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四百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四百十二

宋 李焘 撰。

哲宗

元佑三年六月丙子朔,诏:「乡户衙前役满,未有人替者,依募法支雇钱,如愿投募者聼,仍免本户身役,不愿投募者,速召人替」。 吏部言:「熈寜敕:知州、通判,川、广以二年为满,元丰敕,川、广以三十月元佑敕,知州、通判并以三十月为任,即不分川、广,请川广知州、通判,除有专法指定及酬奨外,不论见仕新差官,并二年为任,其使阙满替,悉依本法」。从之。

丁丑,朝请大夫、天章阁待制、知杭州杨绘卒。旧録云:「绘尝荐属吏王永年,御史蔡承禧言其隂为奸私,通馈赂,下有司,而永年自言绘尝纳真珠,许荐为閤门祗候。狱具而永年前死,坐贬荆南节度副使」。新録辨曰:「永年狱未具而死,事难辨明,当略其词,移入杨绘卒时。己卯,诏王中正、宋用臣并展一期叙。政目初四日宋用臣监滁酒,实録无之。元佑元年正月十四日,又四月十八日,四年八月四日,六年闰八月二十四日可考。 诏待制以上落职期满检举者,今后并量元犯取㫖。旧録云:旧制,侍从官落职,期满检举例复职。至是,韩川为左司谏,以前所贬官,于法当叙,恐其复用,故先事建言而有是诏」。新録辨曰:「旧制,侍从官得罪,于法当检举者,不过叙官复职而已。用与不用,自系朝廷,韩川安能预知其复用而先事言之?自旧制以下四十四字合删去。 诏:「诸宫学教授阙,选所举学官及可为师表,可备讲读科充。不足则三省选差,仍取升朝官以上有出身年四十以上者」。 中散大夫、鸿胪少卿龎元英知晋州。

庚辰,诏:「将来一次科塲,如有未习诗赋举人,许依旧法取,应解发合格人,不得过解额三分之一,应解二人者均取。即有零分及解额一人者,并通取文理优长之人」。此据诸州编録条贯册元佑三年六月五日圣㫖,今移附本年月日。旧録并入二年十一月十二日,新録因之,且云:「令礼部立诗赋格式以闻」。按当时所颁降文字,并非立诗赋格式,盖令礼部议差官等法,本部以为不须别立,但立此一法。奉圣㫖依奏,不知旧録何故却云令礼部立诗赋格式。按三年十一月十一日,彭汝砺奏礼部牒,奉圣㫖令两制、两省同共㸔详修立到考校诗赋,并格式闻奏,又不知此圣㫖是何月日降,或即旧録所云,自别有月日,而旧録并入二年十一月十二日乎?斟酌其时,令两省、两制㸔详格式,必当在此六月初五日后也。四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实録载礼部申明,此条,亦无令礼部立诗赋格式指挥。二年十二月,已立四塲法。辛巳,诏勿收知枢宻院事安焘乞解机务文字。癸未,诏左右司谏、正言、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以升朝官通判资序实歴一年以上人充。初,太皇太后宣谕曰:「近时台谏官多是新进,未甚更事,所论不知朝廷大体,近于求名,可依祖宗故事,选用,歴第二任通判人充」。司空吕公著言:近制举官不以资序。因检㑹旧制,而有是诏。王岩叟有章论举法太严,乞除去实歴一年」之文,从违当考。岩叟章附五年四月八日。 诏:「三省同得㫖事就中书诸房选差三省本房人吏兼同行遣,依条由给舍进呈,得㫖者,并依已得画㫖,更不覆奏,直送曹部等处施行,仍具奏知,三省各録留为底,馀依旧」。政目云:「三省同得㫖事,就中书房三省同行,直送曹部」。 朝奉郎、知襄州邢恕除直龙圗阁,差遣如故。初,恕由起居舍人出知随州,改汝州,又改今任,用期检叙也。自随改汝,政目在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直龙图阁在四日。 诏:「保甲补借差以上者,初该磨勘,有本辖官二员同罪奏举升陟,聼如常法磨勘,即无举主,或不足,或犯赃,若私罪徒,即展二年,应别格合展者,并累展。其元丰元年以后补授人,虽经磨勘改转,内歴一任,先无举主或不足者,将来磨勘亦如之」。

甲申,罢潭州安化县博易塲,其人户欠息,特行除放,趣纳本钱。从荆湖南路转运司请也。 诏刑部:「应天下奏到大辟案,除疑虑可悯及依法奏裁,自合依旧取㫖外,但情理稍有可议者,亦具因依取㫖。

丁亥,诏赐北京、恩、冀州界修河役兵夏药,特给钱。 诏经明行修黄杲卿、黄颖,并特与应天府助教,以被举不至,御史中丞孙觉请各就除一官,教导后进,故有是命。诏:「今后诸蕃国贡物,估直与旧例相近者,并如例,即所估髙下,増减不同,申禀尚书省」。 工部言:「嘉州丰逺监歳铸钱八万有竒,止以职官兼领,请依旧置监官一员,于本路选举,具姓名申吏部」。从之。

戊子,诏:「河岷兰州缘边,今后诸蕃客般擦入汉买卖回日,许由城寨搜检,不得帯钱入蕃,若在汉界,聼其便」。庚寅,日有食之。

辛卯,四方馆使、嘉州团练使狄谘复引进使。壬辰,诏命官犯罪有亏名教,虽无特㫖者,并申尚书省奏裁。

癸巳,龙图阁待制、知越州熊本知杭州,寻罢之。寻罢,据政目,当考。 上批:「访闻见修黄河役兵死损,逃亡不少,显是本处饮食、衣服、医药不至如法,当职官吏不切用心照管,及闻役兵病患稍重,多是作发遣归廻,本州名目,避免损折分数,当此暑热,道途转运,更多损失。可速降指挥,严与约束施行,仍勘㑹逐处所役人兵,元初若干,自工役后来损失若干,具诣实闻奏」。御集六月十七日手札。丁酉,龙图阁直学士、秘书监吕公孺为刑部侍郎,刑部侍郎孔宗翰为寳文阁待制、知徐州。宗翰以疾求补外也。翌日,宗翰卒。旧録宗翰传:「上即位,知兖州,道除司农少卿,未就职,迁鸿胪少卿。司马光方锐意纷更法度,宗翰曰:新法便于民者,公勿遽也」。光黙然」。新録辨曰:「宗翰徒为此言,无益于利害之数,今删去。朝请郎林旦为右司郎中。 诏:「坤成节崇政殿上夀,文臣、待制、武臣观察使、皇城团练使以上,并赴百官表贺于内东门」。 诏邢、赵州知州,今后互差武臣,从安抚使滕元发请也。 朝奉郎、知徐州杜纯为淮南路转运使。寻诏纯依旧知徐州。纯必有故,当考。十月十八日,改陜西运使。己亥,侍御史盛陶言责降官情理重检举者,请量所犯取㫖。从之。 诏在京都商税院,以天圣年所收岁课为额。元佑初,户部用五年并増法立新额,岁课不登,官吏多坐责罚,言者论之,而有是诏。 以夏热,权停在京工役三日。 中散大夫、少府少监锺离景伯知夀州。辛丑,夏人㓂塞门寨,诏陜西、河东经略司严戒城寨,当职官増完守备,如夏贼攻犯,非逼近城下,决可取中,勿多施放,自致阙误」。夏人以四月二十四日㓂塞门,不知此段所书果在何日,恐不应再㓂,当考。 朝散郎、吏部郎中彭次云为淮南转运使。五月四日除益漕,寻止。

壬寅,龙图阁直学士、光禄大夫致仕韩贽卒。癸卯,诏:「今后应除六曹郎中,选第二任知州以上资序实歴知州或曾任监司官,六曹员外郎、校理、台谏官、开封府推官,并满二年人充。少监。员外郎、府推官选第二任通判以上资序,或初任通判,曾歴外任亲民二年人充。寺、监丞选第二任知县以上资序人充」。 右正言刘安世言:「臣昨自四月后来,三次论奏胡宗愈操行污下,毁灭廉耻,贪得患失,背公狥私,诚不足以辅佐人主,参预国论,欲乞出自圣断,特行罢免,今已两月,未䝉指挥。臣风闻宗愈任御史中丞日,税周氏之第以居,每月僦钱十八千,自去年七月二十一日后,至今年二月终,止偿两月之直,其业主三班奉职周知哲,累次令人乞请馀缗,而宗愈每加骂辱,并不支给,遂于二月一日经官申诉,乞差人追索,及发遣起离,开封官吏畏避权势,不为依公施行,而遽寝其事,中外传播,实骇耳目。臣闻中丞之任,纪纲所系,检察非违,纠正百辟,官之雄峻,莫与为比。宗愈既长宪台,不能正身以率下,而恃权贪利,罔顾义理,僦人之居,不给其直,行已无耻,辱国已甚,况宗愈更践华要,月俸至优,近尝奉使大辽,又经押赐亲王礼物,所获甚厚,加之乡里有高赀之名,非不足于财,乃敢挟风宪之威,肆贪鄙之行,辇毂之下,暴横自若,将以表率在位,风化四方,此而可赦,国法废矣!伏望陛下特降睿㫖,以周知哲所陈文状付所司推究,明正典刑,其开封府官吏挟情违法之罪,亦乞特赐指挥施行」。 朝奉大夫、权开封府推官林邵提㸃河北西路刑狱。 朝奉郎、江南西路转运判官田子谅为开封府推官。秋七月丙午,卫尉少卿、直龙图阁文及为光禄少卿,案文及即彦博之子及甫、岳珂寳真斋法书賛载及甫盛暑,帖署名止称及,以为避宣仁后父讳,今仍其旧。皇城使、知邠州张若讷为环庆路钤辖、知环州。 诏:「今后监司及帯职人,因罪追降官资差遣,或落职,并特㫖责降人,并检举申都省,其不应取㫖之人,若与应检举人同犯责降者,依此」。 殿前都指挥使、武信军节度使燕达卒。旧録燕达传:「元丰八年,神宗寝疾益甚,㑹蔡确母入禁中,皇后使谕确,外托主兵官燕达等辅立皇太子,逮神考升遐,宿卫于内东门,百官朝晡临,繇垂拱殿入,皇族亲王繇内东门入,达谓人曰:天子新即位,我坐甲于此,以备非常,万一有奸人随皇族而入,则事起不测,又岂能人人辨之。将入上奏,人或止之曰:皇族之事,非所当言,言之恐被罪。达曰:我䝉先帝大恩,㧞擢常在衆先,言之茍当,虽死何憾!」遂奏上,因大嘉叹之」。新録辨曰:「蔡确诬谤事,朝廷已具正其罪,托燕达辅立皇太子事,合删去。移注:立皇太子时。丁未,诏有司检㑹元丰八年定皇太妃出入仪注以进。戊申,皇叔荆王頵卒,年三十三,上为辍朝成服,再幸其第,赐钱三百万,赠太师、尚书令、荆徐二州牧,追封魏王,谥端献。王暴得疾,左右不以闻,太皇太后不及问,及卒,口鼻流血,又或止之,亦不果临奠。此旧録所载,新録削去旧録载方国危,疑頵独为宗社计,此诬罔固不当存,如太皇太后不及问疾临䘮,安可没其实也?须参考别修。旧録云:神宗疾,徐王颢,有觊幸意,每侍疾,褰幕直入,頵屡挽止之,遇蔡确,数以言促确,曰:「延安郡王,太子也,不立何待?」确犹豫未决,頵曰:「晚则他人是有」。神宗疾甚,颢欲留宿禁中,頵奏得弗宿,太子立,頵助居多。逮元佑初,始赐第咸宜坊,曰亲贤宅,居之,仍赐国子监书,诸子自胜衣以上皆进官,自太皇太后聼政,頵非大朝㑹,未尝进见,间遣使宣召,頵曰:未复辟。不敢徃,暴得疾,左右不以闻,太皇太后不及问,至薨,口鼻皆流血,又或止之,亦不果临奠。方国危疑,皇嗣未立,頵能不负神考,奋不顾身,为宗社计,虽古之所谓临大节而不可夺者,何以加诸?」新録辨曰:「此正蔡确等傅㑹一时之说,谤诬宣仁者,实録元丰八年三月上即位事,辨之详矣,此一节合删去」。蔡敦直笔:「宣仁谕范纯仁等,一儿一女死,皆不得见」。事在元丰八年,此可参考。六日,朱、梁追官。己酉,故大理寺丞王安国特追授宣德郎,仍复秘阁校理。 定州观察使、赠开府仪同三司、追封尹国公、諡恭孝克柔卒。

庚戌,诏以荆王䘮,罢大宴。 贬𣙜易副使兼翰林医官,副使熊日严而下六人坐医治荆王不效,入内东头供奉官朱遘、梁和各追两官,坐荆王疾奏闻,不以时致,太皇太后临问不及故也。 日至酉初一刻,赤如赭,辛亥,赐鄂特凌古诏曰:「省所差人进奏,及乞今后依旧差般擦上京进奉事,具悉惟尔祖先,世笃忠孝,本与夏贼,日寻干戈,亦惟恃我朝廷爵秩之隆,用能保尔子孙黎民之衆,肆朕命尔嗣长乃师,而自承袭以来,强酋外擅,尔弗能禁,恣其所为,遂据洮城,以犯王略,隂连夏贼,约日盗边,朕愍属𦍑之无辜,出偏师而问罪,元恶俘获,馀党散亡,山后底平,河南绥服。朕惟率豪酋而捍疆埸,乃尔世功,叛君父而从仇雠,岂其本意?庶能改过,未忍加兵,今除己招纳,依旧许般擦徃来买卖及上京进奉,尔宜约束种类,共保边陲,期宠禄于有终,知大恩之难再,勿使来欵,复为虚言。卿所进真珠、生金犀并各回赐钱银彩外,今特赐卿对衣、腰帯、银器衣着等,具如别録,至可领也」。

癸丑,辽主遣使长宁军节度使萧孝恭,副使、中大夫、守太常少卿、充乾文阁待制刘庆孙,来贺坤成节。 太皇太后手诏:「皇帝嗣位,于兹四年,中外来同,天地并应。而皇太妃以恭俭之德,鞠育之恩,虽典册以时奉行,而情文疑有未称。皇帝以祖考之奉,尊无二上,而吾惟春秋之义,母以子贵,其推天下之养,以慰人子之心。宜下礼部、太常寺讨论,如于典故有褒崇未尽事,令开具以闻」。政目在八日。

丙辰,左中散大夫、直秘阁、诸王府翊善王汾为秘书少监,朝奉郎、集贤校理杜常为左司郎中,国子司业盛侨为扬王府侍讲,朝请大夫、直集贤院、诸王府侍讲郑穆为扬王府翊善,考功郎中周尹知梓州。 皇城使、汉州刺史、广西路钤辖张整,内殿承制、閤门祗候、知融州温暠各降三官,张整就添差监江州税,温暠就差监歙州茶盐酒税。右侍禁、权邵州临口寨主锺仲仁,左侍禁、管勾融州临溪堡事兼地分同廵检杜震各降两官冲替,仍今后各不得差充广南、荆湖路差遣。整、暠坐擅斩蛮人杨进新等十有九人,仲仁、震坐诱致进新等,以边事未宁,特免究治。 殿前都虞候、雄州团练使、权发遣泾原路经略安抚司公事刘昌祚为冀州观察使、歩军副都指挥使、马军都虞候、寜州团练使、权发遣熈河兰㑹路经略安抚司公事刘舜卿为殿前都虞候。忠州防御使、太原府路副都总管李浩为马军都虞候,并差遣依旧。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威州团练使、兼权马歩军司姚麟为侍卫亲军歩军都虞候,东上閤门使、荣州团练使、永兴军路马歩军副总管和斌为康州团练使、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

丁巳,歩军副都指挥使、威武军留后苗授为殿前副都指挥使、武泰军节度使。六年六月二十六日纳节。戊午,承议郎、都官郎中邵䶵为驾部郎中。刘安世云云,或削去。庚申,坤成节,诏罢上夀,羣臣及辽使拜表称贺于内东门,以魏王頵在殡故也。 环庆路经略使范纯粹奏:「检㑹元佑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枢宻院札子节文:赏功格,非部队将单身获级,汉蕃使臣近例,并用士卒法,每获一级,与转一资,㸔详汉蕃使臣,自来多不愿部人,盖单身获级承例,每级皆得转资,既本非责战之人,又单身自在,易于买乞首级,至有自借职奉职,三五年间,累转至遥郡及横行者,侥幸无甚于此,理须立法,以革久弊,依下项非部队将,汉蕃使臣每获一级,借差已下与转一资,差使已上汉官与减二年半磨勘,効用人,依本条蕃官给公据,通两级与转一资,殿直已上赐绢二十匹,内愿请绢及加赐,并依馀人获级法,捉强壮生口凖此。臣契勘诸路边事以来,汉蕃使臣妄冒纳级,积累授官,侥幸已极,理须裁抑,故朝廷更新格法,以惩旧奸。臣窃详今降上条,虽大槩已得详具,而其间小有未尽,尚须论列,谨具于后。一、上条:非部队将汉蕃使臣,每获一级,借差已下,与转一资,差使已上与减二年半磨勘,臣㸔详三班借差与差使资品不逺,各未系使臣名目,功同赏异,人情未厌,欲乞借职已上与减二年半磨勘,差使已上,并与转资,如此则功赏均称。一、上条殿直已上赐绢二十匹,臣㸔详军行之际,汉蕃使臣系殿直已上者,比比皆是。除手下有所部人马之人,固可以身先督战,立功自効外,其手下元无所部人马之人,若战敌之际,真有所获,则岂可不以为功?而上条一例赐绢,则是更无迁官之赏,窃原人情之所以,捐躯効命,不顾一死,幸脱生于锋镝戈㦸之中者,岂二十缣之为哉?盖爵赏在前,能使其忘死也!今不计所获功力,遂絶进身之望,臣恐凢殿直已上,今后无复有奋身捐躯,为朝廷破贼者矣!过犹不及,恐非朝廷劝功之意。若谓欲痛惩妄冒之弊,惟当严将帅保明之刑。若谓欲深革积累迁官之弊,惟当限以止法,两级与转一官,仍一官止,馀级并止赐缣,如此则赏行不滥而人情稍餍。右谨件具如前,伏缘防秋廹近,日备战鬭,须宜预定赏法,使人具知,庶有激励赴功之人。内蕃官一色,不比汉官使臣,盖本路全少正兵,惟藉蕃兵使唤,自䝉朝廷改更上件赏格,其蕃官首领,系殿直已上者,多有不系部衆之人,具知获级更无转资之赏,遂絶进身之望,衆意阙然,深恐缓急之际,利诱不重,不肯用命,即其馀蕃兵决无効死之理,事干劝沮,所系不轻,伏望朝廷深赐省察,再加修润,早降指挥」。贴黄:「鄜延路日,近因贼马侵犯,将官米贇战没,访闻得良由人力不齐,以致困陷,人言纷纷,不可不察,更乞朝廷采访。又勘㑹去秋夏贼大㓂泾原,臣寻差曲珍统兵牵制,其一行汉蕃使臣,甚有殿直以上,手下元无所部人马之人,各曽获到首级,后来止䝉赐绢充赏,颇失衆望,访闻至有垂涕之人,臣不敢隠,所以须至开陈」。纯粹三年七月十六日奏此,从违当考。米贇事在四月二十四日。壬戌,诏:「应大臣奏举馆职,并依条召试除授,其朝廷特除,不用此令」。 先是,右正言刘安世言:「伏见祖宗初定天下,首辟儒馆,以育人材,累圣遵业,益加崇奬,处于英俊之地,而厉其名节,观以古今之书而开其聪明,廪食太官,不任吏责,所以成就德器,推择豪杰,名卿贤相,多出此途,得人之盛,无愧前古。然自近岁以来,寖轻其选,或缘世赏,或以军功,或酬聚敛之能,或狥权贵之荐,未尝较试,遂贴职名,渐开侥幸之门,恐非祖宗之意。伏望陛下明诏执政,无俾轻授,必求文学行谊有闻于时,审察其才,实可长育,然后一依近降条制,召试而命,庶使名器渐重,不容幸得循致贤能,以备官使」。至是,安世又言:「近尝奏请今后馆职,欲乞并依元立条制,召试而授,已奉圣㫖施行。然臣伏观所降指挥,尚有未尽,輙复论列,庶几小补。臣尝谓祖宗以来,新进入馆之人,鲜有不试而命者,惟是搢绅宿望,治政显著,或累持使节,或移镇大藩,欲示优恩,方令贴职。今陛下过聼臣言,追复旧制,虽云大臣奏举到馆职,并依条召试,方得除授,而继云其朝廷特除者,不在此令,则是不问人材之如何,资歴之深浅,但非奏举,皆可直除,名为更张,弊源尚在。臣愚欲乞特降指挥,依仿故事,约自转运使以上资序特除者,不得用此制,庶能塞侥幸之门,重馆职之选」。癸亥,枢宻院言:「夏贼见㸃集军马,虽声言欲㓂泾原熈河路,虑贼计先俱屯集,在两路对境侧近,一旦移兵窃㓂秦鳯城寨,或因而妄动,以图深入,缘秦凤久不被㓂,近里城寨户口稍多,若遇缓急,贼衆侵犯,须藉邻路兵力应援,可保无虞,当先事处置,以待奸谋」。诏「叶康直详此措置,令将寨官逺斥堠,广探伺,务要详知贼界举动,先事为备,决保万全,仍令刘昌祚、刘舜卿于本路各选兵将,泾原路须及万人于德顺军、熈河路及五七千人,于通逺军接近秦鳯邉面顺便堡寨驻札,以为犄角之势」。

丙寅,承议郎、祠部员外郎翟思为殿中侍御史,从翰林学士苏轼,许将给事中顾临、赵君锡,中书舍人曽肇、刘攽、彭汝砺所举也。 职方员外郎黄景为扬王府侍讲,盛侨依旧国子司业,侨自司业除扬王府侍讲、国子监奏留,从太学生之请也。 诏升次国徐、镇、益、邓、邠为大国,小国定、相、瀛、庆宻为次国。 熈河兰㑹路经略司言:夏贼㓂龛谷寨本寨及东闗堡廵检使臣等,以鬭死伤者百九十有五人,不曽掠人口、孳畜。诏刘舜卿子细体量逐地分元透漏因依,见贼鬭敌次第及夏贼军马的数开析以闻。

丁卯,朝献景灵宫。正月十一日,又四月十八日、十月十五日。戊辰,诏:「缘洛口堤澾口遇涨,水监轮官徃来检察,今后每遇春首,令工部取㫖下吏部,依旧例差使臣取索牢固文状,申尚书省」。新无。 诏:「遇灾伤放税及六分已下,其帯纳欠负,即随放税分数催纳。若放税七分已上,并行倚阁」。 録故三班借职赵进男忠为三班借职,褒死事也。

庚午,诏:「诸路提㸃刑狱司,已覆大辟案,每路摘取三分已上审覆,季具已覆情节刑名申尚书省,其流配罪摘覆不计分数不当者,并奏裁」。 温州团练副使沈起卒。实録新、旧传,并合别修。

癸酉,诏以魏王薨,停宗室婚嫁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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