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四百六十四
宋 李焘 撰。
哲宗
元佑六年八月癸巳,新差提㸃河东路刑狱陈次升仍旧为刑部员外郎初二日除河东宪,今复为刑外
。 中书舍人孙升言:「左朝议大夫王彭除刑部郎中。按彭旧为刑部郎中日,御史林旦言其闺门不肃,縁此请外,人材如此,何以当中台之妙选?」诏彭知绛州。 三省言:「京西路财用支费不足,元佑四年十一月,尝诏转运、提刑司,共相度分拨场务钱二十万贯给本路,至今分拨未毕,今将应奉陵寝之费,㑹计约二十万贯。诏陵寝支费钱粮物帛等,令京西两路提刑司,将朝廷封桩钱物,逐旋支拨与河南府支用,不得将不縁陵寝别作名目支使,如违,科违制之罪,不理去官,赦降原减。其元佑四年十一月,诏勿用。先是,御史中丞赵君锡言:「臣闻天子以尊奉天地神祗、宗庙陵寝为重事,君臣上下所当究心,悉力于此而不敢小怠也。臣伏见自来京西路财赋,嵗入至少,支用至多,毎若不足,则丐请于朝,而后仅能支吾,如陵寝之奉,杂出其中,竭蹶奔走,常惧不集者,孔子称大禹之德,以为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则圣人所以奉先事神者,不敢轻忽可知也。今国用浩繁,不可胜计,而顾不能致孝于陵寝,以四海九州之富,而使有司惴惴焉,常忧阙乏,以误大事,徒嵗给时予,不得已而供其无穷之求,而未能立法制,谨储积,不下杂于经费,以明尽物至敬之道,此实司耳目者,不能上广聪明之罪也。欲望圣慈特降指挥,应干陵寝费用钱物,悉自朝廷给付京西路转运司,别作一项桩管应奉,臣切度嵗数不过二三十万,在朝廷所出至少,而昭事列圣为孝至大,兼本路嵗入,若免应奉陵寝,则不待逐时,所赐支赏,自可充足,是乃易有司干请之烦,为明主盛德之美,善否相去,灼然逺甚,惟二圣留神裁幸」。于是行君锡之言也。 诏秦观罢正字,依旧校对黄本书籍。以御史贾易言观过失及观自请也。正月二十一日除正字。
诏直省官宰臣㕔八人、执政官㕔六人为额,不得额外增置。御史台言:「东西作场,乞今后应造军噐作匠,毎半年一次,比较进退,并限次季仲月试验,审实结絶,仍须所属郡官或委辖下别司官审察,免致闗通迁延生弊,其诸路似此比较处,亦乞依此」。从之。新本无。
乙未,权知开封府、龙图阁学士范百禄为翰林学士兼侍读。 吏部侍郎、寳文阁直学士李之纯权知开封府,御史中丞赵君锡为天章阁待制、吏部侍郎,用吕大防、刘挚等议也。大防、挚议,已先附初四日。
挚谓百禄:知经好学,有文行,今年二月四日除京尹。挚时居家,辞恩命后,为吕大防言京尹事剧,非百禄所宜,暴其所短,非爱养人材之道,亟当还之,犹迁延至今也」。 他日枢宻院奏事已,韩忠彦问:「赵君锡:「贾易罢,不知因依,岂非言苏轼否?」太皇太后曰:「是也,輙将题诗事诬轼」。先帝三月上仙,轼五月题诗,猥云轼则有意,似此使人,何可当也?目前事不言,却寻许多时言,显是収拾。初贾易言相次赵君锡被贾易,使之亦言:「轼幸无事,乃似此生事」。忠彦曰:「君锡素无执持,臣从旧识之,大抵不能违人情耳。闻又言李端愿女嫁符氏者,乞不令来李氏,此亦应是受人告嘱」。太皇太后曰:「枢宻亦晓此」。且说:「自家作中丞,何苦管人此等事?但人使之言即言」。王岩叟进曰:「君锡虽无执持,然亦非恶人」。又曰:「闻贾易昨来除命出圣意」。太皇太后曰:「初不因人荐」。岩叟曰:「此人有风望」。忠彦曰:「陛下亦必是闻此擢用,乃误陛下任使」。岩叟又曰:「贾易除御史日,中外翕然称当,未来间,京师百司官吏望而畏之,台谏官难得如此,有风望者,今罢去,士论甚以为惜。进退人太速,亦人主所当谨,愿陛下留意,别除丞杂,尤所当谨」。太皇太后曰:「极当谨也,须求老成」。忠彦曰:「宜择忠厚者」。岩叟曰:「求得中道者用之,乃善」。此叚据君锡旧传及岩叟系年録。
诏今年诸路监籴官如籴及该赏数目,并于合得酬奨上逓增一等推恩。政目云:「诸路监籴官酬赏」,前月二十四日可考。
三省枢宻院言议到纳后六礼:命使纳采、问名、纳吉、纳成、告期,以旧尚书省权为皇后行第,差执政官摄太尉充使,侍从官、或判宗正官、摄宗正卿充副使,并朝服,其日,太皇太后服礼服,御崇政殿,𤼵五礼制书,内侍官先奉纳采、问名制书,出内东门如常仪,馀制书安于崇正殿幕次,内使副受制书,捧出朝堂门外,安制书于车,内使副乗车如礼,至行第门外,其下车,主人朝服出迎如仪。次日,纳吉、纳成、告期、纳成,加榖圭,请期依开寳礼改为告期,并如上仪,纳采前择日告天地,发册命使,今欲差宰臣摄太尉,执政官摄司徒,车服如仪。其日,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御文德殿,遣使副如仪,仗卫,依元佑二年册礼。前一日,告宗庙,奉迎命使,今欲依开寳通礼,改六礼,亲迎为命使奉迎,差宰臣摄太尉,执政官、司徒车服如仪,皇帝临轩与册礼,使副同日遣,令文武百官诣行第班迎。其日,皇后服褘衣,乗重翟车、卤簿,依礼令,由宣德门东偏门入,文臣大卿监、武臣正任刺史以上,宣德门外班迎,皇后至门内,降乗入次,换升檐子,经朝堂由内东门入内,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御福寜殿,设皇后大次于庭之南,次日,以礼朝见太皇太后、皇太后,参皇太妃。诏从之。政目:「八日,元丰库支金银助后费。
初,议以都亭驿为皇后行第,给事中范祖禹言:「都亭驿常为辽使馆舍,今纳皇后以母天下,而先居之于使臣之馆,非所以观示四方,为正始之道也。乞以旧尚书省为行第」。从之。 祖禹又言:「𤼵册奉迎命使及皇后入内,皇帝皆服通天冠、绛纱袍,臣谨案古昏礼用冕服,无他服之文,通天冠、绛纱袍,本以代古皮弁之服,唐《开元礼》、国朝开元通礼,亦皆服衮冕,今𤼵册与奉迎同日,将以为天地、宗庙社稷之主,继先圣之后,其可以不致隆乎?伏请皇帝临轩𤼵册,命使奉迎及皇后入内,并服衮冕,以重大昏之礼,伏望圣慈,更下三省枢宻院参酌,庶于国体为便,合于先王礼经之意,所有録黄,未敢行下,谨具封还」。贴黄称:「议者或谓昨来𤼵太皇太后册寳,止服通天冠、绛纱袍,今纳皇后服冕,有逾尊之嫌。臣谨案:冕服,祭服也。弁服,斋服也,故南郊致斋,服通天冠、绛纱袍,祭之日乃服衮冕,冕服所以交神,非所以示亲也。昏礼将以为天地、宗庙、社稷之主,有鬼神隂阳之义,故服祭服与事亲之礼不同,即无逾尊之嫌。臣与邓温伯等议状,已备论之,今服通天冠、绛纱袍,于礼无所据,臣窃谓圣朝一代大典,而于先王之礼无据,则未足为法也,乞更赐详酌」。讫不从。 翰林学士范百禄言:「臣伏以朝廷讲议大昏,将行六礼,合以先王敬重之义,然以本朝故事言之,则太皇太后先降诏,次鏁院宣制,然后发册奉迎。今日所行,盖欲兼用古今之礼。麻制中云:宜令所司择日备六礼册命施行。然六礼并系太皇太后称制,若降麻制指挥,已自立文,则太皇太后礼服御殿,遣使将命,方在此后,理似未安。窃以昏礼下逹,匪媒不克,今采择先定,有命既集,而先用麻制,以后氏族姓宣告外廷,方且遣使赍制行纳采、问名之礼,则礼文颠倒,失先后之序。欲乞以降诏之日,行纳采、问名之礼,宣制之日,行纳吉、纳成、告期之礼。所有制文,止依旧制,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更乞裁定,将来降制诏行礼次序,颁付有司遵奉,使先后不失其伦,风化之基,举无不当,一代盛事,垂世可观」。此议附见,当考。
丙申,户部言:「朝廷及户部封桩并常平等钱物擅支借,及他司借常平等钱籴买物斛,应对行支拨,未桩拨价钱而輙支用者,徒二年。其常平等钱,仍不以去官赦降原减。内封桩钱物应副军须急速不可待报者,方许支借,仍具数申所属,给限拨还。若兑充㳂边要切支用,而已于定州桩定钱物,或召人入便省还送之费,而无妨阙者,申禀尚书省及本部」。从之。实録又于十一月二十五日重载此,今削去。
己亥,监察御史安鼎言:「宗正寺属籍有号宗藩庆绪録者,按庆绪二字是唐安禄山子之名,今以为皇朝本支牒谱之目,其为缪戾甚矣,乞特赐改易」。诏改名宗藩庆系録。 给事中范祖禹言:「新除成都府路转运使刘珵与蔡确交结丑迹,士大夫所共知,必不能正身率下,乃使之按察一路,黜陟官吏。稽于衆论,皆谓不可」。诏珵为荆湖南路转运使。其后祖禹再封还,録黄,改差知邠州。刘珵八月二日除成都漕,政目祖禹缴还珵词在初六日,改知邠州,政目在二十二日,今从实録。
户部言:「应告捕博易籴买入籴卖网运斛,㪷人合支赏钱,并当日内先于卖坊塲钱内借支,依元条监催填纳,候至嵗终,如催纳不足,即委提刑司牒𤼵运司以息钱据数贴还」。从之。 又言:「御史台状,乞今后文臣承务郎以上,出入京城门,并令书职位、差遣、姓名、所指去处、因依,令本门当日供申御史台及合属去处,申尚书省」。从之。诏:「京城内诸官司,向来因推行重禄法受,乞行用引领过度及违犯常平给纳法编配之人,并依元佑二年三月二十五日指挥移放」。 右仆射刘挚言:「伏覩今月十二日内降谏官姚勔札子,言秘书省注晋书官邓忠臣,举刘焘等充检讨官,是现任宰臣子者。臣昨见忠臣状,所举是沧州节度推官刘焘,自系新知海州刘撝之子,两浙人与臣不是亲戚,今勔言是宰相子,指焘为臣男宣德郎,蹈必是误有风闻,伏望圣慈详察札示」。勔知委免致虚招论列,紊烦天聼。挚自叙其事云:「勔今日上殿,其札子即降出。初注晋书官邓忠臣申都省,乞差刘焘、苏象先、王摭、白时中充检讨官状,送秘书省。今勔言忠臣阿谀大臣,举见任宰相执政之子孙,乞行斥逐,盖象先,颂之孙。摭,岩叟之子,又指焘为蹈,此固传受之误,无足论,然谏官早对,必极有论言,而又上未知其是非,不可坐受此事,乃具奏知」。 挚又云:忠臣,长沙人王圭门客,及第后,因縁入馆,丁忧去,服除,再入秘书为正字,为言者所攻,去通判瀛州,还,差注晋书,校对黄本,忠臣有学问,能文,长于杂记,顷尝注杜诗,久留心晋史,故使注之,寻有诏坐挚所陈札付,勔知録,黄至都省,挚曰:「诸执政欲寝此札」。复上中书同进呈,挚面奏:「始臣具札子,欲二宫知其误尔,今若札示,恐伤言路事体,愿寝此诏」。可之。十六日事,今并此。
庚子,荆湖南路提刑司言:「钱监工役,朝暮鼓铸,最为劳苦,其招后投换犯罪刺配及剗刷厢军之人,既非素习,若令习学鼓铸,例収全工,免稽滞工限,欲乞相度自到作日,给与请给,且令习学鼓铸,収工三分,及三十日,与収半工,再经一年,即収全工」。从之。新削。
大理寺言捕盗官可乗马处,不得乗簥」。从之。新无。
是日,祈晴。政目十二日事。
辛丑,三省进呈温州防御使、提举万夀观曹评乞外任差遣事,吕大防等曰:「曹评弟诱近方服除,恐难为并令补外。闻兄弟中诱㝡贫,今其家分财未了,欲且令一人补外,未审圣意谁与?」太皇太后曰:「沂王四子,长子谕素有残疾,不能任家事。其妻韩氏,性狠戾,与诸房不协,初因服内藏匿一金盆,诸兄弟不平,互相抉摘,遂闻官司」。大防等曰:「沂王薨殁未数年,阃内不能敦睦,遽至忿争,诚可嗟悯」。太皇太后曰:「沂王性吝啬,不知训饬子弟,惟务聚财,蓄藏无厌,今日忿争,岂不由此?且多积货财,是令子孙不义耳。若非多藏,必不致是。但不积财,子孙自然知义」。大防等曰:「诚如圣训,古人所谓愚而多财,则益其过,正为此耳。今欲令曹诱补外,未审可否?」太皇太后曰:「可」。 左谏议大夫郑雍为御史中丞。 是日,辅臣奏:「中丞及侍御史阙,縁御史杨畏有言,宜谨择言者,虑近臣巧说,引其宻党以此,臣不敢进拟」。谕曰:「但说谁可以作?」因以雍对,谕曰:「正合太皇意也,此人言事酌中,老成不妄」。遂用之。此据刘挚日记修入,王岩叟系年録亦同,又云:赵君锡、贾易攻苏辙忤意,雍从而击之,议者曰:「将簒已而果然」。
左藏库使王惟纯为梓䕫路钤辖、管勾泸南㳂边安抚使司公事、兼知泸州。范祖禹云云,见闰月十八日。
户部言:「未获罪人,于法虽不许告捕,理合召人告捕者,聼量立赏钱,不得过五十贯,杖以下,不得过三十贯,已㑹恩而事干财榖,要切照证者,聼长官审量裁减」。从之。新无。
又言:「欠物限三十日,磨勘均摊,无欺弊者,监催须纳二分以上,未足及三十日者,馀以数,限五日闗理欠司,依季限催纳。遇赦除放者,将赦前合给数催理外,止据赦后日合纳数住催,本州保明,申监司,本司勘验诣实,依此奏闻。若五季限满未足者,先估纳财産,次到请受,不足,勒保人限三十日填纳,元抵当财産又不足者,虽乃赦前欠数,亦权住催理,依上文保明,申奏除放,即磨勘均摊,及闗理欠司,无故违限者,一日杖一百,五日加一等,罪止徒二年。所欠官物,仍据元合监催,并闗理欠司月日,依条限理放官。其欠官物,元无欺弊,未曾监催而遇赦合除放者,保明申尚书省」。从之。新本删要云:户部言:「请立欠官物者,输还日限,及㑹赦蠲除条约,故违者以日定罪,罪止徒二年」。从之。
是日,右丞苏辙乞补外札子进呈讫,辙又面请之,亦不许。壬寅,户部言:「请依元例,于尚书㕔置都知杂司,主行旧所主事务,合用人吏,止依条于额内选差均那,其逐曹知杂司人吏名额,除均那外,人数,即依旧管承受,本部官员须索,及掌邜歴宿直比较功过、杂务之类,及受𤼵文字,仍令差那手分三人,四年一替,其转资等,依三司旧例」。从之。新无。
尚书省言:「州役令乡差者,若本等及次一等户,空闲不及四年者,以助役钱雇募有行止,不曾犯徒刑人充,其助役人钱,约度雇本州色役不足,即先于户狭须烦处雇募,各依本役年限,候满日,本州揭簿勘㑹,有空闲年及人户,即行差罢,其人户空闲,自及四年以上处,不在此限,若不因造簿编定及人户紏决,取有升降等第,以就年限,差雇者,委监司廵检举劾。诸州毎年据所纳助役钱,除留一分凖备外,应募支用有阙,剰委提刑司通一路那移应副」。从之。新録稍删,旧録甚亡,谓今纯用旧録。政目云:十五日行差役法。
癸卯,召辅臣观榖于后苑。 右正言姚勔为左正言,监察御史虞䇿为右正言。 诏左朝散郎、新知庐州贾易改知宣州。 知宣州、左朝奉郎、直龙图阁朱服知庐州。 前一日,御史杨畏、虞䇿上殿札子各二道,皆付三省,二人所论之事并同,其一言:「闻贾易有大疏,言苏轼、苏辙数十事,寻罢丞杂,外不知其说,乞降易疏,公行之。其一乃是前日进对者,皆言易除郡太优,畏之言曰:「臣始以易之除,出于睿意,故不敢执论,今䝉宣谕,乃知执政以移易,则动知州人,多须论之」。又曰:「䝉宣谕令进文字,又请罢知州给黄牒之法,并命以诰,所贵见功罪之实,䇿之言曰:臣见贾易之志刚狠挟私,臣常坐观,待其狂妄自败,故多不与臣言。今之所论,臣不与闻,于是进呈」。易遂改知宣州。 又论谏官阙,谕以虞䇿为正言,曰:「此人却平穏」。又谕字文昌龄可为侍御史」。同对曰:「诚是旧台官,然更容臣等契勘,别日进呈」。挚私谓:「䇿诚端良儒雅之士,进两省为宜,然观今日二章顿异,急自分觧,以为非易之徒,有可疑者也」。 畏又言:李之纯长厚,不可尹京,前在吏部差选人傅敏之管勾下卸司,是不守法。进呈讫,挚谓:「畏本为王氏学,事佛,元丰中为御史,改宗正寺丞,为梓州路提㸃刑狱,还为宫观,代归,遍谒要路自辨,数以为常,忤王蔡,久之,为省郎,赵君锡荐以为属,三以母老辞,既得矣,君锡再言在台一二官皆有母逺除之,始与贾易同论议,如言灾伤事,公议是之,一见事变,抵巇为安身计,昔朱光庭尝极论畏为人,嗟乎!君锡之罪于是大矣!」上竟用䇿及勔,并为左右正言。 大防、挚寻同入奏:「刘昌龄清修诚实,可副圣择,然是川人,与苏辙同乡里,连姻亲,昨言攻苏氏兄弟甚急,自罢丞杂,及轼出外任,人情方似定叠,若忽以昌龄补台端,必又纷纷,上烦圣聼,欲十八日面禀,縁是日同三省奏事有所妨碍,故先具此奏知」。初对,即谕曰:「前所说欲补贾易名阙,不若且休」。即奏曰:「已除中丞旧例,或丞杂互除,亦不阙事,昌龄候别日商量差遣」。 枢宻院言:「中书省以知岷州康识前任知鄜州日,失入死罪,有诏特差替,按识久在熈河,见系本路钤辖、知岷州,今防秋是时,诏识展二年磨勘,其差替谪命勿行」。
甲辰,河北路转运司言:「一路等条,有不以去官赦降原减太重者,如黄河诸埽修䕶堤道,不得侵掘民田等罪,虽该德音降虑,并不原减。黄河堤岸不至危急,妄有勾集人夫并科违制罪,不以赦降去官原减原免。其虽该德音降虑,并不原减,不以赦降去官原免之文,乞删去」。从之。
乙巳,中书舍人韩川为太皇太后贺辽主生辰使,皇城使、康州刺史訾虎副之。 刑部侍郎彭汝砺为皇帝贺辽主生辰使,左藏库使曹谘副之。 吏部郎中赵偁为太皇太后贺辽主正旦使,西京左藏库使王鉴副之。司农少卿程博文为皇帝贺辽主正旦使,左藏库副使康昺副之。其后虎辞不行,以西上閤门副使宋球代之。闰八月八日。
川辞不行,以枢宻都承㫖刘安世代之。闰月十八。
安世辞,以中书舍人孙升代之。闰月二十二日。
升辞,以户部侍郎韩宗道代之。闰月二十三日。
汝砺辞,以鸿胪卿髙遵惠代之。闰月二十四日。
宗道又辞,乃复以命汝砺。九月二十四日,汝砺为吏侍。
御史中丞赵君锡言:「近䝉恩除吏部侍郎,寻奏乞降黜,奉诏不允,伏望除一外郡」。诏君锡为天章阁待制、知郑州。姚勔再谕君锡与巩交私,令淮南漕司体量,乃闰八月二十八日。旧録云君锡縁此乞出,误也。出知郑州,在前八月十八日矣。
诏杭州管病坊僧人,每三年医较千人以上,特赐紫衣及度牒一道。从苏轼请也。新无。
诏章敦复左正议大夫。前此,敦坐苏州置田不法,降一官,至是满嵗当复,故有是诏。给事中朱光庭言:「敦凶悖狠戾,慢上不恭,交结奸臣,强市民田,奸邪贪汚不法之人,不当用常法叙复」。诏章敦更候一期取㫖。更候一期,乃二十二日,今并书。降一官,在四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敦以四年五月丁忧,今除丧,故有此命也。七年八月十四日当考。
户部言:「应副输助役钱人户,典卖田土,限五十顷止限外田土所输役钱,依免役旧法全输。未降赦前已过限者,非降赦后典。卖田土者,即通旧过限田土,亦依免役旧法全输荒田并坟地,若恩赐者,不在此限」。从之。政目云:「立限田法。
枢宻院、鄜延路经畧司奏:「据顺寜寨将官刘安等申,西人染硕毁坼安定堡地分内,新移修增子、土门两堡」。诏范纯粹详究实状,相度一面施行闻奏。要考详究意。
戊申,礼部言:「内侍使臣界终,御厨官减二年磨勘。从之。己酉,诏复置觧盐使,依诸路转运副使资序。七月八日,范祖禹云云。
右朝奉大夫王孝光为司农卿。 左朝请郎、司农少卿程博文为荆湖南路转运副使。十八日使辽。
兵部言:「官员在任或在路亡殁,其送还人,擅自囬归及逃亡罪轻者,杖一百。系都辖职员、将校、节级,并为首率衆者,各徒一年,并不宥免,若犯在御札约束内,亦不以赦降。原不切部辖者,杖八十,每差送还亡殁之家,于劵牒具此条制」。从之。新无。
提举修实録宰臣吕大防言:「乞令国史院官修进先朝寳训,以备迩英阁进读」。从之。 诏:「今后押伴诸蕃使臣,不许先次𤼵遣,须候进奉人朝辞就路,却令押囬」。 诏故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知溪洞新逺州田洪佑长男思迁承父故官。 直龙图阁、知熈州范育加寳文阁待制,再任。再任,据政目。加职,据育谢表。新、旧録皆不书,去六月二十八日,自熈州诏权户部,七月十二日,依旧知熈州。
枢宻院进呈内降指挥,皇太妃奏,为亲戚仵端辅:「先有㫖,得承佃中牟县陂水地永逺为主,元数外地免纳利润」。韩忠彦、王岩叟言:有一顷水田地正数三十八顷,剰数却七十馀顷,事属太甚,于理未安。臣等商量,欲量出课利,不失陛下恩意,又依傍得朝廷自来法度,亦令此人久逺穏便」。太皇太后甚以为然,乃令减半。初,忠彦便欲令依行,岩叟曰:「太侥幸不可全依,须将上开陈少抑之」。忠彦曰:「三省不如此。前日批出,宋司婉请两坐废营与乳母作夀堂,昨日已进呈依讫」。岩叟曰:「岂可尤而效之,安知说透不从?」已而果纳。二十二日事。
庚戍诸州吏额,除见管投名不支雇钱人已及八分以上,及自来有人愿充,并行募法日不支雇钱处,并不支给外,其馀更不支钱外,将本州吏额十分为率,内投名人已及四分以上,支六分雇钱,不及四分,即全支。仍以本州今来合支雇钱都数,委当职官勾集吏人当靣议定,将所主案分事务轻重,除系优轻不销支钱外,并为二等钱数支给。 沧州言:「按元佑敕,钱监及重役军人,合配者,除沙门岛及逺恶处依本条外,馀并勒充本指挥下名,其不可存留者,即配别监及他处重役州司。看详上条:系以广南为轻,重役为重,遂不配行。今来重法地分重,役军人多是累曾作贼,却令徒伴聚在一处,易为结集,复行强盗,其告捕人为见依旧只在本营,或别重役处,地里相去不逺,徃徃惧其雠害,不敢告捕,欲令于上条「沙门岛字特行添入广南」二字」。从之。 户部言:「按度支令押木栰至京,交承未毕,其驿劵聼给三十日止。看详使臣押栰竹木一般,令文止言木栰,该载未尽,欲于令内删去木字」。新无。
又言:「今后川峡路官员将校,入纳到俸馀职田钱,委所至路分,依条支还外,一面闗牒拘催元纳路分,将纳入钱,依数买纳,折兑拨还」。新无。
又言:「按元佑差役敕,单丁或女户,如人丁添进合输色役者,若经输钱二年以上,与免差役一次,縁其间却有户窄差使频并去处,今欲于本条下差入注文,户窄空闲不及二年处,即免一年」。并从之。
辛亥,三省言:「翰林学士范百禄等奏,景佑三年,因崇政殿说书贾昌朝奏请诏修迩英、延义二阁记注。今陛下向学稽古,间日一御经筵,虽史官在前,言动必记,然讲读之事,未有专一纂録,欲乞复修迩英阁记注,如仁宗朝故事」。从之,仍令讲读记注官同共编修。 又言:「责授英州别驾、新州安置蔡确母明氏状,乞元佑四年明堂赦文,及吕惠卿移宣州安置二年例,与量移确一内地。按条:前任执政官,罢执政官,后因事责降散官者,令刑部检举。又刑部令应检兵人理期数,凖法散官及安置之类,以三期。诏开封府告示」。 初,两宫幸李端愿宅临奠,既还,蔡确母明氏自氊车中呼「太皇万嵗臣妾有表,卫士取而去,是月丁酉也,翼日,执政聚都堂,吕大防问刘挚曰:「蔡母章出未?」曰:「未见」。王岩叟曰:「前来闻已有三期指挥,是否?」挚曰:「刑部法当三期,旧在中书日,一年一检举,后归刑部,用刑部法」。久之,章竟不出。 是日,三省进呈明氏马前状,太皇太后宣谕曰:「蔡确不为渠吟诗谤讟,只为此人于社稷不利。若社稷之福,确当便死此事,公軰亦须与留意」。挚曰:「只为见吕惠卿二年量移,便来攀」。苏辙曰:「惠卿移时,未有刑部三年之法」。太皇太后曰:「更说甚法」。大防曰:「乞令开封府发遣」。从之,既而挚语大防:「发遣太甚?」大防遂作小帖附録黄奏知云:「早来帘前议,欲令开封府𤼵遣,恐致喧渎。且令告示」。诏可。给事中朱光庭封还,録黄言:「确罪恶比于四凶既窜,岂有复还之理,乃以刑部当法预先告示,理极不可」。遂寝前诏,已而执政又聚都堂议,欲用光庭论驳告示,挚曰:「告示何者再三迟疑?」傅尧俞曰:「告示不行」。大防又曰:「适己奏知」。挚曰:「难为坐圣㫖告示,只本房告示」。遂令刑房批帖子告示,更不复坐圣㫖,既不复降,録黄,过门下,给事中虽欲再论列,不可得矣,乃奏知,只令本房告示。五月二日,确母进状,蔡确母诉事,已用王岩叟系年録删修,刘挚日记尤详,今附注此。挚日记云:「四月四日,蔡新州之母明氏投诉,乞放确归田里,云已有此奏状,时未下也,晚下省,明氏并一男,其孙洸也,抱马首哀诉。谕以候见奏状议。十五日,明氏再诉,遣其孙洸赍状至,不称封号,止曰明氏。二十五日早,明氏遍诣三省宻院告诉于漏舍。五月二日前,明氏四状送刑部,依条告示旧法,执政降责,中书一期检举,新制并归刑部格,散官三朞也。确以前年六月南迁,又六月六日,明氏再状:若不许归田里,只乞依吕惠卿例,量移近里聚㕔处出头。二十一日,明氏再状,抱马首号诉。又七月二十四日,都堂晚集,明氏与其孙再出头陈状,又八月二十四日,延和日参奏事,蔡新州之母明氏状申三省,乞移确近地。昨初十日,太皇驾前曾投奏状,乞敷奏施行。谕曰:「宫中常说与官家:此人奸邪深险,久逺官家,柰何不得于社稷不便。昨来因他作诗行遣,本非谓诗也,今来于法如何?对以于法,至明年秋,方成三朞,合检举,只为状内攀吕惠卿是二年量移时,未有三朞法故也。谕曰:不得比惠卿,便是三期满,亦岂可用常法移也?此人直是不可放回,相公懑常宜防此人,久逺为害不少」。左揆曰:「实如圣谕,但其母子在京,甚有教之者,搅扰朝廷」。谕曰:「只为他朋党多」。左揆曰:「欲令开封𤼵遣出京」。可之,退而璧条送开封告示,仍奏知若便𤼵遣,恐必致喧渎,且行告示」。
户部言:「应江湖、浙、淮六路沿流州县廵检催纲,据本司官,如一任内,捕到博易粜粮纲斛㪷公事,将透漏不觉察折,除外,获徒罪三火以上,或杖罪六火以上,即发运司保明申奏,与减一年磨勘。若有透漏不觉察,将捕到件数比折外,通计赦前如有火数,展一年磨勘」。从之。新无。
壬子,右正言姚勔言:六年八月二十五日
「臣窃闻朝奉郎王巩,昨任扬州通判日,有本州人吏马守珍、巩常令勾当事,委为心腹,后来巩逾违,𤼵觉已体量施行,而巩不畏公议,妄经朝廷辨诉,再下本路体量,为提刑林积虗称,不显实迹,中外公议喧腾,朝廷又再降指挥,下本路体量,其时巩却令御史中丞赵君锡以踏逐为名,収马守珍充御史台人吏,其马守珍才得収系姓名在御史台,便请假徃扬州为巩计,会逾违公事,诱嘱从前一行千连人,令赴官陈首,称巩在任日,并无逾违事迹。近闻本路官司,昨因体量王巩事,亦曾见得马守珍一行因依,今来除巩已据本路体量到逾违事,委是分明,其马守珍即未曾勾勘,臣切以御史台者,朝廷纪纲根本,紏正官邪之地,而君锡身居待从,任中执法,以弹劾为职,不思正心奉上,而敢与王巩交结,通为奸弊,潜结内外,以欺朝廷,况陛下圣明,以至公御天下,臣毎闻德音,常欲臣下无私,而君锡执法之臣,乃与巩交结,可谓上负陛下任使。且朝廷公事贵要,是非明白,若容小人如此,上下相䝉,肆为欺幸,而不加惩创,何以赏罚善恶,使百官不敢为私?伏乞特降指挥,下淮东提刑司,所在勾追马守珍等根勘,依公尽理,取见情实,未得断遣,奏取朝廷指挥」。贴黄:「马守珍虽则一吏人,乃敢计会中外,欲变乱朝廷公事,其情不轻,显见赵君锡、王巩相为私欺公朝,有壊纪纲,伏乞早赐施行」。 又贴黄:「臣窃闻朝廷毎有指挥下外路勘问公事,或只节畧大指,窃恐外路官司不见本末,不尽情实根勘。今来如蒙朝廷施行,伏乞详备行下」。闰八月二十八日,实録始载勔言及诏淮南运司根治,今依月日全録勔章于此。
癸丑,诏:「今后勾当皇城司官,除入内省都知、押班任满,许取㫖再任外,馀非特㫖再任,依元条」。 诏:「鄜延路都监兼本路第六将、皇城使李仪,副将、东作坊副使许兴,故违诏㫖,及不遵帅司节制,乗夜出兵入界,与夏贼战殁,更不推恩赠官,亦不给赙,馀凖备将领及部队将,第降官展年,仍令陜西、河东逐路帅司告谕诸将」。 熈河兰岷路经畧司言:「兰州㳂边安抚司申,有西界水贼数十人,浮渡过河,射伤伏路人,寻鬬敌,生擒九人。诏令经畧司,将所获差人押赴鄜延路经畧司,令保安军移牒宥州及差人送至界首交割讫奏。 诏延福宫使、降授宣州观察使、提举明道宫李宪为右武卫上将军致仕,从其请也。中书舍人孙升言:「宪方在罪责,乃加恩礼,使之致仕自便。臣恐开此一端,今后罪流窜之人,皆以疾请致仕,则是王法不行于有罪,将何以为国?」遂寝前诏。升言在二十八日,今并书。
刑部言:「见任官宇非在乡村及公使库,不得下乡村,唯许买供已薪炭饮食之物,及在任官员,抑勒行人,出本县界収买,或旋令织造匹帛,各已供应者凖此,其非本行因卖物,旋令认定行者,杖一百」。并从之。 是日,三省枢宻院奏事,苏辙言:「兰州近以逺探为名,深入西界,杀十馀人,边臣贪功生事,不足示威,徒败疆议耳。乞行诘问,或戒约」。王岩叟曰:「贼兵在境,若不逺探,何由得知?茍失机宜,岂不误事?」吕大防曰:「今以李仪、许兴无故入界,致䧟没,更不推恩,徧告诸路,亦足以示戒约也」。枢宻院先下复上逄大防及刘挚谓韩忠彦曰:「已得㫖令戒约」。岩叟复奏,因进曰:「戒约之事,更乞陛下体察,有未便处」。太皇太后曰:「适三省要戒约」。岩叟曰:「所见偏所奏未尽理,自来朝廷常指挥,令明逺斥候,又却不得差人深探,如此乃是不㑹事」。又曰:「贼兵在境上,若失机宜,奈何?」太皇太后曰:「如此则难责彼也」。岩叟曰:「边臣全頼朝廷主张」。忠彦曰:「若生事亦不便」。既罢戒约,辙他日又言:「兰州近以防䕶打草为名,杀西界六七人,生擒九人,已令送还九人,此甚善。邉臣冒昧小胜,不顾大计,极害事,可遂行戒约」。大防不欲曰:「李仪、许兴等深入陷没,已责一行人,足以为戒约矣」。辙曰:「李仪等深入,以败事被责,兰州深入有功,若不戒约,将谓朝廷怒其败事,而喜其得功也」。太皇太后曰:「然」。乃行戒约。此叚合苏辙《遗老𫝊王岩叟《系年録》编修其月日,今用岩叟所録,参考前后,皆无抵牾也。
甲寅,宰相吕大防言:「近讲筵官奏乞修迩英记注,如仁宗朝故事,已有㫖施行,今史院有迩英、延义二阁,记注十馀卷,具载仁宗与讲读官议论,尝讲《诗》至谁能烹鱼,溉之釡鬵,仁宗谓丁度曰:老子云:治天下者,若烹小鲜。正谓此也。学记》曰:知类通达,谓之大成。仁宗可谓善推其类矣!臣尝进仁宗圣学事迹有未备者,欲写二阁记注一本进入,以备圣覧」。上可之,其后诏国史院修写两本进入,别写一本送资善堂。签书枢宻院事王岩叟言:「秋气已凉,陛下闲燕之中,足以留意经史,舜鷄鸣而起,大禹惜寸隂,愿以舜禹为法」。上曰:「朕在禁中,尝观书不废也」。上问岩叟从谁学,对曰:「从河东寗智先生,学其人经明行,修后随仕,四方无常,有一善则师之」。上云:「如此则师多」。上问因甚识韩琦,对曰:「因随侍闲居,北门始识之,遂荐辟学官,又辟幕府,又随之居相三年,至其塟乃去。臣知琦为详,琦亦知臣颇厚,尝教臣以事君之道,前不希宠,后不畏死,左右无所避,中间惟有诚意而已,臣佩以终身」。上称叹久之,又尝因对论取士,上曰:「取士如何?」对曰:「天下非无材,取之不逺、采之不博耳。所迁所擢,止于已用者数人而已,故朝廷有乏材之患,搢绅有沉𣻉之叹。且如天下郡守、县令,最为亲民,最可以见治状,毎嵗使本道监司,举一二性行端良治状优异者,朝廷召而用之,则人思自奋,国无𣻉材,公道通矣」。上曰:「甚善」。上问:「治道何先」,对曰:「在天下之情,交通而无壅蔽之患,则治道自行,上下之情所以通,由举仁者而用之。仁者之心,上不忍欺君,下不忍欺其民,故君有恩意推而达于下,民有疾苦告而达于上,不以一身自便为心,不仁者不然,坐视人之疾苦,而不以告于上,君有惠泽万物之心,而不推而广之于下,人主虽欲成治道,不可得也。法度虽严,纲纪虽具,中间若有情不交,亦无益也」。上曰:「安知仁人而举之?」对曰:「巧言令色鲜矣,仁刚毅,木讷近仁」。上颔之。此据朝论増入。
详定编修閤门仪制所言:「按旧制,车驾行幸,文臣待制以上并随驾。昨自官制后来,上以旧日两制,即令随从。看详典故,两省、常侍、给、舍、谏议正系供奉及备顾问文官,理当随从。今欲乞将上件官于新仪内修入随驾」。从之。
乙卯,诏泾原路第十将、西染院使李浦,副将、如京副使张藴,各特降两官冲替。权同副将王秘持丧三年,磨勘差替。以懐逺寨监押、供奉官李逊与西贼鬬,敌被围,而浦等观望不救及供报诞妄也。李逊特迁閤门祗候,充第十副将,以率先见贼尽死战也。 知镇戎军、东上阁门使、吉州防御使苗履,赐银绢百匹两,仍降赦书奨谕,馀寨主廵检供报不实,探报稽缓者,各展磨勘,罚金有差。 监察御史虞䇿言:「两浙灾伤,州县収米,多为贩夫公吏相结冒籴,次及强壮之人,其饥羸者转受困饿,或被蹂死伤,乞下本路监司觉察」。诏转运、提刑司提举分布诸处赈粜,务要实,惠饥民,内兴贩及强壮者,不得一例粜散,如官吏措置方及公人用情,并令依法。此事当考。
三省言:「诸路户口财用,虽户部毎年考会总数,即未有比较进呈之法,复不知民力登耗,财用足否。今立定式令,诸州毎年供具,以次年正月申转运司,本司以正月上户部,本部候到,于半月内上尚书省类聚进呈,违者杖一百」。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