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三百十五
宋 李焘 撰。
神宗
元丰四年八月乙卯朔,以西上閤门使、提举永兴秦鳯等路义勇保甲、兼提㸃刑狱狄咏,权环庆路副总管,东上閤门使、英州刺史、秦鳯路副总管姚麟,权泾原路副总管,遇出界,狄咏、髙遵裕、姚麟与刘昌祚俱行。 诏:「近发开封府界第四将赴南平军援彭孙,如已到泸州,止令副将张诫分兵一半往南平军,听彭孙节制」。 诏中书自今堂选并归有司。两纪并书罢中书堂选阙,悉归吏部。
诏学士院降勅榜,付都大经制泸州蛮贼林广,晓谕乞弟:今朝廷再命将帅,总领大兵至界进讨,旁近生蛮部族元非入冦之人,横遭诛戮,许乞弟出降,当免罪,如乞弟迷执如故,即行诛杀」。八月七日、九月十三日可考。
上谓辅臣曰:「自来边探多不得实,如泸南兴师,人多言旁边百里内林箐险阻,道路难进,今得走马奏,大兵至落始兠村,乃有良田万顷,颇多积谷,其林箐乃在数百里外,去边百里之间,探报尚且如此,乃知传闻多不足信。昔赵充国愿至金城图上方畧,马援聚米为山川,盖传闻不如一见耳」。丙辰,诏蠲河北东路灾伤州军今年夏料役钱。诏自南北通和以来国信文字,差集贤院学士苏颂编类,颂因进对,上曰:「朝廷与契丹通好岁久,故事仪式,遗散者多,毎使人生事,无以折正。朕欲集国朝以来至昨代州定地界文案,以类编次为书,使后来得以稽据,非卿不可成,然此书浩繁,卿自度几岁可毕?」颂曰:「愿尽二年」。因令置局于枢宻后㕔,仍辟官检閲文字。 知南平军、庄宅副使魏从革言:「领兵至栗子园,得杨光震、罗氏鬼主等状,已击铜鼔,㑹部族首领,指天地为誓,不得助乞弟,惟助大朝」。诏彭孙相度应接。翌日丁巳,䕫州路转运司言,从革开路还至生界,为獠贼射杀。诏差梓䕫路钤辖髙遵治、副贰彭孙,同提举捉杀泸州蛮贼,诘问射杀魏从革是何蛮贼及死伤人数以闻。始,彭孙迫从革以六月四日大暑,深入开路,为獠贼伏弩所中,彭孙自恐失律,乃言转运司粮运不继,从革回军督运,故没于贼云。此月二十七日,又十二月二十二日,又明年七月十六日,可考。
诏应出界战兵,除家粮外,各支口食米二升并盐菜钱。 又诏:「已令李宪等取日近与董戬期约,乘便同击夏贼,今董戬约八月半出兵,其熈河路都大经制司,至今未奏措置进兵次第,令依前诏,若小稽缓,致误师期,必正军法。并下同经制、通直郎马申等」。 先是,种谔既被㫖招纳夏人,贼中觉之,有愿归汉者,悉为酋长所制,或逼之内徙,不使近塞,又亟出兵以索降人,谔曰:「诸羌欲降而弗得,非应接之,使败约失机,则反为吾敌矣」。是日丙辰,初二日。
,谔先帅兵驻绥德城外,遣诸将招纳贼,盛兵御我力战,败之。日记二十五日己夘所书事,据范育志谔墓日。案魏従革条事连次日,已类记之,此三条又系丙辰事,故下复以丁巳另起。
丁巳,上批:「诸路乞马,朝廷岁入有限,无可应副,战骑所系甚大,平日尚不可阙,以待四方之用,况今军兴,尤为要急,可督提举陜西买马监牧郭茂恂,速措置招买往来诸场督趣」。又诏熈秦鳯买马场,以马价画一付经沁伊达、木凌节等,令使回入蕃告谕。又诏以本志増入。
河东都转运使陈安石言:「自来军兴,差夫运粮,骨肉相送,号泣于道路,传逹朝廷,多䝉嗟恻,为之中罢。今师行般粮,厢兵不足,不免差夫,必存故态,伏乞体察」。诏河东诸州军城寨等处,并以义勇代壮城厢军,尽数以给馈运,尚不足,即于縁边差夫。 诏:「京东西路诸州,近以起发将兵,累陈乞増兵廵守,朝廷以所在兵有数多,已寝而不报,縁州郡实有负山带海,奸盗所窥,亦不得不过为之虑,可令长吏等多方招募,其招补新入,与免贴军并差出一年,庶应募者衆,稍补廵守之缺,开封府界亦委都监招募」。
戊午,王中正言:「乞行遣麟府路文字,以措置麟府路军马司事为名,行遣鄜延等三路文字,以照管鄜延、环庆、泾原三路军马司为名」。从之。 沈括、种谔言定八月壬戌八日出师,及追张世矩等领麟府路兵,㑹于宁星和市。诏:「沈括等已奏定九月吉日,兼诸路差发将兵军噐,并未齐集,令种谔等未得轻易出兵,悉依前诏,并指挥张世矩依去月癸丑诏」。时谔已出兵次绥德城矣。己未,上批:「今进兵画一中,既除去先下兴州者总节度,将来四路兵出界,所向自如,更无人谁何?中书、枢宻院可更审议」。于是中书、枢宻院言:「王中正已措置麟府路,兼照管鄜延、环庆、泾原三路,欲令总兵官与中正议定,方得进兵」。乃诏兵马出界后,并听中正节制。 秦鳯路经畧使曽孝寛言:「本路止有五将,一将先差往甘谷城防托。今凖朝㫖,李宪熈河兵马分擘不足,更抽秦鳯四将,臣本州及诸城堡寨亦当极边,乞留合存将兵」。上批:「昨吕惠卿、沈括相继已委官与经畧司措置战守兵马,各有分定,经畧司已同保明,委无未尽未便事理,何因孝寛,复有此奏?令具析以闻」。此用御集删修,究竟如何,本传云兵卒不徙,当考。八月五日,令孝寛分析。十一月九日,孝寛徙河阳。朱本签贴云:「宻院进呈不行,削去」。
王中正言:「乞移开封府界第一将兵赴臣麾下,并七月以前逃亡自归,并许带行,及乞下王克臣选兵二万人」。诏:「府界第一将已至鄜延,中正所乞不行,馀皆从之。内选兵令王克臣先选于河外,不足,即以次于近里将分贴差」。其后诏移第一将与之。
庚申,史馆修撰曽巩兼同判太常寺。诏巩专典史事,更不预修两朝史,上曰:「修史最为难事,如鲁史亦止备録国史,待孔子然后笔削,司马迁材足以开物,犹止记君臣善恶之迹,为实録而已」。王圭曰:「近修《唐书》,褒贬亦甚无法」。上曰:「唐太宗治僭乱以一天下,如房、魏之徒,宋祁、欧阳修軰,尚不能闚其浅深,及所以成就功业之实。为史官者,材不足以过其一代之人,不若实録事迹,以待贤人去取褒贬尔」。 荆湖北路转运司言:「已招懐辰州上溪州蛮,当渐筑城堡,縁本属生蛮地,全藉兵威弹压,辰州雄畧指挥,今戌桂州,乞追回应副防托」。上批:「荆湖北路作应副沅州谢麟,于归明蛮界置堡寨,民力已困逺输,岂堪更有作兴,转运司既止承准朝命招安,遂乃妄意谋立城栅,若不严与诫约,则希功小人浸淫越职,为国生事,宜令髙鏄分析」。后鏄上言:「昨与转运使孙颀、权知荆南王临,同乞招谕上溪诸蛮,量益戌兵,所贵诸蛮即降,遂谋筑寨,縁前奏已开陈,故有此请」。诏释之。上批:「陜西诸路见议攻讨,然守御之备亦不可懈,深虑将帅日夜讲求出战之具,思虑或有疎畧,宜申敕处分,令日夕戒严,其画定人兵战具,修整毕备,毋得稍有缺弛」。又批:「今日鄜延走马承受奏,西贼犯绥德城,本城杀逐退散,其有功之人,速依格推赏外,获级者毎级加赐绢十匹。自今应边寨杀获准此」。 髙遵裕乞降空名敕告、宣札、紫衣、师号敕度僧牒,诏更给敕告、宣头、札子八百五十、紫衣师号敕、度牒八百,环庆路经畧司乞续支袍带、锦绮等,诏续给公服百、象笏七十、锦绮衣著,令钊援取㫖编排,又金带三十,交椅、水罐、手巾筒、水义子各五十,伞百及军噐监给杂彩转光旗三百。辛酉,后苑房廊所言:「取蔡河南房廊屋,并旧左骐骥院地修盖寄囤蔡河贾人谷及堆垜六路百货」。从之。朱本签云:事小削去,元丰二年十月四日,泗州初置,三年二十四日京城外置,此月十五日宋用臣与冯景事可考。
提举河东路义勇保甲、兼提㸃刑狱司言:「准转运司牒,已定太原府、代州等义勇、保甲运粮草」。诏:河东都转运司依近降指挥,止于边近河外州军差拨,毋得于邻接北界州军,仍具析因何全不思虑措置乖失以闻」。 鄜延路走马承受杨元言:西贼二万馀人,于无定河临川堡出战,斩获首级。上批:「朝廷于诸城寨未尝侵犯夏国,未知有何道理,輙领大兵入冦,縁所定师期尚逺,宜下鄜延路经畧司,令保安军牒宥州诘问,庶使彼辞愈曲,我师出境,其名益直」。新、旧纪:「辛酉,夏人冦临川堡,诏董戬㑹兵伐之」。盖追书也,又失事实,今不取。
手诏李宪:「得所奏,以团结汉蕃军马,分置将佐,部分阵队,审定出兵所向,及计度贼屯重兵之所,且论诸道进师首尾之势甚善,然阃外之事,朝廷属在将帅,趋利避害,固难居中预度,惟尔临敌,自图择之,茍能奋张威武,鼓励三军之士,径指枭巢,与诸将合力,俘执丑类,然后退视各郡,居要害者,城而守之,是为上䇿。若大本未殄,顾未有辟地守之之术,或谋置城贼中,必是自贻患悔,切宜审之,其他制贼方畧,或攻或守,虽千百为无不可者,所有秦鳯一路,已有指挥,俾尔兼总节制,可便宜施行,军中所须,已命有司一一应副」。 诏:「中书、枢宻院:「近已降敕榜,许乞弟亲出投降,今来师期在近,若便分布兵马,谋为进讨,虑乞弟惊疑,不肯出降,令林广宻行相度,若止留军马五七千人,选委得力将官一两员,总领防托边界,如乞弟决不出降,徐行讨捕,所有林广、彭孙并其馀军马,并行勾回,如此施行,于边防有无不便,仰具指实利害以闻」。宻记八月七日,中宻同被㫖,九月十二日可考。
雄州言:「涿州牒蔚州称双井新寨铺边吏妄遮止北人,不令于壕北过往,请诘边吏及擅越疆界人等罪。诏河东提㸃刑狱黄亷往代州定验,北人有无侵越旧界,及边人有无侵北界地樵采,具图以闻。吉先边防,具注在十一月五日,明年正月十二日,又二十五日,又二月六日可考。黄亷行状:八月,麟府军兴,兼权转运判官,又差定代州地界,亷条具分析为十二寨图以进,且言:建议者以分水画界,恐地势不能尽然,启外人心,失中国险固,其后辽人果责分水之言,包取两不耕地,据有形胜,下临雁门,父老于今以为恨。
又诏河东转运司:「河东应于今来军兴所行事件,常切审谨,不得张皇漏露,所有边近地界州军,如不系干照去处,不得一例行下,及仰选择吏人行遣,如能谨宻,候事了日,优与酬奬,仍觉察体量部吏传报张皇者,勘劾以闻」。
壬戌,枢宻院编到自郭稹而下至沈括等二十七番泛使䇿并目録,总三十一䇿进呈,乞降本院礼房检用施行,诏令进入。宻记二十七番泛使,当考。
朝散郎、直龙图阁曽肇言:「伏覩修定官制,即百司庶务,既已类别,若以所分之职,所总之务,因今日之有司,择可属以事者,使之区处,自位叙名分,宪令版图、文移、案牍、讼诉期㑹,总领循行,举明鈎考,有革有因,有损有益,有举诸此而施诸彼,有舍诸彼而受诸,此有当警于官,有当布于衆者,自一事以上,本末次第,使更制之前,习勒已定,则命出之日,但在奉行而已。盖吏部于尚书为六官之首,试节而言之,其所总者,选事也、流内铨、三班、东审官之任,皆当归之。诚因今日之有司,择可属以事者,使之区处,自令仆射、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以其位之升降,为其任之繁简,使省书审决,某当属尚书、侍郎,某当属令仆射,各以其所属,预为科别,如此则新命之官不烦而知其任矣。曹局吏员,如三班诸房十有六、诸吏六十有四,其所别之司,所𨽻之人,不必尽易,惟当合者合之,当析者析之,当损者损之,当益者益之,使诸曹所主,因其旧习,如此,则新补之吏,不谕而知其守矣。宪令、版图、文移、案牍、讼诉期㑹,总领循行,举明鈎考,其因革损益之不同,与有举诸此而施诸彼,有舍诸彼而受诸此,有当警于官、布于衆者,皆前事之期,莫不考定,如此则新出之政不戒而知其叙矣。夫新命之官,不烦而知其任,新补之吏不谕而知其守,新出之政不戒而知其叙,则推行之始,去故取新,所以待之者备矣。其于选事如此,旁至于司封、司勲、考功当𨽻之者,内服、外服、庶工、万事当归之者,推此以通彼,则吏部之任,不待命出之日,闻而后辨,推而后通也。试即吏部而言之,体当如此,其于百工庶职,素具以待新政之行者,臣之妄意,窃以谓无易此也。夫然则体虽至大,而操之有要,事虽一变,而处之有素,一日之间,官号法制,鼎新于上,彛伦庶政率行于下,内外逺近,虽改视易听,而持循安习,无异于常」。诏送详定官制所藉田司言:「近奉诏均种诸谷,水陆皆备,本以待车驾临幸,夏秋以来,九谷皆稔,观麦视禾,临幸仪注,恐未修讲,欲乞令大臣先案视修建崇饰,至于西成穑事将毕,遣近臣观获稻,凢有剏兴,未合典礼之事,因而讲议,不报。是日,种谔遣诸将出界,遇贼,破之,斩首千级。此事实録见二十五日己卯,今掇出附此。本传云:「谔帅军次绥德城,遣将出师招纳,贼御于境上,战败之,斩首干级,朝廷以谔先期轻出,命还师延安,改命谔及麟府事,并听王中正节制」。出界遇贼,当即是初二日丙辰所书「贼益兵御我,力战破之」,同此一事也。欲详记谔军行次第,故复著此,仍以传所云斩首干级系之。
癸亥,诏:「魏从革为獠贼所射,自是从革失备,不系用兵轻重,委彭孙更详酌,如南平军路,实可进讨,即措置详审而往,或道路艰梗,难趋贼巢穴,亦速具利害以闻,朝廷必不以前后异同为罪。
乙丑,上批:「已指挥秦鳯一路兵付李宪节制,深虑经畧司犹宿留,不肯依应调发,误熈河军期,可再下都。大经制司依详朝廷属任之意,便从节制处分」。 上批:「熈河路已列定兵马,必须照应董戬所约师期出界蕃中出兵与否,无可为据,宜令经略司选使臣一二人入蕃军照验,仍约鄂特凌古遣首领一二人来,与官军同出,庶彼此分明,不悞大事」。 罢环庆路副总管姚麟兼第一将,从经畧司髙遵裕奏也。 知延州沈括言:「曲珍八月丙辰,于西界大里河北接应西界首领额琳等十馀人并家属数百口,牛羊䭾马近八千,已赴安定堡外,有投来首领,见于西界招呼元结约人户来降」。八月丙辰,初二日也。括奏或附初二日种谔次绥德城后。
彭孙言:「乞从泸州合江县纳溪九支池便路讨乞弟,候破荡毕,驱率杨光震部族讨捕生獠,以报魏从革之寃」,从之。后一日罢之。事在乙亥二十一日。
丙寅,泾原路经畧司言:应副军行战守等事,乞权许便宜指挥」。诏:「本路措置事稍大,奏候朝㫖,如小事碍常法,许一面施行。鄜延、环庆、河东路经畧司、熈河路都大经制司、措置麟府路兵马司依此。 先是,诏遣宿卫七将之师戌,鄜延已再颁矣,而镇兵未尝有所赉,沈括以谓禁兵虽重,而为国守边,无岁不战者,镇兵也,赏赉不均,此召乱之道,乃矫诏赐镇兵钱数万缗,而封藏诏书以驿闻。不数日,复驰驿诏括曰:「枢宻院漏行颁书,頼卿察事机,不然,几扰军政。自此事不获闻者,得以专制,蕃汉将卒自皇城使以降,皆得承制补受」。此据沈括自志,附见丙寅日,当考。十一日丙午,刘惟简乞均赐病还军士,当考。
诏:「诸路进讨行营汉蕃兵,惟可使之出力破贼,毋令小费私财,委李宪、髙遵裕、王中正常切照管,体当举动大小,进兵逺近,量给所费,令足用,外人常有沾润,又不可过为姑息」。 诏王中正:「将来大兵出界,虑辽人亦遣兵征讨,或为援助,或于境上自防,若与诸路兵相遇,即先遣使臣说谕,或移文,以夏国内乱,囚制国王,不知存亡,朝廷回,赐贺同天节,并遣使赐生日等物,无人承受,鄜延路累牒问宥州,皆不报,近又累犯边,朝廷遣兵问罪,与北朝不相干渉,如阻隔进兵,或先犯官军,方得应敌,令中正宻掌之」。 诏鄜延、环庆、泾原、河东路经畧司并总兵官,熈河路都大总制司应副措置事,如有乖失,令逐路转运司具以闻。 诏:「定州髙阳闗、真定府路安抚司、河东路经畧司、河北河东縁边安抚司,宻戒沿边州军与北界应干边防事,一切皆循常,毋得輙创生更改。 又诏入内省选差使臣二人,自京分诣陜西沿边麟府等路,于递铺内,选可充急脚递铺兵,对换不堪走转文字之人,仍相度铺分地里遥逺去处,添置腰铺。 又诏河东、陜西诸路转运司及同经制马申等:「应副军兴,各已分拨钱物,自可擘画计置,其须至于民间赁借等事件,即仰明给价直,不得直行科率,仍常切抚存人户,务令安静,无致骚扰。如有措置乖失,令提刑、提举司宻具事由闻奏,当议重行废黜,有失觉举,与同罪」。 是日,韩存寳伏诛。七月十九日,诏诛存寳,八月十二日乃伏法。
丁卯,殿前副指挥使、武泰节度使卢政卒。辍视朝临奠之,赠开府仪同三司。 馆阁校勘邢恕为史馆检讨,从曽巩请也。 诏诸路应投来首领等,令边臣宻问,以夏国变乱及今㸃集屯聚处所动息以闻。 诏歩军副都指挥使、邕州观察使、太原府路副都总管刘永年赴阙供职,主管歩军都指挥使、兼主管马军司。己巳,马军副指挥使、金州观察使燕逹为殿前副都指挥使、武康军节度使。旧纪书逹为节度使,新纪不书。
诏:「白马县复为滑州,𨽻京西,系浮梁,葺城垒,宜得干剧之人,以朝请大夫周革知州,奉议郎苏注通判州事,如速办无扰,事毕,优与推恩」。两纪并书复滑州,熈宁五年八月五日废滑州,以白马、韦城、昨城三县𨽻开封。
都大提举汴河堤岸宋用臣言:「本司沿汴及京城所房廊地,并召人僦纳官课纸,红花、麻布、酵行皆𨽻本所,为堆垜场,令冯景拘拦卖纸及送纸行班文昌,于开封府侵夺课额。欲乞据本司已立逐行外,馀令冯景拘拦,所贵课额各办」。诏:八月以前已赁堤岸司及京城所房堆垜物在地者,更不起遣,馀无得妄拘拦,骚扰行市」。朱本签贴云:事小删去,新本已复存之,可见当时虽小事,神宗必亲剖判也。三年十月四日,泗州初置堆垜场,三年二月二十四日,置京城堆垜场,是月七日,又置蔡州。
庚午,广西经畧司言,交址入贡百五十六人,比旧制増五十六人。上批:「宜令据今已到人数赴阙,今后准此」。新纪书交址入贡附年末,旧纪乃于五年年末书之。
沈括奏乞近便处发三两将兵应副呼使。上批:「昨降指挥,止为招到并边部族少壮从军老小等从便近城寨安存,其大兵出界后,降附部族,若尽徙内地,人情必不乐从,少壮自当驱以随军,老小等即其地抚之。如此,内徙人数必不猥多,守御人数足以照管。可札付沈括、种谔,依详施行」。 权发遣环庆路经畧司髙遵裕言:「准宻院札子,降营阵法,臣究览虽知梗概,尚恐未谕深㫖,欲望一谙晓营阵使臣,付臣询访营阵出入竒正相生之要,令乘驿前来」。诏燕逹选谙晓营阵使臣一人申枢宻院。
辛未,河东路经畧司言:王中正未到本路间,有西人投降,未审许与不许收接」。诏河东路经畧司:如有西界投来人口,令逐处守臣分布,于稳便城寨安存给食,仍宻察奸诈」。 髙遵裕言觇知西界大㸃集,欲遣兵拥遏贼锋。诏:「遵裕累奏本路兵马噐械未备,令候齐集,依约定期日进兵,毋得妄动,如有人口来追逐犯境,即照㑹七月壬寅指挥」。 上批:「开封府界教成大保长已放散多日,以次团教之法久未推行,闻以无弓弩温习,甚有退惰者,盖刘管独力生疎,未有倚仗办事,可令狄谘不妨见领河北职事,兼权王中正提举开封府界保甲」。时中正奉使河东、陜西故也。刘管提举府界保甲,在四年三月。狄谘先以二年十一月提举府界保甲,三年六月,改提举河北西路义勇保甲、兼提㸃刑狱。
壬申,诏録故知南平军魏从革三子,一人为三班奉职,二人为借职。 诏枢宻直学士、权三司使李承之,落枢宻直学士,为寳文阁待制、知汝州,坐奏请濮州坟所遗直院与陈留县开福寺对易,既得㫖,其侄孝伯诈増制书立榜,欲取开福常住入坟院,为僧所讼。承之虚称元乞易寺,乃臣从兄给事中致仕徽之所奏,下大理根治,而徽之亦言:「承之与子孝伯陈乞院额,以致人言,承之从臣,敢欺圣听,乞直贬黜,如臣言有不当,亦甘坐罪。开福院额乞下陈留县依旧,濮州,更不剏院」。时承之兄龙图阁直学士肃之知郓州,亦言:「大理寺鞫承之奏请寺额,濮州旧遗直院殿宇尚在,兼父祖坟营在彼,遂乞以陈留所废开福院额于濮州,复旧院,或虑未尽情理,望别差官根治」。诏遣开封府,其后改送御史䑓,承之坐报上不实,及遣吏詗狱事,故有是责。事始在二月二十一日戊申,旧纪书枢宻直学士、三司使李承之奏易坟寺不实,降为寳文阁待制、知汝州。
手诏沈括:「近据本路及诸路探报,贼人聚兵在縁边对垒,今诸将以种谔驱迫,使不量衆寡,直入贼境招纳,既不能招致,又甚亏损威重,致贼测知汉兵浅深,頼今诸将稍知形便,不致冒险深去可速,料事机如未可前,宜且迤逦还据汉地,庶谙知山川道径曲折,晓夜易为斥堠控御」。初,种谔以鄜延兵先招纳夏人,是月丙辰,次绥德城,壬戌,分遣诸将出界,遇贼破之,朝廷以谔轻出,遂命谔听王中正节制。此实録二十五日所书,因诏谔完养士气,依王中正议定期日,与诸路协力进讨,遂附此。今移入。十八日诏沈括以谔不能招致亏损威重之后,盖十八日诏犹有责谔轻出意,至二十五日并二十六日,则已称谔未为失谋,既称谔未为失谋,则令谔听中正节制,必在十八日,非二十五日以后也,故自二十五日移入十八日,更须详考之。
癸酉,诏马申、胡宗哲兼权管勾熈河秦鳯路转运判官公事,其行移文字,并以熈河秦凤路转运司为名。乙亥,鄜延路经畧司言:「保安军遣人赍牒宥州,据顺宁寨申,西界驿路,自界首把口人及民户尽起发赴近里公牒,无凭交割」。诏鄜延路经畧司更不移牒。六月二十七日,令保安军牒宥州。
林广言乞指挥彭孙且在南平军枝梧,即日边事。诏:「近彭孙奏,欲取泸州合江路讨贼,縁本路已属林广进兵路分,今以彭孙权泾原路钤辖,速领本军赴渭州,听髙遵裕节制」。事在十一月乙丑。
丙子,诏中书:「降敕榜,曰西南蕃罗氏鬼主下蛮首领沙取省,都大经制泸州蛮贼公事林广奏,沙取令赵二以状来言,今落莫部已与沙取议,乞弟投降事,其有都掌已遣人往谕降人,称我止依十州例,与我税赋,更不以兵随乞弟及沙取令蒲成等宻来言,若乞弟不降,即领都掌等往掩杀。今沙取若能谕乞弟早降,朝廷当厚加爵赏,如有未肯降,沙取能掩杀赴官,即赏真金五百两、银五千两、锦帛五百匹、彩绢五千匹,更当优加官爵。其下得力蛮兵,赏盐万斤、牛百头。如杀到乞弟以下蛮兵,每级赏绢二十匹,夷兵十五匹,小首领三十匹,大首领六十匹。其逐处部族都大头领亦重赏,委沙取抚谕都掌等部族头领,早出投降,即依十州例,令输税赋,及厚赏锦袍银彩等」。 泾原路经畧司言,将来如尽出境,即本路守御人至少,乞于近里发三两将赴本路」。诏髙遵裕详酌除先分画定守御人外,更量留兵马防托,具所留数以闻。
丁丑,河东路经畧司言,丰州弓箭手沈兴等二人为西人所执,已牒理索。诏诸路已议进兵攻讨,其严饬边备,如有掳去人口,更勿行牒。 沈括奏曲珍言西贼栏截粮草,杀获首级,上批:「鄜延路近边诸将出界,今已渐抽回,其有斩获贼首及伤中之人,宜速推赏,以伸信士卒,可下经畧司,并下种谔,候诸将回入汉地,即从行司专差官,厚以酒食犒赏汉蕃将士,所招头首,如当补授,即书填空名宣札给付。河东依此」。 上批:「近差措置麟府路军马王中正兼管鄜延、环庆、泾原军马,止谓未出界以前,与逐路帅臣将官议定进兵月日及军行所向,其出界后,王中正止令遵禀宣命,节制鄜延一路诸将兵,其环庆、泾原,朝廷自专委髙遵裕节制,中正更不当干预。虑中正未审宣命,出界之后,犹欲节制泾原、环庆之师,致分画责任,临时搀抢,令王中正细详宣命施行,毋得侵越,俟先下兴灵,方依画一,总六路军马节制」。近差中正兼管延庆、渭三路,要见的日,或止縁种谔先出,故有此指挥,此在二十五日己卯。
是日,李宪总领七军至西市新城,遇贼约二万馀骑,官军掩击败之,擒首领三人,杀获首领二十馀人,斩二千馀级,夺马五百馀匹。是日丁丑,八月二十三日也。自九月五日戊子移入此,要见诸路降兵先后耳。
戊寅,诏泾原路经畧司:「本路兵悉出界,更不赴泾原,其本路兵当用粮草丁夫,令髙遵裕牒泾原转运司照㑹」。诏:「已指挥将来出界泾原兵,听髙遵裕节制,縁泾原广濶,利进大兵,本路止是团结诸将,未尝益兵出战,军马不名,虑出界遇贼难驱逐,令遵裕相度,以环庆兵取泾原路㑹合,或以泾原兵从环庆路㑹合出界进讨,所贵气势益壮,易以破贼,所当用丁夫粮饷计,㑹两路转运司应副。
己卯,诏给度僧牒千买木。修景灵宫诸神御殿。 种谔言:「诸将已有功还,乞早降朝㫖,同日进师。诏:「昨降指挥,合诸路期约进兵,一举扑灭贼巢,近种谔先行招纳,遣诸将浅攻,各有斩获之劳,未为失谋。今师期不逺,其务完养士气,依王中正议定,期日,与诸路协力进讨」。实録于此又书:「初,种谔以鄜延兵先招纳夏人,是月丙辰,次绥德城,壬戌,分遣诸将出界,遇贼破之。朝廷以谔轻出,遂命谔受王中正节制」。今移入十八日壬申,削此不书。
鄜延路经畧使沈括言:「乞明立约束,画定人马,留本路防守,不许差出外,别乞差准备应援军马」。诏令沈括留两将军马防托,或种谔出界,未见次第,即不许追呼,如已㨗,须兵马分头讨定部族,若来勾抽,不得占留。
庚辰,诏鄜延、麟府兵出界招纳已回,斩获有劳,并赐特支钱。上批:「据种谔奏,分遣出界浅攻诸将,皆㑹已追兵回驻,并遣诸寨,朝廷昨于诸路大发师徒,本候齐集,与逐路边兵,并力择时鼓行,覆贼巢穴,不为焚荡塞上微小族帐,驱畧瓯脱,守望羌人所以近累丁宁诫敕,俾遵已定师期。今浅攻之兵,既量有应接降人,凡战又能小㨗,及斩获贼庭酋长,即敛兵归,亦未失计,仰种谔更推明朝廷赏罚,鼓励士心,全养气力,以俟师期,成就大功」。诏熈河路李宪等,八月辛未,与董戬人马期㑹攻讨夏贼,縁鄜延路师期尚在九月下旬之初,令李宪等如兵马出界,遇贼已见克㨗,即进兵深讨,若贼兵阻遏,未可长驱,即择控要,便于馈运之所,权立营寨,以伺诸路师期,首尾相应」。 又诏李宪:「今来举动不同凡敌,图人百年之国,甚非细事,茍非上下毕力,将士协心,曷以共济?须不惜爵赏,鼓励三军之气,使冒锋摧敌。若能初战取功,则其他迎刃而解矣。宜勿吝金帛,旌拊战士,茍有以激发衆心,皆可便宜从事。朝廷惟务灭贼,其他固无爱惜」。 王中正、种谔奏:泾原、环庆㑹兵取灵州渡,讨定兴州、麟府、鄜延,先㑹夏州,候兵合齐进取懐州,渡讨定兴州,乞下泾原、环庆遵守,从之。 是日,李宪驻兵努扎谷。九月十二日乙未奏。
辛巳,修国史院编修官赵彦若言,与司马光同修百官公卿年表成十巻,并臣修成宗室世表三巻。诏进入后,并送编修院,赐银绢有差,光仍降诏奨谕。 䕫州路转运司言:「准提举捉杀司送到射杀魏从革獠贼木八等,已付南平军根治」。诏转运判官席汝明考实以闻。壬午,权判都水监李立之言:「准朝㫖小呉决口不闭,令臣经画,臣自决口相视河流,至乾宁军分入东西南塘,次入界河,于劈地口入海,通流无阻。今检计当修立东西堤防,计役三百十四万四千工」。诏知制诰、知谏院舒亶、度支副使直史馆寋周辅再相视检计。 诏升南京青登邓郓曹齐洺濮州有马军教閲厢军,及真定府北寨劲勇、环州下蕃落未排定指挥,并为禁军。 佛泥国遣使入贡,佛泥不入贡者九百馀年矣。两纪并附年末,明年十二月二日,使人乃归。旧纪既于此年末书佛泥入贡,明年年末又书,盖重出也。新纪已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