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三百五十

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三百五十

宋 李焘 撰。

神宗

元丰七年十一月丁酉朔,诏筑诚州上诚、天村、大由三寨,从湖北钤辖运司请也。 泾原路经畧使卢秉言西贼入静邉寨,队将借职白玉、蕃部落军使李贵战死。诏录玉子一人、贵子二人。新纪书:夏人冦静邉寨,队将白玉、李贵死之。旧纪不书。又诏泾原、熈河兰㑹路赏功宣告入急递以徃。戊戌,诏卢秉措置御贼兵将有劳,降诏奬谕,赐带马及银绢五百。初,贼遣黠酋星多哩鼎将举国入冦,秉团兵瓦亭,分遣彭孙、姚雄率师驻静邉,俄报贼犯熈河、定西城,秉遽麾瓦亭全师,遣姚麟夜趋静邉,且指贼来路曰:「吾凌晨坐得㨗报矣!」麟中夜至静邉,黎明,贼至,惊曰:「王师天降也!」彭孙等遽击之,衆大溃,斩获甚衆,星多哩鼎死于阵,有识其衣服者,诸将请以闻,秉曰:「诸将上功,多恨不实,吾可以疑似要赏耶?」既而谍者言所杀眞星多哩鼎也,上遣中贵人取所获器甲以献。此据卢秉传。然秉乙未日奏杀贼首领星多哩,鼎称彭孙郭振措置精审,姚麟等虽不见贼,总兵张大声援,而本传乃以杀星多哩鼎为姚麟等功,恐误也。今改修云。姚麟中夜至邉,黎明彭孙等遽撃贼,庶与乙未所奏不相抵牾,奏状要可信也,更须考详。

己亥,著作佐郎邢恕言:「官制:史馆掌修撰国史实録之事,其属有日厯所,比废编修院归史馆。又崇文院未罢日,史馆有主判官,昨以官制罢主判,则掌国史、实录、修纂日厯、诸司关报时政记,并归秘书省国史案,长贰丞与著作同领签书,即难别有日厯所,乞诸司闗报,但称秘书省、中书勘㑹日,厯长、贰丞不与修纂。时政记、起居注并于著作所开拆,入库封鎻,自今诸司关报文字,并称秘书省国史、时政记,日厯事,非编修官不与」。 诏:「陜西、河东诸路,西贼举国入冦一路,如昨犯兰州之北,方得关报,馀路牵制,不须豫差定军马常在极邉,其馀钞略,止依例互相关报」。 诏:「増差广南东路钤辖张整为广西钤辖,驻桂州,其广西上供钱、禁军阙额钱米,并令桩留,其常平免役寛剰经畧司和籴度僧牒钱,缓急并奏听支用」。从知桂州苖时中请也。十二月六日。庚子,枢宻院言:「凖朝㫖泾原路差赴城寨堡鎭防秋卒,比之诸路早发,并与特支,其常例差发者,不给。泾原路经畧司误比类该说,不尽指挥,给渭州防秋府界第四将」。诏转运司劾罪,已支钱,更不拘收勒干系人,均偹。后经畧使卢秉言误给钱,乞独坐罪。诏秉罚铜二十斤,劾罪,均备指挥,不行。十月三日可考。辛丑,诏:承务郎及使臣以上致仕,尝以战功迁官者,俸钱、衣并全给,馀厯任无公私罪,事理重及,𧷢罪给半,因过犯,若老疾体量致仕者不给,非战功而功状显著者,奏裁。旧纪书:诏致仕官俸,有战功者全给,无赃罪,公私罪重者给半,绩効尤异,虽非战功奏裁」。新纪不书。尚书省言:「大理寺断潞州民王徳与弟亮妇程奸,造意与程谋杀亮死。程案问从故杀处死,徳减死流二千里,刺配。按王徳不应用程为首减等」。诏大理寺断官罚铜十斤,馀干系官各八斤,刑部千系官吏各六斤。壬寅,管勾熈河兰㑹经畧司机宜文字穆衍言:夏人入朝,乞杀礼待之,使董戬无校量轻重之别。不报。穆衍,河中人,绍圣二年十二月有传。 提㸃江浙等路坑冶铸钱胡宗师言:「信州铅山县铜坑发,已置场冶,乞借江东提举司钱三十万缗,以铸新钱,息二,分还福建二浙有铜坑处凖此,戸部言宗师言皆可推行,诏借江东提举司钱十五万缗,以所铸钱还,所乞福建、二浙借钱,不行。朱本削去。甲辰,诏使髙丽,两畨都辖以下涉海有劳,各迁一资。中书省言:「闻开封府大理寺禁系甚多。诏令刑察御史与刑部郎中速往㸃检趣结絶。 河东经畧使吕惠卿言:「马数倍少,若依旧条买不入,望许河外诸将下马比旧等尺短五分以下,堪被甲者给价填阙,候事平依旧条」。从之。 熈河兰㑹路制置司言:「昨西贼犯定西城,两监押并熨斗平、侍禁阎佶,将护入马照,应内伤中获级及战死禁军等百九人,已赏三十人,乞推恩。内定西城监押李中、冦士元,不审贼势鬭敌,损折人马,又缘皆见敌死战,又有斩获,乞以功补过」。并从之。 夏国主秉常遣摩格蔑宻伊裕赍表入贡,其表曰:「秉常辄罄丹𠂻,仰尘渊聼,不避再三之干,凟贵图溥,率之和平。况夏国累得西蕃摩正王子差人赍到文字,称南朝与夏国交战歳乆,生灵受苦,欲拟说话,却令两下依旧通和。縁夏国先曽奏请,所侵过疆土,朝廷不从,以此未便轻许,于七月内,再有西蕃人使伞巴沁、鼐丹新等到夏国,称兼得南朝言语,许令夏国计㑹,令但差使臣赍计㑹表状,西蕃国自差人赴南朝前去,切念臣自厯世以来,贡奉朝廷,无所亏怠,至于近歳,尤甚欢和,不意憸人诬间朝廷,特起大兵,诸路见讨,侵夺却疆土城寨,自此称怨,歳致交兵。今朝廷示以大义,特赐还夏国疆土城寨,伏望皇帝陛下开日月之明,扩天地之造,俾还疆土,通遐域之贡输,用息干戈,庶生民之康㤗,傥垂开许,别效忠勤」。上即録本以付李宪,仍诏宪详其来文,乃不移前请,兼言董戬使人招徕,及妄言朝命,许其通使之意,与鄂特凌古期望本情大段草畧不同,可因其使来,详开谕之。朱本増入,新本削去。

乙巳,著作佐郎邢恕守职方员外郎。特书此月戊辰为十二月蔡确事。刑部言:知汝州中大夫蒲宗孟已满一朞,宗孟前执政,未敢凖待制以上条检举。诏自今执政官罢黜,及朞,中书省检举取㫖。 诏毎歳赐钱二百万缗,付熈河兰㑹路邉防财用司充经费。

丁未,寳文阁待制、权知开封府寋周辅,试中书舍人周辅治开封府,数月,中丞黄履言:「周辅揽权,归已留事不决,非剸烦之才」故也。 中书舍人蔡京为龙图阁侍制、权知开封府。 诏应武举及试出官,并依进士试大义一塲,苐一等取四通,第二等取三通,第三等取二通,并为中格。从司业翟思、朱服所定也。 宣徳郎、太学博士邵材为监察御史。材,宜兴人,上临朝甚肃,初赐对者,徃徃震慑,不称㫖,材入见延和殿,雍容占奏,因曰:「去歳郊祀,臣以太学博士陪祠事,陛下至太庙及圜丘,执礼甚严,陛下临天下将二十年,而秉心愈小,事天地宗庙愈恭,此盛徳也。然成天下之大业,亦在于持乆不倦耳」。上首肯之。崇寜四年闰二月有材传,此据传増入。 河东经畧使吕惠卿言:「近支末盐钱三十万缗,赴本路籴买,复准户部符,给钱银紬绢钞,入中不行,乞于在京桩管见钱,从本司出钞籴买,或令人入便,其戸部钞,见在本司」。而河东转运副使孙览亦言:「本司科秋税粮草,经畧司令民折纳钱,如朝㫖许理经畧司以支移粮草折纳,即乞令经畧司一面管认,应付本司支移年计粮草」。诏并依惠卿所请,已出钞令戸部收毁,其经畧司所纳转运司支移年计粮草,本司依数管认应副,馀令转运司计置。戊申,广南东路转运副使髙鎛言:「本路卖盐场务多亏欠,欲依六路盐法,就差逐州管勾官为盐官,考校功过赏罚,乞令提㸃刑狱兼提举盐事」。从之。己酉,中大夫、知汝州蒲宗孟为资政殿学士、知亳州。辛亥,冬至,不视朝。

乙卯,太白昼见。两纪并书。 资政殿大学士、降授正议大夫吕公著复光禄大夫。公著先坐知定州日违法差禁军防送罪人降官满一朞也。 礼部乞诸州不置学官处,委转运司选官及生员多可置教授,申本部下国子监审察。从之。

丁巳,寳文阁待制寋周辅试刑部侍郎。周辅以衰耄废学,免中书舍人,故有是命。 如京副使姚雄为庄宅副使,内殿崇班姚古为供偹库副使、兼閤门通事舍人。西头供奉官姚评转一官,减磨勘二年,为閤门祗候。东头供奉官彭孝义为西京左藏库副使。内殿崇班孙文显、东头供奉官李贇、左侍禁彭杰并为内殿承制,馀迁官、减磨勘年有差,凡四百九人,内诸军以功次赐绢。卢秉第上西贼入静邉寨杂功也。 中书省言:「元丰二年,提举茶场李稷,以息税五十万缗为额,后陆师闵奏,自立额后,连歳增羡,乞自七年以百万缗为额,未知虚实」。诏𣙜茶司具自二年立额后,至六年所収息税,有无増剰及支费数以闻,本司具数上,乃下刑部驱磨,其旧封桩及见在钱,并令交割与陜西逐路常平司封桩。 大理寺上太府少卿吴安持诬奏宰臣蔡确弟硕,令干吏张庆承认赊欠官钱人朱申罗钱未纳案,安持应私罪徒二年,蔡确言:安持本縁臣家事,乞特寛赦。诏安持免勒停,増差监曹州酒务。御集载此事差详,今附见。军器少监蔡硕奏:「曽令夲家宣借张庆买,罗计价二百贯,约今年正月还,未还,凖抵当所公文,称其钱合赴官送纳,臣已令张庆赍钱送纳了当,却凖太府寺差人捉领张庆与元卖罗人一处禁勘,伏縁太府少卿吴安持,昨为相州公事,系臣兄根治,安持所坐尤重,卖罗人合催纳官钱甚多,何独于臣,乃要根鞫,欲望送不干碍官司,尽理根究」。御批:「宜令开封府审行根究,如所欠钱,委已送纳了足,其太府寺勾到剰员张庆,即画时疎放,仍契勘本寺同犯上件所欠官钱人,如不曽勾勘本寺官吏,用情违法状闻奏」。元丰七年九月十七日下。 京东路都转运使吴居厚奏:「元丰七年,分支过盐息钱一十五万贯九百八十三文,买到绢一十三万六千六百六匹,起赴泽州保甲司交纳外,欲乞今后每年酌中认绢一十三万匹为额,以盐息钱从本司计置,及依已得朝㫖兊到,转运、提刑、提举司所管诸般绢帛,展限一月到泽州,馀并依元降指挥」。诏所乞展限不行,馀依奏。寔録甚畧,今用宻记。己未,泾原路经畧安抚使、知渭州卢秉,以父老乞浙西一郡,上批:「秉乆官塞上,甚得静重,制贼方畧,昨静邉之㨗,多其经画」。降诏不允。 秦鳯路经畧司言:「吕温卿乞本州鸡川寨外置水寨,今相度,若就下修筑,増置楼橹防守人兵噐具,遇贼围闭,外乗髙险,下瞰水寨,不利守御,欲止开水渠,引水入城,凿池贮之,省功而可守」。从之。辛酉,木工杨琪为三班借职,以修大相国寺西浮图及延春阁毕功。琪,琰之弟也。朱本签贴云:补一借职法,不当书,前史官书此,意在谤讪,遂削去。今从新本。绍圣元年六月壬辰,蔡卞云云可考。 泾原路总管姚麟乞特给公使钱,诏如更有邉事出入,给千缗。 诏河北、河东、陕西路见在粮草,每季于次季孟月具约支年月数上戸部。

壬戍,诏新除吏部侍郎、领左选熊本与吏部侍郎、领右选,陈安石两易其职,以本目疾引见,选人不能读奏也。仓部郎中韩正彦言:河北、河东各止有铜钱一监,乞两路各増置一监,歳铸折二钱各十万缗封桩」。诏转运司相度以闻,转运司言其不便,遂寝之,癸亥,诏:「太原府封桩二十将器甲什物,未有官専提举,致经畧司时有假借出入,宜差提㸃刑狱官提举,即非奉朝命支借者,依擅支封桩钱物法」。 京西转运司言:「每歳于京西、河阳差刈芟梢草,夫纳免夫钱,应副洛口买梢草,南路八州随、唐、房州,旧不差夫金、均、郢、襄州丁多夫少,欲敷纳免夫钱于河北州军兊还」。从之。甲子,蕃官供偹库使兴迈、朗额依并为西京左藏库副使、河东第三将,以出界遇敌获级也。

乙丑,以供偹库使頴沁萨勒为皇城使,文思副使结博约特为西左藏库副使,韩绪、坚多克并为皇城副使,西头供奉官遵博纳芝为内殿承制。以贼入定西城,頴沁萨勒等清野力战,坚多克重伤故也。

十二月丙寅朔,分命辅臣祈雪。 三班奉职李概贷死,免除名,追二官勒停。坐殴盗袴递卒死,大理寺当概公罪绞,特贷之。 诏应台察事已奏,虽经恩不原。丁夘,环庆路经畧司言,蕃官朗布,以功迁四官,乞换本族廵检。诏朗布为本族廵检,当一资,馀依格推赏。戊辰,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太中大夫、提举崇福宫司马光为资政殿学士,降诏奬谕,赐银绢衣带马,奉议郎范祖禹为秘省正字,并以修《资治通鉴》书成也。《资治通鉴》自治平三年置局光,乞以韶州翁源县令刘恕、将作监主簿赵君锡同修,君锡以父䘮不赴,太常博士、国子监直讲刘攽代之。攽在局五年,通判秦州,知资州龙水县范祖禹代之,每修一代,史毕,上之,至是十五代纪三十巻,总二百九十四巻,《目録》、《考异各三十巻。时攽出监衡州盐酒务,而恕已前卒,上谕辅臣曰:「前代未尝有此书过,荀恱汉纪逺矣」。辅臣请观之,遂命付三省,仍令速进入。初,元丰五年,将行官制,上于禁中自为图帖,定未出,先谓辅臣曰:「官制将行,欲取新旧人两用之」。又曰:「御史大夫,非司马光不可」。蔡确进曰:「国是方定,愿少迟之」。王圭亦助确乃已,及除光弟四任提举崇福宫,诏满三十个月,即不候替人,发来赴阙,不候替人,发来赴阙,此据光乞留䑓状。盖将复用光也。是歳秋宴,上感疾,始有建储意,又谓辅臣曰:「来春建储,其以司马光及吕公著为师保」。此据邵伯温元佑辨诬。及吕大防所为吕公著墓碑,大防止称公著,不及光,当考。蔡确知光必复用,欲自托于光,乃谓职方员外郎邢恕曰:「上以君实为资政殿学士,异礼也。君实好辞官,确晚进,不敢通书。和叔门下士,宜以书言不可辞之故」。恕但与光之子康书,致确语,康以白光,光笑而不答,亦再辞而后受之。此亦据邵伯温辨诬。恕除职方在十一月乙巳,新纪特书戊辰。司马光上资治通鉴吕本中杂说:元丰中,吴充既相,复召邢恕为馆职,恕复为校书,在熈宁十年三月。元丰初,为馆阁校勘,四年八月兼史馆检讨,五年四月为校书郎,七年五月为小著,十一月为识。方充去位,蔡确颇喜,恕因乗间说确曰:「天下士人所以屈节降志以干权贵者,相公以为何求也?」确曰:「此无他,为欲富贵尔」。恕曰:「相公之言,尽得天下士人情实矣。然有富贵已得,名位已极,而犹不改前日所为者何也?」确知恕言中已,因曰:「此确所不识也」。恕曰:「富贵已得,名位已极,而犹不改前日所为者,恕以为此乃愚人习常安故,无逺志而然耳,使明智者当此,则必有以善其后矣。恕切以为相公自徒歩结人主,取宰相,固有不尽合天下公论者,然今名位已极,富贵已乆,而犹不尽改前日施设,以相公明智如此,而习于常人之情,恕也疑之」。确徐曰:「奈何?」恕曰:「名位已极,富贵已乆,世人之情所深望者,欲其位之益安,誉之益崇,为长乆之计耳。若以今日施设,而求位之益安,誉之益崇,犹倒行却走,而及前景也,其不曵地而死者,幸也」。确曰:「子将何以教我,愿卒受命」。恕曰:「自熈宁以来,改法更制,不合人心者甚衆,而所用于时者,皆一切小人也,而相公欲望以此等人行者,今日之政,望位之益安,誉之益崇,难矣!夫难得而易失,时也,自古圣贤才智之所望而不可得者,权也。今相公既有时与权矣,何不乗此势稍收用旧人及更改政事之甚不便者,以合人心而固公位乎?何为汲汲而但随衆人已也」。确曰:「善」。于是与恕情分日笃,有意改更政事,收用旧人矣。及神宗升遐,宣仁聼政,锐意改作,而恕助确,犹欲渐渐改更,乞元丰旧人,不可多逐,由此邪正遂分。元丰末,刘摰、梁焘、孙觉、李常以次收用,皆恕劝确为此。刘摰元丰六年四月二十四日以右司郎中冲替,八年四月十四日,自滑州召为吏部郎中。梁焘,元丰八年四月十四日自京西北路提刑召为工部郎中。孙觉,元丰六年六月自京南留守召为太常少卿。李常,元丰五年四月自淮西提刑召为太常少卿,六年六月迁礼部侍郎。 吏部言:故参知政事陈彭年孙喜昌与弟素各乞祖绘像恩,喜昌坐盗发彭年塜,杖脊刺配。诏推恩其弟素。己巳,诏自今词官致斋,非行事官不通谒。前因黄履申请,已有此禁,当考。

庚午,皇第十二子似为集庆军节度使、和国公。新纪不书节度使。

辛未,诏来年正月上辛祈榖,罢庚子紫宸殿燕。治平二年可考。䕫州路转运判官宋构言本路盐井未尝𣙜课,利不均,及乞㩁买逹州茶,许商人出引行梓州路」。诏转运及𣙜茶司详度。朱本签贴云:元佑元年,逐司相度到别无利息,进呈讫不行,合删去。今复存之。诏闻新广西钤辖张整驭军太急,委知桂州苖时中觉察,无致生事」。十一月初三日。 枢宻院言西贼近冦诸路,方戒严时,虑邉民私博易,或漏邉机,诏陜西、河东经畧司严加约束。 手诏李宪:「得来奏,以河北贼聚,有利可乗,欲量发兵马讨袭事,将帅能尔,朕复何忧?贼之灭亡,想无日矣!披阅再三,不忘嘉叹,惟更加详审,布置,但举无虚发,大殱丑类,俾汉威逺畅,羌人震叠,乃所望也。其骑兵须用二万以上,歩人称是,仍作家计,勿得逺行,但使劲骑四散,取利抄掠,或选健将部而东上,逼贼枭巢,使上下震恐奔骇,则不世之功,庻几可立矣!今制狱虽未结案,其犯者,朝廷必止于凴律用法,不至于异常加典,尔宜安心,展布四体经营,縁今来所为,至重至大,非平常邉事之比,其审念之,敬之重之,勿亏损前绩,启侮羌人」。朱本増入,新本削去。墨本书御史台制勘公事所言李宪三问不承,即乞追摄,诏用衆证结案,朱本削去,新本复存之,今依朱本移入断罪处。 又诏许四选命官通算学者,依参选人赴吏部就试。合格人,上等除博士,中、下等为学谕。元佑元年六月二十八日,罢算学。

癸酉,中㪚大夫、前成都府路转运使李之纯为右司郎中。之纯在蜀三任,至是代还,上劳之曰:「逺方不欲数易大吏,劔外邉夷安静,年糓屡丰,斯见朝廷绥逺之意也」。因有是命。 御史翟思言:乞自今在京发解礼部试进士,据入试人数,以解额随所治经十分数均取,有馀不足相补,各无过三分。从之。

甲戍,诏陜西买马𨽻经制熈河兰㑹路邉防财用司通直郎李孝谨,贷死除名,配南䧺州牢城,免决刺坐前,知齐州禹城县受金钱,大理寺当孝,谨罪绞,特贷之。丁丑,权提㸃开封府界诸县鎭公事范峋言:「前此三年,本司歳计,乞朝廷特赐及借支钱四十万缗,才以充用,今诸县夏秋所收,颇有足额,比旧増六十馀万,乞以所馀二十万缗,佐他司之用」。诏予熙河兰㑹路修努扎城,令戸部印给公据,经制司召人入便,又乞再展,限一年带纳诸积欠税课,从之。

戊寅,同管勾京西路保马吕公雅言:「有官之家,守官在外,止出助钱不均,乞令养马。兵部欲令有同居亲属自佃田产者,依馀戸养马」。从之。

庚辰,分命辅臣谢雪。 诏戸部尚书王存、侍郎杨汲各展磨勘二年,郎中晁端彦展三年,坐言乞复铜禁,不知増钱监用铜多也。此事当考,实録殊不了了。辛巳,诏朝廷封桩钱物,令尚书省歳终具旁通册进入。诏诸军虽非出戍,因差使不宿于家,其妻犯奸,许邻人吿。 诏三路州封桩常平钱物,半年一具,数上都省,又诏常平、免役、场务,钱榖剰数,提举常平司,立限移于帅臣所在及邉要州封桩。 董戬、鄂特凌古差首领赍蕃字,并捉到夏国蕃部二人至熈州,诏蕃部依蕃丁例刺配。 湖南北、福建路本城所乞买铜及制造火珠二枚。从之。此据御集。

壬午,龙图阁直学士曽布为翰林学士,布方免丧也。诏黎、茂、威三州知州,委钤辖、转运司依选格奏差。又诏川峡四路诸州録事、司理参军,毋得并差川人。皆从前成都府转运使李之纯请也。

癸未,董戬进奉大首领萨卜赛死于都亭驿,诏赙绢百匹,仍与朝辞例物,附给其家。

丁亥,礼部言:「钱勰等昨在髙丽国,闻女真四十馀人在彼,尝宻谕泉州商人郭敌徃招诱首领,令入贡,及与中国贸易,仍谕敌如得女真语言,即至明州知州马珫处𫝊逹,乞下珫候招诱到女真语言,即具以闻」。诏从之,其后女真卒不至。

戊子,河东縁邉安抚司言:「奉诏冲注损界壕处,计置北界官司同开修,勘㑹代州縁邉诸寨,先开立壕,候界至甚明,欲应诸寨界壕有冲注填淤处,乞并候北人先计㑹即施行」。从之。 殿中侍御史蹇序辰为右司谏。己丑,朝散郎钱勰言:「奉使髙丽,䝉赐金带,元不奉指挥,许使回,仍旧服用」。而閤门称曽经恩赐,须合改换」。勰以朝廷服章自有品秩,不敢茍紊官制。又起居郎杨景畧言:「䝉改紫章服及赐犀带,臣未敢擅易」。诏并依品秩。泸南縁邉安抚司言:「新收生界八姓罗始党一带宋纳两江夷族,愿依七姓团结为义军,乞刺字支例物」。从之。元丰六年八月二十二日,敕泸州诸监寨子弟,依朝㫖合编排入保甲拘管。元丰七年八月十六日,枢宻院札子:安抚司奏,八姓夷衆,愿依七姓、十九姓等夷人例,团结充义军」。奉圣㫖:宣依所奏。元丰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敕,安抚使司奏,勾到罗始、党生界八姓等,各愿团结编排,都共一万五千六百六十人,并随夷情团结为三十一指挥,罗始党生界八姓团结为八指挥,乞以归化义军为名,都党十九族团为八指挥,乞以顺化义军为名,长寕军管下山前后九州等团为十五指挥,乞以懐化义军为名」。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庚寅,诏门下、中书外省官同举言事御史二员。 河北西路提举常平胡僧孺冲替,坐前任陜西转运司勾当公事奸杂戸也。 诏:「诸路官司仓库不可专行,及无法式,并申所属寺监,寺监,不可专行,申尚书本部。本部不可专行上都省,若直彼朝㫖,应覆奏者,依本条」。元佑元年九月二十八日,王存云云。

辛夘,辽主遣永州观察使耶律㐮、太常少卿、史馆修撰贾师训来贺正旦。

壬辰,诏保甲愿卖所赏银、盂椀入官者,聼保甲司买。开封府界、河东路于禁军□额钱内借支,河北路于常平仓借支各七万缗。

癸巳,诏请给毋得于三路勘请。 废通逺军来逺寨,是歳,宗室子赐名、授官者四十九人,断大辟二千三百六十五人,天下免役,计缗钱一千八百七十二万九千三百,场务钱五百五万九十,榖帛石匹九十七万六千六百五十七,食货志第二巻元丰七年事,凡天下禁军之籍:熙宁五十六万八千六百八十八人,元丰六十一万二千二百四十三人此据兵志首篇。志又云:总治平之兵一百十六万二千两,禁军步骑六十六万三千,已附治平四年八月二十二日,须更考详。盖元丰视熙寜,则増四万三千五百五十五人,视治平则减五万七百五十七人。而厢军视祖宗时数益衆云。此据兵志删修。熙宁四年十二月十六日附载天下厢军马步指挥凡八百四十,其为兵凡二十二万七千六百二十七,而府界诸司或因事招募之类不与焉,此熙宁四年数也,未见元丰实数。按治平兵数总一厢十六万二千,除禁兵六十六万三千外,厢兵凡四十九万九千,而熙寕四年总厢兵数乃止二十二万七千六百二十七,视治平几减二十七万,虽熙寕四年,府界诸司所招募,不在其数,又恐所招募数亦不至一倍有馀,疑熙寕四年十二月所载二十二万七千六百二十七,或有差错,不然治平四年八月所载一百十六万二千,亦未审也,然两朝兵志所载兵数,亦与此同,当别考详。又按两朝兵志:景佑中,本城兵四十三万八千,逮治平三年乃五十万矣,此合参考。或熙宁四年十二月所载二十二万七千六百二十七,止是改立新额,人数又在外也,须通前后细考之。又按本志厢军八百四十指挥,毎指挥不过五百人,今且以五百人为率,亦合计四十二万人,不应只有二十二万七千六百二十七人,然以本志诸路分数计之,即与总数不差,未审何故,又恐旧额兵数有不废者,其数亦不应与新额相倍,虽府界诸司招募数,或可并入此数,即此两朝志所称五十万数犹不及焉,不应即称视祖宗时数益衆也,旧额不废,今具此。河北路四指挥:桥道、壮城、牢城、马监、河东路五指挥:本城、牢城、壮城、杂攅、作院、工匠。陜西路九指挥:开山、闗河、司牧、省作院、牢城、壮城、马监、色役、咸阳、桥道。京东路四指挥:壮城、马监、装卸、牢城。京西路一十一指挥:桥道、开道、步驿、㑹通桥道、采造、牢城、壮城、马监、三水磨、东西八作窰务。淮南路一十二指挥:桥道、水运、梢工都装发防成、水军、桥道、车军、监军、新招梢工、抜头水军、牢城剰员直。两浙路一十指挥:水军、船坊、舡务、车军、采造、楼店务、江桥院、碇手堰军亲务、江南路一十四指挥:水军、里运、贡军、水运梢工、都造舩军匠、步驿、牢城、壮城、下卸钱监、鐡木匠营、酒务营、竹匠营、酒务、杂役、荆湖路五指挥:歩驿、水运、舡坊、渡船、都清酒务、船坊鐡作、广南路六指挥:歩驿、造船场、驾纲水军城面角塲、运锡、四川路四指挥:桥道、桥阁、防河、罗城、牢城。以上一十一路,计八十四指挥,系旧军额不废者,并改新额:河北曰崇胜,为一百十二指挥,河东䧺猛五十二、陜西保寕一百十一、京东奉化五十四、京西劲武四十五、淮南寕淮一百二、两浙崇节五十一、江南効勇五十三,荆湖宣节四十四,福建保节三十三,广南清化八十二,四川路克宁一百十一,总天下指挥凡八百五十,其为兵凡二十二万七千六百二十七人,而府界及诸司或因事募兵之类不与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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