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五百三

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五百三

宋 李焘 撰。

哲宗

元符元年冬十月乙亥朔,三省言:「近水灌解池,盐数少损,虑民间阙用,河中府、解州小池盐,商华等州私土盐,阶州石盐,通逺军、岷州官井盐,并听与解盐,于陜西路出卖」。又言:「解州盐池为水所冲注,知州刘棐、通判刘公明并放罢,令取劾闻奏,乞不以将来赦原」。并从之。明年正月二十六日,差官致祭。

雄州奏契丹新置魏州,欲徙上等户二千以实之,宰相王师儒以为不可,力諌不从,退而自刺其腹,頼左右救止微伤而已,辽主遽从其言,仍赐压惊钱三千缗,加三官。丙子,曽布白上:「此事虚实虽未可知,然能以爱民为心,强諌如此,而辽主听纳,又赐金加官,君臣之际,即在中国,亦所难得也」。上黙然。 诏:「诸路新附蕃官逐官逐月各特支与月粮,借职以下依下班殿侍例。奉职以上至供奉官,依茶酒班殿侍例,候转至崇班日住支」。 枢宻院言:「浅井、瓦和市进筑城寨,比之自齐讷纳森横水澜,东楞摩进筑,与泾原路自荡羌进筑,鼐摩㑹、额勒色克一带相迎,通接邉面,即是迂直迟速,并费用钱粮兵马事力大叚相逺」。遂降指挥,令章楶、孙路相度,两路各自天都及齐讷纳森以来,进筑城寨,通接邉面,今议者或谓不先筑浅井,则诸处川谷,贼马来路不一,即未委两路依前降指挥去处,并力进筑之际,更有无贼马来路,可以入近里作过,朝廷于合进筑之处,亦无固必,全责在两路帅臣」。诏令章楶、孙路,详已降朝㫖及今来所问事理,子细体问的确利害,公共讲议两路进筑次第,如合依先降朝㫖施行,即合至甚时,计㑹勾抽环庆、秦鳯路兵马,各行次第进筑,画一条析的确利害,结罪保明闻奏。章楶奏议载此,今掇取附见。曽布言:「张行、李深皆力陈不筑浅井,则天都、齐讷纳森皆未可进筑,且以谓邉人之言莫不尔,而帅臣以锺传被责不敢奏,虽未可尽信,然亦不可不究其说,欲下两帅相度,而章敦坚以为不足问,又出张询书,云「不足议」,上以布言为是,遂降此诏。 又诏秦鳯支修城保甲、雇钱,诸路凖此。 泾原奏,新归汉供奉官以下支殿侍月俸。从之。

丁丑,左司员外郎曽𪰋等言:「谨按周礼大宗伯之职,以禋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风伯、雨师。又肆师之职,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币,立小祀,用牲。故先儒之说,以为实柴所祀者无玉,槱燎所祀者无币。按太常令式,衆星三百六十位,皆不用币,盖出于槱燎无币之义。然臣等考于典瑞、玉人之官,皆曰圭币以祀日月星辰,则实柴所祀,非无玉矣,则槱燎无币,恐或未然。乞下有司考求,以上副陛下称秩百神之意」。礼部与太常寺看详,按王泾郊祀録,凡礼神之币,五星以下各随方色,一丈八尺。又国朝祀仪,小祀皆用币,惟亲祠仪,自天皇大帝而下皆为从祀,币日以赤,月以白,五帝及内宫已下各从方色,并长一丈八尺。独内壝之外,衆星三百六十位,不载用币之文。今乞从所请,并随其方色用币」。又言:「伏考典礼,以气臭事神,自周人始,至于近世,易之以香。谨按先儒何佟之议,以为南郊、明堂用沉香,本天之质,阳所宜也。北郊用上和香,以地于人亲,宜加杂馥,前代祀志,实存其说,今令文北极天皇而下,皆用湿香,至于衆星之位,香不复设,窃恐于义未尽」。礼部与太常寺看详,内壝之外,衆星三百六十位,欲比附壝内从祀神位,每陛各设香炉一座,每座用湿香四两。又言:「郊坛分献官、祀官賛者凡二百馀人,皆立于小次之后,每有升降,多出御前,往来纷然,不至严肃。乞下讲求,著为定制」。礼部与太常寺看详元丰郊礼,设分献官于内壝东门外公卿之后,重行,西向,北上立。皇帝至位再拜,并随拜,降神乐止,又随拜。皇帝将奠祀帝之币,礼生各引分献官奉玉、币升坛,奠于上下诸神位讫,各引复位。初,亚献将升,礼生分引诸献官俱诣罍洗,各由其陛奠讫,俱还位,兹乃举行旧典,已得允当。至元佑中,止为皇帝升坛,賛者引分献官等往来,不至肃静,遂著先期升坛之制,显于礼意未安。今欲依元丰旧仪,著为定制」。从之。先期升坛之制,是何年所定,当考。礼部言:「详定郊坛衆星合用香币,及罢分献官先期升坛,复元丰旧仪。从之。实録先书:「礼部言:详定郊坛衆星用香币等,乞依元丰旧制。又书左司员外郎曽𪰋等云云,至从之,又书复先帝旧仪也」。按礼部详定凡三事,衆星用香币,二事也。罢分献官先升坛,依元丰旧仪,三事也。实录盖漏第三事,今改云礼部详定郊坛衆星合用香币及分献官,先期升坛,复元丰旧仪。从之。既縂见其事,则曽𪰋等所陈自合削者,姑存之。 诏内中玉虚殿,自先后依灵厘殿、钦天坛,每遇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皇帝本命兴龙节,正旦、端午,下合属处,修冩表本前二日,差使臣供纳。曽布元符三年日録云:二月辛酉,上谕云:「禁中修造,华饰太过,墙宇,梁柱涂金翠毛,一如首饰,又作玉虚,华丽尤甚」。又云:「仁宗作一寳座,议以为华丽,遂置之相国寺,今非其比,外人何以知?邹浩亦尝论列」。余云:「禁中地窄,玉虚,诚不须作」。其他亦多不知,但曽从驾至北郊,宣入赐茶」。次日,大行谕云:「昨日尽见北郊宫殿,只是彩绘,比他处精好,外靣人言使了多少金也」。上云:「然赐茶处,是后殿前殿后有流杯曲,水及亭榭,无非金翠,亦与首饰一般,邹浩敢言,无所不论,须召还,余且再三称賛」。 宣德郎左肤为监察御史,从中丞安敦荐也。

戊寅,礼部言:先凖枢宻院札子,元符元年夏国厯日,更不给赐。诏更不给赐,仍候邉事了日取㫖。 鄜延路经畧使吕惠卿言:「将兵入界,或受降,或战杀全系兵将官,临时处分,若于阵前生降到人户,不优为推恩,即恐他日讨荡之时,不肯全活,却致族帐尽为仇敌,不肯归降,欲乞将出界阵前生掳到人户,除全活老小妇女,依绍圣四年正月一日朝㫖,每名支绢十匹外,仍每五人理一级转资,更不支加赐。其生降到壮人,每名依斩获例推恩,其差人招到人户归汉,先通耗用兵马,于界首等接,只依招纳勑施行」。从之,诸路凖此。绍圣四年正月一日朝㫖不见在本月日,盖朝㫖不入长编。绍圣三年十一月九日乙未,曽布云云可考。己卯,鄜延路经畧使吕惠卿言,令统制官刘安、张诚领兵出界讨荡,斩获首级,胁降到人户口。诏惠卿以下等第赐银合、茶药,应出界军兵,赐钱有差,其得功将士等,令本司审察实状,保明以闻。吕惠卿家传:九月,遣钤辖刘安以第四将,都监张诚以第三将、第五将、第六将、第七将出塞。二十三日,安至梁圣䑓,败贼帅布沁,斩首三百馀级,招降六百馀人。二十四日,诚至白地,大破威明、鼐济、特沙,克五千馀骑,追北至练州城,斩首千馀级,获其兵仗马牛以万计,既还,安复以精鋭千八百骑出讨田氏家流,斩首千六百四十九级,诚亦部诸将至朗戬泊,斩首七百级,是时贼以重兵冦泾原,后得降者,言贼兵闻安等讨荡,不复有鬭志,遂解平夏之围,朝廷以为有牵制之实,赐银三百两、绢三百匹,仍降敕书奨谕。 又诏鄜延路走马承受尹泽、髙阳关路承受刘谌并罢,令吏部别选差人替。布録初七、初八当考。泽乞展平戎寨,上云极常才,并谌罢之。 是日,西贼围平夏城,凡十三日乃退。此据章楶元符二年二月十日保明第十一副将㓂士元能出诡计,使贼惊疑,乞加优赏状増入,其详具二十五日。宣和元年九月二日诏㫖,泾原亷访王孝杰奏第十将郭成固守,贼退,又追击破之。庚辰,大理寺言:「察访司应州县事,若非当路,别无察举事者,听不遍到,已经监司,若专置縂领官司,而行遣未当,或失于察举者,听察举事,小者牒本司改正,大者以闻,渉情弊者申尚书省,委邻路官推治,邻路系本察访路分者,听直牒内系命官,仍具奏闻」。从之。 是日,三省院同进呈张询奏,已指挥王赡等,更不结约西蕃首领、攻辖正,各令安静守疆界,衆曰:「如此,即前日举措非矣」。曽布又言:「自邉事以来,臣即言方与西羌为仇,契丹、青唐不可令有生事,一方小惊,即力无以支,兼邉事当速为収敛之计。北敌自元昊犯塞,便亲幸燕京,移兵近邉,以相恐动,今虽未敢便尔,若见西夏有穷蹙灭亡之形,其势必动,臣故欲修葺熈河、泾原篱落,岁月间便图休息,即彼无衅可动,何可更自生事?若但青唐有警,则邉事已狼狈矣,张询此举可罪」。上深然之,令留俟。八月二十七日,已差孙路知熈州,明年三月二十二日责。辛巳,三省言:「吏、工部状,将作监言簿二员,乞将先到任一员,就改充勾当公事官,候成资替罢」。从之,仍今后令本监举京朝官一员充。 户部侍郎虞䇿等言:「诸路役法衙规,已推行成绪,若更逐一申请降㫖施行,显见紊烦,欲并依元丰旧法,提举司申役人名额,及雇食纸笔等钱,并衙前优重,合増损及改更事件,户部相度指挥讫,每季奏知,如事体稍大,即具奏裁」。从之。新无。 诏:「今后诸路走马承受使臣阙,将吏部选到人,勾赴枢宻院,再行铨量,每路选使臣二人,令入内内侍省引见取㫖定差一名。并初八、初五,绍圣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壬申宻院云云,可考。壬午,朝奉大夫王祖道为户部员外郎,仍令閤门引见上殿。祖道,福州人,大观二年十月有考。 诸王府翊善朱绂为都官员外郎。 枢宻院言西贼㸃集大兵在泾原近邉盘泊,日久未见出没,虑却于别路作过。诏:陜西、河东路经畧司,精加探候,过作提备,邻路除依条䇿应牵制外,如贼马于秦鳯路作过,即仰熈河、泾原相度贼形,选差兵将,择利乘便,或攻其左右,或击其后军,探伺老小辎重,用精兵掩击,务令西贼有反顾之忧,不能深入久留,肆为邉患,毋得畏避观望及轻易举动。如贼马入别路,其邻路并依此,其或稽迟,定行典宪」。布録辛巳,同呈邉报,泾原:「自三月报,九月二十五日,落蕃军人逃归,言自军前来,羌人㸃兵百五十万,在天都北,去荡羌寨止五十里。至二十九日,奏尚未动,殊不知其所谓,或云国中乱,各诛杀首领,或疑其见形于泾原,而出他路不备之处,或疑其困敝,不能举动,然皆未得其情实也,上亦深疑之,数以此询问,遂降㫖令诸路严备,及击其左右,或攻其后军。丙戌,同呈泾原报羌兵犯塞,自九月探报,云㸃集大兵,已而落蕃兵士亡归,云:「二十五日聚兵百五十万,距荡羌五十里屯聚」,凡旬日乃动,围闭荡羌、通峡、平夏、灵平、髙平、九羊六城寨,约三十万,渭帅章楶以书来云:「贼不来则已来,必堕吾计中」。因具呈于上云:「帅臣敢自任,以此贼必不能为也」。二十五日己亥,赏功。 诏自今吏部己申选到走马承受使臣后,续有员阙,其前闗退下之人,亦听再选。并初七、初五日。 详定一司勑令所言:鳏寡孤独贫之不得自存者,知州、通判、县令佐,验实,官为居养之,疾病者,仍给医药,监司所至检察閲视,应居养者,以户絶屋居,无户絶,以官屋居之,及以户絶财産给其费,不限月分,依乞丐法给米豆阙,若不足者,以常平息钱充,已居养而能自存者罢」。从之。

癸未,诏㑹圣宫臣僚塑像并除毁。 诸王府侍讲傅楫为诸王府翊善,记室参军何执中为诸王府侍讲,广陵郡王院教授徐绩为诸王府记室参军。秘阁校理、知刑州韩治提㸃京西路刑狱。

乙酉,陜西转运司勾当公事孙虞丁言:「凖勑驾幸睿成宫,先朝宫官逐家各赐银绢共三百匹两,伏念先臣思恭,比诸臣歴年最久,臣愿囘纳所赐银绢,乞依王陶等近例,于南京管下,赐拨空闲寺院一所,移充先臣看坟寺,依例二年,拨于童行一名」。诏:不许囘纳支赐,特令依例就近指定寺院一所,每三年拨放童行一名。 枢宻院奏:「累据探报,西贼在泾原近邉,盘泊日久,未见出没,若地未冻以前,已见兵马退散次第,即泾原路可以乘此间隙,于额色勒克进筑堡子」。诏令章楶、孙路详此速行相度,如委是兵马已退,地土未冻,及相度事力可以举动,即依此各行进筑,如合要邻路兵马,添助出入,即泾原于环庆路勾抽兵一万人马,内三千骑应副,馀依前后已得指挥,仍先具相度可与不可举动事状闻奏。章楶奏议有此,今掇取附见。布録云:诏章楶、孙路于地未冻前后筑城寨。丙戌,熈河奏星多,楚清归汉,携家四十馀口,所携冠服、噐玩、鞍鞯,与羌不同,云为西界御史中丞,官在宰相、枢宻之下。父哩丁死,侄贝中代为统军,楚清官虽髙,不得统人马,故来归所携生金二百两,馀物称是,有綉龙帐之类。布録丙戌。诏熈河差兵官使臣押星多楚清赴阙。布録癸巳,今并中。

丁亥,户部侍郎虞䇿言:「先朝立市易法,本意甚美,其本务官吏敢有违戾者,乞从户部奏劾及御史䑓觉察弹奏」。从之。 御史中丞安敦言:「淮南两浙察访司按察吕温卿托江都知县吕振买部民宅基等事,臣曽论奏,选官鞫治,至今未䝉指挥。诏朝请郎曽镇往扬州置司推勘。 宣教郎张巨为正字。 熈河兰㑹路经畧司言,归附大首领,乞优加职任。诏:吕永信为甘州团练使、凉州一带蕃部都廵检钤辖,仍候引见日,赐牌印、对衣、金带、鞍辔马。妻琳沁格,封㑹寕郡君,仍候引见日赐冠帔,男楚清为西头供奉官,仍赐名良嗣蘓沁、定玛。 为供备库副使、卓罗右厢一带蕃部廵检,此事实録所记殊不详,青唐陇右録》亦无之,据曽布日録,吕永信乃星多楚清也。布曰:「熈河奏星多,楚清官虽髙,不得统人马,故来归所携生金二百两,馀物称是,有綉龙帐之类,乞优补名目。得㫖除甘州团练使、右厢卓罗一带都廵检使。与实録稍不同,当考。环庆奏遣种朴䇿应泾原。布録丁亥。戊子,诏秦鳯趣遣兵将䇿应泾原。布録戊子。 奉议郎、权知陜州马城降为通直郎。以元佑间尝言元丰傅致鍜錬,抑就深刑,故有是责。邹浩云云。 看详诉理有言:「元佑臣僚上言,乞展诉理所日限。所贵衔寃之人,皆得洗雪,可以推广圣恩,感召和气。按所言于先朝不顺」。诏王觌特责授鼎州团练副使,澧州安置。 户部言:「应获到私末茶并伴和,如不获元犯人,请并依私腊茶获犯人法估价给偿,内伴和茶合毁弃者,每斤如有获到抛弃随行之物,凖折充赏,剰数即纳官,无或不足,即候获犯人日,追理还官」。从之。 工部言:「金水若河道盖暗处擅开掘,或安置重物者,各杖八十,即偷引河水私用者,许人告,及地分军廵人看管人逋获,每名支赏钱三贯,并以犯事人家财充」。从之。

庚寅,诏开封府奏裁公事,有例依旧贴例。辛卯,诏端王信、莘王俣充南郊大礼亚献、终献官。 姚麟乞建坟寺,诏赐额曰「显忠」,以其祖尝开邉,特许之,馀人不得援例。 新鄜延路经畧司勾当公事蔡硕,令吏部改差充陈州驻泊郡监,从硕兄确妻孙氏之请也。九月甲戌,曽布云云可考。初欲求在京差遣,上问曽布硕如何,布曰:「此人罪状不虚,方蔡确盛时实作过,昨以无叙法,特与右职,此请不足从」。然硕言章敦掩确定䇿功抑之。又云:「确定䇿时,首令硕谕敦,非敦首议」,上曰:「此是否?」布曰:「此事非衆人所知也」。布録九月甲戌日有此,所云章敦掩确定䇿功,此必有意,当考。既改差衆,皆言硕在元丰中作过,奉养甚厚。章敦曰:「于法不当叙官,故特与右职」。布曰:其他不足问,至今家富于财,何从得此?其作过可知也」。 降授荣州刺史、邓州縂管孟在提举崇福宫,于京西路州军任便居住,从其请也。 吕惠卿奏遣男潍赍九寨图,乞上殿代臣,面陈利害。诏令朝见投进。布録辛卯。 诏:「通行京东、河北盐入解盐地分指挥方下,小民未知请引,其大理寺见根勘犯盐公事,并特放。自今并须依近降指挥经官出引贩卖」。 内殿崇班向宗䕫为閤门祗候。

壬辰,三省考试所试宗室艺业合格者八人,诏各迁秩,内士暕仍赐进士出身。 吏部言以职任应举官而被㫖召赴阙者,候还任,方许奏举,从之。 泾原奏贼攻平夏甚急,熈河奏已遣王愍往右厢牵制。布録二十五日泾原赐银绢。二十八日,愍落军职。

癸巳,诏三省守阙守当官出职,依枢宻院守阙贴房出职法施行。 诏环庆路添差凖备大小使臣十人,从胡宗囘奏请也。布録。 太仆卿赵令铄言:「太仆寺兊便収租钱,出榜稽滞,已送大理寺根究,及䝉劾问,知事连奴仆,由臣浅暗,察访不至,致干吏议,尚摄寺卿,实不遑处,乞除外任,别俟投窜」。诏令铄知光州,令铄与赵㞦对移,已见八月九日,此不当称太仆卿,当云鸿胪卿,实録误也。赵令铄墓碑子「漪」作云:「令铄知颍州,召还,再领太仆,辞曰:仆马之政,朝廷武备収息,在乎得人,臣承乏累嵗,仅逃旷黜,难以再当驱䇿,所降閤门告勑,未敢祗受」。不报,到阙,遂就职,自来诸路监収租缗,嵗储于外,朝㫖许人便兊以输太府寺司契劾,先出榜召客人,洺州有钱二百馀万,未榜,间客宋某愿入纳在京,出洺州,谓令铄受状,书圆付案,而寺丞疑主者未尝有榜,客从何知之,申乞究治,令铄判送大理寺,值连谒䘮假,在寺官未即遣主吏飞语逹枢府,下大理推见,火情奏上,而宻院再取㫖,以为未尽,乞重审鞫,遂逮幼稚仆厮軰,求庇甚宻,乃徙令铄鸿胪,寻知光州,未行而狱具,押状方在案,别无他伪冐,夺两官,降朝请大夫、知广济军。初,狱词辨问目至,令铄曰:「天子不以小官之不肖,俾践𫾻寺省,位列卿矣。得罪有司,其可以吏身对吏乎?」凖问悉承之」。人以为非。𨐌元符二年冬十一月二日,令铄广济军,仍降三官,小吏等次第编配太学録邓珫言:乞选官刋正五经、论语、孟子音义,诏三经新义与旧音不同者,令本经讲官编纂音义。 枢宻院言:「府界、京东、京西、河北东南路,非将副驻札,并差出屯泊处军马最少处,从本将申帅司,选委兵官一员兼管,训练官阙,或假故,即牒本处兵官兼权,无兵官牒。兼兵官权将副阙,或假故出廵,并凖此,仍申尚司,开封府申提举将兵所」。从之。

甲午,责授昭州别驾、化州安置范祖禹卒。乙未,诏武官试换文质,吏部依元丰试法重修以闻。从吏部侍郎黄裳请也。元佑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元符三年四月二十六日。 诏秦鳯、环庆所差䇿应泾原人马太少,令具析奏闻,仍多方救援,以牵制贼势。布録乙未。 熈河奏:王赡言得蕃书云,星多贝中有归汉意,令经畧司多方招诱抚纳。布録。丁酉,诏:「河北、京东路州县有漕,黄河涨水,渰溺人户田庐,多致失所。遣工部员外郎梁铸,体量应合赈恤并体,访见今河势利害以闻」。九月七日,安敦建请差官。 三省言:「看详诉理所奏公案内陈述于先朝不顺者,具职位、姓名闻奏。本所除已节次贴说外,今来照得有进状内语言止系称美元佑置诉理事,未审合与不合闻奏」。诏语言过当者贴说。又奏:「䕫州路提举阎令被制推勘王光祖,擅便不行追摄取勘,特追两官勒停。元佑除落显属不当」。诏朝奉大夫、权陜西路转运使阎令降为朝请郎,其元佑指挥勿行。邹浩云云。 权殿中侍御史邓棐言:「新除京东路转运判官秦定,顷縁侄观与苏轼、苏辙厚善,遂权监司,乞罢新命」。诏定知濠州。

己亥,诏朝散郎汪衍、瀛州防御推官余爽,并除名勒停,永不収叙,衍送昭州,爽送封州编管,仍备坐本人所上书行出。先是,蔡京荐爽上殿,章敦恶之,其言爽及衍、元丰末各上书诋讪先朝,爽又元佑中曽上书,乞宣仁归政,险诈反覆,故有是命。布録壬辰,章敦留身甚久,布再对,上问余爽何人,布曰:「臣与之瓜葛。然其人无行检,衆所共知,亦闻蔡卞举上殿,其人亦精爽,但奸险无取,恐不可进擢」。盖敦攻之也。卞又布録癸巳,三省以章敦家所収,余爽、元佑中上书,诋訾先朝,并永康军通判汪衍亦然,并勒停,永不収叙,上谕余爽已勒停,章敦欲编管且已。又蔡卞云:「曽上执政诗,卿必有之,可进取来」。余云:「诗中极称熈寕、元丰、绍圣政事,以谓异人间出,所行政事,皆诗书之所未闻,近古之所未有,庙堂故老皆闳夭,伊周、毕、召之徒,与元佑中所上书殊相反也」。上亦哂之,又乙未呈爽诗,上益哂之,又令布于章敦处借爽书看。十一月乙巳,又有余爽事。枢宻院言:「泾原路经畧司章楶奏,西贼犯塞,从灵平寨分布人马数十里间,约三十万,専意攻平夏城,凡十三日,逐处将寨官,晓夕捍御,遂保无虞」。诏章楶特除龙图阁学士、左中散大夫,赐茶药及银绢一千匹两。又诏平夏城将官、皇城使、康州团练使郭成为东上閤门使、雄州防御使,升充权本路钤辖,其馀知城以下大小使臣及汉蕃将校士卒等,并仰经畧司疾速审按守城次第,据功状髙下,分作等第,保明以闻。章楶奏𫝊云:十月,夏主与其母自将兵数十万围平夏城,昼夜疾攻,自己卯至壬辰,凡十四日,城守盆坚,冦力造髙车,号曰对垒,俯其上以临城,载数百人填壕而进,俄有大风震折之,冦大溃,一夕皆遁,戎母慙哭,裂面而还,㨗奏至,帝嘉叹,拜楶龙图阁学士、左中散大夫,遣中使劳以玺书,加赐银绢各千、对衣、金带、银鞍、名马,曽布日録:丙戌,同呈泾原报羌兵犯塞,自九月探报,云㸃集大兵,已而落蕃兵士亡归,云「二十五日聚兵百五十万,距荡羌五十里屯聚」,凡旬日乃动,围闭荡羌、通峡、平夏、灵平、髙平、九羊六城寨,约三四十万。壬辰,泾原奏贼攻平夏甚急,丙申,得章楶咨目,报贼攻平夏未巳,然将佐皆极一路之选,可亡虑。又以书抵章敦,亦云必保无虞,恐上忧劳,以此奏知。丁酉,进呈楶书及咨目。己亥,泾原奏西贼自十七日酉时退,至十八日皆遁去,攻平夏十四日,填平逺壕,又于里壕垒道路数处,直薄城,穿数穴,皆可容数人,又为云梯洞子百种,为攻具,然城中捍御有方,终不能破羌人中矢石者数千,伤者倍之,冀官兵出战,而縂管王恩等按兵不动,野中刍粮孳畜,收拾无遗,贼一无所得,日久粮尽,遂遁归,城寨官兵,一无所损,他寨虽不被攻,然围绕殆遍,将佐皆开门延敌,时出挑战,夜以轻兵刼寨,贼颇惊扰,皆可嘉也。章楶迁左中散大夫、平夏将兵,郭成迁东上閤门使、遥防钤辖、知城以下,令速第功状闻奏,楶赐银绢各一千,乃降奨诏,郭成各三百、馀二百一百五十一百及五十,凡四等,又银合茶药有差,士卒自二十匹至十匹,凡三等,老小妇女泾城上役使者五匹。 河东经畧司言统制官张世永等,统领将兵入西界牵制,到白土川,遇贼战鬭,斩获五百馀级。泾原路经畧司言贼兵已退,其战守汉蕃士卒及并邉人户,为贼烧荡屋舎,杀掳人口,焚掠粮食之家,望加赏劳。诏各赐钱绢有差,其环庆、秦鳯䇿应军兵等,及捍贼有劳之人,亦如之,尝被烧荡屋舎、杀掠人口、烧废斛斗、蹂践田苖者,仍给口食。郭成赐银绢三百匹、两,知城以下,等第支赐。十八日,两路奏云云,旧録云:河东经畧司言云云:上英武,赫然収复境土,羌人震恐,不敢争,至是大入,失利而去。西夏于是衰弱,横山之地,列置城寨矣」。新録辨曰:「既云「𦍑人震恐不敢争」,继言「至是大入」,是敢也,今删去。 立廵教使臣罚格。先是,承㫖司𫝊宣科校捧日将校,以旬閲事艺不及一分,廵教使臣冲替,仍令宻院増将校教头刑名,曽布既上罚格,因言:「先朝廵閲诸军,但推恩而已,事艺不应法,即管军行遣,昨因宋球申请,方立法,今若更増刑名,恐动衆不便」。上矍然从之,布曰:「祖宗以来,御将士常使恩归人主,威令在管军,今则反此,乃管军失职,凡申严军政,岂待朝廷立法而后施行?臣亦当更以此意戒之」。上深以为然,布又言:「臣有所闻,不敢不尽。前日捧日被决责者,多闻举营皆哭,及闻长日祗候以喝箭满被决,莫不震恐,马射稍不如法,便拽下」。上曰:「不满却喝满」。布曰:「固知有罪,然乞便寛假」。上亦以为然。 枢宻院奏西贼已经㸃集,将来必有举动,合豫行经画进筑事件。诏:「将来进筑城寨,合用粮草、楼橹、材植,及应干板筑之具,并防守噐械什物等,并仰章楶豫行经画,计置百色足备,才候春暖,有机㑹可乘,即依近降朝㫖,计㑹熈河路各勾抽环庆、秦鳯两路兵马及时进筑施行,不致临时稍有阙误,仍先具已经画计置次第事状闻奏」。章楶奏议载此,今掇取附入。庚子,诏陜西、河东勿以西贼遁去,便弛邉备,须过为捍御,缓急阙误,重行典宪」。此据布录。 泾原奏西贼再以轻骑犯乾兴、天圣寨地分,寻奏已退回。布録庚子。 中书省言:「元佑元年正月,起居舎人邢恕上书,言:熈寕初,王安石、吕惠卿用事,臣时得召对,先帝询及二人,臣具道安石之短,惠卿之奸,卒见排嫉。又言太皇太后躬亲听㫁,并用忠良,全去弊蠧,臣于此时,首䝉擢为右司员外郎,职为宰相属官,与闻政事,臣自以为千载之一」时。又言韩维端谅名徳,乃与司马光、吕公著一等。诏邢恕特降授承议郎、知南安军,恕始罢中丞,以本官知汝州,四月十四日。居五月,改知应天府。九月四日。章敦恐恕复用,乃检出恕元佑初所上书白上曰:「邢恕除蔡确一事外,无事不同元佑」。特责之。恕所上书,具载元丰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诏泾原路平夏城,置道观一所,以灵佑」为名,赐田三顷,嵗度童行一名。 集贤殿修撰、权知秦州陆师闵言:先朝茶法今已复旧,乞许解罢。曽布言:「师闵计嵗月来年当除职,臣尝谓邉帅不须屡易,不若除一待制,使之安职」。上曰:「先朝任之已久,若先帝在御,作待制久矣」。遂除寳文阁待制。 专切措置鐡冶铸钱监事吕潜言:「应縁鐡冶事,乞并行仓法」。从之。

辛丑,太常寺言,大乐令叶防言,祭天地无彻豆之乐,乞添选乐章。诏学士院修撰。 诏陜西、河东路经畧司凖备差使使臣,并三年为任。新削。壬寅,三省言太学补试所考到建州右司理参军龎璇、婺州东阳县尉谢大方、试学官中程。诏并为州学教授。新削。 三省言:「臣僚奏纠察在京刑狱,凡见勘案情,并经奏㫁案,皆许取索,昨开封府避见御史䑓㸃检㫁案情,乃引刑察上案勑条,凡见勘案情,并经奏㫁案,非縁词讼,不得取索,奏请施行。在京刑狱,𨽻刑察下案甚衆,其勑令自为一司,今独开封府不用此令」。诏御史䑓刑察上下案取索文字,并依旧条。 泾原奏,已就留王恩等兵马修筑平夏城壁等。布録壬寅。 熈河兰㑹路经畧司言:「副都縂管王愍,统领将兵径趋卓罗右厢,以东攻讨,以牵泾原贼势,到罢沙㑹,遇贼不知数,前来迎敌,愍躬率将士奋击,大破贼衆,斩首千三百馀级,内一级系伪旺罗驸马头,俘三百馀人,牛马羊駞二万五千馀,数百里族帐蓄积,烧毁殆尽」。诏:「应出界军兵,赐钱有差,其得功将士等,仰经畧司审察功状,保明以闻」。既而经畧司言,愍讨贼止及罗萨尔,不能深入破荡巢穴。诏愍特落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依旧吉州刺史,充熈河兰㑹副縂管,寻又降充都钤辖,落正任。十八日,熈河奏遣愍,二十九日落军职,今并此落正任,降钤辖。曽布日録愍落正任在十一月二日,今亦附此。 诏:「诸路走马承受使臣,应合遵守条贯,及被受机宻朝㫖,非专下本官者,仰取索编类,各抄録成册,于本司宻収照用,内机宻册,委使臣置柜,躬亲封鏁,其行遣案检,亦置库架阁,其编类到条贯及机宻朝㫖,各抄録一本,具委无漏落状,申纳枢宻院,仍今后应被受条贯及朝㫖并行遣案检,亦依此接续抄上架阁。除朝廷专下本官及已见奏报文字外,并不许带行」。

癸卯,三省言:「检㑹元佑间宻州管内观察使、驸马都尉张敦礼奏,近者陛下㫁自圣心,退宰臣蔡确,进司马光为上相,以臣言之,事有五得等事,伏望特赐省察」。制曰:「事上之节,在知分守之所宜。驭臣之方,不以近贵而挠法,敢奸公义,其正明刑。武胜军节度观察留后、检校司空、持节邓州诸军事、邓州刺史、驸马都尉张敦礼,选自先朝,幸备戚里,荐䝉休宠,躐进美官,顷在垂帘之初,当深送往之慕,而乃忘徳犯分,丑正朋邪,宻上封章,显诋前列,引誉罪首,谓当褒崇,欲其党俦,尽见収用,献谋若此,措意谓何?深惟厥愆,宜置之理,尚念连姻之近,特寛逺服之投,贬秩居家,益自循省,可特降授左千牛卫大将军、驸马都尉,特免安置,仍勒住朝参」。佑圣邸报载敦礼书极详,今但从实録。布録十一月乙巳朔,云王献可泸州再任,与转官,上谕献可元佑中亦有章䟽。先是,章敦进呈,余爽书,乃出于其家,人颇疑之,上遂搜閲,于禁中得真本,禁中得其乞还政书。然宣仁六月已服药,爽七月十三日乞复辟,九月三日升遐矣,故不能救前贬,上因检寻余爽文字,遂见王师约、张敦礼所上书,已而两人皆贬,上又言周鼎、李许軰亦皆有书,又言许附陈衍,可罢阁职,及进呈,乃云事状不明,且已而周鼎辈文字亦不出,可以知圣意之仁厚也。然自爽事后,迄今纷纷未已,而序辰及中司又数以诉理事文致縁饰乞施行,然上意终缓,故被祸害亦鲜,但羣小凶熖,未肯収敛尔。余爽责在于二十五日。 鄜延路都钤辖王湛为澶州縂管。绍圣四年十二月十七日,自泾原改澶州,当考。曽布録癸卯再对,罢王湛鄜延都钤辖,除冀州縂管。 诏赐建州武夷山冲佑观良田十顷。 诏朝请郎、秘阁校理、权知潞州欧阳棐落职,送吏部,与合入差遣,以元佑权臣迷国之际,棐朋附大奸,每希进用,故有是责。毕仲游作欧阳棐𫝊云:㑹章公子厚入相,叔弼甫数请外,乃以朝散郎、秘阁校理知㐮州。有魏㤗者,曽公子,宣卫国夫人之兄也,居襄二十年,倚子宣之,重以𫝊食于汉南,虽为布衣,州郡以倅贰之礼接之,犹慊不怿,多规占公私田园,强市买,与民争利,前后无复谁何者,于是以州门之东偏楼店官废址为天荒而请之,上下弥缝,为成书然后示,叔弼甫曰:「孰谓州门之东偏而有天荒可请乎?」郤之州官上下,更谓叔弼甫曰:「㤗横于汉南日久,未易裁也。彼请地而迟与之,且不可,况终郤之乎?」叔弼甫曰:「天荒在野泰请之地,州门之左,以门左之地为天荒售人,非政也。惮泰而诬天荒之令,非法也」。泰闻之怒,诉于转运司,下其诉于州,叔弼、甫终持不与,㤗由是譛叔弼甫于子宣矣。㐮罢,以朝请郎知潞州路,又罢,乃以校理还吏,选继降官二等。元符二年七月癸未,棐以朝请为吏部郎。 秦鳯路走马承受郑揖言:「乞自今本路兵马出界别路,万人以上,走马承受一员,随军照管本路人马」。从之。环庆路凖此。 河东转运司言,体量到本路州军为经畧司科定买马匹数,多于人户名下配买,至昭徳军,出给公据,令人户往陜西买马,并抑勒市户结军马中官状。诏河东路知州、通判、职官、降官、展年限、罚铜有差,凡降官,并展两期叙。实録载责降人姓名极详,今从新録。 殿前司言虎翼右第一军都指挥使、荣州刺史崔吉病假满百日,不愿致仕,合补支郡本城马歩军都指挥使。诏:为系神宗皇帝随龙,特依例与御前忠佐马歩军副都头,仍依旧遥郡刺史。 御史䑓言:「按元丰法,诸赴宴、庆贺、宣制、拜表、奉慰、行香、集议,若临时有急速公事,或上殿守宿,趂赴不及,并本处有条免赴者,并报御史䑓。元佑法应免者不报,乞依元丰法」。从之。 又言:「详定一司勅令所奏:按元符元年九月勅,府界、诸路场务抵当折纳田宅,更不出卖,并召人赁佃。窃详承买场务所供抵当,自熈寕、元丰以来,立法各是出卖,以补填不足之数,然犹有出卖不及元佑数者,以至检估官吏备偿之法,其检估官吏,尚或缪増估置,今若不行出卖,尽令佃赁,委有未便,伏乞改正」。从之。新无。甲辰,诏曺国长公主将来大礼合得骨肉恩泽,特许囘授与本宅入位使臣何伯通、张协各转一官」。 右正言邹浩奏:「伏见绍圣以来,言官縁论事不当,责降差遣者,久未牵复,窃恐中人以下,因此以言为戒。今来大礼,泽及万方,无物不荷至恩。所有绍圣以来责降言官,亦望圣慈详酌情理,牵复施行,不惟可见公朝未尝以言废人,抑足以作天下敢言之气」。此浩奏藁,称是元符元年十月分所进,今附月末。十一月二十日赦文可考。浩又言:「伏闻臣寮上言,乞于诗、书、周礼三经义中出题试举人,䝉指挥下合属去处勘当,以为可行。臣窃谓三经之指,久为注䟽所汨,自王安石父子奉诏训释以示天下,而学者知适所从,盖二十馀年矣,其有功于名教,岂小哉!然而谓之义,则止是训三经而已,非所谓经也。夫以经造士,而以非所谓经者杂试之,甚失先帝专用经术之意,其不可一也。不拘注疏,一槩出题,乃试诗赋时事,引以为比,又非先帝所以改科之意,其不可二也。若谓试题有限,当以此救其弊,则诗、书、周礼固各有义矣,不知易与礼记何以待之?五经同试而事体不均,其不可三也。学者既见三经义,文字繁多,必择用力少者而习焉,嵗月之间,将尽改易与礼记,而诗、书、周礼有时而为弃物矣,其不可四也。抑恐自此以后,又有建言,谓易与礼记可废,而専以有义三经取士者,势亦无以夺之,其不可五也。国体所系,尤当审察,伏望圣慈特降指挥,只令依旧遵奉先朝条制出题施行」。浩奏不得其时,因是月十九日命官编纂三经音义,附见月末。其后出题讫依旧法,当是从浩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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