守中书侍郎吕大防为大中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范纯仁为太中大夫、守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先是,太皇太后实封御札付吕大防曰:「吕公著以年老,坚乞休退,方今皇帝冲㓜,正要宿徳大臣,辅佐公著,岂易得也?欲坚留依旧供职,诚虑中书、尚书、两省日逐,事务繁拥,恐未副尊待老臣之意,今欲转官,罢尚书右仆射,除摄太保、同平章军国事,一月三赴经筵,二日一入朝,因至都堂议军国事,未知如何?卿可相度合如何为便,亲书实封进入」。大防即奏曰:「臣伏详诏㫖,有以见陛下尊徳优老之意,周旋曲折,莫不精当,臣愚不肖,不胜大幸。以臣愚见,只欲因其旧官而优假之,但进一官,作特进,依前令充右仆射,加以平章军国事,即烦劳职事悉已蠲免,恐亦不至阙事。如未合圣意,即乞罢右仆射,进两官,作司空、平章军国事,仍令三省枢密院各令议军国事条目闻奏,馀依文彦博已得指挥」。贴黄称:「旧制,大礼行事命官称摄,今来职事官恐不可称摄」。御札又付大防曰:「览所奏吕公著事,以公著徳望,欲兼一保傅官,乃亚次太师文彦博一等也。务要外协人望,实益劝讲。然公著官去保傅甚逺,卿可相度加一保傅之名,于典故如何,从一时权宜如何?今欲除守司空、行太保事、同平章军国事,馀如所议。其行太保事四字,当与未当?若不须更作保傅官,即减去行太保事四字」。大防又奏曰:「臣伏详诏㫖,吕公著进拜三公、平章军国事,及月赴经筵,足以亚次师臣之体,已慰人望多矣,恐不须带保傅官而后可也,若正除太保,则恐超越过多,若用行太保事四字,则恐非典故,于今事体,亦不须用权宜之制,更望圣慈详择」。此并据吕大防家所受敕札并奏藁,今删取附见。范纯仁亦必与议,但无所考据耳。
太皇太后从之,仍与大防、纯仁并命。又诏公著入都堂议事,勿限时出省,常行文字,免签书及附近东西府置公廨,执政有所议,听就议。公著、大防、纯仁制词,学士苏轼所草也。 是夕,轼对于内东门小殿,既承㫖,太皇太后忽宣谕轼曰:「官家在此」。轼曰:「适已起居矣」。太皇太后曰:「有一事欲问内翰,前年任何官职?」轼曰:「汝州团练副使」。曰:「今何官?」曰:「臣备员翰林充学士」。曰:「何以至此?」轼曰:「遭遇陛下」。曰:「不关老身事」。轼曰:「必是出自官家」。曰:「亦不关官家事」。轼曰:「岂大臣荐论耶?」曰:「亦不关大臣事」。轼惊曰:「臣虽无状,必不敢有干请」。曰:「久待要学士,知此是神宗皇帝之意,当其饮食而停筯看文字,则内人必曰此苏轼文字也」。神宗毎时称曰:「竒才竒才,但未及用学士而上仙耳」。轼哭失声,太皇太后与上左右皆泣,已而命坐,赐茶,曰:「内翰直须尽心事官家,以报先帝知遇」。轼拜而出,彻金莲烛送归院。此据王巩随手杂录増入。
壬午,观文殿学士、正议大夫、兼侍读孙固守门下侍郎、中大夫、守尚书左丞刘挚守中书侍郎。中大夫、尚书右丞王存守尚书左丞。正议大夫、知枢密院事安焘为右光禄大夫、依前知枢密院事,试御史中丞胡宗愈为中大夫、守尚书右丞,试户部侍郎赵瞻为枢密直学士、签书枢密院事。熙寜八年十二月曽孝寛签书,犹带「同」字。今赵瞻则不带「同」字。
吏部侍郎、兼侍讲孙觉为御史中丞。龙圗阁直学士、知延州赵卨为枢密直学士。范百录志赵卨墓云:「夏人入朝贡,而以重兵压境,诸将亟请益戍兵,为捍御具,卨徐谕之曰:苐谨斥堠,整戈甲,无为冦先,戍兵不可益也。因遣人诘敌方和好,何故引兵来?汝敢侵轶,当自为备,观吾兵何从而出?」夏人素畏卨,前后入㓂,未尝得志,乃谓境上人曰:「我不敢犯龙圗,归保吾境耳!」遂溃去,诸将叹服以为一言破贼十数万,自昔未有。除枢密直学士,再任。按此月二十四日,夏人攻塞门寨,卨于是有洪州之役。慕志先叙洪州,次云敌不敢犯,即加职再任,颇失次叙,恐未可信,今不取。卨本传亦云加职再任,而实录初无再任指挥,又刘安世章亦以无故为言,恐本传误,本传但因墓志耳。曽肇集有卨加密直制云:「嵗月寖久,屡奏肤功,是用进职枢庭,且仍旧服」。亦不云再任。吕大防政目于六月二十六日乃书赵卨密直再任,初六日不书。御集四月六日孙固等差除,内有龙图阁直学士、朝议大夫、知延州赵卨除同知枢宻院事。按卨初无拜二府之命,不知御集何故如此欵是错误,姑附此,当考。
初,御批以卨同知枢密院,公著、大防、纯仁因告免对罢,别批云:「延和进呈」。遂以瞻代卨,卒莫详其故云。卨除同知,惟御集有此,他书皆无,初疑错误,后得刘挚日记,则卨除命乃是中辍,非错误也。今追修如上,仍全载。挚日记云:「四月五日宣制,吕晦叔为司空、平章军国事,吕微仲左揆、范尧夫右揆,安厚卿进一官,孙和父固门下侍郎,予为中书侍郎。赵大观瞻签书密院,王正仲进左丞,胡宗愈完夫右丞,孙莘老觉补其阙为中丞。予閲中书实封见。其日御批以赵卨同知院,三相因告免对退,别批云:「延和进呈,以瞻代卨」,三人书字,莫知其故也。
右正言刘安世言:「臣伏见朝廷近除知延州赵卨为枢密直学士,博考佥言,亟有异论,輙据公论,上烦天听。臣歴观祖宗以来,待帅臣之体,或以其久在方面,敌人畏服,或以其征伐捍御,绩用彰著,再委守藩之任,方行进职之典,卨治鄜延,未满三嵗,考其治行,无以过人,伏读告辞,又非再任,方朝廷进拜执政,而卨独无端,同日迁陟,中外传播,皆谓失体。兼臣风闻卨尝遣使与西夏约和,反为羌人执而戮之,审如传者之言,则挫国家之威灵,沮塞垣之士气,守边无状,孰甚于此?臣闻赏不当贤则无以劝善,罚不当罪,则无以惩恶,而况无功受赏,有罪不罚,欲持此道以治天下,臣窃惑焉。伏望圣慈特加考騐,若卨果有上件事迹,不惟收还新命,亦乞明正典刑,庶使贪功邀利之徒,有所戒惧」。不报。
甲申,广西经畧司言:融州蛮粟仁催、渠阳军蛮杨晟台等结集徃来于两路为民患,已督兵将讨荡。诏勿进兵深入,择其倡率首恶之人,以购赏募人捕杀。户部言陜西沿边五年之蓄,计缗钱五百馀万,请注籍以备勾考。从之。元年二月二十九日,六月二十六日,绍圣元年十二月三日。
中散大夫、直龙圗阁、提举崇福宫刘忱知荆南。 是日,左司諌韩川、右司谏刘安世进对,太皇太后问近日差除如何,安世等曰:「朝廷用人,皆协舆望,惟胡宗愈公议以为未允耳」。太皇太后曰:「且徐观其所为」。安世退而上章曰:「仰承圣谕,固当遵奉,退而熟虑,终有未安,是以不避严诛,再凟天听。伏惟陛下留神省览,臣闻执政之任,天下极选,惟是当世之贤杰,乃可不次而登用,至于徳行不足以出羣臣之右,才智不足以服多士之心,则必假之以嵗月,进之以阶渐,非惟养其闻望,亦所以抑侥幸而止奔竞也!臣伏见宗愈顷在先朝,粗能修饰,陛下践阼之始,首加任使,再朞之内,致位中司,然而性本奸回,才识暗陋,自居风宪,尤务迎合,既不闻有所启沃,进贤退奸,亦未尝有所建明,兴利除害,朋邪罔上,中外侧目,忽闻制命,擢居丞辖,舆议喧然,莫不惊骇。臣窃谓人君命令,虽在必行,茍处之得其理,则执之不可变,苟其不合衆望,违拂人情,关天下之盛衰,系朝廷之轻重,所宜择善,何惮改为?而况辅弼之臣,与国同体,岂容憸佞杂处其间?臣于宗愈,固无一日之雅,亦无纎芥之怨,惟是公论有所未安,是以前日赐对,罄尽悃愊,而拳拳之忠,不能自已,故复论列,以报陛下用臣之意。伏望圣慈更加询考,若臣言不谬,则乞收还新命,授以外官,庶使邪正有辨,不失天下忠贤之望」。
乙酉,诏:「陜西、河东路廵检堡寨使臣,透漏西人入界第四次以上冲替,其兼两地分以上者加一次」。以枢密院言,刑部检断一犯,即拟冲替,故有是命。 先是,御批:「刘挚、王存不许辞免诏书,差三省、枢密院主事已上人送」。中书省奏:「执政官辞免恩命,降不允批答。六批:已上差三省、枢密院主事送。今后诏书理合差中使赍赐,或降付学士院」。是日,御批:「今后三省、枢密院主事以上人,只送郊禋等大礼后常例加恩批答。所有执政官以上非次特恩除转,不论批答数目并诏书,并从御前差内臣降赐,所贵不失事体,元佑元年五月九日指挥,并今月七日已批出差定人,更不施行」。此据御集元佑三年四月九日手札,实录于八日载:「诏执政官以上特恩除授答诏,并御前遣内臣降赐。今用御集全文。
丙戌,诏司空、平章军国事吕公著遇后殿垂帘,同三省进呈,六参日仍起居奏事,自两宫同听政,常以双日于延和殿垂帘,故诏公著二日一入朝,然皇帝乃五日一御,前殿视朝皆只日也。于是公著复请六参日仍起居奏事,庶得瞻望皇帝清光。诏从之。
丁亥,淮南路转运司请减安河务税,令龟山镇置务为税额,从之。
戊子,朝散大夫、太府卿韩宗道为权户部侍郎。二年七月四日,初置权侍郎,除授或自宗道始,实录不带「权」字,今从政目。
朝散大夫、起居郎、权枢密都承㫖公事刘奉世为天章阁待制、枢密都承㫖、起居舎人彭汝砺为中书舎人,右司郎中王陟臣为起居郎,著作郎、兼侍讲范祖禹为起居舎人。五月八日辞。
听知枢密院事安焘辞免,所迁右光禄大夫,先是,翰林学士苏轼言:「臣窃谓人主之驭羣臣,専以礼义亷耻,若使受无名之宠,则为待臣子之轻。今朝廷岂以执政六人、五人进用,故加迁秩,以慰其心?焘位冠西枢,委寄至重,岂肯见人擢用,即以介怀?既无授受之名,仅以姑息之政,纵有先朝故事,亦是一时误恩,今焘力辞,正为知义,臣欲奉命草诏,不知所以为词,伏望圣慈从其所请,若除受,别有縁故,即乞明降指挥,茍于义稍安,敢不撰进?」内批:「可且用一意度作,不许辞免诏书进入」。焘再辞免,遂从之。
己丑,诏吏部授兼管买马官,并赴枢密院引验。庚寅,范纯仁以韩宗道、孙固以文彦博亲嫌为言。刘挚言:「故事,执政于同列少有避亲者。太皇太后曰:「执政亲戚,无回避之理,如用人合公议,虽亲何害?若或狥私,虽非亲戚,必致人言,惟尽公灭私则善矣」。 正议大夫章敦知苏州。先是,罢敦资政殿学士,除知越州,敦自言:「越州告为递兵偷匿,縁父齿耄期,礼当専养,乞更不别给告,只依旧提举洞霄宫。范纯仁言:「敦父老,居苏州,陛下方以孝治天下,岂可使旧臣失晨昏之养?其所请宜听」。故以苏州命之。敦复辞,乃依所乞,而父已卒。二月二十三日知越州,五月二十一日仍提举洞霄,而章俞先以十六日卒,今并书之。四年十一月二十四日,降一官,与宫观,候服阕日给告。
左正言丁骘为礼部员外郎,监察御史赵㞦为都官员外郎,以骘与胡宗愈㞦与孙固亲嫌故也。㞦寻改考功。改考功在五月四日。
㞦为御史,尝论:「今日二圣深居九重,政在大臣之时,其法度更改,粗已就绪,惟是进㧞人材,所关国体甚大,陛下不可不深思而审察之。臣闻治平以前,执政大臣,不敢公然援引亲党,置在要途,所乞子弟差遣,多处管库之任,甚者不欲使之出应科举,恐与孤寒竞进,如其稍渉葭莩之亲,虽有卓然才能,亦且抑而不用,以示公义,灭私恩也。自熙寜以后,因王安石用事,破坏此例,其子弟既处要职,而内外亲戚,亦皆布列华近,徒持内举,不避亲之说,而不能无私意于其间,遂致后来习以为常,凡一人进用,则内外亲戚咸有不次之望,乃以管库为不足道,且某执政誉某人之亲族,曰此可选任之也,某人复举某执政之亲族,曰此宜褒升之也,互相推假,何者非贤,或以㨗给者为有才,或以钝讷者为有徳,或以资任浅者居事权繁重之地,或以无出身者,预文字清要之选,是使权贵亲戚皆有侈心,而孤寒疎逺,罕得而进,自此以后,私恩胜而公义息矣!如韩维平日誉,望非不美,及预机政,只縁多引亲党,遂失士论,既而陛下觉悟,罢其政柄,出补藩郡,臣犹恐自是以来,未免此弊,事之既徃,不复备论也。伏愿陛下思循治平以前祖宗用人之深㫖,思革熈寜以后执政援亲之陋风,凡进拟除授之际,亲发天语,以访逮之,茍非执政亲族,又非交相称誉,则用之而不疑,如其一有似之,则宜诘难戒敕,以却其谋,如此则各尽公平,知所畏避,唯乞陛下黙而识之,徐而观之,必有得于是矣」。贴黄言:「执政援引亲党,非太平之美政,实天下公论之所未平,其来亦稍久矣。今臣所论者,盖止欲陛下知之,明诏大臣,杜絶其弊,此疏乃臣亲书,不敢漏泄」。元佑编类章疏三年四月二十日㞦奏此。按四月二十日,则㞦罢御史矣,恐二十日」字误,今附见罢时。正月十四日。㞦论言官,已见本月日,㞦传又有馀论,今附此论。执政引用亲戚,则传甚畧,今从编类章疏具载之。
又论:「言事之臣或稍迁其任,实夺言职,或畧行其言而退予善地,或两全并立,而茍从和解,或置不问,而外示并容,使忠鲠之士包羞而艰退,此朝廷所宜深察也」。又论宗女不宜与工商之有官者为㛰,三班使臣不当以粗习经律而试换文资,取士当先经义而后诗赋,郎官、监司宜使迭为出入,使无内重外轻之弊。「㞦又论」以下,据徽宗实录㞦原传,盖因许将墓志也。宗女婚见三月十七日,并此月二十七日。
又论近嵗常赋之外,悉罢利入之路,国用向去必至不足,乞裁减宗室赐予及人吏俸禄。此据编类章疏三年四月十八日所奏,今附见于罢时。
司空、同平章军国事吕公著免册礼,令学士院降诏从之。旧制,将相皆以阶官守三师或三公。元丰改官制,文彦博常以河东节度使守太师,王安石以观文殿大学士守司空。元佑初,彦博罢节度使,入为平章军国重事,即去守字,及公著为司空,学士院草制,误存守字,是日,三省被㫖贴麻改正。癸巳,诏定职事官嵗举升陟人数。
甲午,朝献景灵宫。正月十一日,又七月二十三日,又十月十五日。
丁酉,鄂特凌古遣人入贡。 诏:「江南东西、荆湖南北、福建、成都府、梓、利、䕫路,元佑二年以前朝廷封桩钱物紬绢绵,并旧在京召人入便,及计置紬绢绵并罢,听逐路提刑司兊便,或起赴要便及沿流州军,仍旧封桩」。 监察御史赵㞦言:「元丰敕重法地分,凡劫盗者,妻子编管,《元佑新敕一切削去,则前此编管者宜不少,请令从便」。从之,其窝藏人縁坐妻子准此。旧录云:「初,京东诸路有人习为盗处,虽上等税户,在于丰嵗,㓂攘剽劫,无所畏惮,而侪类相与为之囊槖,故刑名视他路加重,以惩其心,及除縁坐法,故㞦有是请。新录削去,今从新录。
兵部状:「勘㑹自来所管牧租钱物,并卖不堪马死马肉脏户絶劵马糜费等钱物,系羣牧司管勾,及后来有封桩保马户赎铜钱及废监省费等钱物文帐。本部依元丰七年七月二十日朝㫖,缴申都省,及检㑹元佑元年十二月十四日圣㫖:应縁内外马事,旧系羣牧司管勾者,専𨽻太仆寺,直逹、枢密院,更不缴申尚书省及驾部。本部未审上件封桩文帐,合隷属太仆寺,或复是本部缴申都省。正月二十四日,圣㫖:令兵部依旧勘,当缴申都省、枢密院。今检㑹兵部状,契勘废监省费钱,本部拘催,虽近准朝㫖,令转运司应副监马上槽草料等支用,如有剰数,依旧封桩。看详上件钱物,许应副监马草料等支用,如有拘催剰数,亦乞并拨隷太仆寺施行」。奉圣㫖:依。本院勘㑹,除保马户赎铜钱不属枢密院外,其废监省费等钱物,已有指挥拨𨽻,太仆寺难以却从兵部上尚书省」。二月十五日,圣㫖:应系旧羣牧司所管封桩钱物,并令太仆寺拘管催驱,依条具帐,申枢密院,令承㫖司置籍拘管。所有今年正月二十四日指挥,更不施行。尚书省契勘元降指挥,止系将应縁马事,如复置马监,招刺兵士牧放孳生、收支、配填之类,悉令隷属,况其钱谷,自非枢密院主领之事,兼元降圣㫖,馀依官制,其嵗支弦箭钱,自官制行,拨属驾部,后来亦常支给,及新复诸监,凡有费用,既奉朝㫖,许以朝廷封桩钱物应副,自无不行支拨之理,兼牧地租课等钱物,见管五百七十馀万,系应副朝廷缓急移用,即非止縁马一事支遣,若枢密院应縁马一事,及新复诸监所须钱物,得㫖许令支拨,即尚书省皆合应副。今来驾部申封桩帐,合依已得圣㫖,兵部依旧缴申都省」。四月二十日,三省同奉圣㫖:依,今年正月二十四日所得指挥施行。勘㑹到下项,三省枢密院同奉圣㫖:牧租等钱物并拨归枢密院,令太仆寺拘催,依条封桩,赴内藏库送纳寄帐,及充应縁马事支用,其元佑元年十二月已前己未封桩钱物,除已得㫖合支用外,今后遇有非泛支使,并三省枢密院取㫖施行。河北户絶一项,自元佑三年正月已后,拨归尚书户部,今札付尚书兵部,仍关户部、太仆寺及申牒应干合属去处准此。一、太仆寺具到除废监省费钱外,馀并系旧羣牧司所管,如后数内钱物窠名下项:牧地租课、死马肉脏钱、不堪,马钱、劵马糜费,河北户絶废监省费钱。一、勘㑹元佑元年五月内兵部状、太仆少卿李周等状,差前去河北、陜西、河东、京东、京西路相度兴置马监,所有置监事件,一就措置,勘㑹逐路应管兵部钱物,令桩留在彼,以备置监支用,乞指挥勘㑹本部所管钱物,依条许召人兊便,起发上京送纳,今据上项河北等路应管本部钱物,并随处封桩,准备置监支用,今后权住兊便起发。奉圣㫖:依。兵部所申,一、契勘元佑元年十一月四日兵部申,上槽马草料等,将逐路省费钱物封桩,令转运司出备等事,奉圣㫖:令逐路转运司将所认省费钱应副,新复诸监草料请受等使用,如有剰数,即依旧封桩」。此据编录法册増入,乃三年四月二十一圣㫖,疑「三年」当作「二年,姑从法册。元年十二月十四日戊戌圣㫖,已附本年月日。又元年五月末、又十一月四日云云,合参考。二年正月十四日丁丑圣㫖并二月十五日戊戌圣㫖,本年月日并不载,若系今年正月二十四日壬申及二月十五日辛卯,即并附此,更不别出。
戊戌,朝请大夫、集贤校理、诸王府翊善王汾为左中散大夫、直秘阁。
庚子,龙圗阁待制傅尧俞为吏部侍郎,承议郎、侍御史王觌为右谏议大夫,朝奉大夫、右司郎中盛陶为侍御史。旧录元符二年九月七日,盛陶传云:「陶外寛简,中无所守,初为御史,以不称任罢,羣奸用事,复引在风宪,所论多两可求容,不能引义谠正,终为奸党」。新录辨曰:「此史官憎疾诬毁之言,今删去」。
朝议大夫、秘阁、校理、诸王府记室参军郑雍为起居郎。吏部员外郎王古为右司员外郎,礼部员外郎上官均为吏部员外郎。朝请郎、权陜西路钤辖、转运副使吕大忠知陜府。朝奉郎、秘书丞、直集贤校理孔平仲为江南东路转运判官,承议郎、都官员外郎吴安宪提㸃河北路刑狱。诏吕公著俸赐依宰相例。 又诏天下郡城,以地里置壮城兵额,禁勿他役。 是日,西贼攻塞门寨,皇城使、雄州刺史、带御器械、鄜延路第五将米贇、西头供奉官郝普、右班殿直吕惟正,与贼战,死之,鄜延路经畧使赵卨知贼将入㓂,檄西路将刘安、李仪曰:「贼即犯塞门,汝径以轻兵擣其腹心」。于是安等袭洪州,斩掳五百馀,焚荡族帐万二千,获孳畜、铠仗万三千,米贇等死,塞门士气沮恧,距府百馀里,大川夷易,敌可以百骑并驱,城中汹汹,老将皆有忧色,或请堙城门、伐壕木以备㓂,卨笑不答,贼寻遁去,范百禄志卨墓云:夏人自元丰六年后,屡请盟,且怀公威信有素戒,其党无輙犯塞,独渠酋梁伊特迈桀虐,数扰边国,人亦苦之,于是公度伊入,特迈终不悛,使间以善意问伊特迈:何苦与汉为仇?必欲㓂第数来,恐汝所得,不能偿所亡,洪州是也,能改之,吾间善遇汝。遗之战袍、锦彩,自是伊特迈不复窥塞,因复纵使微泄其事,国中固疑伊特迈不犯汉也,又闻私受吾馈,果杀之」。此事当考,不知伊特迈与叶普何如?叶普事见二年八月癸巳,将曽肇制集:「皇城使、雄州刺史、带御器械、鄜延路第五米贇可特赠四方馆使、遥郡防御使。西头供奉官郝普可特赠西京左藏库副使。右班殿直吕惟正可特赠东头供奉官。枢密院闗鄜延路经畧司奏,四月二十四日,于塞门寨面与西贼鬬敌将官等,收身不到,奉圣㫖:赠官,羌戎背恩,乗间窃发,驱胁种落,绎骚边陲,尔等躬率师徒,先登薄战,忠愤所激,奋不顾身,殒于兵锋,朕用嗟悼。或起升使领,或躐进官荣,岂惟慰尔忠义之魂,庶用伸予哀痛之意。鄜延路四月二十四日,西贼攻犯塞门寨,下项刘安等,能于当日出兵入界牵制,致西贼闻此声势,遂致解围,兼斩获数多。奉圣㫖:逐人各与转一官,内刘安更特与减二年磨勘,主将、如京使、本路第三副将刘安、西京左藏库使、本路凖备将领解元忠,计获得四分已上内殿崇班、经畧司凖备差使郝逊,同本将部领人马、使唤。蕃官内殿崇班、经畧司凖备差使归仁,获得三分已上黠羌之衆,轻犯边城,安与元忠即日出师,擣其不备,声势既振,俘斩亦多,贼怀内忧,旋即引去,归仁暨逊,皆与有劳,第实进官,庸示褒劝。鄜延路,四月二十四日,西贼人马到塞门寨围闭危急,本将带领人马入西界牵制,到石堡寨逢贼鬭敌,破荡烧却石堡寨及勒吉平一带族帐,并分遣人马于花氊㑹油平相对,多设疑势,举放烽火,逼逐西贼,至二十六日,退回,正将、西京左藏库使李仪,斩获四级,虽于例止该赐绢,縁能破荡贼帐,致西贼闻此声势,遂至解围,奉圣㫖:特与转一官,㸃羌猖狂,边戍告急,尔能乗其不意,深入㓂境,焚毁部族,鼓行而前,烟火相望,军声大震,羌衆遁去,尔劳为多,录其谋勇之长,岂在俘馘之衆?进秩一等,兹为异恩。
壬寅,西京左藏库副使髙遵固兼閤门通事舎人,以践歴有劳也。 西上閤门使、康州刺史、知岷州、兼管勾洮东沿边安抚司公事种谊,移秦凤路钤辖,兼第一将,以谊与刘舜卿有嫌故也。皇城使、昭州刺史郭绍忠,充熈河兰㑹路钤辖、知岷州、管勾洮东沿边安抚使司公事,兼第四将。 龙圗阁直学士、提举万寿观陈安石知陈州。 龙圗阁直学士、提举万寿鸿庆宫卢秉,落龙圗阁直学士,为寳文阁待制。秉前以父䘮去渭州,䘮满,得知荆南,秉辞疾奉祠,于是言者论秉熈寜间推行二浙盐法,所配流无虑万馀人,故责之。右正言刘安世言:「臣伏闻累有臣僚论列卢秉昨在两浙推行𣙜盐之法,务为惨刻,残虐一路,比䝉朝廷下本道根究,皆有实状,而害民之甚者,自行法以来,其所配流一万二千馀人,如闻寛恩,止落学士,犹以待制提举宫观,中外之议,皆谓未安,伏惟圣朝爱养元元,不欲一物失所,而秉出将使指,总按一道,未闻宣布恵泽,兴利除害,而専为身谋,不顾义理,罔上以虚课,虐下以苛法,愁苦之声,溢于道路,议者皆谓诛剥掊克,与吴居厚畧同,而峻刑害物,则又过之,虽降一官,尚玷侍从,恐无以戒戢奸暴,慰塞民情,伏望圣慈特详此理,比附吴居厚例,重行黜责,以答公议」。旧录云:「言者论秉熈寜间推行两浙盐法,犯禁抵罪者多,后以期赦,率听从便,而论者尚及之,坐此被责」。新录但删去「后以期赦,率听从便」并「尚」字,于秉罪状殊不详,今用秉本传及刘安世章别修,不知初论秉者谁也,当考。五月六日,赵君锡云云。
河东路经畧司言:「北界歩骑七百馀人,于吉伯沟界出没,及府州河滨斥堠堡,有西贼百馀骑,袭获一骑,推騐是北人」。诏曽布将所获北人推问来歴,牒送北界。
癸卯,诏宗室嫁娶,依旧制大宗正司勘验。三月十七日诏云云。
永寜军博野县民张永昌五世同居,诏加旌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