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二百八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二百八十八

宋 李焘 撰。

神宗

元丰元年二月丙午朔,提举市易司俞充言:「永兴军路当两川、秦鳯、熈河、泾原、环庆冲要,乞皆置市易务,与经制熈河路边防财用司所置市易相为表里,以牵客旅徃来,仍许借内藏钱四十万缗为本,候收秦州等市易钱拨还」。诏财用司同相度以闻。后财用司言:「窃虑他官典领,以各司钱物分彼此,即徃来物货或相害,乞与本司经制同讲求,别具兴置次第以闻」。从之。 广南西路转运司言:「昨交人扰边,大兵讨伐,调发军费,事务实繁,本司仓猝之中,不用常制,差择得力官吏、举人等,分督丁夫粮草,应副军前。今以劳绩分三等,乞赐酬奨」。诏中书:如累奏未甞施行,可差次轻重,量与推恩」。御集乃转运使张颉奏。

丁未,江南西路提举司言:「兴国军永兴县有熈宁六年至九年拖欠役钱万二千馀缗,本县民戸地薄税重,累经灾伤,又役钱稍重,乞特赐蠲免」。从之。 转运司言:「凖枢宻院札子,建昌军近因廖恩惊刼,乘此人情思保聚之际,可以修城,令计工料以闻。今相度物料人工,若坊郭民戸出办不足,即更令南丰两县三等以上戸等第出备,又不足,即给省钱」。从之,仍湏嵗丰,分三料修筑。诏蔡延庆展磨勘二年,时延庆被责,落龙图阁直学士,为天章阁待制,法当磨勘,特展之也。

己酉,命辅臣祈雨。 诏比部员外郎毕仲熊减磨勘二年,右賛善大夫李熈等各减一年,仍与先次差遣。前桂州观察度支黄祹等各循两资,进士张祖礼入额差摄,仲熊等以应副安南军,须祹等以随军有劳也。 淮南东路提举司言:「收籴并折到斛斗,除凖备外,所管约八百馀万石,虑将来陈积,难以转移,况本路甚阙见钱,闻京东水灾,乞豫令收聚本钱,移于淮东近便州县,或自清河运,致以粮榖拨还,却于折籴本钱上聴量出息,其歩乘亦令管认」。又京东东路体量安抚黄亷言:「西路及徐州、淮阳军良田百馀万顷,被水退迟,麦种不入,秋田又失指拟,乞于淮南路沿流丰熟州县借常平钱十万缗和籴,或于去年折纳粮内借十万石,依元折价计数为所借钱,水运赴京东,以备赈粜,聴司农寺移用」。诏京东、淮南东路提举官,于界首㑹议以闻。 诏曽孝寛候卒哭令起复。中书时政记闰正月二十六日可考。庚戌,昭化节度使、同平章事、袭濮国公宗谊卒。赠太师、中书令、广陵郡王,諡荘孝,遗表推恩十二人,支赐三人。权发遣三司使、天章阁待制李承之权三司使。 详定礼文所言:「有事于南郊荐享景灵宫、朝飨太庙,大率皆踵唐礼,至于坛壝神位、大驾、舆辇、仗卫仪物,亦兼用歴代之制,若概以先王之礼固己不同,必兼用歴代之制,则其间情文讹舛甚衆,葢有规摹茍畧而因循己乆,重于更制者,有事出一时之仪而不足以为法者,谨先具一二奏陈,恭俟训勅,以为体式」。诏详定合更事以闻。録皇城使、权发遣广南西路钤辖、顺州驻札介定侄天佑为三班借职,定从郭逵南征,所至常先登破贼,及留新造顺州,抚养士卒,完葺城壁,圗画山川、道路、战阵之法,咸有可称,染瘴而卒,无子,故有是命。 枢宻院言:「诸路己团结诸将官、押队使臣,専一教閲外,闻不系团结将兵处,兵官全失训练,知州亦不提举㸃校,致武艺生疎,欲令逐路经畧安抚总管钤辖司指挥当职官等常切教习,若朝廷差官㸃閲,武艺稍踈,当职官重行朝典」。从之。 权发遣提㸃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集贤校理蔡承禧言:「窃惟陛下所以哀怜元元,发于恻怛之仁心,讲义仓之法,使臣等奉行之,今率以二石而输一斗,至为轻矣。臣之领邑二十二,其九己行嵗斛㡬万,请自今嵗夏税之始,不烦中覆而举行之」。乃诏畿县皆立义仓事,𨽻常平司。实録删承禧奏颇畧,今从本志。熈宁十年九月癸酉,初立义仓。 诏提举修闭曹村决口所察视兵夫饮食,如有疾病,令医官悉心治疗,具全失分厘以闻,当议赏罚。辛亥,提举成都府路茶场司请自今应支拨与诸司钱,并支见钱金帛,勿以茶折,所贵不致诸司増损茶价,有害茶法。从之。 明州言:「得日本国太宰府牒,称:附使人孙忠遣僧仲回等进絁二百匹、水银五千两,本州勘㑹孙忠非所遣使臣,乃泛海商客,而贡奉之礼,不循诸国例,乞以此牒报,仍乞以所囬赐钱物付仲回」。从之。壬子,权荆湖南路转运副使朱初平等言:「凖朝㫖招纳三州一镇,杨光僭等出汉管勾招纳使臣等,逾年在边,深入不测,委实有劳效」。诏各迁补职名及赐帛有差,诏给盐钞三十万缗,付羣牧买马。 文思使、知府州折克柔领忠州刺史,以河东路经畧使韩绛言:克柔承袭已及六年,乞依折继祖例,优与迁官」故也。又言:「乞令弓箭手买四尺四寸以上马,仍勒贴纳亏官价」。从之,免贴纳价钱。 诏叙宗室前右监门率府率叔谆、不欺并为右内率府副率。不欺以在式假入殿唐突,叔谆殴杀白直卒被罪。至是,特叙之也。 又诏克择官祖安道夺一官。时上为曾公亮举哭,安道择二十一日吉,既而自陈与国音相冲,请改用二十二日,特责之。癸丑,都提举市易司请货滞于本司者,聴临时依时价转易,如亏元直,即于毎年比较桩留,准备失陷钱豁除」。从之。 诏:自今亲祠太庙,焚册于南神门外,其祀郊丘,匏爵献而不酹,内壝之外,衆星位周环,毎二歩别植笋桩一綳、青绳三重,以为限域」。先是,提㸃南郊事务向宗儒言:「车驾诣太庙行礼毕,焚册于斋殿门外,禁卫于此坐甲,地歩狭隘,乞于南神门外少东焚册」。又言:「郊坛内壝之外,衆星设位,旧无限域,乞依内壝,限以笋桩、綳绳」。又言:「冕服噐用,多参以今礼,虽匏爵独循古制,恐未为称。又酹酒于盘,嫌于祼献,恐非大神不祼之义,乞下礼官详议」。至是,礼院奏,以为焚册于南神门外,坛壝、綳绳以限星域,及匏爵献而不酹,当如宗儒议。至欲饰匏爵,即非古案,先儒义说,但曰破匏为爵,而不云有饰,且取其自然,以象天地之性,故有是诏。 御药院言:「药材有市贩所无,乞下诸路转运司,具出産州军,如阙,本院以所湏名色科置上供」。从之。 军器监言:「皮角库所管牛虎豹鹿等,皮角累万,乞委官编简堪造军噐并胶料外,其病色皮角分等估卖」。从之。 上批:「故西京左藏库副使、河东第六将陈济美子从善,昨为在京教习马军所指使,近以父䘮奔讣,冝以济美,乆在河外,累有战功,与麟府路指使」,仍赐绢二百」。

甲寅,邕州观察使宗晖为淮康军节度使,封濮国公。两纪并书此。 都大提举淤田司言,京东、西淤官私瘠地五千八百馀顷,乞依例差使臣等管勾」。从之。 诏新知单州、都官郎中梁端与宫观差遣。新权知泰州、屯田郎中段缝,别与合入差遣,以知谏院蔡确言,段缝并无才能,乞追还所授新命故也。元佑二年二月辛卯,诏朝散大夫段缝落致仕,与管勾宫观。缝在熈宁中知兴国军,尝论免役不便,元丰初,宰相吴充専进熈宁异议之人,乃除缝知泰州,諌官蔡确上言:「计缝资秩当通判,而中书擢知州。缝初无才能,止以尝诋毁新政,故膺奨任,滋长背公慢令之风,是天子黜陟之柄,臣下可得而回也」。诏与缝合入差遣,乃得通判阆州。缝避逺,求分司,遂以本官致仕,至是,左司諌王觌荐之,故有是诏。新史辨曰:蔡确挟奸希进,専媚王安石以议新法,为背公慢令。今删去宰相吴充」以下十一字。乙卯,鄜延路经畧使吕惠卿言:近以军马分定九将,己具条约,奏乞早赐指挥。诏:惠卿审度事㡬,以团定将兵,当取裁事,逐急从宜施行,务在详审」。后上批:「九将条约内,拟定将副,恐湏更选」。诏送枢宻承㫖司同吕大忠、薛昌朝看详以闻。

壬戍,燕国公主薨。上长女,皇后所生也。戊辰,分命辅臣祈雨于郊庙社稷,仍令京东、京西、河北、河东、陕西、淮南等路愆雨,州军长吏祷名山灵祠。 权发遣河北转运判官、太子中允王辅之提㸃河北东路刑狱。以知定州薛向言:「辅之先奏本州军粮麄恶,后因定夺,朝廷遂移辅之东路。今河北并为一路,乞引避」。故又改辅之也。 上批手诏:「前安南战棹都监杨从先等,顷以孤军冒犯不测,深入贼境,大小数十战,虽无甚斩获,然官军亦不致伤败。今师还系狱,殆将逾年,原其劳于王事,实可矜愍。况昨己经郊赦,宜并释之,其同行有功将士等,仍第赏以闻」。寻令从先赴阙。旧纪全载此诏。己巳,诏:「义勇、保甲、上番所省诸军请给,惟粮米聴留本色外,馀并封桩。仍以诸路义勇、保甲𨽻提㸃刑狱司、开封府界𨽻提㸃司」。 知泸州任伋奏纳溪寨蛮甫望、个恕等乞请受。上批,可量与廪给以羁縻之。伋,眉山人也。明年正月九日,与程之才互讼。 诏外任文武官乞试换者,并俟己替就试。 诏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应置场卖茶州军,知州、通判并兼提举经畧使所在,即専委通判兼之。诏知亷州、供备库副使李时亮降一官,监押、右侍禁卫立之降两官,司戸参军孔元孙冲替,坐不救火,焚器甲二十四万,㑹赦特责也。

庚午,河东都转运使陈安石言:「年榖屡登,当广行计置,乞于河北权住籴见钱京钞内支三十万缗市粮草,以备朝廷缓急移用,如积乆,令转运司依常平兑换」。诏给钞十五万缗,馀从之。 诏:「应诸军阵亡赙绢:阵胜将校三十匹、兵二十匹,不胜,各减半,民兵凖此,著为令」。 又诏:诸城寨堡镇常平钱榖,己给十日,具数申司农寺,嵗终上都数。 三司奏:在京仓库支纳浩瀚,自御厨至店宅务,其监官乞奏举。从之。

辛未,诏权桂州司理参军徐伯偕、摄廉州石康县尉徐伯凖并追毁出身以来告勅,除名勒停,永不收叙,百姓徐建安等,并杖脊,送荆湖北路编管,以不知觉徐伯祥赦前通书交趾特断也。伯祥初以布衣募衆击交贼,授右侍禁,为沿海廵检王,师抵富良江,乾徳遣人以伯祥熈宁六年书至,其书自称巨宋逰士臣伯祥,教以扰边,且以朝廷为负其功,故积怨,欲舍坟墓、弃亲戚而归彼,于是诏捕伯祥,伯祥遂自经死,而伯偕者,其同母兄,伯凖者,其同堂弟,建安其子也。伯祥授官,在熈宁九年三月二十一日。壬申,诏知雄州归信、容城两县、西头供奉官李泽尉、右班殿直宋彦圗在任无引惹及廵防不失事体,泽除閤门祗候,彦图迁一官,并再任。

三月乙亥朔,命太子中允、权发遣河北东路提㸃刑狱汪辅之、文思使、屯田司都监谢禹圭,同管勾修筑塘堤。诏奉使髙丽使副,所过州郡迎劳,并视使辽例。 知顺州陶弼乞监洪州玉隆观,若限貟,即乞致仕。诏令赵卨体量,如实衰病,即选差强力官替弼回桂州。 诏礼部贡举。

戊寅,京西南路转运司言:「秘书监髙赋言:唐州民请地生税,实公私之利,乞并登州南阳县民有田无税及税少地多,立限一年自陈,据顷畆立税给帖,聴为永业,限满不言,聴人告请」。从之。 诏都水监调拨汴口水势,接淮汴行运,其曹村大河决口,水虽已还故道,然未通顺,宜用浚川杷䟽浚,三日一具䟽浚次第以闻」。赐塞次河役兵特支钱有差,凢一万八千四百七人。人数据御集。 淮南东路提举司请额外民戸増出役钱,从下蠲减,从之。己卯,广南西路转运司乞下荆湖南路转运司,兑支全、永二州粮,为桂州军储,诏经畧司同转运司相度,减戍兵,于全永就食,以上批「渐迩盛夏,北兵不耐暑,可移桂州戍兵过岭,就食永全,不惟寛转饷之力,又得滞粟,以时变易,不致积乆陈腐故也。 诏使髙丽安焘等于今日进发出门,赐御筵于永宁院。 赐度僧牒五十,付京东西路转运司市修桥木。

庚辰,权陕西路转运使、度支郎中皮公弼直昭文馆,为都转使。 太子中允王子韶知礼院,仍于资善堂置局,修定说文。五年六月九日成书。 赐度僧牒五百,付三司兑拨,上供钱五万缗,偿广南西路经畧司。

辛巳,䟽决系囚,杂犯死罪以下,第降一等,杖以下释之。令诸路监司觉察廵案结絶,刑狱,毋令淹蔓。 命太常博士、秘阁校理陈睦,假起居舎人、直昭文馆,为髙丽国信副使,代林希希,谪监杭州楼店务。以上批:「闻希虽迫惧朝命,不敢终辞,然形貌忧欝不少舒,且髙丽望中国使人乆矣,茍一见希顔状如此,甚非所以使彼识达朝廷眷顾遣使通好之意,今虽已启行,理终未便,宜遣人代之」故也。九月二十一日还使。 御迩英阁,沈季长进讲《周礼八法,上曰:「或言邦治,或言官法,何谓也?」季长以义对。壬午,同知谏院黄履言:「近遣官祷雨,今又降释罪囚,闻三司罪人七十馀人,而免者四,开封百馀人而免者五,由二者推之,则淹延未决者葢多矣,乞令随其罪之轻重,立限结絶,庶乎被泽者衆,而感天不旋日也」。诏遣检正中书吏房公事王陟臣、检正刑房公事范铛,同三司、开封府官吏了絶,见禁狱疑者,申中书枢宻院。 环庆路经畧司奏夏贼遣威沁刺事及张言㸃集大兵入冦,匿于熟戸吹寜家,诏经畧司根问非虚,皆斩讫奏。 是日,侍读吕公著读后汉书毕,上留公著,极论治体至三皇无为之道,释老虚寂之理,公著问上曰:「此道髙逺,尧舜能知之乎?」上曰:「尧舜岂不知?」公著曰:「尧舜虽知之,然常以知人安民为难,此所以为尧、舜也」。上又论前世帝王曰:「汉髙祖、武帝有雄才大畧,髙祖称吾不如萧何,吾不如韩信。至」张良独曰:「吾不如子房,葢以子房道髙尊之,故不名」。公著曰:「诚如圣谕」。上又曰:「武帝虽以汲黯为戆,然不冠则不见,后虽得罪,犹以二千石禄终其身」。公著曰:「武帝之于汲黯,仅能不杀耳」。上又论唐太宗,公著曰:「太宗所以能成王业者,以其能屈,已从谏耳」。上临御日乆,羣臣畏上威严,莫敢进规,至是闻公著言,竦然敬纳之。此据范祖禹帝学及吕公著家传。癸未,诏选日遣官祷雨于风伯、雨师。 权发遣福建路转运使、屯田郎中蹇周辅直史馆。 广南西路经畧司乞以两江峒丁团成指挥,权补人员部辖,及置马社,乞降度僧牒五百、市战马千匹,分给峒丁,候教成可战,以次令自买马教习。诏峒丁止令习溪峒所长武艺,勿教马战,馀从之。先是,权知邕州刘初等被㫖抄㸃左右江峒丁,团结成保队,乞每五百人为一指挥,别差正副使二人、都头五人,统辖教閲。又言:「峒丁昨覩王师讨伐交人,因马取胜,愿习马战,乞选两江武勇峒丁,结成马社人,自买蛮马,每匹官给钱三万,如死即买填,马主备三分之一,馀令社内均出,如习閲武艺出伦,优与迁补,仍令提举教閲司,遇呈试注籍,如艺疎,三次注籍,即以其马别给艺精之人」。故有此㫖。 诏:「文臣在京监察御史里行、在外诸路提㸃刑狱、府界提㸃以上,武臣在京閤门副使、在外路分钤辖以上,各举堪应武举一人」。本志但称元丰初。

丁亥,上批:「皇太后叔光禄寺丞髙遵惠可除军器监丞。诏编修诸司式所重详定宗室外臣塟式以闻。 诏:「前知吉州、驾部郎中张鉴上殿,所言无取及用字乖谬,其本路监司、提举司元保明治状,显有不当,特免劾放罪」。 诏使髙丽涉海新舟,并赐号,其一曰「凌虚致逺安济神舟」,其次曰「灵飞顺济神舟」。 御迩英阁,讲官黄履进讲周礼八柄,上曰:「坐而论道,谓之三公,而八柄非太宰所得与,何也?」履曰:「八柄以驭羣臣。驭者,主道也,故非太宰所与」。上曰:「善」。

戊子,右谏议大夫蘓宷为给事中,宷知广州回,故事当迁官也。

庚寅,诏时雨稍愆,遣官祷元㝠五星。 上批:「御史台鞫相州法吏,事多逮系品官,宜趣结絶,释其无罪者,其虽有罪,非受赃及徒以上者,勿系留」。 熈河路经畧司言,西人鎻珠旺蕃部纳木沁于地牢五日,放回。诏纳木沁依重伤例给赐,仍令保安军牒宥州诫约之。辛卯,遣官谢雨。 御迩英阁讲官沈季长进讲周礼九赋,上曰:「或言关市之赋,或言关市之征,何也?」季长以义对。

壬辰,诏贺同天节辽使见日赐燕,下节别为一行设座。先是,贺正旦使牒馆伴所言:「旧例燕座,上、中节自为一行,下节负壁,今乃三节并为一行,馆伴以闻故也。癸巳,诏河北转运司,塞决河所借水利司秆草,令澶州偿其值,仍令本司秋熟买足。 权发遣荆湖北路转运判官马珹,言山猺作过己,依捕张奉例立赏,募归明人等捕杀,及乞朝㫖下邵州捕盗官照应。从之,仍具猺贼见存徒党以闻。 羣牧判官王钦臣请买紬绵绮及虎豹等皮博马,从之。 御迩英阁,讲官黄履进讲周礼九式,上曰:「賔客之式,次于祭祀,而八政七曰賔者,何也?」履以义对。

乙未,御崇政殿閲诸军转员,凡三百。

丙申,诏开封府界诸县及诸路转运、提举司,权停催理第四等以下戸欠负,候夏熟输纳。 判司农寺蔡确言:「本寺典领新法,事务繁重,非诸寺监之比。官属虽以才选,而并皆不别理资任,欲乞丞、主簿并二年理一任,别除差遣者,湏候成任,遇有员缺,除朝廷特差外,丞选于主簿,比转运判官。都丞选于诸局丞比提㸃刑狱,其资浅者,差权与权发遣」。从之,仍诏候理正运判以上资序,三年为一任。 诏应诸军军员等与管军臣僚同姓名者,并令改名。

丁酉,诏诸提举市易官二年一比较取裁。 详定诸司敕式所言:「今修定学士院龙圗、天章、寳文阁等处敕式,如得㫖施行后,续降朝㫖,乞从本所详定编入,及见修内诸司令式事干有司奉行者,并分入逐司」。从之。 荆湖北路都钤辖司言:「辰沅贼寇畧近边,两月,未获己于沅州,调军防拓捕杀,乞下湖南照应」。上批付马珹:「如贼党衆多,湏藉正兵及近上兵官,即关牒钤辖司差拨,并暂差荆湖北路都监彭孙前来,其已抽到土丁,恐春深,妨农选,不得力先遣归,其不遣者,以钱米优给之」。鄜延路经畧使吕惠卿言:「昨准朝㫖,令延州西路同都巡检䇿应环庆路,庆州东路巡检䇿应鄜延路,遇贼大举,聚入一路,更以主兵之官引兵䇿应,若本路自有兵事,令经畧临机相度,以别将应援。臣窃谓敌兴师动数十万,分犯两路,则所在皆贼,我安知其何出也?茍知我有䇿应之法,而欲攻鄜延,必见兵形于环庆,环庆吿急,则鄜延起兵以应之,欲攻环庆,必见兵形于鄜延,鄜延告急,则环庆起兵以应之,少则不足以应敌,多则本路必见空虚无备之处如此,非特我兵趋疾疲曳,有堕贼掩伏之虞,彼又将分兵擣虚以袭我矣。此非所谓善战致人者也。臣愚以为诸路有兵事,其邻路但当团集以为声援,或且依条相度牵制,不必更立互相䇿应之法,免致临事拘文,以犯兵家之忌」。诏鄜延路依奏,馀路别聴指挥。实録载此宻院时政记尤详,今但从实録。或又言:「昔年刘平因救隣道战没,自今宜罢邻道援兵」。环庆副总管林广以谓:「诸道同力,乃国家制贼之长计,茍贼并兵冦一道,而邻道不救,虽古名将亦无能为,刘平之败,非援兵罪」。于是互相䇿应之,法得不废。此据林广传,附吕惠卿建议后。 守将作监主簿王得君与堂除差遣。得君,广渊子也。上批广渊昔尝遭遇英宗」,故特有是命。此据御集二年年末,可并入。戊戌,赐故卫王髙遵甫先借宅一区。遵甫,皇太后之父也。

己亥,诏:「大河初复故道,尚或壅遏,令都水监遣丞一员,于上流王供等埽徃来照管,及别差官提举下流堤埽。西京左藏库副使、前安南道行营战棹都监杨从先言:昨在交址东泾港口乆,不闻大兵消息声势,遂差效用樊实、黄宗庆等徃占城、交址两界刺事,及谕占城毋援交址,恐交址贼遁逃,令以兵把截,今据实等状,称占城遣蕃兵七千,扼交贼要路,得其国主蕃书,回牒,见在潭州制院,乞取索看详优奨之,所贵,以风劝外夷,实宗庆并与三司军将」。诏湖南转运判官、都官员外郎赵扬缴进蕃书牒本,其樊实、黄宗庆仍发遣赴阙。庚子,以故入内东头供奉官、寄供备库副使裴昱子孝先为三班借职,以昱勾当内东门十年有劳故也。辛丑,荆湖北路转运判官马珹言:「邵州觇知作过人,有意归投,若不乘势招安,窃恐结集寖盛」。中书拟令马珹以「猺贼头首,依累降指挥施行,其馀徒党并聴来降,释其罪,仍立赏募人捕杀,及许徒中杀并或收捕赴官,内丁先锋支绢百匹、牛四头,愿就班行与借职,其馀头首,减半给之。愿就班行,并与下班殿侍榜于要路」。上批:「宜令马珹更勘㑹,如今指挥未到以前,其不许首身人,已悔罪投降,即更不施行,仍勿漏泄,实封缴申」。四月庚戌可考。诏河东、永兴军等路,各増提举官一员。以判司农寺蔡确言:「近制提举常平官,不令他司兼领,诚为至便,然有所部濶逺如此数路者,恐独员乏事」故也。 赐度僧牒二百付河北转运司,以市年计修河物料。 京东西路提㸃刑狱司言第七副将、供备库副使张永昌,赋性轻率,好胜自专,以将官杨圭出自军班,常凌忽之,凢有公事,不务协和。诏永昌降一官,与淮南逺处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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