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三百四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三百四十二

宋 李焘 撰。

神宗

元丰七年春正月壬寅,泾原路经略司言,乞改造神卫素铁甲为偏挨。从之。

甲辰,手诏李宪:「得来奏,称贼兵渡河寇本州事,如素有指准,固已甚善,惟是深戒将佐,更切谨重,勿轻冒贼锋,误国重事,更多方处置,仍告谕城中,仰坚心一志守御,俟贼退败,当有重赏。馀见被寇城砦,准此谕之,仍日逐飞奏前来」。朱本増入,墨本无之。本州,盖兰州也。 文彦博言:「臣前辞阙下之日,尝奏得致仕后,当亲辞天陛。臣今得请,欲赴阙廷」。降诏从之。

乙巳,正议大夫滕甫知筠州。甫罢安州入朝,手诏谋逆人李逢乃甫之妻族近亲,不宜令处京师,可与东南一小郡」故也。甫上书自辨,寻改知湖州。五月一十二日辛酉,乃知湖州。甫墓志云:勑使谢禋市物于安州,因縁为奸,民被其毒。甫宻疏其奸状,上为罢黜禋,自安州入朝,未对,而左右有不悦者,又中以飞语,复贬筠州。士大夫为甫惧,或以为且有后命,甫语笑自若曰:「天知吾直,上知吾忠,何忧哉!」乃上书自明,上览之释然,即以为湖州。 又诏李宪:「走马承受阎仁武奏,兰州贼马钜万,为数不少,其多方取万全处置,勿致仓卒,为兰州之累」。朱本増入。 汝州言梁县民沈宣䘮母既葬,不塞墓门,昼负土,夜附棺而卧。居三十六月,乃闭墓门,为坟圹广百尺,妻髙氏亦有孝行,诏赐粟帛。丙午,右龙武军大将军、洺州防御使世准为金州观察使、安定郡王、㑹稽郡王世清既卒,宗正言:世准于太祖、太宗之后最长,当袭封,故命之。新本去朱本「㑹稽郡」以下」。新纪书:封洺州防御使世准为安定郡王。旧纪不书。丁未,手诏李宪:「西贼围兰州,日久未退,除朝廷已降指挥,诸路各出兵牵制外,宜速遣谙事信熟人,檄董戬、鄂特凌古出兵腹背攻讨之,更广求间路,探候城中息耗,仍谕在城官吏伺察奸细,守城人频令番休,勿使倦怠,穏审处置,勿误重事」。朱本。 陜西转运副使范纯粹入对延和殿。初七日,纯粹有数札,今删取一二附此日。先是,纯粹言:「伏见邉患未平,储备方急,而本司职务,经累年军事之馀,上下侵蠧,极于残弊,事力已竭,无所取济,利害纷错,大非章疏可尽,臣愚待罪剧部,亦已久矣,虽适此困匮之时,若但为平日经常之计,则多方营致,粗可枝梧,若将来邉事再作,久不解兵,即储廪大计,决无可办之策,自非躬至朝廷,曲折讲画,上禀圣训,改更措置,即他日必致误事。邉防之重,上系国体,臣敢茍计目前,嘿嘿自处?伏望圣慈,察臣意在职事,特许臣兼程前去,暂至阙庭,上殿敷奏,所贵一路大计,上遵成画,不致误事」。许之。六年十二月三日奏。于是纯粹言:「契勘本司昨䝉朝廷差委王震㑹定五路年计钱物,凡逐路嵗支之数,纎悉具见,无容不尽,自军兴以后,须用名数十倍常日,而刍粮价直,所在増贵,且如王震㑹定日,将粮草约以中价,米斗六十五文足,今来沿邉诸路,如帅臣所在,米斗犹不下一百六十文足,草束不下六十文足,他皆称是,其外城堡砦又非此比,方之㑹定所约之价,相逺如此。兼契勘本路利源所入,全藉酒课,而比年米麫价贵,本重利轻,况㑹定之日,除比嵗内实收应副实支外,尚有四十四万馀贯,不足年计。奉圣㫖只令本司那融应副,今嵗入不加于前日,而嵗费倍多于昔时,又籴入贵贱如此之不同,则大计盈虚,于此可见。臣殚思竭虑,恨无长画,以致丰富,惟戾衆敛怨,百计爱省,庶有小补,若但以目前㑹较,即幸可枝梧,惟虑疆场缓急,别有大段添屯军马,或年嵗之间,重兵未解,则事力匮竭,计无从出,臣不爱一身之责,实恐临时上误国事,伏望圣慈深赐矜怜,特自朝廷讲议持久取济之术,令臣得以遵奉」。奏议,正月七日,盖上殿札子也。又言:「臣昨奏事延和,伏奉徳音,访以新复诸城形势利害,虽已详具敷奏,伏蒙宣谕,令具所见文字上进。臣契勘延州帅府,北距生界,地不百里,平川广野,谓之中路,乃夏贼奔冲之地,而元昊昔年入寇之所也,形势浅露,莫此为甚。昨因修复塞门故寨,増展得道路四十馀里,虽未能絶深入之患,而屏蔽帅府,粗加深严,此实鄜延大利也。又通逺军以北,定西一带,元系夏国婿喀木所据之地也,通逺不满百里,自开拓熈河以来,更西大路与羌地咫尺,犬牙相逼,时有侵扼之害。昨因诸路出兵,羌族逺遁,朝廷乘时遂举定西之役,故通逺形势,自此深宻,此熈河之大利也。至于其馀新地所建城砦,或臣尝亲到,或采诸人,言在形势,无所増加,而嵗费浩大,支计不充,百姓困于供输,有司疲于漕饷,况日烦朝廷补助,曷有已时?虽愚臣识昧事机,言涉狂妄,而朝廷计宜久逺,宁据目前,伏望圣慈博行询谋,稽考羣议,他日或因时遇事,以存废之计,少留宸𠂻,天下幸甚!」正月九日奏戊申,河东路经畧使王居卿言:「诸州多流人往西京,乞赈济下等户,仍权住诸司籴买,俟嵗丰计置」。诏转运、提㸃刑狱、提举司,自非见阙军粮,并权住籴买,提举司量减元直广粜保甲戸放税,虽不及七分,阙食者亦赈济,转运司催残零税及积欠,并倚阁」。

辛亥,手诏李宪:「兰州信息不通,已几旬日,可速以重赏募人间路前去问逹,及日逐具事宜以闻。所有见屯驱逐畨应援兵将,宜更筹策方略,俾之前去奋击,力取万全,勿误重事」。新本去朱本此段。 上第七女卒,生才五嵗,母林婕妤也。辍视朝三日,追封申国公主,医官皆坐责。 右羽林军大将军、程州防御使令廓袭封越国公。 诏提举京西等路常平等事、承议郎叶康弼冲替,以戸部言,六年,终提举官嵗考功过簿,康弼比诸路上簿独多故也。 勒停人通直郎刘谊为宣议郎。

壬子,河东经略使吕恵卿言,新复境土,差遣有阙官处,乞许选择奏举。又言河东、鄜延新修城寨相接,乞许两路各差官㑹议。并从之。 提举河北保甲司言:「保甲逃亡免教,乞给捕赏外,更立蔵隐之家追赏法,所蔵家虽误相容隠,亦不免追赏钱」。诏:「三路知情佣雇蔵隠逃亡保甲之家,减保甲,罪三等,许人吿,均出赏钱,两犯捕获应配者,追其半,馀以保甲司封桩钱支,开封府界凖此」。环庆路副总管曲珍言:「子卞死事,蒙推恩六资,乞与婿及召门客教诸弟侄,候堪任差使,具名奏乞」。诏曲卞二女,候出嫁,夫与三班借职,所乞召门客,不行。 景思谊母徳安县太君董氏,月特支钱二十千,候思谊子有俸日住支。 陜西转运副使范纯粹言:「沿邉诸路番兵捉生请受,其逃亡事故人马,并不开落,伪冒批勘,乞责将副,依正兵例开收,两月一㸃閲」。从之。

癸丑,手诏李宪:「得来奏,以兰州境内贼马已退,贼倾国而来,彼费已大,洎入汉境,盘泊旬日,卒无所得,大衆伤夷而归在,我固已収全功矣,宜遍谕诸将,勿以不能尾击,多所斩获为恨」。又诏宪:「羌贼坚悍凶恶如此,若非官吏军民,人懐忠义,安能卒保无虞?除已赍赐官吏银合茶药及士卒银椀外,仍据城上城下用力轻重等第支所给绢去外,宜速编排诸司所有绢十万匹,以备使臣到日宣赐,并具功状火急保明以闻,当与优赏。其兰州城里宜内塝下濶二丈,上収五尺马面,中间更増散楼子一座,五间,仍添置炮台为便,可速具以闻」。朱本増入,新本并削去。旧纪书癸丑夏人寇兰州,新纪因之。 遣入内供奉官石璘𫝊宣抚问守城将校,并赐蕃官银合、茶药、诸军特支。 诏戸部侍郎寋、周辅罚铜六斤,员外郎陈向八斤坐违法割移门下侍郎章敦俸钱于相州缴回故也。 吏部言:「凖诏定夺绘像臣僚之家食禄之法,㸔详致仕停俸,年七十以上,受官事故勒停,无叙法,残疾不堪入仕、不理选限之官,欲并不为食禄人」。从之。 诏广南西路累任转运使张颉、陈倩,副使苗时中、马黙、朱初平、吴潜,判官朱彦博、谢仲䂓,各罚铜二十斤。坐本路提举常平等事刘谊于桂州治廨舍,费官钱万缗,转运判官许彦先奏劾颉等不觉察也。 吕公著自定州徙扬州,请觐,许之,是日入对,言邉境无虞,不宜生事,又以前嵗上尝属疾,劝上以宗社自谨重,已而言:「定州官吏坐小法皆夺官冲替,如臣忝窃已厚,固无甚害,自馀小官,皆失所宜。定州以禁卒䕶重役人,而议狱者以为犯编管人,用递铺法,岂非舞文耶?若于法明审,则理官不当复引,不应为律矣」。上意悟,谕公著曰:「朝廷姑欲法行耳,然此法诚未明,当更増修之」。公著既辞,未行,即除资政殿大学士,除大资在壬戌,今并此。且谓执政曰:「仁皇侍从,所馀无几」。咨嗟久之,寻又复光禄大夫,其后定州官吏被谴者,自列于朝,诏即御史台详定,既而明其非辜,悉除之。除职、复官、释定州官吏,当各附本月日。甲寅,贤妃朱氏进位徳妃。两妃并书此。诏贤妃邢氏于奉先资福院侧修佛寺,赐名多庆禅院,嵗度僧二人,紫衣或赐号一人,仍给官田十顷。 手诏李宪:「西贼虽已伤败散去,然凶酋星多哩鼎者,倔强任气,深虑耻于伤残,不快所欲,忿不思难,出我不意犬彘,其人乘隙,忽有奔冲,不可不念。宜多方广布斥候,督责守将,无怠防虑。仍颁弓箭火炮箭百万有馀,以备御贼」。朱本所増,新本并削去。 诏:「兰州贼马已退,其河东路差下出界牵制将兵,更不消前去,如已入界,即不用勾回」。宻记十四日。 又诏泾原军马更勿发行。此据御集。 上批:「同提举河北东路保甲、秘阁校理刘定,祈恩䕃子,以职事勤瘁,特许依旧馆职条,同提举河东保甲、秘阁、校理黄亷同功一体,可亦令奏荐,毋得为例」。 范纯粹奏:「鄜延剏添东兵,在延州及极邉城寨驻札,臣愚窃谓一年之内,邉事之甚可防者,不过半年,如大暑、大寒之月,皆非贼兵举动之秋,虽于春阳之时,彼方人饥马瘦,借有出没,不过妨挠耕种,或小小钞刼而已,只可用逐处蕃汉土兵,其东兵自可遣泊内地就食」。诏令经略都总管司相度闻奏。宻记十四日。乙夘手诏李宪:「夏人自连嵗不时㸃集之后,人固已有受其弊者,又围犯兰州大衆伤败之馀,士气摧丧,在理可知,兼凶酋星多哩鼎残忍,虐用其人,今既不能如欲,上则必得罪于其国中,下须逞其躁心,及彼羌戸必有不自安之人,疑可乘时开以重利,俾有内向之心,广肆招徕,以衰贼势,仍时出精锐塞外,挠其春耕,为今之宜,最为困贼上计,尔宜图之」。仍赐钱一百万缗、绢五十万匹,为修筑、备御、锡赉之费。朱本増入,新本并削去。又按丁巳日,墨本书赐钱一百万,付熈河兰㑹经略司,当即是此诏所云也。又诏宪:「西贼自兰州挫鋭伤夷之后,闻其中欲得内附者甚多,未知虚实,可责委守将,多方招徕,或専遣一二近土有机智官,如康识軰主其事,此于方今邉计不为小补,兼系贼强弱,事实不细」。朱本増入,新本并削去。

丁巳,诏戸部支积剩钱百万缗,付熈河兰㑹经略安抚司,于新境计置粮草,修补守具。疑此百万缗,即乙夘诏书所云,但朱本既増入诏书,又不削去墨本,此段当存一去一。 诏保甲犯罪,情渉凶恶,速具奏聼裁。此事必有故,当考。

戊午,右侍禁、閤门祗候朱伯材迁閤门通事舍人,以徳妃进位恩也。 知开封府王存言:司録司、左右军廵院狱空,乞付史馆。诏王存迁一官,馀官令第劳上司勲。旧纪书:戊午,开封府狱空。新纪不书。 诏河东、鄜延、环庆、泾原路经略司,如无大段贼马啸聚,可遣邉兵分屯,免虚食贵价粮草。己未,陜西转运副使范纯粹言:「绥徳城当夏贼之冲,乞立军额,以米脂、义合、浮图、懐宁、顺安、绥平六城砦𨽻焉」。又言:「昨王震㑹定五路钱物,以沿邉籴买钞付逐路经略司管认籴入支遣,昨因军兴,以经略司専治兵旅,遂令转运司复管勾,至今未罢,乞沿邉粮草职事,并依元降㑹定朝㫖」。手诏:「兵食相资,实为一事,况熈河路已总于李宪等,故得首尾相闗,财用出纳,稍能省吝,则诸路无有不可兼领之理。自今陜西军须经费,经略、转运司随路通管,其馀职事,毋得侵紊」。二月二十七日改此,又六月二十七日当考。诏奉宸库选玉造磬,从协律郎荣咨道请也,后礼部乞就差太常博士杨杰审定玉磬音律、提辖管勾,从之。辛酉,左右司言:「给陜西、河东官俸馀职田支盐钞二十五万八千五百二十六缗,无拘収法」。诏已支钱,令戸部限五年还,戸部言:「欲令河北路提举司以嵗计馀钱借措置籴便司,两路不过百万缗」。从之。本志有此,乃无月日。 责授黄州团练副使苏轼,言汝州无田産,乞居常州,从之。元丰中,轼系御史狱,上本无意,深罪之,宰臣王圭进呈,忽言:「苏轼于陛下有不臣意」。上改容曰:「轼固有罪,然于朕不应至是,卿何以知之?」圭因举轼桧诗「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唯有蛰龙知」之句,对曰:「飞龙在天,轼以为不知,已而求之地,下之蛰龙,非不臣而何?」上曰:「诗人之词,安可如此论?彼自咏桧,何预朕事?」圭语塞,章敦亦从傍解之曰:「龙者非独人君,人臣俱可以言龙也」。上曰:「自古称龙者多矣,如荀氏八龙,孔明卧龙,岂人君也?」遂薄其罪,以黄州团练副使安置,然上毎怜之,一日,语执政曰:「国史大事,朕欲俾苏轼成之」。执政有难色,上曰:「非轼则用曽巩」。其后巩亦不副上意,上复有㫖起轼,以本官知江州,中书蔡确、张璪受命,王震当词头,明日,改承议郎、江州太平观,又明日,命格不下,于是卒出手札,徙轼汝州,有「苏轼黜居思咎,閲嵗滋深,人材实难,不忍终弃」之语,轼即上表谢。前此,京师盛,𫝊轼已白日仙去,上对左丞蒲宗孟嗟惜久之,故轼于此表有疾病连年,人皆相𫝊为已死,饥寒并日,臣亦自厌其馀生」之句也。此据李丙丁未録增入,不知丙传之何书。八年五月六日,起知登州。一朱胜非秀水闲居録》云:苏轼既贬黄州,神宗每记怜日,宣谕曰:「国史大事,朕欲用苏轼成之」。执政有难色,帝曰:「轼不可用,则用曽巩」。巩不能副,帝意又有㫖,轼以本官知江州,蔡持正、张粹明皆禀命,禹玉以为不可,又令与江州太平观,禹玉亦以为不可,其后禹玉作相,帝语及轼,复欲用之,禹玉曰:「轼有诗云:此心惟有蛰龙知,方陛下飞龙在天而不知敬,反求蛰龙乎?」章子厚曰:「自古言龙,非独人君之称,人臣亦有称龙者」。帝曰:「然,如荀氏八龙、孔明卧龙是也」。既退,子厚谓禹,玉曰:「相公乃欲覆人家族耶?」禹玉曰:「此舒亶语耳」。子厚曰:「亶之唾亦可食乎?」胜非所録,比丙差不同,如王圭独不可江州及太平观再命并章敦詈圭,云当并考。又王巩闻见近録具载,欲令修史及江州并太平观事载王圭举蛰龙诗,则以为已在黄州,非初下狱时也,当并考。朱胜非所録,盖全用巩旧书。 兰㑹路沿邉安抚司言:「蒙赐药箭二十五万,如西贼围城,放箭出射,虑贼反,射入城,乞赐药解」。诏后苑东门药库给五十斤。 上批:「近指挥将来朝廷案閲保甲,令诸路提举司择艺成者先案闻,提举司乃以意欲与赏及成就廵检处,偏择当案保分,不时教习,甚失朝廷观作之意,可令提举司毋得预定合案閲保分」。 手诏李宪:「兰州贼退巳久,其城守有劳之人,至今未见第功奏上,可速具飞递以闻。本路地形据贼上游,夏人奸心,日有窥伺,理须守御亭障,百色具备,可令役兵并力修治熈州十分坚固外,其馀保砦亦皆増修,要使一路内外率有坚城之恃,应于守御器仗,非本路可办者,一一覼缕奏来,当自京师发去」。朱本増入,新本并削去。 入内供奉官、勾当龙圗天章寳文阁、寄内殿崇班冯景元转一官,仍寄资,以上批「兰州保守无虞,縁景元初建议修置」故也。此据御集。壬戌,监察御史张汝贤为侍御史知杂事。汝贤,吉州人也。 诏给鄜延路功赏左蔵库绢六万、元丰库四万。左右司状:「御史房置簿书、御史、六察官纠劾之多寡当否为殿最,嵗终,取㫖升黜,御史房举发逐察不当及失察不尽等事,嵗终亦乞比较」。从之。

甲子,知渭州卢秉、知延州刘昌祚,各罚铜二十斤。坐得兰州被围闗报,不即出兵牵制也。

乙丑,戸部言:「陜西转运副使范纯粹言:铜钱三监所用铜锡,乞额外给,依例封桩本脚钱,又乞于本路难得钱处用公据,并减紬绢价易钱,如诸路沿邉阙钱凖此。又乞沿邉所费解盐,并令转运司自以钞赴解池请盐,或召商人入中应副邉用,其李稷元奏更不施行」。并从之。李稷元奏。 右谏议大夫赵彦若言:「伏见尚书省听事,写《周官篇,此朝廷稽古命官之本也,周官大㫖在乎得人,故曰:不惟其官,惟其人,又曰:官不必备惟其人。今门下侍郎章敦、尚书左丞王安礼,并无行检,非周官之所谓惟其人也。自居执政,未闻有补,而异党复一,人畏其强,僚属观望,虽讁不悔,权势至此,不宜处位,请皆外补,以肃具臣」。后四日,手诏:「朝廷自修复官政,小大羣司各有职守,昨降黜诸寺监丞簿后,上下尤知谨戢,罕有僭紊,近彦若辄侵越御史论事,不可不惩」。乃降一官,试秘书监。戊辰,二十八日乃降责,今并书云异党复一字,必有误,新本亦然,当考正之。朱本签贴无案据,遂削去张舜民志彦若墓,又不载当日弹辞降。旧纪书:戊辰赵彦若论事不循分守,罢右諌议大夫,为秘书监。新纪不书。成都府、利州路钤辖司言:「相度臣僚上言者,乞移蕃驿于玉垒闗,及汉蕃博易,増差禁军,本司今相度,欲乞移永康军、牛溪闗,依旧于蚕崖闗置城寨,不须移置蕃驿」。诏増差禁军等不行,其乞移牛溪闗于蚕崖闗,送尚书省,从之。

丙寅,手诏李宪:「比西贼攻犯兰州之始,城垒兵防未有十分可恃,所以人情惴恐,不得不尔。今贼已解去,则前日忧虞戒心,未易可忘,除兵防以县官财用所系,未可増加外,其城守之具,与夫壁垒缮治,宜急为之除。熈州以根源所系,先次修治,固已甚善,馀系近里所系重处,亦宜速具奏以闻,不可日稽一日,缓急有误重事」。朱本増入,新本并削去。 中书省言:「尚书都省门状:刑部牒,有卖肉人擅入比部门,已送开封府。省门授事,不禀都省,其使臣欲上簿」。上批:「本差内侍守门,止为与外廷臣僚无交涉,得以尽情讥察出入,若申解一贱,𨽻令禀都省,则动有忌惮,何事不废?自今但干违令出入事,命官奏闻,吏史以下送所属」。 赐陜西转运司度僧牒二百,修延州城及廨舍。

丁夘诏:「葭芦寨居山,形势险絶,非出兵便地,纵贼大至,不过城守,兼本寨城围止千馀歩,歩立一人,止千馀人,加计倍之,二千人足矣。今经略司都不恤邉费,视朝廷财用轻若泥沙,无故辄屯重兵,情不可赦。其王居卿虽巳离任,令提㸃刑狱司追上案罪以闻」。戊辰,诏知开封府王存依仿六典,京府并尚书省六曹事目,参定分案体式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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