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十七
宋 李焘 撰。
仁宗
景佑二年秋七月甲申,诏特赐㓂凖谥曰忠愍。 赐武原修河役卒缗钱。
丙戌,诏以冬至有事于南郊。 环庆路部署司言西界首领约噶等数入冦邉,请下鄜延路,移文约束,从之,封崔府君为䕶国显应公。府君,唐贞观中为滏阳令,再迁蒲州刺史,失其名。在滏阳有爱惠名,立祠后,因𦵏其地。咸平三年,尝命磁州葺其庙,而京师北郊及郡县建庙宇,奉之如岳祠,于是因民所向而封崇之。 赐横壠埽廵守卒缗钱。
壬辰,诏吏部流内铨,选人厯任尝有过者,毋得更名,免天下独孤之民支移折变。
癸巳,复诏辅臣观新乐于崇政殿,自是再观焉。此据㑹要。
戊戍,羣臣请上尊号曰景佑体天法道钦文聪武圣神孝徳,表五上,从之。
庚子,侍御史曹修睦言,李照所改厯代乐,颇为迂诞,而其费甚广,请付有司按劾之。帝以照所作钟磬颇与衆音相谐,但罢其増造,仍诏谕修睦。 知杭州郑向言镇东节度推官阮逸颇通音律,上其所撰乐论十二篇,并律管十三,诏令逸赴阙。
壬寅,诏:「如闻河北、河东有不逞之民,隂相朋结,号为●子社,亦曰没命社。自今捕获者,决配它州牢城,为首者奏裁,能自首者除其罪」。
癸夘,诏:「选人入为诸王宫教授,外任成资者,二年与京官未成资,三年与幕职官,又二年与京官。先是,修撰乐书所上言:县设建鼓,初不考撃,又无三鼗,且旧用诸鼓,率多陋敝」,于是勑冯元等考求典故。甲辰,元等言:「建鼓四,今皆具而不撃,别设四散鼓于县间撃之,以代建鼓。乾徳四年,秘书监尹拙上言:「散鼓不详所置之由,于古无文,去之便,时虽奏可,而散鼓于今仍在,又雷鼓、灵鼓、路鼓,虽撃之皆不成声,故常頼散鼔以为乐节,而雷鼗灵鼗路鼗阙而未制,今既修正雅乐,谓宜申勑大匠,改作诸鼓,使考撃有声,及创为三鼗,如古之制,使先播之,以通三鼓,罢四散鼓,如乾徳诏书」。奏可,时有上言,以为雷鼓八面,前世用以迎神,不载考撃之法,而太乐所制,以柱贯中,故撃之无声,更令改造,山趺上出云以承鼓,刻龙以餙柱,面各一工撃鼔,一工执左鼗以先引,凡圎丘降神六变,初八面皆三撃椎而左旋,三歩则止,三者,取阳数也。又再撃以为节,率以此法至六成,灵鼓、路鼓亦如之,建鼓植于四隅,皆有左鞞、右应。乾隅,左鞞应钟,亥之位也。中鼓黄钟,子之位也。右应太吕,丑之位也。艮隅,左鞞太簇,寅之位也。中鼓夹钟,夘之位也。右应姑洗,辰之位也。巽隅,右应仲吕,已之位也。中鼓㽔賔午之位也。左鞞林钟,未之位也。坤隅,右应夷则,申之位也。中鼓南吕,酉之位也。左鞞无射,戌之位也,宜随月建,依律吕之均撃之」。诏可。范镇东斋记事云:周礼:雷鼓鼓神祀,灵鼓鼓社祭,路鼓鼓鬼享。郑康成云:雷鼓,八面鼓也。灵鼓,六面鼓也。路鼓,四面鼓也。鼓之数不见于经,然神有尊卑,则其数有多寡隆杀,理或然也,必汉时尚然,所以康成云:尔㡬面犹言㡬两车㡬区宅,㡬壥田也。唐开元中,蜀人有绘圗以献者,一鼓而八面、六面、四面,既不可考撃,乃于县内别置散鼓,国朝仍之,郊庙设而不作,景佑中,冯章靖公言雷鼔、灵鼓、路鼓,并当考撃,而散鼔请准,乾徳四年,诏废不用,然不言鼔之制,非是,甚可怪也
后元等复以殿廷僃奏,四隅建鼓,既随月协均,顾无以节乐,而周官鼓人以晋鼓鼓金奏,应以施用,诏依《周官》旧法制焉,于是县内始有晋鼓矣。古者鏄钟撃为节检,而无合曲之义,大射有二鏄,皆乱撃焉,后周以十二鎛相生撃之。景徳中,李宗谔领太常,摠考十二鎛钟,而乐工相承,殿庭习用三调六曲,三调者,黄钟、太簇、㽔賔也。六曲者,调别有《隆安》、《正安》二曲,郊庙之县,则环而撃之。宗谔言:「金部之中,鎛钟为难和,一声不及,则宫商失序,使十二鎛工皆精习,则迟速有伦,随月用律,诸曲无不通矣」。真宗因诏黄钟、太簇二宫更増文舞、武舞、福酒三曲,至是,诏冯元等询考撃之法,元等奏言:「后周尝以相生之法撃之,音韵克谐,国朝亦用随均合曲,然但施殿庭,未及郊庙。谓宜使十二钟依辰列位,随均为节,便于合乐,仍得并施郊庙,若轩县以下,则不用此制,所以重备乐尊王制也」。诏从之。
戊申,赐老人张环绢十疋、米五斛、紫衫银带。时父老上尊号者以百数,而环年百嵗,视听不衰,特赐之。 诏三司使至御史知杂举朝官通判一任以上才堪剧繁者一人。 废西京采柴务,以山林赋民,官取十之一。巳酉,诏广、延、雄三州知州,自今聴辟通判一貟。 礼院言:「南郊第一龛飨五方帝、大眀、夜明、神州地祗、北极天皇大帝,比嵗止差司天保章正摄事,且五帝尊神,而献官秩卑飨接非称。请第一龛以少卿监、正郎,第二、第三龛以貟外郎,坛下及内坛之外,以京官或保章正分献」。从之。
八月壬子朔,诏改强盗法,不持仗,不得财,徒二年。得财为钱万及伤人者,死。持仗而不得财,流三千里。得财为钱五千者,死。伤人者,殊死。不持仗得财为钱六千,若持仗罪不至死者,仍刺𨽻千里外牢城」。既而有司言:「窃盗不用威力,得财为钱五千,即刺为兵,反重于强盗,请窃盗罪,亦第减之,至十千刺为兵」。诏可。寻又诏京城持仗窃盗,得财为钱四千,亦刺为兵,自是盗法惟京城加重,馀视旧益寛矣。后诏,实録在此月壬申,今并书之。又诏依本志附此。
癸丑,知枢宻事李谘落起复。
甲寅,燕紫宸殿初用乐。
丙辰,诏天下配役人,在今年五月戊申诏书前者,并释之。 又诏:有能吿羣盗刼杀人者,十人以上赏钱十万,不及十人计数给之」。
辛酉,上作《警严曲》,付太常𨽻习,名曰《振容歌》,从李照之请也,寻以振容,于义无取,改名奉禋。改名奉禋,在十月乙夘,今并书之
同知太常礼院宋祁言:「前祠部貟外郎、集贤校理郭稹,㓜母邉更适士人王涣,生四子,稹无伯叔兄弟,独承郭氏之祭,今邉不幸而稹觧官行服,按《五服制度敕齐衰杖朞,降服之条曰:父卒母嫁及出妻之子为母,其左方注:谓不为父后者,若为父后者,则为嫁母无服。下礼院、御史台详定。侍御史刘䕫曰:「按天圣六年敕,开元五服制度、开寳正礼》并载齐衰降服条例,虽与祁所言不异,然假寜令诸䘮斩衰三年,并觧官齐衰杖,朞及为人后者为其父母,若庶子为后,为其母,亦觧官申心。䘮母出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䘮。注云:皆为生已者,律䟽云:心䘮者,谓妾子出妻之子合降其服,二十五月内,为心䘮。载详格令,子为嫁母,虽为父后者不服,亦当申心。䘮又称居心䘮,释服从吉,及忘䘮作乐、冐哀求仕者,并同父母正服。今龙圗阁学士王博文、御史中丞杜衍,并尝为出嫁母觧官行䘮,若使生为母子,没同路人,则必亏损名教,上玷孝治,且杖朞降服之制,本出开元礼,逮乎天寳已降,别𠡠俾终三年,然则当时已悟失礼,晋袁凖谓:为人后服嫁母,据外祖异族,犹废祭行服,知父后应服嫁母,刘智释云:虽为父后,犹为嫁母齐衰。昔孔鲤之妻为子思之母,鲤卒而嫁于卫,故檀弓》曰:子思之,母死。栁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盍谨之。子思曰:吾何谨哉?石苞问淳于睿曰:为父后。曰:不为出母服。嫁母犹出母也,或者以为嫁与出不异,不逹礼意,虽执从重之义,而以废祭见讥,君为详正」。睿引子思之义为答,且言:「圣人之后服嫁母,明矣。稹之行服,是不为过」。诏两制、御史台、礼院再定,议曰:「按《仪礼》:父卒,继母嫁,为之服朞。谓非生已者,故父卒改嫁降,不为已母。唐上元元年敕,父在为母,尚许服三年,今母嫁,既是父终,当得申本服。唐绍议云:为父后者,为嫁母杖周,不为父后者,请不降服。至天寳、六载敇,五服之纪,所宜企及,三年之数,以报免懐。其嫁母亡,宜终三年。又唐八座议吉凶加减礼云:凡父卒,亲母嫁,齐衰杖朞,为父后者亦不以私亲废祭祀,惟素服居垩室,心䘮三年,免役觧官,母亦心服之,母子无絶道也。按《通礼五服制度:父卒母嫁,及出妻之子为母,及为祖之后,祖在为祖母,虽周除,仍心䘮三年。侍讲学士冯元言:《仪礼》、《礼记正义》,古之正礼,《开寳通礼五服年月勅,国朝见行典制,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惟《通义纂》引唐天寳六载制,出嫁母并终服三年。又引刘智《释义》,虽为父后,犹有出母齐衰,卒哭乃除,或疑二者之相违,窃详天寳之制,言诸子为出母、嫁母,故云并终服三年。刘智言为父后者,为出母、嫁母,故犹云为齐衰,卒哭乃除,各有所谓,故无疑也。况天圣五服年月𠡠,父卒母嫁,及出妻之子为母,降杖朞,则天寳出母、嫁母并终服三年之制,不可行用。又但言母出及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䘮,即不言觧官,若専用礼经,则是全无服式,施之今世,理有未安,若俯同诸子杖朞,又于条制更相违戾,既求礼意,当近人情,凡子为父后,无人可奉祭祀者,依通礼义纂》,刘智释义,服齐衰,卒哭乃除,逾月乃祭,乃申心䘮,即与《仪礼》、《礼记正义》、《通典》、《通礼、五服年月,勅为父后,为出母、嫁母无服之言不相逺也。如诸子非为父后者,为出母,依五服年月勅,降服齐衰杖,朞亦觧官,申心䘮,则与通礼五服制度,言虽周除,仍心䘮三年,及刑统》言出妻之子合降其服,皆二十五月内为心䘮,其义一也。以此论之,则国朝见行典制,尽与古之正礼相合,馀书有偏见之说,不合《礼经》者,皆不可引用。郭稹若无伯叔及兄,可奉父祖祭祀,应得子为父后之条,又縁觧官行服已过朞年,难于追改,后当依此施行」。诏自今并聼觧官,以申心䘮。刘䕫议,在此月己夘,两制、御史台、礼院再定,及冯元议并在明年九月戊寅,今并从本志聨书之,畧其月日。
壬戌,知制诰李淑同勾当三班院,淑以妻父韩亿见领枢宻副使,引例乞避,诏勿避。
甲子,饶州防御使刘平为温州防御使、马军都虞候,平上䟽自列,召对问状,仍复管军。 诏勾当皇城司五貟,自今遇车驾行幸,常留在内。 録故雷化州同廵检、左班殿直许政子佶为三班借职,仍赐帛五十疋,以政与蛮贼战死也。
丙寅,幸奉先资福禅院,谒宣祖神御殿。戊辰,以盐鐡判官、度支郎杨日华为契丹生辰使,礼賔副使张士禹副之。太常博士、直史馆、修起居注郑戬为正旦使,供奉官、閤门祗候柴贻范副之。日华,日严兄也。有司言修制皇帝尊号册寳,请用纯金。从之。天圣二年九月庚寅、明道二年正月十七日可考。
己巳,御崇政殿,召辅臣观新乐,上出䨇鳯管,下太常𨽻习之,其制合二管以足律声,管端刻餙䨇鳯,施两簧焉,时又出两仪琴及十二弦琴二种,以偹雅乐,两仪琴者,施两弦,十二弦琴,如常琴之制,而増其弦,以象律吕之数。又敇更造七弦琴、九弦琴,皆令圎其首者以祀天,方其首者以祀地。 命李照同修乐书。
辛未,诏荐献景灵宫、朝飨太庙、郊祀、天地,自今同日受誓戒,始用王曽之言也。 又诏陕西诸州前代名臣坟墓碑碣林木,委官司常检视,从知永兴军陈尧佐之言也。初,章献遣官起浮屠于京兆城中,姜遵尽毁古碑碣为用,尧佐奏曰:「唐贤臣墓石,十且亡七八矣,始其子孙意美石善书,欲传千载,而一旦与砖甓同,诚亦可惜其未毁者,愿敇所在完䕶」。
甲戌,幸安肃门炮场观诸军放炮,又令诸军习战,其撃刺骑射之精者,悉迁补之,遂燕从臣于幄殿。丙子,诏入内内侍省同礼院裁定衮冕制度,仍先绘圗以闻,所服衮冕,华饰太甚,欲从简质故也。丁丑,内出《景佑乐髄新经》六篇赐羣臣。其一释十二均。二,明所主事。三、辨音声。四、圗律吕相生,并祭天地宗庙所用律及隂阳数配,五十二管之长短。六、歴代度、量、衡。皆本之于隂阳,配之于四时,建之于日月,通之于鞮竺,演之于壬式遁甲之法。
戊寅,秘书监孔朂分司南京,専领文宣王祠庙,仍赐绢百匹、米五十斛,羊酒副之。
己夘,右谏议大夫、知兖州孔道辅为龙圗阁直学士,时近臣有献诗百篇者,执政请除龙圗阁直学士,上曰:「是诗虽多,不如孔道辅一言」,遂以命道辅,议者因是知前日之斥果,非上意也。 初命朝臣为浙江、荆湖、福建、广南等路提㸃银铜坑冶铸钱公事,其俸赐恩例并与提㸃刑狱同。诏朝臣提㸃银铜坑冶俸赐恩例,并与提㸃刑狱同,实録在十月乙丑,今并书。实録是月己夘书,徙知楚州、屯田貟外郎魏兼为浙江、荆湖、福建、广南等路提㸃银铜坑冶铸钱公事,盖铸钱等事。旧属,𤼵运使既罢发运使,故别置官,然两朝国史志及㑹要职官部并不载提㸃坑冶铸钱,不知何故姑存此,更加考详。
九月辛巳朔,李照言:「今太常所用柷,其四面皆畵时卉,未合古制,请易以青龙、朱雀、倮虫、白虎、元龟,以配五方」。从之。照又与邓保信新作铜方响五架,诏教坊凖声以授诸噐。初,照既定雅乐而声极下,故又制燕乐之噐,欲冩其声,已而乐工以为不可施用,罢之。隋制,内宫县二十四簴,以大磬代鏄钟而去建鼓,唐武后称制,改用鏄,因而莫革,及是,诏访冯元等曰:「大磬应何法考撃?何礼应用?」癸未,元等具言:「古者特磬以代鎛钟,本施内宫,遂及柔祀,隋唐之代,继有因改,先皇帝东禅梁甫,西瘗汾壤,并仍旧章,陈于县奏,若其所用,吉礼则中宫之县,祀礼则皇地祗、神州地祗,先今之奉慈庙,皆应陈设。宫县则三十六簴,去四隅建鼓,如古便,若考撃之法,谓宜同于鎛钟。比縁诏㫖,不俾循环互给,而立依均合曲之制,则特磬固应不出本均,与编磬相应,为之乐节也」。诏可。
乙酉,赐原武县修河役卒缗钱。
丙戍,兵部貟外郎张锡为京东转运使,淄、青、齐、濮、济、郓六州民买耕河壖地,数起争讼,锡命籍其地,嵗收租绢二十馀万,而讼者亦息。
辛夘,诏貟外郎以上知谏院,自今遇大礼,许任子一人。壬辰,诏翰林学士张观等刋定《前汉书》,下国子监颁行。前代经史,皆以纸素传写,虽有舛误,然尚可参讐。至五代官始用墨版摹印《六经》,诚欲一其文字,使学者不惑。太宗朝,又摹印司马迁、班固、范晔诸史,与六经皆传,于是世之写本悉不用,然墨版讹驳,初不是正,而后学者更无它本,可以刋騐。㑹秘书丞余靖进言《前汉书》官本谬误,请行刋正。诏靖及国子监王洙尽取袐阁古本对校,逾年,乃上《汉书》刋误三十巻,至是,改旧摹本以从新校,然犹有未尽,而司马迁、范晔等史尤脱乱,惜其后不复有古本,可是正也。
癸巳,大燕集英殿,午漏,上以雨甚,罢之。乙未,诏司天监制百刻水秤以测候昼夜。丁酉,祠部貟外郎、集贤校理李照为刑部貟外郎,赐三品服,入内供奉官、勾当御药院邓保信为理賔副使,以造新乐成也,自馀修制官属诸工,凡七百馀人,悉迁补有差。初,照谓旧乐声髙,乃以太府尺为法,实比古一尺二寸有竒,照独任所见,更造新噐。所定黄钟律,人声极下,乐工龡其韵中,无射倍声,又鑱破旧钟磬,欲一用新器,上时愽求知音者,聼照所言,音官、乐工,虽知其不可,而不敢非之,又因入内都都知阎文应推言其功,故特改官,起五月造,止八月,成金石七县,而照自造新乐笙、竽、琴、瑟、笛、筚篥等十二种,皆不可施用,诏但存大笙、大竽二种而已。照谓:「今《筚篥》,乃《豳诗》所谓苇管也,《诗》云: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且今筚篥首,伶人谓之苇子,其名出此」。于是制大管筚篥为雅乐,议者嗤之。 赐虞部貟外郎李思恭帛五十疋、米五十斛。思恭持母䘮邢州,而庐墓三年,州上其状,故赐之。 工部郎中、天章阁待制刘随卒,擢待制未旬日也。随与孔道辅、曹修古同时为言事官,皆以清直闻,临事明鋭敢行,蜀人以为「水晶灯笼」。始使契丹还,㑹贬而官收所得马十五乗,及是,帝怜其贫,赐其家钱六十万。
壬寅,御崇政殿按新乐,诏中书、门下、枢宻院大臣与观焉。 诏:勾当御药院,自今选内臣入仕三十年以上,经十年不迁而累有劳者为之,候五年与迁一资,仍㽞在院,非过犯而三年替者,迁一资,自馀不得輙乞改官。其内东阁、龙圗天章阁,并令入内内侍省选差人。癸夘,诏内臣自今不得以歴任劳绩投进文字,及御前陈乞非次改官。
甲辰,诏比劾广西转运使擅贷蛮贼及宜州廵检妄増贼数,并特释之。 赐郑州学田五顷。
戊申,诏三司使副以下,自今母得輙进状,自叙劳绩,求非次转官。
初,诸王邸散居都城,过从有禁,非朝谒从祠不得㑹见。己酉,诏即玊清昭应宫旧地建宫,合十位聚居,赐名睦亲宅,命三司使程琳总其事,入内都都知阎文应等典领工作。 参知政事宋绶上所编修中书总例四百一十九册,降诏褒谕,堂后官以下赐噐币有差。先是,吕夷简奏令绶为此,既而谓人曰:「自吾有此例,使一庸夫执之,皆可为宰相矣」。皇佑五年十二月续编。
翰林学士承㫖章得象等言:「宋祁所上大乐圗义,其论武舞所执九噐,经礼但举其凡而不著言,其用后先,故旅进軰作,而无始终之别。且鼗者,所谓𨗳舞也。铎者,所谓通鼓也。錞者,所谓和鼓也。铙者,所谓止鼓也,相者,所谓辅乐也,雅者,所谓陔歩也,寜有导舞方始而参以止鼓,止鼓既揺而乱以通铎,臣谓当舞入之时,左执干,右执戚,离为八列,别使工人执旌最前鼗铎以发之,錞以和之,左执相以辅之,右执雅以节之。及舞之将成也,则鸣铙以退行,列筑雅以陔歩武,鼗、铎、錞、相皆罢而不作,如此庻协舞仪。请如祁所论」。奏可。按得象等所言,乃祁大乐圗义,论武舞所执九噐,先后之一节耳,得象无所増益,但请如祁所论,固不及馀论也。别本或有「馀」字,恐误,今不取。
是月,诏:「今后内臣入仕三十年以上,累有劳效,经十年不曽迁转者,仰勘㑹明保取㫖」。
冬十月辛亥朔,复置朝集院,以待外官之还京师者。先是,太子中舎陆东献文,得召试学士院,赐进士出身,改太子中允,而东性狷躁,意望帖职三馆,乃掷敇不受,坐停见任官,处州安置。 诏河北比嵗大稔,谷贱伤农,其令转运司并以见钱于縁邉平籴,如不足,三司助之」。壬子,许蔡州立学。 蔡州言左武卫大将军、分司西京石普卒。普倜傥有胆略,凡预讨伐,闻敌所在,即驰赴之,两平蜀盗,大小数百战,摧锋与贼角,衆推其勇,颇通兵书、隂阳、六甲、星厯、推歩之术,太宗尝曰:「普性刚骜,与诸将少合」。然藉其善战,每厚遇之,尝令善工制金带,普时带御噐械,方侍立,辄进曰:「愿以赐臣」,帝即予之,既坐罪废,遇太宗忌日,必尽室诣佛寺斋戒以为常。乙夘,诏为昭成太子元僖、邢王、元杰、华王,元偁立后,丙辰,诏东西班殿侍自今有逃亡,带甲五班,比禁军条聼㫖,不带甲七班,比厢军条决讫,不刺面,其受命以出者,在官以无故亡律论,权管军籍者,从军分将校定罪,主管官物者,比三司大将条,殿侍凡十二班,东第一、第二班、西第一弩手班龙旗直,凡五班,月廪钱千五百,谓之带甲。西第二班下茶酒。新旧班凡二班,月领钱千,东第三、西第三、第四班、南班、北班凡七班,月廪钱七百,谓之不带甲。
己未,省覇州永清县徙文安治永清。
辛酉,重修后庙成。 礼院言:「周官》:朝日祀五帝,则张大次、小次,说者以为祀昊天上帝亦然。大次在坛壝外,犹更衣幄殿,小次在坛侧,今所未行。案魏武帝祠庙令,降神讫,下堦,就蕞而立,湏奏乐毕,似若不愆烈祖迟祭不速讫也,故吾坐俟乐阕送神乃起尔。然则武帝坐俟,容湏别设近次与周官》义符,请设小次于皇帝版位少东,每献毕,降坛若殿,就小次至终献,撤豆,复就版位」。从之,诏举閤门祗候,自今须尝经邉任有材武善弓马者,乃聼之。 都大提举馆阁书籍所上校勘两库经史,凡八千四百三十五卷,赐校勘官以下噐币有差。癸亥,复置羣牧制置使,仍诏自今止以同知枢宻院或副使兼领之。明道二年五月十二日罢,今复置。宝元二年五月二十三日又罢,寻复置。
甲子,诏民诉灾伤者,聼留苖色根槎,以俟官司检覆,馀即令改种。 礼院言:「春秋》五年,考仲子之宫,初献六羽,何休、范寗等咸谓不言佾者,明佾则干舞在其中,妇人无武事,独奏文乐也。江左宋建平、王宏皆㨿以为说,故章太后庙独用文舞,至唐垂拱以来,中宫之县,既用鎛钟,其后相承,故仪坤等庙献武舞,备金石之乐,尤为失礼。前诏议奉慈之乐,有司援旧典,已用特磬代鎛钟,取隂教尚柔,以静为体,今乐去大钟而舞进干盾,颇戾经谊,请止用《文徳》之舞」。奏可。
上封者言诸路嵗以缗钱输京师,致四方钱重而货轻丁夘。诏江东五万缗自今并市紬、绢、绵,福建、广东各十万,广西八万,并市银上供,淮南、湖北各五万,两浙五万五千,输缗钱如故。
己巳,出内藏库缗钱七十万,左藏五十万,下河北转运司市军储。 许苏州立学,仍给田五顷。辛未,知枢宻院王随上《传灯玉英集》,乞摹印颁行,从之。癸酉,诏河北有塘泊处知州军兼并管勾屯田堤道事。景佑初,刘平去真定,杨懐敏领屯田司如故,塘泊日益广,至吞没民田,荡溺邱墓,百姓始告病,乃有盗决以去水患者,懐敏奏立法依盗决堤防律,于是知雄州葛懐敏请立木为水则,以限盈缩,从之。葛懐敏请立水则,实録在此年。刘平以景佑元年二月去真定,此皆据本志附见。
丙子,诏増诸州通判当直兵士,其命官所过,亦许量假人。
十一月辛巳朔,以应天府书院为府学,仍给田十顷。癸未,秘书丞、国子监直讲林瑀勒停,坐谒告违诏限也。当考。
戊子,金庭教主冲静元师郭氏薨。后之获罪也,上直以一时之忿,且以阎文应所譛,故废之,既而悔之。后居瑶华宫,上累遣使劳问,于是又为乐府辞以赐后,后和答,语甚凄怆,文应大惧,㑹后小疾,文应与太医诊视,迁嘉庆院,数日,遽不起,中外疑文应进毒,然不得其实,时上致斋南郊,不即以闻,及闻,深悼之,诏以后礼𦵏其兄西京左藏库使、昌州刺史中和迁昌州团练使,内殿崇班、閤门祗候中庸迁礼賔副使,度支判官、右正言、集贤院王尧臣请推举左右侍医者,不报。此据国史,并记闻。
己丑,升蔡州为淮康军。 南郊大礼使吕夷简言,宗室诣中书受誓戒不至者六十馀人,诏勿以陪位。癸巳,朝飨景灵宫。
甲午,飨太庙及奉慈庙。
乙未,祀天地于圎丘,以太祖、太宗、真宗并配,大赦天下,録唐、梁、后唐、晋、汉、周及诸伪国。后建隆以来臣僚将校没于战阵,无子孙食禄者,于所属自言,宗室并与转官,仍自诸司使以下至殿直,皆换西班官。 令审刑院、大理寺别减定配𨽻刑名为敇五巻。㑹要五年十月四日上减定敇五卷,今附此。
放并州永利监盐戸积欠盐七万七千七百馀石。乙巳,封宰臣吕夷简为申国公,王曽为沂国公。 荆王元俨为淮南荆南节度大使、行荆州、扬州牧,仍赐入朝不趋。二州牧自元俨始。武胜节度使,徳文同平章事,上以徳文属尊,常称曰「五相公」,而不名,安化留后允譲为江寜节度使。允让,元份第二子也,上之㓜也,真宗择宗室子年相若,聪悟可亲者与游,召允让入禁中,旦暮诵读共学,凡动作燕嬉,无一不中节,及上出閤,始用云韶乐导送允让归外邸云。
丙午,宗子都司使领诸州刺史者十二人,换诸卫大将军、领诸州团练使,诸司使十九人换诸卫大将军、领诸州刺史,诸司副使十九人换诸卫大将军,内殿承制以下一百三十人,并为将军、率府率副率,用乙未赦书也。先是,宗子无迁官法,唯遇稀旷大礼,则普迁一官,及南郊,并侑三圣,宗子皆上表乞推恩,故有此制。旧自借职,十迁乃至诸司副使,今副率四迁,即遥领刺史,八迁即为节度使云,宗子换官姓名,实録与百官表略不同,今参取之元,自正刺史以上迁改者,不在此数。记闻载吕申公当国,见上体不安,故擢允让管勾宗正司,宗室聼换西班官,皆申公之策也,故时自借职十迁至诸司副使,及换西班官,自率府副率四迁,即为遥郡刺史,俸禄十倍于旧,国用益广,至今为患。按上不豫乃去年八月,其九月即康复,然则允让管勾宗正及宗子换官,自别有所为也。宗子换官,沈括笔谈当得其实,允让管勾宗正,当从实録、正史笔谈云:宗子换南班官,世𫝊王文正太尉为宰相日,始闻此议,不然也。故事,宗子无迁官法,唯遇稀旷大庆,则普迁一官。景佑中,初定祖宗,并配南郊,宗室欲縁大礼,乞推恩,使诸王宫教刁约草表上之,后见宰相王、沂公,公问前日宗室及迁官表何人所作?约未测其意,答以不知,归而思之,恐事穷,且得罪,乃再诣相府,沂公问之如前,约愈恐,不复敢隐,遂以实对,公曰:「无他,但爱其文词耳」。再三嘉奨,徐曰:「已得㫖,别有措置,更数日,当有指挥」。自此遂有南班之授,近属自初除小将军,凡八迁,即为节度使,遂为定制,诸宗子以千缣谢约,约辞不敢受,予与刁亲旧,刁尝出表稿示予,按实録、正史并称换西班官,百官表独南班官,当考。
丁未,加恩百官。
戊申,改宜桂州廵检诸监为宜、融、邕、钦四州縁邉溪洞廵检使。
十二月辛亥朔,复知宻州、太常卿李廸为刑部尚书、知徐州。 昭宣使、恩州团练使、入内都都知阎文应领嘉州防御使,落都都,知为秦州钤辖,寻改郓州钤辖。改郓州钤辖在此月癸丑,今并书。
其子入内供奉官、勾当御药院士良为内殿崇班,罢御药院,时谏官姚仲孙、髙若讷劾文应方帝宿斋太庙,而文应叱医官,声闻行在,郭皇后暴薨,中外莫不疑文应置毒者,并请士良出之,故有是命。文应又称疾留,仲孙复论文应,乃亟去。文应専恣,事多矫㫖付外,执政不敢违,天章阁待制范仲淹将劾奏其罪,即不食,悉以家事属其长子,曰:「吾不胜,必死之」。上卒聼仲淹言,窜文应岭南,寻死于道。窜阎文应岭南,寻死于道,此据富弼所作墓志。案阎文应景佑二年十二月辛亥,落入内都都知,以昭宣使领嘉州防御使,为秦州钤辖,后两日改郓州钤辖,百官表同。景佑四年四月乙丑,文应徙潞州钤辖,百官表同。寳元二年九月癸夘,文应卒,此据百官表。赠邠州观察使,此据实録,未尝有窜岭南指挥,及死于道事迹,不知弼何据也,今姑从弼墓志竢考。
秦州走马承受言赵元昊举兵攻嘉勒斯赉,请下陜西预修边备。从之。承受,不得其姓名。
壬子,以西蕃邈川首领寜逺大将军、爱州团练使嘉勒斯赉为保顺军留后,嵗给俸钱,令秦州就赐之。 时元昊遣索诺尔将兵二万五千攻嘉勒斯,赉败死略尽,索诺尔被执。元昊自率衆攻氂牛城,一月不下。既而诈约和,城开,乃大纵杀戮。又攻青唐阿尔总噶尔带、星岭诸城,嘉勒斯赉部将阿萨尔以兵十万絶归路,元昊昼夜战三百馀日,阿萨尔败,然部兵溺总噶尔河及饥死过半。屠𣯛牛城,赵珣以为在明道中,误也,当在此年。正传云阿萨尔败,复取𤓰、沙、肃三州,误也。𤓰、沙、肃三州自属回纥,不与嘉勒斯赉接,今删去。自攻青唐以下及取𤓰沙肃,必不在今年,今附见。
元昊又尝侵嘉勒斯赉,并兵临河湟,嘉勒斯赉知衆寡不敌,壁鄯州不出,阴间元昊颇得虚实。元昊已渡河,挿旗帜,识其浅,嘉勒斯赉潜使人移植深处,以误元昊,及大战,元昊溃而归,士视帜渡,溺死十八九所,虏获甚衆。嘉勒斯赉传挿帜,误元昊后云:「自是数以竒计破元昊,元昊不敢窥其境」。盖饰说也,今不取。拔帜误元昊,即或与屠𣯛牛城相接,今且附见,又不知𣯛牛城与鄯州同异逺近,然二事皆参差不齐,须通考前后别修。
嘉勒斯赉来献㨗,朝廷议加嘉勒斯赉节度使,同知枢宻院韩亿以为二部皆藩臣,今不能谕令觧仇,乃因㨗加赏,非所以御四裔也,议遂寝。李埴十朝纲要:其后复举兵攻兰州诸羗,侵掠至马衔山,遂有夏、银、绥、静、宥、灵、盐、㑹胜、甘、凉、沙肃之地,兵五十馀万。
癸丑,诏:尝为入内都知、押班而落职者,自今毋得复任,其见任者毋得勾当皇城司。亲戚毋得勾当御药院」。戊午,赠保庆皇太后三代皇后三代,又进封延安郡夫人唐氏为舒国太夫人。
癸亥,龙圗阁学士、右谏议大夫、权知开封王博文为给事中、知天雄军,礼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范仲淹为吏部貟外郎、权知开封府。仲淹自还朝,言事愈急,宰相隂使人讽之曰:「待制侍臣,非口舌任也」。仲淹曰:「论思政侍臣职,余敢不勉!」宰相知不可诱,乃命知开封,欲挠以剧烦,使不暇他议,亦幸其有失,亟罢去,仲淹处之弥月,京师肃然称治。
甲子,左禁侍桑怿为閤门祗候,赏平蛮獠之功也。怿辞不受,请推其赏以归,已上者不许。或讥怿好名,怿叹曰:「士顾其心如何,尔当自信其心以行。若欲避名,则善皆不可为也」。 诏广南东、西路民家不得私置愽刀,犯者并鍜人并以私有禁兵律论。初,转运使言民为盗者,多恃博刀捕获止科杖罪,法轻不能禁,故更此条。 禁益、梓、䕫、利路民夜聚晓散,𫝊习妖教,徒中能自紏摘及他人告者,皆赏钱三万。
乙丑,赠翰林侍读学士、兵部侍郎、兼秘书监杨徽之为太子太师,諡文庄。徽之尝侍真宗藩邸,初赠尚书,参知政事宋绶,其外孙也,为请而加赠之。 许孟州立学,仍给田五顷。
太平兴国三年,初以文宣王四十四代孙宜袭封文宣公,宜卒于雍熙三年,至道末,乃以宜子延世袭封。延世卒于景徳。初子圣佑尚㓜,天禧五年,始命圣佑袭封。圣佑卒且十年,无子,遂除袭封。彭城顔太初因许希请立扁鹊庙,作诗指除袭封事,讽在位者得路,反忘先师,又致书参知政事蔡齐,齐为言于上,辛未,诏圣佑弟北海县尉宗愿为国子监主簿,袭封文宣公。癸酉,诏翰林学士承㫖章得象、御史中丞杜衍、知制诏李淑编次赦书所访唐、五代诸国及本朝臣僚子孙以名闻。 先是,御史台辟南京留守推官石介为主簿,介上䟽论赦书不当求五代及诸伪国后不合意,罢不召。熊克九朝通略:遂罢介为镇南书记。
馆阁校勘欧阳修贻书责中丞杜衍曰:「介一贱士,用不用当否,未足害政。然可惜者,中丞举动也。主簿于台中非言事官,然大抵居台中者,必以正直刚眀、不畏避为称职。介足未履台门之阈,而已用言事见罢,正可谓正直刚明,不畏避矣。度介之才,不止为主簿,直可为御史也。今斥介而它举,亦必择贤而举。夫贤者固好辨,若举而入,台又有言,则又斥而他举乎?如此,则必得愚暗懦黙者而后止也」。衍卒不能用。 太子中允、知淮阳军梁适亦上疏论朱全忠乃唐之贼臣,今録其后,不可以为劝。上是其言,记适姓名于禁中,寻召为审刑院详议官。适,颢之子也。 録琼崖州同廵检、右班殿直李至忠孙光郎为三班借职,赐名延赏,以至忠与蛮獠战死故也。
乙亥,契丹遣利州观察使耶律睦、大理少卿薄可乆来贺正旦。
丙子,诏:「天下旧有陂塘沟洫乆废,而长史令佐能劝民兴修,及辟荒田,増税额至百千以上者,当行甄赏。转运使副、提㸃刑狱能督部吏规画者,赏亦如之」。丁丑,御史台言:「诸卫大将军、将军并系三品,一行序立,诸卫率府率、副率,并系四品,一行序立,今新除皇亲诸卫大将军、将军八十五貟,诸卫率府率、副率五十一员,縁皇亲大将军以下并内殿起居,貟数稍多,殿庭难为排立,及非次曲宴,殿上窄隘即重行」。员数更与十一月丙午参详。
戊戍,赐太常博士陈希亮五品服,以尝辨寃狱也。希亮,已见天圣二年七月。
是嵗,契丹主加号文武仁圣昭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