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三百二十二
宋 李焘 撰。
神宗
元丰五年春正月癸未朔,不受朝。
戊子,环庆路经畧司言:「泾原路第八将队将李贵扇揺兵衆逃归,乞特行遣以惩后」。诏卢秉:「昨行营军还逃归之人,情理巨蠧,无若贵者,及今根治,不致已经释罪之人惊疑,即具案以闻」。秉言:「贵情非巨蠧,昨以出界兵将上下失律,臣即权宜传放罪指挥,兼已奏得朝㫖,若更追劾,恐致惊疑」。诏释其罪。朱本删去「乞特行遣以惩后」一句,今从新本,仍存之。
京西路转运判官唐义问言:「比闻多有陜西军前亡卒首身,乞降指挥招谕,令随所在自陈,给券送归所属」。诏:已降指挥,令开封府界、京东、京西路军前士卒因寒冻阙食逃归者,依陜西、河东首限施行。 鄜延路经畧司乞以新收复米脂、吴堡、义合、细浮图、塞门五寨地土招置汉蕃弓箭手及春耕种,其约束补职,并用旧条。从之。诏下吴堡、义合等寨,具去年十二月六日戊午。
沈括又言:「新收五寨,虽各据地利险阻,然守具未全,粮储露积,人兵无所存庇,欲于侧近那厢军三二千应副工作及指挥转运司粮储但输安塞堡,候城寨可守则移运」。从之。 诏陜西诸路士卒军前所犯,并与放罪,官司毋得诘问。己丑,诏判都水监李立之:「凢为小吴决口所立堤防,可案视河势向背,应置埽处,并都大巡河使臣窠名,无致虚设官司,横溃兵夫物料」。
庚寅,翰林侍读学士、知审官东院钱藻卒。上遣使视其家甚贫,赐钱五十万。
辛卯,命翰林学士李清臣权知贡举,知制诰舒亶、侍御史知杂事满中行权同知贡举。 判司农寺、天章阁待制王居卿知太原府,代王克臣也。先是,五路出师讨夏贼无功,王中正言经畧司姑息亡卒,实诱之,使无固志,乃召克臣知东审官院,改命居卿。克臣知审官乃甲午日,今并书。
诏自今皇太后行幸,百司仪衞,宜依太皇太后万岁日施行。 是日,济阳郡王曹佾告谢,命坐,对之涕泣,抚谕良久。 诏王中正以自京及沿路选募军马,悉付都总管司,发来赴阙官属,除见充将、副及合留充部队将外,有差遣归本任,馀并令随赴阙」。 録左侍禁罗遘子昌嗣为奉职,弟逊为借职,攻米脂城中箭死也。 特封韩国大长公主女钱氏为宜春郡主。
甲午,诏自今毋以大理寺官为试院官。 上批:「代州诸寨踏成蹊径二十有七处,及瓶形寨地图,令河东经畧司指挥代州,并凖备提举管勾开壕立堠官,候北界来计㑹,即自团山子铺以西,分水岭脊,依画图商量取直,开立壕堠。其向西踏成蹊径处,同行修治,俱令依旧,不得展缩」。四年八月七日,又十一月五日,此月二十五日,又一月六日。
措置麟府路军马司言:「自今逃走兵员,乞许人告捕,或斩级支赏,不立首限」。从之。 诏:「陜西、河东,縁边事差辟官,旧任处年满替人未至,并归本路,如替人已至,除知州、军县并额外权置,候年满日罢,如不愿补塡,许所属依减罢人例承差遣。其知州、军、县人准此」。 安化军留后、鲁国公、赠鎭海军节度使、北海郡王宗肃卒。
己亥,大宗正司言:「宗室以髙年抱疾,恩许私家乘垂帘肩舆出入,闻拥从猥多,骄不可长。欲乞许乘肩舆者,量出踏引,笼烛照夜,毋得过两对,如有违犯,从本司察举」。从之。 开封府界提㸃司言:「诏发十将赴熙河路费钱九万七千馀缗,乞权借咸平等县封桩钱」。从之。 诏:「陜西集教场出等义勇、保甲,昨案閲官,误以马歩射弓相湏拍试,其一艺,应格者不得解发,可再检视,元试弓弩一事应格,即解赴阙」。 诏开封府界提㸃司闻知管城县陆宣职事不修体量事实以闻,提㸃司初不按举,承诏即言宣暗慢迂疎,事多逋滞,纠掷稽违数条以应诏。上批:「陆宣先冲替,仍劾罪」。朱本云:初,帝下提㸃司,令案陆宣,而提㸃司案故冲替,仍劾其罪,前史官妄以为不案,但应诏而已,皆渉诋诬,删去」。今从新本。
太学言:「生员万臯等五人,曾经屏斥,未尝叙雪,而改名补试入学」。诏并斥出学实殿一举,今后妄冒入学者徒一年。 白虹贯日。两纪并系己亥日。
庚子,河北都转运使寋周辅乞应结籴封桩谷所收息钱,并令措置籴便司收。从之。 大宗正司请外任宗室毋得造酒,许于旧宫院尊长及近亲处寄醖。从之。 诏:「强盗保甲教閲军器者,处死,情轻奏裁。窃盗箭二十只,徒一年,弓徒二年,弩流三千里,徒罪配五百里,流罪配千里。获窃盗保甲教閲军器一人,比二人推赏」。 诏差诸班直百一十六人,分与熈河、环庆、泾原路押队。 诏:「诸路戍兵逾期,久未更代,虑人情思归,守戍之人,展一年为替限」。 权发遣泾原路转运副使叶康直奏:「臣伏思兵势贵聚而恶分,莫若诸路并进,相为犄角,则贼兵易以殄灭等事。权发遣环庆路转运判官事李察奏攻取之计,若先得横山,则山川险阻,人马族帐,已失其所恃。灵州虽存,其实孤垒,指日可下等事,并诏留竢」。此密记十八日事,今附见。
辛丑,降授西上閤门使、知坊州髙遵裕,责授郢州团练副使,员外,本州安置。初,诏曾布根究遵裕将下损折亡失命官、吏卒、鞍马器甲,及斩戮命官使臣未报,而遵裕用军失律,多戮无辜,事状已明,故有是命。遵裕自讁籍上书言:「臣熙宁初获对便殿,尝进横山之议,不幸种谔暴举,遂误事机,继而王韶建议,青唐久为秦亭之患,毎至防秋,结连诸虏,有窥蜀之心,而辖氏鼎分,有可乘之势,臣适当秦凤兵行,戍守古渭,特䝉驱䇿与王韶上凭圣算,易武胜,为鎭洮,即领军事,既开河西,又总兵制,及景思立全军覆没,臣在岷州,新城有必陷之形,帅府有不救之议,而臣奋张死力,粗振军律,复䝉㧞置禁衞,领帅熙河,以臣不才,数干吏议,废而复起,常恐孤奉国恩。今者以环庆之节将,陛下天讨之威,以两路军马破覆巢穴,正在此举,而臣稽留天诛,不副神武之畧,罪当万死,然覆辙可以为后举之戒,臣得昩死言之。昨至庆州,精卒壮马悉为林广选去,本路九将之兵,老弱相半,又所得开封府界及京东西十一将,逼期至军,困于道涂,人气未复,一不胜也。羣牧司所给新马,百匹中可战者不过二三,二不胜也。大军啓行,器械未备,师次授兵,不暇简閲,甲胄重大,弓弩坚强,中下之军皆不为用,三不胜也。李察计运寡谋,多用驴畜,前则窒军行,后则费营䕶,四不胜也。五路并入,本出圣谟,独臣以环庆、泾原之师直抵灵武,而诸路之兵,中路不进,五不胜也。又议者罪臣不能破贼外援,力下东关,盖东关贼之饵兵,军法勿食。刘昌祚,禆将也,利在一战臣,主帅也,务全三军,盖灵州至东关四十里,仍阻七级渠,主客异势,难保万全,昌祚亦知利害如此,今日特以偏词藉口,自计保全。又李察以夫驴运粮,而安行中军,未尝亲临大寨,夫衆都无部勒,弃抛粮草,望风遁归,因乘西贼奔冲,并指为钞畧之数,初抵瀚海,贼马坌至,李察临敌畏怯,因失包指,自言丧手,及不知所乘马之存亡,突入中军,问汉兵败未,皆传以为笑。窃恐昌祚、察軰偶以今日避祸得效,不改故态,他日上误国事,故一为陛下言之」。遵裕所言西师不胜之形,颇得事实,然方师行时,遵裕岂不知,而不先事极言侥幸一胜,如忌昌祚成功,不许其击东关保聚,致失因粮之利,而滋贼势,则皆遵裕之罪,然能听裨将种诊计,冒法回军,粗保其衆,有可称者。朱本云:遵裕败事被谪,言多不实,兼无施行,合删。今依新本仍存之。遵裕本传云:久之,许从便居」。不知许从便居果在何时。八年五月八日复官,邵伯温云云可考。新、旧纪并书:高遵裕伐夏人,失律擅杀无罪,贬郢州团练副使。
癸卯,诏:「河北路保甲司团结不及两大保,即分附邻近团教,其山河隔絶,去教处逺,或每及两大保以上,许别置一团教场,如隔河歴亭县人户,即附武城县团教。陜西、河东准此」。 鄜延路转运司言:昨大军出界,差厢军二百人、驴六十头赴京东第三将军回,止馀厢兵六人。诏劾将副石舜臣宿夀以闻。 诏縁军兴差借户马并给还,死者,依羣牧司卖马上价给钱。 诏沈括:立功士卒,依格不待朝命推赏者,其亟施行讫奏,所加赐绢,仍湏亲视,恐有杂恶及主者受赇。盖本路用兵以来,累经推赏,人情久则生怠,其下常得以伺隙作奸,方今正宜督察,不可怠于事始也。又本路见守吴堡、米脂、义合、细浮图寨,并据横山地分,闻山界部落家属,贼已放归,宜广招纳,而未见措置次第,卿可急经制也。 雄州言:「准涿州牒,奉留守指挥,准枢密院札子,以夏国遣使入朝,称为南朝无名起兵讨伐,不知事端,指挥燕京留守司,委涿州移牒雄州,闻逹南朝㑹问」。上批:「夏国主秉常见受本朝封爵,昨以并边部落来告,秉常见为母党囚辱,比令边吏移问争端,其同恶首领专辄不报,继又引兵数万,侵犯边畧,义当往征,今彼以屡遭败衂,故遣使诡情陈露,意在间惑,想彼必已悉察,令雄州具此移牒涿州,虏人得此移遂不至」。 赐河北都转运使、集贤殿修撰蹇周辅,转运判官、朝奉郎李南公银绢二十五匹两,仍降勅书奬谕,以提举移建人使驿亭道路,于人使未过界前毕备故也。
甲辰,诏:「三路集教大保长,除教骑人兼习马枪外,其教歩弓弩兼习歩枪,其团教保丁,依元降二分指挥,教骑兼习马枪,四分教弓,四分教弩,如不堪教弩者,即依开封府界勅,教枪虽多,不得过二分」。 诏就差诸路使臣剗刷军器,京东路冯彝,京西路谢禋,荆湖路甘承立,两浙福建路郑居简,淮南、江南路胡忠顺。 诏除故柴宗庆等八十六员负进奉马价钱万缗。 侍御史知杂事满中行言:元丰四年,下半年终,御史分察案,合取㫖更易,诏宇文昌龄领吏工案,王祖道兵刑案、丰稷户礼案,降充永兴军路钤辖。刘昌祚、姚麟并改充泾原路钤辖。去年十二月十五日,昌祚以泾原总管,麟以副总管并降,充永兴军路钤辖,今还为本路钤辖。乙巳,福建路转运使贾青言:「准朝㫖,相度年额外,増造龙凤茶,今度地力,可以增造五七百斤,仍乞如民间简牙别造三二十斤入进」。诏增额外五百斤龙凤各半,别计纲。进又言:「所乞造简牙茶,别制小龙团,斤为四十饼,不入龙脑」。从之。 诏彭孙追供奉官赵福劾其怯懦走回之罪,斩讫,奏福初随泾原兵进讨,𨽻孙将下至灵州,粮道断絶,中路逢贼蹑战,大军夜相失,皆溃走,卢秉奏已得㫖放罪,而福在秉幕下任事,见孙不为礼孙,因以恶语奏福在军中不杀贼故也。彭孙起于㓂盗,数年擢任将领,以母老乞封一郡,又乞弟铎备荆南一将以奉亲,子杰擅以私书发马递,孙自言愿以功除过,领士马出界,所亡十之八,自上不及半,在边郡卖从军在蜀时物,又自言以犒军,恐为当职者所言,上皆曲从其欲,有罪贷不问,冀得其死力故也。朱本削去「彭孙起于冦盗」之下,以为并前史官语,今依新本复存之。
熙河都大经制司言:「奉朝㫖:根治报甘谷城事,不同情理,勘㑹縁边城寨,探报,前此亦多异同,当在帅司审度虚实应接,今止是甘谷城报事,蕃部误指地名,即无情理,若根治,恐自今刺事人疑虑,或失事机,乞更不问」。又言:「近差康识行定西城一帯,自通逺军、榆木坌接兰州界,通过四堡,皆为控扼,当先兴功,乞下经制边防财用司应副」。并从之。二事,朱本削去,今从新本。
翰林学士王安礼言:「详定浑仪官欧阳发言,至道皇佑之器,皆差而无据,今造浑仪浮漏木様,准诏进呈,及欧阳发具新器之变,旧器之失,臣等看详,除司天监浮漏踈谬不可用,乞依新様改造。外至道皇佑之器及景表各有差缪,欲依欧阳发条奏施行」。从之。两纪并书作新浑仪浮漏」。
提举河北东、西路保甲司言:「奉议郎、签书恩州观察判官公事张损措置编排保甲场地,率先办集」。诏赐损绯章服,令本司责以尽心职事,任满保明,别与差使。
丙午,奉议郎黄降为监察御史里行领察案,代王祖道为言事官。先是,御史台兵察案察吕惠卿前知延州,违法遣禁军赍毛段遗徐禧,诏送大理寺。惠卿时居母丧,即具奏御史按劾不当,又事在赦前,御史意欲中伤,大理亦有妨碍,仍自列治边劳効。诏送本察及大理看详,于是御史、大理各条上惠卿违法情状,诏惠卿特免勘,馀令大理寺依前降指挥施行。御史宇文昌龄言惠卿欺罔,乞以所奏付有司考騐其罪,明正典刑。不报。实録但云:御史台、大理寺条上前知延州吕惠卿违法遣禁军赍毛叚送徐禧,诏惠卿免劾,今据宇文昌龄集增修。
承议郎、集贤校理蔡承禧权发遣淮南路转运副使。承禧先为开封府推官,因进对,上面谕以:「向览卿台章,甚合理道,凡有所闻见,宜密具章䟽,不可以不在其位而遂缄黙也」。承禧因复上数十事,多指摘时病,留中不出,议者谓必复言职,既而有此命。此据苏颂所作承禧墓铭。承禧与蔡延庆争李宪公事,延庆罢开封事,在元丰二年八月七日,时承禧已为开封推官,奏延庆不合避免状称六月三日对垂拱殿,面奉圣㫖,令密进章疏。然则密进章疏乃二年夏末事也。吕惠卿家传云:承禧除淮南运副,盖执政欲令承禧伺惠卿过失,惠卿时居丧扬州,即求避焉。今附此。元丰二年二月十七日,承禧自府界改府推,三年六月十七日迁府判,四年三月六日兼帐司、勾院、磨勘司。五年正月二十四日出使,七年十二月十二日卒。
诏开封府界、诸路封桩禁军阙额钱,除三路外,及淮、浙、江、湖等路增剩盐钱,江西卖广东盐,福建路卖盐息钱,并输措置河北籴便司,先借支内藏库钱三十万缗与河北籴便司,以福建路盐息还。 诏:「在先朝时,女眞常至登州卖马,后闻女眞马行道径,已属髙丽隔絶,岁久不至,今朝廷与髙丽遣使往还,可降诏国王,谕㫖:女眞,如愿以马与中国为市,宜许假道」。后女眞卒不至。女眞卒不至,据汪藻金盟本末增入。
丁未,代州言:「据瓶形寨申,有北人欲于瓶形寨地壕堠尽处取直,向东徃团山子过徃,当令监押吉先说谕令回」。上批:「已尝图付代州,候北人来立壕堠,准此施行,即是听其过徃,今却约拦,乃是全不晓事,曲烦朝廷行遣,啓侮敌国。宜令分析,听北人取直过徃」。四年八月七日,又十一月五日,此月十二日,又二十五日,又二月六日。
太常寺言:开封人叶防言,太常寺大乐、鼓吹、两局乐舞,节奏不应古法,送前同议乐杨杰看详,杰言防所言二事可行,其言金奏不用晋鼓节金奏,于经有据。又言:簨簴之制,不合经礼,乞因大礼雅饰,更详考改正」。从之,以叶防为乐正。按宋史载乐志,杨杰论叶防所言,以为非是,且云其说难行,与此互异。
戊申,诏文武散阶,除化外人依旧除授外,馀并罢。三年九月十七日丙子已并书,此合重出之。
客省副使、知诚州谢麟言:「本州旁近户口,或逺𨽻它州,见有封疆,不足城守,乞增割户口、山川并降属县名额。诏沅州新修贯保、托口、小由、丰山堡寨,系控扼蛮蛋形势之地,宜以濒渠河贯保寨为治所,合置渠阳县,𨽻诚州,仍以麟知沅州,管勾沅州缘边安抚公事。又以西京左藏库副使、閤门通事舍人周士隆知诚州,置兵马监押职官、司户参军各一员,并令谢麟举官一次,诚州官任满,依沅州酬奬。己酉,以四方馆使、熙河路总管李浩为熙河兰㑹路安抚副使、副总管兼知兰州。
辛亥,知渭州、朝请郎、集贤殿修撰卢秉为朝奉大夫、知润州。御史王祖道言:「秉近乞浙西一郡,已除知润州。议者以秉班在常参,朝廷擢委边寄,王师西讨,秉当一路之冲,大兵啓行,秉不能绥靖,张皇役民,昼夜城守,道路传以为笑。秉之措置无状,衆所共知,而秉方乞便郡,廼更进秩,应罚而迁,何以惩劝?」不听。 龙神衞四厢都指挥使、凤州团练使、鄜延路经畧安抚副使种谔,知渭州。宣庆使、宣州观察使、入内副都知、都大专切经制熙河路边防财利事李宪为泾原路经畧安抚制置使。四方馆使、知兰州、兼熙河兰㑹路经畧安抚副使李浩兼权泾原路经畧安抚副使。谔、浩于制置司并用阶级法,进士锺𫝊为兰州军事推官、泾原路安抚制置司管勾机宜文字,以李宪奏充効用,又言其从军有功,故擢之。𫝊,乐平人也。 上批:「泾原路转运副使叶康直权管勾环庆路转运判官公事。李稷已令再上殿奏事,候上殿毕,限三日兼程赴任,计㑹李承之干办军湏」。寻又促康直先发。此据御集,乃二十九日事,今附见。促康直先发事,在二月五日,今并书。张舜民作叶康直神道碑云:五年夏,再议灵州之举,欲自鎭戎军熙寜寨筑堡大小十五,以傅灵武,康直方计事在京,神宗召康直面问所以,康直力言其不可,大体以公私财力困匮,士气疲敝之意,且如十五堡大小相补,毎一堡计工十五万,是为工二百二十五万,食不在焉,即于扆前自运筹策,上为俛然久之,若曰:「卿且与中书、密院商量」。时宰主再举之议,见康直不说,变色乃曰:「人皆谓可为,而君独以谓不可,何也?」康直徐曰:「言可为者,茍且面谀之人也,异日举事不卒,将追罪面谀之人乎?为复诸公身当其敝,凢事贵,制于未然,毋使后悔也」。是时,已遣李宪等之泾原,开制置经畧使幕府,调淮南、京西役兵,抵关中,势将必为,即放朝辞遣归本路,既归,又率同事上言,乞罢进筑之举,有吴道纯者,本司勾当公事,适在行,熟见康直对上本末,道纯本利门子,天资更险,即迎为之说曰:「叶某所以湏索浩瀚者,重难其事尔」。上即遣道纯驰驿之泾原,俾与公辩是非,寻察知道纯之为人,亟止之,泾原进筑亦罢。按密院时政记:二月二日,泾原转运副使叶康直奏:「窃以大军再行攻讨,修筑城寨,粮草、材植最为大计,欲乞早下诸路多刷厢军前来等事,诏令制置司相度那融差拨。按此则康直亦奉行进筑指挥矣,舜民云云当考。
都提举市易司贾青言:「市易既革,去结保賖请之弊,专以平凖物价及金银之类抵当,诚为良法,乞推抵当法,行之畿县」。从之。 诏:「今再议西讨,种谔暂辍赴泾原,其新复城寨招降人口,委沈括完葺照管,若有疎虞,当行军法」。 权发遣熙河路经畧安抚都总管司公事苗授言:「臣统领见在行营将佐等,直趋灵州,应援环庆、泾原军马。近凖枢密院降到,臣与李宪等奏议,内乐士宣称:亲见苗授奉宣圣㫖:据苗授称,人马疲羸已分,逐将歇泊,看详苗授未有行日,窃念臣孤逺不才,误䝉朝廷奬擢,昨以师行日久,士卒疲羸,不堪逺役,兼两路军马已还境上,臣虽即时统率应援,实动衆而无功,遂具利害奏陈。士宣军中巨细,无不详知,及朝廷再调军马,更不䘏军事成败,惟是倚诏作威,望风㫖以固宠,不能以实上闻,乃欲陷臣必死,上赖天听,特寛诛戮,窃恐缓急临机沮坏如此,不惟动揺人情,必害大计,臣职领方面,所系安危,乞许㢠廻避,移臣别路」。上批:「军中事乐士宣自当闻奏,令苖授安心供职」。 沈括等言:「所奏举文武官,应有违碍,并乞追差诸处,不得占留」。上批:「本路使臣直追取,仍以闻,其馀并禀朝㫖」。 诏:「三师、三公、宰相、执政官、开府仪同三司、节度使,尝任宰相者、观文殿大学士已上,金球文方团帯、佩鱼。观文殿学士至宝文阁直学士、节度使、御史大夫、中丞、六曹尚书、侍郎、散骑常侍、御仙花帯、内御史大夫、六曹尚书、翰林学士以上及资政殿学士、特班翰林学士上者,仍佩鱼。此年四月二十七日。元佑五年十一月十二日。绍圣元年十一月十二日,崇寜二年七月二十五日、四年二月十三日。大观二年五月十七日,当并考。李徳刍欷歔子云:太宗制球文笏头方圆帯,以鱼袋,赐文臣执政官罢免,常服之。祥符中,赵安仁罢参政,为散丞郎,后除景灵宫使,眞宗命廷赐御仙花帯,自后二府罢者,学士、散官通服此帯。景佑中,诏金帯曾经赐者,许系之。宰相罢免,并依旧服笏帯。李廸自秘书监来朝,除刑部侍郎,服之仁宗朝,尝以赐张耆、李用和、王贻永、曹佾。神宗朝,宗室仪同三司皆赐,王拱辰自宣徽使除西太一宫使,辞日特赐之。熙寜中,冯京、吕惠卿罢政,皆服黒带佩鱼。元丰中,元绛罢政,神宗面命,取荔枝带赐服之,章敦罢参政,蒲宗孟罢左丞,即服黒带,故事入两府,自黒带卿赐金笏带,太宗朝例甚多。祥符中,张知白自待制为中丞而参政事。天圣中,姜遵自三司副使为谏议大夫副枢密。元丰中,蔡确自御史中丞、直学士院为諌议大夫,叅政事即皆赐之。景佑中,李谘为知制诰,衣绯,出守荆南,召为学士,閤门用例赐金带,而不可加于绯衣,乃并赐三品服。庆厯中,张友直为待制,衣绯,仁宗因宴坐见之,命赐紫。元丰中,蔡京、王震为中书舍人,尚衣绿,谢日皆赐绯,震迁给事中,例赐金带,始并赐三品服,故事,直学士以上赐金御仙花带,结衔皆云:「赐紫金鱼带,而惟奉使、馆接伴始佩鱼。御仙之制乆废,而皆作荔枝带。元丰中,新官制始议,学士、侍郎以上服金带,尚书、大资政、翰林学士佩鱼,给事、諌议、舍人、中丞,非自学士除者,服红鞓犀带、佩鱼。时舒亶为给事中,交结张诚一,忽中㫖易给事、中丞服金带,而废红犀之仪。元佑中,复罢给事金带,而不敢削中丞者。故事,特从官有服绯緑者,中谢日,多引赐服色,近时,并三省除日拟定,降诰即赐,是人主特恩移于执政矣。内臣旧有管勾天章阁之类,政和中,择三十人用事者,改称直睿思殿、宣和殿及祗应人御佩鱼。按:徳刍所云,多不实具注,此当考。纲要是月诏淮西路始𣙜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