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三百三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三百三十五

宋 李焘 撰。

神宗

元丰六年五月丙子朔,御文徳殿。 于阗贡方物,见于延和殿,上问曰:「离本国几何时?」曰:「四年」,「在道几何时?」曰:「二年经渉何国?」曰:「道由黄头回纥草头达勒达、董戬等国」。又问:「留董戬几何时?」曰:「一年问达勒达有无酋领部落?」曰:「以乏草粟,故经由其地,皆散居也」。上顾谓枢密都承㫖张诚一曰:「达勒达在唐与河西天徳为邻,今河西、天徳隔在北境,自太祖朝尝入贡后,道路阻隔,贡奉遂絶」。又问:「尝与夏国战者,岂此达勒达乎?」曰:「达勒达与李氏世雠也」。又问:「道由诸国有无抄畧?」曰:「惟惧契丹耳」。又问:「所经由去契丹几何里?」曰:「千馀里」。新纪于丙子书于阗入贡,旧纪附年末。 诏:「大忌日,六曹诸司不为假执政官早出,诸官司不得随出。诏京东转运副使吴居厚所奉新法,卖盐钱三十六万馀缗,令运至北京左蔵库封桩,自今嵗具数以闻」。初,朝廷恐居厚所奏卖盐钱多立虚数,上欲验其实,故有是诏。六月一日、六月十七日。 泾原路经略司言:「第五将申熈宁寨硝坑堡,廵检王世隆追贼于水东口战死,弓箭手十将王和等十四人各伤中」。诏:「世隆擅领兵过壕,又不能策知伏兵,致伤折人衆,如其生全,朝廷必加重责,可更不推恩,其轻重伤人,依格阵亡人,依阵亡不胜例」。 诏改加上仁宗、英宗皇帝尊諡为奉上徽号,令三省官与太常寺官详定。

丁丑,诏熈河路经制司:「案未用兵已前,毎嵗经画到财利,各有定额,兼创司之始,主管之人,并各已曽用所得课息等第推赏讫,自元丰四年之后,每年并不见本司于嵗末具到上件所入増亏,并见在销破数目,未知因依,可下本司火急分析闻奏」。此据御集,要考见后来所分析附此。戊寅,提举陜西买马司言:「阶州増茶价,恐蕃部马不至,乞量増马价」。诏止依旧价,如蕃部不愿请茶,并支钱帛。六月二十一日。 广南西路转运司言:「宜、藤、融州産白锡、黑铅,可于梧州置铸钱监,以十五万缗为额,所出息钱,即乞还见欠内蔵库及积欠上供钱七十万缗,候还足,并封桩以应军需」。诏:「广西财利久苦窘乏,近嵗军兴,尤觉不支。可依所奏」。

己卯,诏于阗人首领畵到达勒达诸国,距汉境逺近,图降付李宪,以尝有朝㫖,委宪遣人假道董戬,使达勒达故也。礼部言:「经有大裘而无其制,近世所为,惟梁、隋、唐为可考。请缘隋制,以黑羔皮为裘,黑缯为领,袖及里缘,袂广可运肘,长可蔽膝。谨案皇侃说,祭服之下有袍茧,袍茧之下有中衣朝服,裼衣之下有裘,裘之下有中衣。然则今之亲郊中单当在大裘之下,其袂之广狭,衣之长短,皆当如裘,伏乞改制」。从之。 诏加赠皇城使宋玠领英州刺史,以其子滋言,玠有収复石堡城功,未赏而死故也。 舒州防御使克敦进父保静军节度使、萧国公承干,文集十巻。诏:「承干父子世以艺文儒学,名于宗藩,在朝廷旌善与能之义,宜有襃宠,可加赠安定郡王,克敦仍降奬谕」。

辛巳,诏前两浙路监司苏獬、胡宗师、朱眀之各罚铜二十斤,坐不举,发知秀州吴安世赃罪故也。 诏供奉官郭惟贤部九十骑,获首级五十六,身重伤及先锋破贼。左蔵库副使髙永翼部五十二骑,获首级一百二,各迁五官,馀迁官、赐绢有差,赏从訾虎部兵出界功也。又诏髙永翼止迁两官,为皇城使、贵州刺史,馀三资许回授五服内亲。 陜西转运副使范纯粹乞令提㸃刑狱胡宗回等不须躬亲照管西人顿递,诏:「抚接西人,朝廷自有常体,经歴官司供亿或过不及,皆当治罪。纯粹昨以张皇轻易,已尝诫敇,今此奏陈,盖欲掩覆前过,自今宜凡事审重,务令合宜,勿生边事」。四月二十九日,纯粹云云可考。壬午,单州团练副使员外置东方戒上飞虎立成阵图、歩人制戎骑法,乞靣陈利害,诏枢密院召问之。 给事中韩忠彦等言:「奉议郎郏亶除太仆寺丞,案亶方以不职下本道劾罪,而便与职事官之选,理若未然」。上批:「郏亶差除之日,本房亦当检㑹近降取勘指挥,呈白执政将上,今数日之间,襃贬异论,甚失国体,其除太仆丞指挥,可更不施行」。

癸未,诏:「闻鄜延路新支纲马分配诸军,颇有新兵未堪出战,例得善马,其有武艺旧人,往往阙马,甚非朝廷本意。委刘昌祚案验有实,即与改配,仍具数以闻」。 国子司业朱服言:「养士莫盛于太学,而士鲜能知射。今武学教场𨽻本监,欲听学生每遇假日习射」。从之。 夔州路转运司言:「万州鐡矿甚多,乞创钱监,嵗可収净利三万二千缗,应副本路」。从之。

甲申,分命辅臣祈雨。 礼部状:「太常寺修定郊礼,嵗夏至皇帝亲祭皇地祗于北郊方丘及上公摄事仪。诏依亲祠北郊仪,尽如南郊,其上公摄事,惟改乐舞名及不备官,其爼豆、乐县、圭币之数,史官奉祝册,尽如亲祠。元佑五年五月十八日、六月十二日,七年三月十八日。 诏渐逼炎暑,开封府、大理寺系囚,令连夜并力结竟,奏案上者,都省限三日,约法断下。旧纪书:甲申诏:大暑,开封、大理狱其趣决之」。新纪改云:「以渐暑,趣开封、大理决狱」。丙戌,诏祠部具去嵗给度僧牒,比元丰四年,孰为多少?已而祠部以年数比较,共多五千七百馀道,于是又诏:「自今给度僧牒,如过每年数目,即未得印给,先具以闻」。御史黄降等言:「徃时御史皆得言事,仍同定夺公事,惟被诏推狱,则轮差向由复置察按,而御史六员分领六案,故因推勘太学公事,有㫖令中丞同本察御史根治,今后准此。后既分三员言事三员领察,而本台失于申眀,尚守前日指挥,亦止本察御史根治,故言事御史自此不预鞫狱,案唐六典,侍御史纠举百僚,推鞫狱讼,监察御史分察尚书六司,纠其过失。今之言事官,大率如唐侍御史之职,察官乃唐监察御史之职,国朝旧制,有四推之名,緫谓之后推,而三院御史皆预领焉。今推鞫狱事,独付察官,而近准朝㫖,又以六曹定夺公事,亦送本案,即于检察职事,有所妨废,况有失察诸司慢违朝廷,常加督责,兼言事御史既不预定夺,又不劾狱,则于签书行遣公事,全然稀少,欲乞别定条制,以正分守」。诏立法以闻,已而尚书省札子:「令定夺文字送本曹,如合再定,即送御史台本察」。降又言:「事之最难者,莫如疑狱,夫以州郡不能决而付之大理,大理不能决而付刑部,刑部不能决,而后付之御史台,则非甚疑狱,必不至付台再定。若御史聮事之衆,非如大理,刑部必不能胜其责也。近有㫖定夺文字送本曹,如合再定,即送本察。臣愚以谓与夺刑名,事重体大,宜仍旧衆官参定,馀事则随曹付察,如此,则大小繁简,皆得其称,是正疑谳罕有不当」。其后刑部请鞫狱,言事御史轮治,其定夺刑名,则衆官参定,馀事随曹察,从之。 河东路经略司言:「知府州折克行招纳西界伪钤辖香布通说事宜并兵马数,已令香布选择信实人入西界招谕近上头首,归投去讫」。诏:「香布:所说兵马数多,与诸处探报不同,观其意趣,蔽䕶夏国之寡弱,今虽内向,遣归府州,令使人招呼贼界头首,虑亦未是忠白,却致传泄边界事,委王居卿更详度,令郭忠绍密窃防之」。

丁亥,诏宗女毋得与尝娶人结婚,再适者不用此法。诏:「降配禁军营杂役卒,在京可轮月刺配,先殿前,次马军,次歩军司,周而复始」。 诏:「臣僚恩例陈乞差遣,承务郎以上与减一年,大小使臣减一年一季磨勘,选人免试。执政官依五年五月内指挥」。

戊子,权提㸃河北西路刑狱王子渊兼同措置河北籴便,罢提㸃河北籴便司,其粮草并令措置司计置,应提举籴便司钱钞别桩管,本司当应副粮草处,逐年据数拨与转运司,嵗终具数奏,以旧系提举籴便钱拨还。本志以提㸃河北西路刑狱王子渊兼同措置,更谓之措置河北籴便司,四年三月十一日,始命寋、周辅措置。西头供奉官、閤门祗候宋眀为供备库使、勾当军头引见司,以逮事先帝藩邸也。 诏:「昨修筑兰州智固、胜如、熨斗平堡子,不堪守御,已毁废,其元相度保眀官李宪、苗授、李浩、康识特放罪,苗授、乐士宣、阎仁武所赐敇书、银绢等,并追纳」。二月丁未可考。 礼部尚书黄履言:「祀前一日,致斋祠宫,自来祠宫以职事相聮,遂相徃来,况省官既有出谒之禁,欲乞虽在祠宫,亦不得通谒」。从之,履谒监祭王桓而不见答,故有是奏。朱本削去黄履谒王桓事。 刑部言:「窃闻京城诸门或不以时启闭,公私或以废事。欲令新城门并以日初出入时为准,委开封府检察」。从之。 前知湖州唐淑问言:「州郡有当冲要者,例修賔客,徃复间有不来,谤怒随之,常情未免顾私,其间或以废事吏抱案牍,走道路以取决,则有漏泄稽滞之失,小民持诉牒趋官府,则又未必知长吏所之,而讼不时决。况中外官守,均有事任,臣欲乞州郡禁谒,并依在京百司例」。诏详定重修编敇所立法,后编敇所乞知州、通判、县令,非假日不得出谒,即谒亲属及职事相干,并泛遣使命或知州、通判、提举官、钤辖以上者听。 西上閤门使、果州刺史谢麟言:「先准朝㫖,拨托口、小由、贯保、丰山四寨,并若水仓𨽻属诚州,缘沅州与诚州元自梅口为界,今因割移四堡,遂以洪江口为界,自洪江口至梅口江约三驿,又从托口寨、卢阳县界至梅口江约四驿,削取沅州,封守附益诚州太广,不惟沅州户赋人兵,不足以成郡,兼诚州见招约上和、潭溪等峒,自可以开拓疆封,兼结狼、九衙等诸峒并在托口寨西南,见𨽻沅州水陆道,皆出托口寨,设或溪峒入冦,诚州地逺,力不能制,沅州又为托口等所隔,难便措置,或以生事,乞以小由、托口两寨依旧𨽻沅州,以大由等溪峒割𨽻诚州」。从之。麟时知沅州,经制宜州溪峒,见正月三十日,七年五月十一日、八月一日,六年五月十三日。 诏应合移配广南、荆湖、福建、江南路罪人,并配登州杂役。庚寅,以畿内旱,御崇政殿疎决系囚。旧纪书此事于辛卯,新纪依实録在庚寅。 户部言:「知琼州刘威相度琼州、昌化、万安、朱崖军民户,乡村坊郭第一至第三等,每丁逐月盐一斤。第四、第五等及客户、僧道、童行,每丁逐月半斤,不以日月为限,嵗终买足,遇有死亡,开落进丁収上,㸔详所配卖盐数太多,欲乞两等盐各减半,馀依刘威所定」。从之。 诏雍王颢、曹王頵乞建外邸,十馀年中已数十奏,虽数以朔望入侍寳慈宫非便,谕止之,而确然坚请不已,皇太后近亦屡以为言,且命如其请,宜依所乞,令学士院降诏宣谕,仍令有司度地以闻」。已而工部言:「相视城北马军教坊可建第」。从之。

辛卯,召辅臣观麦于后苑。 诏陜西转运司:闻春秋阙雨,守臣祈祷未应,宜更访名山灵祠,委官恭致朝命,精意祈祷」。 御史杨畏言:「中丞舒亶不罢学士院厨钱事,大理寺劾百馀日,闻奏案已具,而卿丞执议不同,留章未决。臣窃惟亶所受供给之物,皆有文籍,宜无讳匿不承之理。有司必縁都省弹辞,参验证左,经渉时月,今宜得其情实,岂容复有驳议,则是必欲变动狱情,而隂懐傅㑹观望之意,乞垂省察,无使留狱,以害国体」。朱本削去。壬辰,楚栋陇堡赐名通西寨,𨽻通逺军。癸未,内殿承制、閤门祗候李阿迈为内蔵库副使,以随李浩出界,斩获首级故也。阿迈忠,杰子,见闰六月丙子。 诏拨京西提举司钱二十五万缗,应副兰州市粮草。 范纯粹言:「今体量得种谔未死以前奏请,皆是徐勲裁处,勲已放罢」。诏张汝贤、麦文炳于延州置司劾勲,限十日具案以闻。四月二十日、八月二十一日、十月二十五日。 诏陜西转运提举司:熈河兰㑹路经制司,乗丰熟相度州县城寨𦂳慢,各限以数,自委官収籴,每月逐司各具数以闻」。

甲午,大理寺上大理正杜纯妄议客矾事,案当不应言上官减公罪笞,该疎决。诏杜纯特追一官勒停,将来叙复,永不令典刑狱。四月二十五日。 御史黄降言:「准六察敇,诸弹奏文字,本察官与丞、知杂通签,即旧所领任内事,丞、知杂免签书诸案互察,㸔详诸案互察,止谓察官有旧领任内事合弹劾,于义有嫌,理当互送。今诸案元未尝承受互察妨碍事,既不相闗,无从察举,若一案有失,泛责诸案,乃是一官,兼有六察之责,恐法意本不如此,其大理寺见取索互察官吏姓名,未敢供报」。诏:自今诸案申台移察,应申不申,从私坐,其互察仍除之。 左司郎中吴雍言:「陜右夏田丰稔,自军兴以来,仓廪空虚,乞民间欠负,并许以粮斛,据市价增分数折纳」。诏所增不得过一分,仍候今秋酌度丰熟次第,更取㫖。 熈河兰㑹路制置使司言西贼犯兰州,破西闗,杀管勾左侍禁韦定,并掳略和雇运粮于阗人并橐駞。诏赠定文思使,依永乐例推恩,所虏略于阗人畜,令制置司优恤之。乙未,诏:兰州展筑北城,其南城若依旧,则城围太广,难于守御,若平居多置守兵,又耗蠧粮食,候展筑北城,将毕,即废南城。 熈河兰㑹路经略安抚司乞降空头宣三百,从之。 诏泾原路京东第八将梁用、副将赵濳各罚铜二十斤,坐部卒常斌指斥乗舆,语切害不可録奏,经略司以闻故也。 河东路转运司言:「昨自军兴以来,费用浩瀚,又新収复葭芦、吴堡寨,增置官属及屯兵马,支费倍多。近被㫖令用钞广谋入籴,但本司阙钱支用,乞依常平例,接续支降见钱京钞三五十万贯,依例加饶,庶可召商人入便计置粮草」。诏宜依年例给末盐钱京钞三十万缗。

丁酉,陜西路制置解盐司言:「询访并边盐价长增,乞许本司随宜增价出卖,候边事宁息裁减」。从之。 鄜延路经略司言:「蕃弓箭手副指挥使齐钦斩先走投西界探事人副兵马使玛伊克首」。诏齐钦赏绢二十匹,迁两资。戊戌,三班借职王恩普等六人差监在京闲慢库务门及旧城门西第一、第二班蕃敢勇三十六人与茶酒新班殿侍,皆种谔破米脂寨所纳降蕃乐人,召见奏乐于崇政殿故也。 诏都水监增置丞一员。 又诏沅州公使钱,嵗以千缗为额。 泾原路经略安抚使司奏,乞差永兴军兵马钤辖种诊充本路都钤辖兼第一将,并种诊脚色。诏种诊年齿已髙,筋力疲曵,难当将领差遣,令本路经略司别选官闻奏。密记二十三日事。己亥,分命辅臣谢雨。

庚子,西头供奉官、閤门祗候温杲知融州。 诏荆湖南路转运司应副造上京甲叶二百七十万,并造广东甲叶四十七万,计工料钱三十五万缗,其以封桩阙额禁军钱拨还之。 鄜延路走马承受霍丙言:「永乐川诸将与贼接战,第二将李浦部人马出走,不策应闘,敌致副将髙世才陷没,今其兄世亮已具论列」。诏坐走回因依,及安存放罪指挥,并髙世亮于经略司所陈状,令范纯粹劾实以闻。九月十一日。

辛丑,诏:铨试中上等二人,第一人循一资,第二人占射差遣。中等七十三人,不依名次注官。下等百七十一人,注官。

壬寅,右正言王桓言:「闻大理寺狱官多不亲讯囚,惟囚初到,当官収付,终至结案,或不复见榜掠诘讯,一委吏胥,非理陵虐,无所告诉。闻顷者有丞拷囚致死,而长贰以不与获免,自是以来,官属不复亲事,陛下建长立贰,设正陈丞,岂欲使之偷脱自便,避责不居?伏望惩革」。诏大理寺自今并依条格施行。

癸卯,赐度僧牒百四十,修保大军城。 诏赐资州孝子支渐粟帛。渐,资阳人,熈宁间䘮母,累年始克葬,因庐墓侧,日三时号墓,时膝行负土培坟,初有双白雀徘徊松上,眀年有狸一驯坟侧,观渐上土,又眀年夏,毎行午礼,日色炎盛,辄有隂云蔽覆,即遇霖雨,方负土时,亦暂霁,又有异鸟一目如丹,至渐哭,常悲鸣向渐,夜有狐狸二呼绕如廵警状,久之,有羣鸟集内一鸟白,独日至,渐培坟处回旋,后有五色雀万馀,随渐行哭,七日而去。是时渐已年七十,毎号恸涕泣如雨,日惟食,脱粟饭,不盥手濯足,所衣苴麻至烂碎,鬓髪亦皆断乱,见者为之恻楚。其居邻勾氏子,自娶妻,即弃其亲,不养观,渐至行,因夫妇感恸,即日迎其亲还舍,朝夕视膳不少懈,州县上其事,以为渐精诚格物,诸祥屡至,变其里俗,乞旌赏之,故有是命。是月,夏人冦麟州,知州訾虎败之。新纪有此,盖因六月辛亥河东经略司奏也,旧纪乃系之六月辛亥。

六月乙巳朔,诏御史台、六察案各置御史一员。新纪书此,旧纪无之。 太常寺言:「四后升祔,欲准庆歴五年孟冬章献眀肃,章懿三后升祔礼毕,遍飨太庙,止行升祔飨礼及祭七祀,权罢孟冬荐飨」。又礼部言:「四后升祔太庙祏室,欲以配继先后为序」。诏并恭依。闰六月三日丁丑,七月十二日乙卯。 诏京东路转运副使吴居厚具所知通判以上及别路盐司提举官可充本路转运司官,协力推行盐法者,及本路行盐法,当选委知州、通判以闻。五月一日。 户部言:元丰三年,诸路管勾官无优等,止有劣等三人,莱州通判郭槩、权濠州团练判官王舜臣、镇戎军判官赵至」。诏并降一任。

丁未,知宣州陈侗乞沿江湖州军,各置水军三五百人,以廵检主之,教以水战,当责廵捕。诏应已招置土兵廵检地分,如有江河海道,令申所属具舟教战。 诏邵州芙蓉石驿等团峒归眀蛮头首等,与补名目人数,并依熈宁九年招纳三州一镇蛮例。 礼部言:「祠部给度僧牒,准诏及递年数即止。案元丰三年,六千三百九十六,四年四千一百九十六。五年九千八百九十七。今取酌中之数,欲以三年为额」。从之。 大理寺言:「河东转运司上部夫官,逃死三分五分以上,各该徳音原免,然以属军制,乞更取㫖裁断」。诏绛县王君陈等八人各罚铜三十斤,殿直张整等十人各二十斤,供奉官焦清等十三人各十斤、借职胡奭八斤。

戊申,诏集议大典礼,令秘书省长贰预议。 尚书左司言:「户部被㫖已差使臣刘从正、吴佑为主事,其元奏乃不言见有权主事刘质等,而妄作见阙。今质未该出职,而又遽授以班行,皆为失当」。诏尚书安焘罚铜十斤,侍郎陈安石八斤,郎中金部晁端彦、仓部韩正彦、度支陈向六斤、刘从正、吴佑并依旧。刘质、梁士永与出职,依年月展磨勘。 户部言:「乳香,民间所用,乞依旧条给长引,许商贩。其诸路卖官香,亦用旧法」。从之。 广南西路经略使熊本言:「知宜州和斌、通判黄陶相度宜州思恩、天河、河池、龙水等县所管土丁七千馀人,遇有贼盗,缓急可以追呼。兼普义、徳谨、思立、镇宁四寨,控制蛮贼所出入路,欲令所属县编排土丁,分作都分,除逐隘旧防托土丁外,各增三十人,其非防托者,遇有盗入省地,并许縁边县及州追呼,遣人部领,㑹合捕杀」。又言:「已差提举左江都廵检、供奉官、閤门祗候成卓及监填乃金坑朝奉郎邓阙,同至永平寨,约安南定地界,依诏以计议辨正疆至所为名」。并从之。七月八日辛亥、八月二日乙亥、七年五月十二日庚戌,奬谕开路功。八月七日,令成卓供析。 权发遣鄜延经略司刘昌祚言:「禁军逃亡,诈为厢军投换,或却投禁军捕获,或因事败露,乞依本军法」。从之。又乞自今诸军逃亡事故,其所遗鞍马,许有马与阙马人比较武艺内优者与善马,及监牧司所给新马亦准此。从之,仍下陜西、河东路。后昌祚又言:「案试诸将下新招简及投换马军各请纲马人,数内有将下新招土兵十一人武艺劣等,已改给与本将,下有武艺阙马旧人」。诏以武艺劣等者名下马通,一路简试有武艺人改给。又诏昌祚详度,每十匹以七匹改给武艺髙强人,三匹给第二等武艺上名。 诚州团练使、提举崇福宫李评卒。以长大公主孙,特赠冀州观察使,赐银千两。评少颇渉书传,尝以公主遗奏,召试学士院,改殿中丞,评意不满,辞之。后二年,再召试,复止迁一官,评愈不悦,至上书辨论,前后言事甚多,或见施行,然天资刻薄,在閤门、枢密院,招权不忌,多布耳目,采听外事,自効以为忠,侥幸大用,中外侧目,及卒,人无怜者。 制置发运司言:「本司元丰二年被㫖赐籴,本以一百万缗为率,至今截拨未足,况每年緫般江淮、荆浙六路上供年额六百二十万石,逐路出限不到万数甚多,全頼籴本钱,乘时和籴,起发上供,应办年计,令淮南催促钱帛所牒㑹问数目。本司以无圣㫖,难议供报,然恐其别有申陈」。诏:「籴本钱系朝廷特赐,今不得一例起发」。 熈河兰㑹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司言:「据同緫领熈州蕃兵将王赡状,亡父君万因孙迥言张穆之违法结籴,为亡父尚欠六万馀贯,计算折㑹外,计钱二万三千馀贯。赡曾于元丰四年五月内,登闻院进状,乞将经制司功利与子转一官,及遗表特与二人恩泽,折除上件见欠钱,䝉中书判状不行,赡自军兴以来,累立战功,实为出衆,所欠钱物,无从可得,伏望俯矜君万开拓战功,及赡今来累立劳効,将其家业正行估纳入官」。上批:「宜检㑹元丰四年五月内王赡再进状,陈乞事理,特依所乞施行」。此据御集,盖李宪尝为之请,今冄为之请也。君万卒在三年五月三日。己酉,诏通直郎、试御史中丞、权直学士院舒亶免除名,止追两官勒停。奉议郎、守监察御史,顿起冲替,系事理重,御史台、太府寺官吏以疎决释之。初,亶不晓法意,误谓当别置録目,因言尚书省不置録目,不奉法,尚书省辨论,既眀,亶犹固执,他日,上谕都省,令取亶台中所置録目,必无之。亶果不置,仍以他簿书增冩録目」字与寮属书押送都省,坐此被劾。又学士院公使时悉罢,而亶辄以本院厨钱自给,复坐计赃,杖九十两案具奏,上谕近臣曰:「亶学士院自盗𧷢罪,情至轻而法重,其诈为録目,乃法轻情重,身为中丞,诈妄如此,不可恕也」。于是诏亶歴任职事官及知制诰,并不为官,宜追寄禄两官,故有是命。起以阿附亶言,録目事不实,故亦黜之。亶本传云:异时学士革制,月给油烛,亶承故例取之,事下大理,初谓误用法官吴处厚,驳之,卒抵置罪,实録乃不载吴处厚驳案事,当考。旧纪书中丞舒亶辄用公使坐𧷢,追官勒停,田昼作《王安礼行状》云:「三省既建,台諌官颇言省中书,至有不当而被斥者。时舒亶为御史中丞,亶性倾覆,有奸雄才,而内实暗,不晓政事,数为举劾以自逞,气焰灼然,见者侧目,而心独惮安礼,尝上疏言事,其辞有执政官喜为虚语以笼士大夫者,意乃指王圭,以眀不为安礼发,安礼以谓亶奸人,身执法,言执政大臣,岂冇迁就而为疑词者?亶又言尚书省不置録目,有㫖案责其罪,安礼曰:「尚书省有发放歴,録其事目,以付法曹,不曰録目乎?」亶曰:「録目行下始为发放,此固非元法」。安礼曰:「愿得御史台録目以为式」。亶视台中所用,歴乃与尚书省同,即谬为台歴,注録目字于其首,安礼知其奸,乃以状弹之,并劾其直学士院冒用公使物,有诏杂治,狱成,具得其赃妄状,安礼奏,上曰:「亶所坐冒用公物,则赃轻而法重,注録目则事微而情恶,愿陛下断而行之,以儆冇位」。又曰:「臣观陛下行事,时轻时重,一屈一伸」。上曰:「何谓也?」安礼曰:「陛下毎谪言事官,则疑臣等太申,以故裁抑执政,而亶等乘间敢肆诋欺臣,望陛下视理如何,循法所在,虽百屈百申,臣之愿也」。上曰:「亶论如法」。于时多右亶者,故安礼特为力争之。辛亥,诏:「提举陜西买马司更不兼茶场司,其博马茶每䭾减价二千,更不拨还,许为茶场司课息,其买马司所用茶价,限嵗终还足」。四月戊申可考。 河东经略司言:「五月,西贼入麟州神堂寨,知州訾虎等领兵出战有功」。诏虎自今毋得轻易出入,遇有冦,止令裨将出兵掩逐。新纪五月书:夏人冦麟州,知州訾虎败之」。旧纪仍于六月辛亥书此,今两存之。壬子,朝散郎、前权知登州赵偁为京东路转运判官,从吴居厚荐也。或附正月庚子。 淮南转运提㸃刑狱司言:「濠州定逺县尉贾棠,以体量愚暗,不晓事差替,自体量后,亲捕获强,窃盗四夥,乞许令满任,除落差替」。从之。癸丑,礼部尚书黄履试御史中丞,时大臣有罪罚金,履奏:贾谊言:「遇之以礼,则羣臣自喜,婴以㢘耻,故人矜节行,羣臣且然,况大臣乎?故罪在可恶,黜之可也,可恕,释之可也,岂可以罚金而示辱哉!」时侍郎以下不许,独对殿上,著在甲令,履言:「陛下厉精政治,博访得失,虽郡县被召官,犹令独对,况法从之臣哉?请刋此令」。此二事,据履本传,附初拜中丞时,当考从违。御史翟思言事,有㫖诘所自,履谏曰:「御史以言为职,非有所闻,则无以言,今乃究其所自来,则人将惩之,而台谏不复有闻矣,恐失开言路之意」。事遂寖。此亦据履本传。 诏御史中丞、门下、中书外省官各举人材堪充言事或治察御史五员。 诏通直郎、右正言王桓罢右正言,送尚书吏部。宣徳郎、监察御史翟思、杨畏并放罪。桓尝论舒亶罪名不当,思与畏亦尝论列,及亶既黜,桓等皆待罪,故有是命。 给事中韩忠彦乞以绘像恩,増差弟粹彦监相州酒税。诏:「韩琦有功于国,非他臣比,特依所乞,令吏部自今常授其家子孙一人相州官,仍别推绘像恩」。

乙卯,诏:「近以炎暑,开封府、大理寺系囚,已令督责官属,并力结竟,其诸路令刑部指挥提㸃刑狱司催督」。 检校礼部尚书、南丹州刺史莫世忍为检校户部尚书,给铜牌、旗号,其子侄九人,并赐官勲。以经制宜州谢麟言:「大军讨安化蛮獠,世忍献木弓百、弦二百、药箭五千,自言世为外臣,修贡不懈」。故有是命。 河东路经略司言:「葭●寨廵防兵逢贼,以衆寡不敌,致陷没末,敢依阵不胜法施行。诏:阵亡人惟将官、使臣等分阵胜、阵负,诸军用阵胜例,一等推恩。 泾原路经略司欲以照管修筑故寨堡为军形,诱致贼马近边,令姚麟等掩击,或伺便出寨讨袭。诏塞内诱致贼马,或出寨讨撃,并委经略使卢秉便宜施行。御集六月十一日。措置河北籴便司奏:「昨准朝㫖,于瀛、定、滑三州计置修盖仓厫,今真定府有客人结揽木椽一十七万馀,并已借过官钱,就山场采造,今若不行収买,切恐借钱,故难便拘収,伏乞朝廷早降指挥,更于甚处度地修盖」。御批:「先令契勘北京见管仓舍广狭丈尺,并确的可盛贮斛斗数目,畵图奏闻,候到同今状进呈取㫖」。按四年九月二十三日已修北京等处仓,或此御批当系四年六月十一日,今附见,当详考。三州修仓,乃四年四月二十八日,今年闰六月十七日,赐度牒修北京仓。丙辰,广信军言:「北界西南靣安抚司累牒问置教场所因,本军已移牒,称所指处乃村民庄舍,昨以两朝通欢之意,已曲令废毁,然庄舍深在当军界腹内,就使是村民习射之所,筑立墙院,修置射垜,于信誓全非违碍,兼于北朝了无干渉,岂烦较辨。已而回牒,称自两朝通好以来,戒约缘边州军,不得剏生事端,今起筑教场,练习军伍,有违信誓,深为不便,请速毁废及责问生事官吏,重加诫断」。诏:「观其来牒,辞理已屈,勿更回报」。时朝廷方经武事,增修边备,趋时者争献北伐之策,吕公著至定州,即为上言:「中国与契丹通好久,边境晏然无事,塞上屯军亦素有节制,惟宜静以镇之」。又尝因走马承受入都,附奏前说,既回,传上语谕公著曰:「边陲诚无警,更须逺斥候,广侦伺,以为之防」。保甲法新行,被边皆设教场,日鸣金皷,课人诵战法,声逹于敌境,檄边郡以为生事,违誓约,上委公著处其事,且赐手诏曰:「近以北界理㑹团教场,已委卿处置闻奏,卿可审为斟量,务在事体适中,外不致张皇坚敌之疑,内使州县公私无繁扰迁徙伤财之弊,且不启贪冦,缘而生事之害,乃朝廷意也」。公著即上奏,以为「古人之治兵农,有疆以周索》者,有疆以戎索者,今遣边人习战法,于境上尤非宜,且非管子寄令之意也,请一切罢去,专以旧弓箭手法从事」。不听,河东路转运司言:「准朝㫖,令本司计置粮斛一十万石于吴堡寨、永宁闗,以备陜西米脂等处支费,已依数计置讫,却乞以绛州垣曲县钱监所铸见在钱数拨还」。从之。

丁巳,提举河北路保甲狄谘言:「卫州逺年牧地,乞并拨属牧地官司拘籍,以租课责转运司」。从之,仍令自元丰元年管认送纳。 诏知渭州卢秉落寳文阁待制,降直龙图阁,差遣依旧。先是,诏秉:「据本司言,近西贼入乾兴寨界壕,及第六副将向用贤言,因孟颢发兵稽迟,致不能取获全胜,然本路自去冬以来,贼数入冦,无不得志而去,及令部分兵将,伺便酬复,又多说事端,迁延畏缩,不敢应诏鼔励兵将追讨,仰具析以闻」。已而秉言:「昨令刘昌祚以将下选兵,结成阵队,措置一行事法,方欲进讨,忽准诏夏人遣使在境,本路兵将未可施行,而臣之愚心,亦以兵须完养,出必万全,非敢故为迁延,上违圣训,而熈宁、乾兴、隆徳冦入相继,不能有所斩获,盖臣书生,不习军事,临机防虑过当,实不敢稽违诏㫖,臣不能保䕶边防,罪已眀白,伏望哀怜八十老父,免从吏议,重行黜责」。故有是命。 诏大理寺:「刑名疑虑及情法不称奏裁公案,送定㫁官,㸔详如非疑虑,情法不称,并免収坐」。从本寺请也。元丰间,诏大理兼鞫狱,所承内降公事,上下皆曰:「是诏狱也,意必傅重,少卿韩晋卿独持平核,实无所观望,人以不寃」。上知其才,凡狱难眀及,事系权贵者,悉以委晋卿。尚书省建,擢刑部郎中,天下大辟请谳,执政或以为烦,将劾不应谳者,晋卿适白事省中,因曰:「听断求生,朝廷之心也,今谳而获戾,谳不至矣」。议者或引唐覆奏,欲令天下庶狱悉从奏决,晋卿曰:「法在天下,而可疑可矜者上请,此祖宗制也。今四海万里,一欲械系待朝命,恐罪人之死于狱,多于伏辜者」。朝廷皆从之。此据韩晋卿传,盖因刘挚墓志也。戊午,知青州、龙图阁待制邓绾试礼部侍郎。于是给事中陆佃、韩忠彦封驳,绾命言:「绾奸回颇僻,使典邦礼,恐玷清选」。诏罢之。 编修天文书所上所修天文书十六巻,乞本监収掌外,仍颁降翰林、天文院测验浑仪刻漏所,从之。 彭孙言:「泾原路蕃兵皆富,有出入止是雇人仆从军,盖旧无正官管辖,遇军行始差将副,人心不相谙,故难指呼。乞差蕃官两员及谙事将官同管辖处置,庶皆得素养之兵为用」。诏经略司㸔详立法,已而经略司奏:「汉、蕃弓箭手兵马从来系第二至第十将,统领训练,别无不便,难以更差蕃官」。从之。

已未,诏:「京东路新行盐法,上下交便,不妨获利公家以佐用度,推之河北路,无可疑者。可令蹇周辅、李南公于界首约吴居厚靣授京东成法行之」。此年十月一日可并此。元佑元年正月二十八日,依旧通商。 诏以河东经略司招降西夏首领二人玛克宻巴勒为内殿崇班,策多克新为三班奉职。庚申,知沅州、兼管勾缘边安抚司公事谢麟奏:「臣昨开拓新归眀溪峒,置小由寨、丰山堡寨主,并廵检臣奏乞选举使臣,准尚书省符,内外官司举官悉罢,至今又已一年,未蒙差到,欲乞特许臣或本路钤辖、转运司举官奏」。诏特令谢麟时奏举一次。五月十五日。七年七月四日、八月一日。辛酉,诏京东路转运副使吴居厚已发本路增剩盐钱,纳北京左蔵库,居厚谨于营职,敏而有功,可降敇奬谕。五月日诏。 右司郎中杨景略乞左右司官,依枢密都承㫖例禁谒,从之。景略又尝言:「尚书郎有非才望者,乞令长官举不放上,或门止故事」。讫不行。景略已见偕孙忱子,韩绛女婿,此据本传门止,盖唐故事,本传实因苏颂所作景略墓志。壬戌,诏:提举陜西买马司选三千匹赴泾原路,其应副熈河路马权住支。 诏吏部四选,应犯罪合入逺及逺小处监当差遣人,并不许叙祖父母、父母老疾,指射家便差遣。 北京留守司、河北都转运司言:馆陶县在大河两堤之间,欲迁于髙固村以避水,公私以为便」。从之。知登州赵偁乞诸县主客不及万户,补医学一人,万户以上二人,毎及万户增一人,至五人止,除合习医书外,兼习张仲景伤寒方书,委本州差官补试,依得解举人例,免丁赎罪。诏礼部立法,其后礼部奏:诸医生,京府节镇十人,内小方脉三人、馀州七人、小方脉二人,县毎一万户一人,至五人止,三人以上,小方脉一人,遇阙许不犯真决人投状召保,差官于所习方书试义十道及五道者,给帖补之,犯公罪杖以下,听赎。大方脉习难经、素问、张仲景伤寒论兼巢氏病源二十四巻,小方脉习难经兼巢氏病源六巻,太平圣惠方十二巻。遇医学博士、助教阙,选医生术优效著者充」。从之。 知沅州谢麟言:「管勾机宜文字叶安节等,抚纳诸蛮,宣力为多,今䝉赐帛,视他赏若未均,伏乞比类谢季成推恩」。诏叶安节减磨勘三年,范天益、循一资、魏洙充试,其支赐追収。五月戊子、庚申,七年五月一日。 诏以永兴军广教禅院没官田三十馀顷,赐府学养士。

癸亥,诏:「寺监主簿职事,止是专典簿书,其公事自当丞已上通议行之。今军噐监辄差按閲,广备事艺,其官吏特放罪,令诸寺、监依此遵守」。

甲子,提㸃河东路刑狱黄亷言:「岚、石等州流移岢岚军民户,准诏发遣还乡,访闻流民昨为久雨全损秋田,故暂来就种一夏苗麦,乞限一月毕田事,如允所请,其山军亦乞依此」。从之,仍令亷诣两军安集之。黄庭坚作亷行状,载此尤详,当删取之。

乙丑,诏诸路管勾机宜文字及勾当公事并禁谒。 兼同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郭茂恂言:「昨准诏专提举买马兼领茶事,而茶场司不兼买马,既不任责,遂立法以害马,茶价,每䭾有增十馀千者,恐蕃马嵗不入,上误国事,乞并茶场、买马为一司,庶几茶司同任买马之责」。四年七月四日,茂恂専提举买马兼茶场,五年十月丙辰,但称奉议郎,不称职任,朱本贴签此云:「取到户部文字,不见茂恂此奏,缘见今茶场、买马各为一司,即是元不曽施行,合删去。新本复存之。丁卯,诏户部移置钱万缗,均与永兴、秦鳯路提举司。戊辰,吏部言:「新授岷州大潭县主簿余宗道,母年八十七嵗,以上道有疾,乞侍养,凖敇应注陜西见阙不得,乞寻医侍养长假」。诏依余宗道所乞。 专差同提举开封府界教閲保甲刘管言:「开封府界及滑州诸县保甲,元养马五千匹,死损千九百馀匹,已催纳价钱万缗,乞专委官徃来买马,其未纳钱,亦可就令督趣应副」。诏吕公雅:「其买到马送刘管,从武艺髙者先给之」。吕公雅时为何官,十二月甲申,以同提举保甲言事。公雅,夷简从子。政和三年十月有传。己巳,诏废罢监収縻费封桩钱物,令枢密院承㫖司专根究主领,馀应封桩钱物,令尚书、都司取索,置簿拘管。初,中书差堂后官置簿,掌封桩钱,至是,官制既行,分𨽻焉。 龙图阁直学士、权知开封府王存言三院狱空,诏开封府官吏并依元丰五年推恩。旧纪书开封府狱空,新纪削去。 上批:「牧马重事,经始之际,非左右近臣专緫其政,随事奏禀,付之有司,未易营办,自今雾泽陂牧马所造法,且于畿内置十监,俟其就绪,推广诸路施行。可差枢密都承㫖张诚一、副都承㫖张山甫专提举经度制置牧马条画,奏禀施行,依五路保甲例,权不𨽻尚书驾部及太仆寺,有当自朝廷处分者,枢密院施行」。

辛未,诏其灾伤处第四等以下户阙乏粮种,虽非给散月,许结保借请,虽有欠阙,亦听支给,限一年输纳,仍与免息。

壬申,诏刑部郎中杜紘罚铜八斤,展磨勘二年。初,邵武军奏谳,妇陈与人奸谋,杀其夫已定,其夫醉归,陈不键门,奸者因入杀之,法寺当陈谋杀,从而不加功,而紘议陈加功,罪应死不疑。又兴元府奏谳,梁懐吉闻出妻晁病徃视,因寄粟种,晁子辄取食之,懐吉殴其子死。法寺当晁子盗粟,懐、吉当杂犯死罪,引赦原,而紘议晁子食懐吉粟,乃受寄,辄费用,不入捕法。议既不同,下御史台定夺。御史台言,刑部驳议皆不当,故罚及之。三月辛酉可考。诏:应缘信使徃还,率民治道,计其所役日与折春夫」。从接伴辽使贾青请也。

癸酉,诏:宗正等修玉牒合照用日歴所文字,并指定所书事,令本所节録,其闗防漏泄,并依日厯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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