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三百五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三百五十四

宋 李焘 撰。

哲宗

元丰八年夏四月丙寅,上初御紫宸殿,宰臣以下奏事,诸司犹未许对。

丁卯,大理寺卿王孝先等言狱空,诏付秘书省,仍令学士院降诏奨谕。

戊辰,封上乳母窦氏为安康郡夫人。

己巳,诏:「再试进士及诸科武举人,罢今年御试内,应直赴殿试者,以前举、省试等第名次编排,在今来正奏名之下,不曽赴省试者,即与正奏名。进士同场别号试策一道」。 中书省勘㑹诸路官得替,或已授别任,因监司奏乞勒留在前任,及发遣赴旧任与见任官同催欠负者,今来赦书指挥百姓欠负者,例各蠲减,诏并令放罢,内有见在任已发遣,而本任未有新授官者,并许还本任。编録𠕋。八年四月六日圣旨。庚午,尚书省言:「河东路经畧使吕恵卿言:河东勇敢以三百人为额,本路止二百人,请给㣲薄,应募者少。臣昨任鄜延路经畧使日,奏请増三等请受,借支省马,给与七分草料,于延州置营差指使教习武艺,自后应募稍衆,欲依陕西路已得指挥」。从之。 枢宻院言:「近制大小使臣因见谢辞辄唐突者,徒二年私罪。欲乞诸班直、诸军忠佐亲从、亲事官诸色人,因入殿辄唐突者,徒二年,情重者取旨,本辖人科不觉察罪」。诏可。辛未,礼部言:尊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太妃𠕋请三年䘮毕行礼。从之。 京东路都转运使、天章阁待制吴居厚降知庐州,以言者论其苛刻也。当考言者姓名。韩瓘録刘安世语云:元丰末,京东剧㓂数千,欲取掊克,吏吴居厚投之鐡冶中,赖居厚觉早,间道遁去,不然贼杀一都转运使,从官得晏然而已乎? 诏户部侍郎李定取都提举汴河堤岸司所领事,并提举京城所课利条析以闻。五月乙未并罢。都大提举汴河堤岸司,元丰二年二月二十二日初置,三年五月十二日改今名。 诏尚书省左右司取在京免行纳支钱窠名取旨。旧録云:先帝以浊流入汴,淀淤湍急,都人有水忧,乃导洛通汴,置司提举,又官司市物,廹行人供应,吏并縁为奸,至逃亡破産,民患之,乃等第纳钱免充行役,以钱募人供市,而官司禁不得市于民,民得不扰,至是奸臣欺罔帘帷,以为非是,时先帝崩,才越月,变乱法度由此始,其后事无大小,悉改革,上未亲政也。新録辨曰:神宗皇帝尝诘兴利之弊曰:「事太伤鄙细,有害国体」。盖深责有司之过也。凡所奉行,失其本旨,皆有意更去之,诏书具在,可考而知。通汴司本为救患,免行钱本为便民,其末在有司,皆近于兴利之举,至是,诏取索事目以定可否,亦推神宗之意而行之也。自「先帝以浊流入汴」至「未亲政也」一百十六字并删去。 又诏宗室官已至磨勘止法者,该今年三月六日覃恩,并特与转官,依例加恩。 又诏:「开封府界、京东、京西、河北、陕西、河东所养戸马,近已支价钱拨买,配填河东、鄜延、环庆路阙马军分,自今府界并京东路养马指挥并罢」。 又诏:「京东京西路保甲养马法:元定年限极寛,民间易以应办,而有司不务循守,妄有陈请,期限廹急,遂致骚扰,先帝已尝降手诏,诘责约束,至今犹不能奉行,其两路保马,宜令并依元降年限収买,其剰买过数目,并以充次年分之数」。 又诏提举京东路保马兼保甲杨景芬,提举京西路保马,兼保甲张修,并令乗传赴京,于三省禀议改废,其后诏京东、京西路保马等级,分配诸军,馀数发赴太仆寺,其格不应支配,即还民戸变易,纳所给价钱。旧録云:先帝以国马不足,追效邱乗之制,寓马于民,量物産给价,立嵗限使民市马养之,得自乗习,缓急则集以为用,仍命弛其徭役,法甚善,司马光言其非便,遂罢」。新録辨曰:宣仁参祖宗之制,推眀神宗之心,保佑哲宗皇帝,以致元佑之治,其公议在天下甚眀,而史官类出私意,取一时羣臣之议,与神宗皇帝较其得失,岂可以示后世?自「先帝以国马」至「非便遂罢」六十字并删去。按此时司马光犹未上䟽论民户养马,不知旧録何以云然,其后则光固谓不可也。吕大防政目十二月二十二日,诏京东、西路保马四尺以上,驳填军铺四尺三寸以上,骒从监牧,馀给人戸,变转纳钱。 又诏:在京并京西及泗州所置物货等场并罢,在京委监察御史黄降、驾部员外郎贾种民,京西令本路转运副使沈希顔、泗州令、权发遣江淮等路发运副使路昌衡㸃磨物数,计㑹当职官吏,交割桩管,条析措置结絶事件以闻。四月八日、七月十八日合参照。 又诏:「元丰六年已前积欠夏秋税租,及縁纳钱物,并依三月六日赦书指挥,特与除放」。中书省言:「今年正月九日赦书内外人戸见欠市易钱物,并仰所属勘㑹元赊请本息等钱,并已纳见欠数目,条具闻奏,其息钱当议减放,在京至今,未见有司依赦以闻」。诏监察御史刘拯、兵部员外郎杜常、太府少卿宋彭年赴御史台置局㸃磨,所欠息钱大姓,戸放七分,小姓戸全放外,合纳数目,闗所属依调催纳,仍晓谕人戸,并具无欺弊闻奏,限一月。 又诏:军头司:应于后殿引见事,如呈试武艺人,申枢宻院,令承旨司官与军马司同共校试,有妨嫌者,即与不干碍军马司同试,如并系干碍,即与军头司同试,皆具状以闻。应不呈试武艺人,并令军头司押赴枢宻院审騐讫,申牒所属施行。见谢并军回过军,并令门见门谢,合赐例物及酒食等,军头司闗申依,式令施行。应合引见人,如有自陈,仰军头司取问申枢宻院」。以垂帘上未御后殿故也。元佑二年二月四日,宻院又有申请。 又诏:诸官司见行条制,文有未便,于事理应改者,并具其状,随事申尚书省枢宻院,即靣得旨,若一时处分,应著为法,及应冲改条制者,申中书省、枢宻院审奏,𫝊宣或内降,若须索及官司奏请,虽得旨而元无条贯者,并随事申中书省枢宻院覆奏取旨。新本削去此叚当考。入内省申,准赦内臣,并与改转。李友询、石璘、宋用臣、冯仲礼、阎守勤、冯景、梁安礼、卢守正、史环、老弼、刘友益、黄经臣、雷易并令转出,并李彀亦与转出,勾当御药院刘惟简与转出,以勾当内东门司阎安代之。冯宗道勾当御药院,老宗元、梁惟简并勾当内东门司。梁惟简兼太皇太后殿祗候,老宗元兼皇帝殿祗候。此宻记四月八日事。壬申,安仁保佑夫人张氏进封秦国、晋国安仁保佑夫人。

甲戍,徳妃苗氏进位贵妃,徳妃周氏、贤妃邢氏进位淑妃。仁宗第十二女进封魏国大长公主为楚国大长公主,仁宗第十女韩国大长公主为周国大长公主,英宗第三女卫国长公主为冀国大长公主。大行皇帝第三女封淑国公主为温国长公主,大行皇帝第四女为康国长公主,第八女为忻国长公主,第九女为嘉国长公主,第十女为徳国长公主,以大行在殡,罢册礼,止赐告。静海军节度使、特进、检校太尉、安南都䕶、交趾郡王李乾徳,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西蕃邈川首领河西军节度使、检校太傅、武威郡王董戬改检校太尉。 诏曰:「恭以先皇帝临御四海,十有九年,夙夜励精,建立政事,所以恵泽天下,垂之后世。比闻有司奉行法令,往往失当,或过为烦扰,违戾元降诏旨,或茍且文具,不能布宣实恵,或妄意窥测,怠于举职,将恐朝廷成法,因以隳弛,其申谕中外,自今巳来,恊心循理,奉承诏令,以称先帝更易法度,恵安元元之心,敢有弗钦,必底厥罪,仍仰御史台察访弹劾以闻」。旧録云:时蔡确等虑法寖改废,故降是诏,然卒弗能禁」。新録辨曰:蔡确知有司奉行新法,例皆失当,过为烦扰,实恵不孚,则不能不更法也。法少更,则身必不安于位,是诏诚确等有以啓之矣。史官不推本神祖爱民之意,而餙确之谋,以欺后世,今合删改。吕大防政目诏有司奉行先帝诏旨失当事以闻,在八日。 尚书省言:「三省及在京官司官吏,凡嵗终比较功过并上簿过犯,自来虽遇常赦,并通计行罚,今该三月六日登极大赦,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其今年三月五日已前过犯,除以功比折外,应理过者,并合除免」。从之。 礼部言:「治平故事,山陵掩皇堂毕,宗正卿行虞祭之礼,官制太庙旧仪,悉𨽻太常寺,将来虞祭,乞改太常卿行事」。従之。 録故右侍禁王千男亮为三班奉职,侄胜为借职,以千死事故也。

乙亥,朝奉郎、守太府少卿宋彭年言,殿前、马歩军司管军阙官,乞依故事差八员,仍逐司常留一二员宿卫。诏管军朝廷重事,彭年妄有干预,特罚铜三十斤。 延福宫使、入内都知、利州观察使张茂则为宁国军留后、入内都知。吏部郎中胡宗愈为右司郎中,工部员外郎髙遵恵为右司员外郎。左司郎中范子竒直龙图阁、河北路转运使、右司员外郎范纯粹直龙图阁、京东路转运使。 诏以太皇太后七月十六日生辰为坤成节,赵子崧中外旧事云:宣仁圣烈皇后垂帘,坤成节,内外命妇入贺,上寿毕,内侍老宗元大呼于殿庑,曰:「除宰执、宗室命妇,依故事外」。髙氏命妇尽出就宅赐宴,即归,供帐甚盛,沾及奴仆,嵗以为常,盖太皇太后恶请托而逺之也,可谓公矣!」髙世诞证之,云:「宣仁既修北宅以奉亲,其母两国太夫人李氏入谢,因请置潜火一铺,后曰:「但令公绘、公纪省事,岂解失火?」李夫人不乐,复曰:「曹家亦是聼政时,南宅创添潜火人」。后变色曰:「姐姐殊不思之甚也!二姐岂敢比娘?」娘娘嬢于赵氏有大功,不可引也。因手扎戒二髙,不得妄干请,其家至今寳蔵。髙世诞云,此一叚当别附。 诏催作二王外第。政目十二日事。 鄜延路经畧使言,蕃部伊实乡道入西界,杀副监军等首级,乞与近上班行。诏与下班殿侍。 湖北都钤辖、转运司言,权知诚州、西京左蔵库副使兼閤门通事舍人周士隆招纳溪峒有劳。诏迁一官,令再任。

丙子,礼部言:元丰二年故事,三路縁边臣寮祔庙毕,许开乐。治平四年,縁边臣寮百日始开,乞依元丰二年故事。从之。

丁丑,资政殿大学士、银青光禄大夫吕公著兼侍读。公著时知扬州,召用之,遵先帝意也。新録于此别书云:先是,神宗谕辅臣曰:「皇子眀年出閤,当以吕公著为保傅」。至是,召公著侍经筵,遵先帝意也。按神宗谕辅臣前已具书,此不必重载,今但存「遵先帝意也」一句。新録自为一书,故不得不尔。 资政殿学士、大中大夫司马光知陈州,朝奉郎、秘书少监孙觉兼侍讲,奉议郎、宗正寺丞刘次庄为殿中侍御史,奉职郎、真定府路安抚司勾当公事孙升为监察御史。按新、旧録,孙升𫝊并云:中丞刘摰引为监察御史,此时挚初未入台,黄履实为中丞,旧録既误,新録因之,然则升必履所荐也,当考。元佑二年二月十四日,履坐举次庄,自龙学降天制,四月八日又落职,梁焘奏议可考。 朝奉郎刘挚、宣徳郎张汝贤为吏部郎中,朝奉郎、集贤校理梁焘为工部郎中,奉议郎黄庭坚为校书郎。诏守太师、开府仪同三司、潞国公致仕文彦博,不许辞,免两镇节度使。六年十一月甲寅,已载彦博许免兼永兴节度,今复有此诏,当考,或是覃恩申命故也。五月十二日,许免。 诏许枢宻院依旧制,开便门,与中书省相通,赴都堂议事。旧録云:先帝设官分职,各有分守,不可紊也。时欲同恶相济,故有是诏。新録辨曰:「宻院中书事,均一体,便门相通,祖宗旧制也,与先帝设官分职,各有分守,理不相妨,同恶相济,鄙陋无稽。自「先帝设官」至「有是诏」二十四字,并删去。宻记:十四日,自来枢宻院与三省议事,并会于南厅,欲依例开便门,与中书省相通,赴都堂议事,如遇上马,仍依左右丞例,同三省,奉旨依。 御史中丞黄履言:「福建路盐法,惟邵武军、汀州受数为重,邵武县近以盐多民匮,难于出粜,遂以人戸産钱纽定卖盐,不循朝旨乡铺之法。至于建宁、光泽等县,其弊亦然。汀、剑、建三州亦有抑勒,乞差官体量」。监察御史安敦言:「福建转运副使王子京擘画官买腊茶嵗三百万斤,访闻抑认,乞委官采访。遂诏:「昨先帝以诸路监司责任不轻,朝廷当加考核,其烦急掊克,与旷弛不职者,当有所惩。去嵗已诏修立,分遣郎官、御史察举之法,可依先帝诏旨施行。江南西路遣监察御史陈次升,福建路遣监察御史黄降」。新録但书遣次升及降察举,诏削去黄履、安敦所言,今依旧録并书之,五月十六日改差。 诏殿前、马歩军司:「凡前后新招㨂禁军兵士,先令在营指教百日,不及第二等,再限两月,限满又未及,即于教场再教两月,候又限满,不入等人,马军改充歩军,歩军改充厢军,仍令枢宻院召管军臣僚说论」。 左侍禁、权融州王口寨监押杜临,左班殿直、权诚州渠阳县尉杜震弟遘为三班借职。先是,临、震乞以招安及战功转官减年,回授遘官,而朝廷委本路转运司审问,乃知遘昭宪皇后亲弟审进之后,故有是命。

戊寅,録故赠文思副使韦定女夫左班殿直向逹为右侍禁,蒋沂、仇宗亮并为三班借职,以定死事故也。庚辰,知太原府吕恵卿遣兵入西界,破六寨,斩首六百馀级。元佑元年六月八日,刘挚、黄岩叟、蘓辙、王觌皆有言,责恵卿以四月十七日并十九日出兵,此据言章増入,五月二日赏功。吕恵卿家传云:「初恵卿至河东,管勾麟府路军马公事,燕复屡乞以兵入界讨荡,为倐往忽来之计,使贼不得安居,恵卿使诸将㑹议,皆以为夏人数遭掩击,族帐逺徙,而斥堠严警,间谍莫知其详,浅攻无利,深入可虞,恵卿以为然,遂令诸将分地弛守备,务耕牧,以疑贼计。八年四月,朝廷以国恤,敌谋入冦,诏恵卿出师先之,恵卿谍知屯聚所在,遣将邢佐臣、折克行、訾虎,以蕃汉歩骑二万二千出左厢,至聚星泊、满朗、嘉伊克、罗朗、三角等处,破贼六寨,斩首六百馀级,凡首领十三人,获铜印十四颗,骆驼牛马以万计,追奔数十里,振旅而归。刘挚劾吕恵卿擅兴兵,西人复仇,以五月犯寨,疆臣战没,士卒陷亡。当检详追附。今五月实録不载西人复仇事,王觌云:供奉官王英以战死,兵士陷没者六千馀人,挚、觌所云,今附五月末。王岩叟等元佑元年六月二十日奏,乃云恵卿以八年四月二十一日遣兵出界。辛巳,奉议郎、职方员外郎邢恕为右司员外郎。蔡确初未知恕文彦博之归洛阳也,恕有诗送行,神宗尝对确称焉,且谓恕久在馆下,当迁,确曰:「熈宁变法之初,恕有异议,不可用」。神宗不答,确退朝,即召恕告之,恕寻迁著作佐郎,元丰七年五月一日,不半嵗,又迁职方员外郎。七年卜,一月九日。恕雅善司马光、吕公著,确、度、光及公著必复用,遂深交恕,意欲因恕以结二人也。然恕倾险,乃更与确阴谋,谓确有定策功,于是骤迁都司。此据邵伯温、邢恕𫝊。然伯温谓恕为都司,荐刘挚等于蔡确,确不能用。挚等既攻确,并及恕,恕怒,遂以谋废立事报摰等。按恕与确画策,欲倾王圭,盖二月末间,今迁都司,盖确藉其画策耳,不縁欲因恕结司马光等也,今删取之。 承议郎、试中书舍人王震为大行皇帝遗留北朝礼信使,内殿承制骞育副之。 诏太皇太后母鲁国夫人李氏进封韩、赵国太夫人,遣承议郎、左司郎中满中行充皇帝登宝位、北朝国信使,左班殿直、閤门祗候焦顔叔副之。诏:中行等到辽国,谕其馆伴,以大行皇帝遗制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同处分军国事。典礼并依章献太后垂帘故事,两朝合通信使,令具此闻于北朝。

壬午,诏:「先帝昔降指挥,诸军月粮足给斗数,分遣使臣诸营检察。自今凡月粮,务遵先降指挥,令入内内侍省所遣官检察」。 礼部言:「髙鲁王名正字,并廻避有难廻避者,空㸃画,仍以黄纸覆之,嫌名于礼不讳,亦无廻避故事。诏可,仍自今进呈并入奏文字,虽嫌名亦覆之。癸未,东染院使王殊为皇城使、成州团练使,六宅副使王殖为六宅使、利州团练使。殊殖,以故燕国大长公主子也。殊殖已见。林希野史云:元丰七年元日,王师约之长子荘宅使殖,十五嵗裹头入禁中见,自真宗时,李端懿兄弟以长公主子入见,仁宗、英宗两朝无帝甥,英宗三主下降,师约子首得进见,戚里皆荣之。师约次子,又许尚淑夀公主,朱妃出也。按七年春不见王殖入见事,八年夏,殖尚为六宅副使,则希所称荘宅使必误也。附注当考。 左司郎中满中行言:内外官司供申朝省旬月季嵗帐状,其间多有乆例,名件参错,所承管司往往别无照用,乞行废罢」。従之。此用崇宁四年九月六日报状増入。甲申,奉议郎、权河北路转运判官张适通判莱州。张适必有言者,故责,当考。元丰七年八月三日,推行适所上河朔盐利,今责官必坐此。 诏水部员外郎王谔特罚铜三十斤,谔言:「京东两路保马,乞令有司奉行朝廷元立条限,及乞増置太学春秋博士,縁保马年限,系朝廷先已处分,并春秋博士,亦非本职所当论列」。故罚之。 环庆路经畧司言蕃官贝等讨西贼,获宥州正监军、伪驸马叶结,威明嘉勒,诏具功状以闻。叶结威明嘉勒,仍押赴阙。五月二十四日丙辰,当考。此月二十二日乙酉,赵卨赏功,赵卨𫝊:元丰八年四月夏,贼叶结威明嘉勒宿重兵于贺兰原,时出盗边,卨遣将李照、用、蕃官归仁,各领兵三千,左右分击,与耿端彦兵四千趋贺兰原,戒端彦曰:「贺兰险要,过岭则沙属碛也,使贼入平夏,无繇破之」。复选蕃官二𢘤威、明嘉勒族,各与轻兵五百,使従,间道出贼砦后,邀归路。是月,与贼战和尔平,贼败,果趋平夏,千兵伏发,贼骇溃,斩馘千,生擒威明、嘉勒,斩首领六,获战马七百、牛羊老㓜三万。五月,迁龙图阁直学士、朝奉大夫,复帅延安,𫝊盖全因范百禄所作《神道碑》。 刑部言:「叙用人连遇三赦,合叙三官,惟遇第一赦人,多赦前已歴嵗月及赦文内称特理,三朞而文武臣僚叙法,乃有一朞二朞一叙者,欲应赦前合叙,朞限已满之人,偶未投状,该前项第一赦者,先具期限,次具赦恩,各与叙用。若该第一次赦恩所叙,期限未满,即以赦恩叙讫,仍留实歴过年月后叙收,使并文武臣僚合一朞二朞一叙者,赦文虽称与理三朞,止合,毎赦与叙一官,即不在收㽞赦文内剰朞之限」。从之。 司马光上䟽曰:「臣闻本固则末茂,源浊则流浑,昔仁宗皇帝擢臣知諌院,臣初上殿,即言人君之徳三:曰仁、曰眀、曰武。致治之道三:曰任官、曰信赏、曰必罚。英宗皇帝时,臣曽进歴年图,其后序曰:人君之道一,其徳有三,其志亦犹所以事仁宗也。大行皇帝新即位,擢臣为御史中丞,臣初上殿,言人君修身治国之要,其志亦犹所以事英宗也。今上天降灾,大行皇帝奄弃天下,皇帝陛下新承大统,太皇太后同听万几,不知臣愚,猥䝉访落,且愧且惧,无以塞责,谨复以人君修身治国之要为献,其志亦犹所以事大行皇帝也。所以然者,臣歴观古今之行事,竭尽平生思虑,质诸圣贤之格言,治乱安危存亡之道,举在于是,不可移易,是以区区首为累朝言之,不知臣者,以臣为进迂阔陈熟之语,知臣者,以臣为识,天下之本源也。夫治乱安危存亡之本源,皆在人君之心,仁眀武,所出于内者也。用人赏功,罚罪所施于外者也。出于内者,虽有厚有薄,有多有寡,禀之自天,然好学则知所宜从,力行则光美日新矣,施于外者,施之当则保其治、保其安,保其存不当,则至扵乱至于危,至于亡行之由已者也,所以能当在于至眀,所以能眀在于至公,是以眀君善用人者,博访逺举,㧞其殊尤,徳行髙人谓之贤,知勇出衆谓之能,贤不必能,能不必贤,各随所长,授以位任,有功则赏,有罪则罚其人,茍贤能,虽雠必用其人,茍庸愚,虽亲必弃。赏必有所劝,罚必有所惩。赏不以喜,罚不以怒,赏不厚于所爱,罚不重于所憎,必与一国之人同其好恶,是以古者爵人于朝,与士共之,刑人于市,与衆弃之,如此安有不当者乎?臣故曰:所以能当,在于至眀,所以能眀在于至公也。昔齐桓公置射钩,而使管仲相,汉髙祖知人善任使,茍为不才,虽见喜亦弃之,茍才矣,虽负贩酒徒、亡将戍卒亦用之,此所以能奋布衣,取天下也。馆陶公主为子求郎,眀帝不许,而赐钱千万。郎,贱官也,犹惜之,况其贵者乎?故永平之治,至今称之,宋髙祖事萧太后甚孝,太后欲以子道怜为扬州刺史,髙祖以其贪愚不许,故功业之髙,冠于南朝。唐太宗杀建成、元吉,而用其官属魏郑公、王圭等,与房、杜无异,卒得其效,宣宗事郑太后甚谨,问舅郑光以政事,不能对,罢其方镇,故时人称美,谓之「小太宗,此用人之公眀者也。韩昭侯惜敝袴,不以赐左右之无功者,汉髙祖深怨雍齿,而不忘其功,魏太祖勲劳宜赏,不吝千金,无功望施,分毫不与,唐宣宗重惜服章,故当时得绯紫者以为荣,此赏功之公眀者也。竖牛杀孟丙,仲任立叔孙昭子,昭子数其罪而杀之,孔子善其不劳。丁公脱汉髙祖于厄,髙祖以为不忠而斩之,武帝妺隆虑公主且死,属其子昭平君,昭平君杀人,武帝流涕而诛之,唐眀皇弄臣王㼐掀,捕盗官坠马,眀皇杖杀之。宣宗谓乐工:汝惜罗程艺,我惜髙祖太宗法,此罚罪之公眀者也。臣略举此数者,以为眀騐,其馀在陛下博览载籍以考之,知臣所言,不为谬妄,臣一夫之愚,不能周知天下之务,近曽上奏,乞下诏书,开言路,伏望圣慈早赐施行。并治平四年五月三日上殿札子,具録进呈,乞陛下留神幸察」。此䟽以四月二十一日上,二十一日甲申也。乙酉,天章阁待制、知庆州赵卨为龙图阁直学士、知延州,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昌州刺史刘昌祚令赴阙供职,朝议大夫、直集贤院、知河中府范纯仁为直龙图阁、知庆州。卨功具四月二十一日注,眀年七月七日,卨又迁官。 朝奉郎、监曹州酒税呉安持权知滑州,宰臣蔡确言:「安持向在京寺,尝奏论臣弟硕事,坐上书不实,得罪,先帝用臣奏免勒停,与近郡监当,虽累经宥赦,而差遣未尝移改,縁安持吏干实长,乞委之繁难,俾得自效」。故有是命。王岩叟云云。政目安持二十二日知滑州。 淮南东路提举常平司言:皇帝登位,乞依发运转运、提㸃刑狱官例,以本司钱进奉。从之。 诏故枢宻副都承旨张山甫任职嵗乆,録其子咏为右班殿直,谕为三班借职,女夫陶器为太庙斋郎。 枢宻院言:府界、三路保甲两丁之家,见教人小弱,或久病,及除当教人外,家止有病丁,并第五等以下田不及二十畆者,听自陈,提举司审騐与放免。诏可。六月四日丙寅,二十四日丙戍,七月六日戊戍,十二日甲辰、二十二日甲寅,并合参考。 监察御史安敦奏:「伏闻成都逐年拨米三万石,卖与贫弱之人,近来知府吕大防等,却许官戸举人,置歴请买,因縁请托,享此厚利,显属侥幸。伏望委官核实,审如所闻,乞赐施行」。诏令吕大防具析闻奏。此据宻䟽,大防政目在四月二十二日,今附本日,不知大防分析云何,当考。 知成都府吕大防奏:「凖内臣张琳公文,除十色𦂳丝,来年织外,所有锦𦂳、丝鹿胎,并依今様织行,已将未上机物帛,依様织造,合行,审取圣旨」。诏并权住织造。旧録云:「诏知成都府吕大防所乞依様织造锦紧、丝鹿胎,并权罢。新録云:诏成都府织造锦紧、丝鹿胎,并权罢,从知府吕大防请也。二録所书不同,今从元佑宻䟽。

丙戍,晋州观察使、驸马都尉王师约言:「燕国大长公主薨,太常寺关本服齐衰杖,朞给假三十日,縁臣忝冒宠禄,悉縁主故,恐难循常」。诏朞服依太常议,特给假一年。蕃官东头供奉官髙福进战死,録其子文俊、孙永徳、永贵,并为三班借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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