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三百二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三百二十八

宋 李焘 撰。

神宗

元丰五年秋七月辛巳,广西经略司言:「知宜州王竒与贼鬭,失利,贼兵退守大江回穴,谍知溪峒䝉承想万馀人,欲攻思立寨,已戒和斌据险拒之」。诏就差知沅州、西上閤门使谢麟经制宜州溪峒事,宜州军在行者,并听麟节制,委选官权领沅州。并六月十七日。十九日,又七月五日。初,费万既为蛮所袭,经略司数移文责竒,竒不能堪,后数日,贼万馀人攻普义砦,与官军战,竒出遂败,尚有亲兵数百,或劝竒乗骑逃去,竒輙骂曰:「大丈夫当尽节以报国!」遂死之。 广西经略司又言,西南张蕃贡奉,乞添至三百人。诏具合增数以闻。其后,本司奏,故事以七十为额,不可增,遂罢。 诏知环州、西上閤门使张守约再任。壬午,以延州第六将主簿崔顺孙为通直郎,赏从军功也。 尚书省奏:「自五月一日,奉行官制,推原法意,每事讲求,縁其端本,增立支节,须纎悉备具,即施用著明。奉行以来,于今逾月,凡续降指挥,申明条制,虽未周详,仅备大略。窃虑董正之初,在所考察,今缮集为二册,乞赐覆核」。 都水监言:「大河水冲灵平埽,已依前降朝㫖,决大吴埽堤,使水下流,以纾危垫」。七年八月庚午,吕希道罢澶州,可考。 诏罢大理寺官赴中书省谳案,自今每嵗一次,本寺以见在案尽数断絶,上中书取㫖,上因论刑曰:「先王之肉刑,葢不可废,夫人受形于天,以法坏之,故谓之肉刑。扬子曰:肉刑之刑,刑也。周穆王训刑,大则五刑,次则五宥,又次则赎,凡十五等,轻重有伦,至汉文帝罢之,若革秦之敝,欲休养生民,则可矣,如格以先王之法,则不得为无失。三代之时,民有疆井,分别圻域,彰善瘅恶,人重迁徙,故以流为重,后世之民,迁徙不常,而流不足治也,故用加役流,又未足惩也,故有刺配,犹未足以待,故又有逺近之别,葢先王教化明,习俗成,则肉刑不为过也」。四年十一月八日庚寅,合参照。

癸未,诏重法地县尉并差使臣,其当差使臣监当处对注选人。 诏「三省枢宻院独班奏事,日不过三班,遇三省并独班奏事日,枢宻院事当亟闻,更展一班。 泾原路经略司言:「知镇戎军种古等,招纳西界降人,乞酬奬。本司元准朝㫖,招纳丁壮五人,赐绢二十匹,其刺事、蕃部招诱,又接引管勾使臣,未审如何分结」。诏经略使以当支绢数量元差人功力多寡分给。 淮南东路提㸃刑狱范镗言:宿州有贼四十馀人,乞于淮西或开封府界将下募兵。诏差彭铎就淮西将下选,募兵三百、马三百,陈留县不系将下选募兵马各三十捕之。铎孙弟,已见。甲申,皇第九子生,遣江夏郡王宗惠告于太庙。旧纪书:甲申,皇子佖生。新纪不书。 太府寺言:「提举市易司状:賖贷人户,所欠至多,已得㫖展限三年催纳,其先降指挥,以催到分厘计数,追夺酬奬,请候至所展三年满日施行」。上曰:「朝廷设市易法,本要平凖百货,葢周官泉府之政,官失其职,一切賖贷,公私颇不便之,虽云有收息之数,名存实亡,今已改用金银钞帛抵货,最为善法,其元催致欠,官吏重行追夺,亦其宜也」。遂从之。 诏除名人前如京副使费万追复如京副使。广西经略司言万死事故也。张颉不能蚤虑蛮冦,戎备不饬,致失兵将,令转运司劾罪以闻。并六月十七,又七月二日,又八日。 诏鄜延路钤辖兼第三副将刘绍能移环庆路。宻记七月五日。先是,绍能为沈括、种谔诬奏既遣宇文昌龄鞫狱,故有是命。后二十七日,诏绍能复归鄜延。宻记七月二十二日。明年正月己丑狱乃竟。五年四月二日,六月一日、十四日、二十二日,七月五日、十三日、二十二日,十二月十八日,五年正月十三日,皆有绍能事,今特书此。 殿前司言:「殿侍有千二百五人,自补授至今不参班,乞委诸路监司取索,除蕃夷、归明猺人应仕本土及有专条许留本处者,及年小痼疾,委官司保明听依旧外,馀并发遣归班,仍立程限」。从之。

乙酉,赐广西转运司度僧牒二千,供军兴。丙戍,诏开封府推判官以下至开封、祥符县丞、寄禄官未升朝者,比类在京职事官,并赴起居朝㑹。 诏:「昨朝廷大举,本意直擣兴灵,覆贼巢穴,不为浅攻,但取横山而已,以地形观之,自西路保安军、顺宁寨趋兴、灵至近,昨种谔等出界,自东路绥徳城,二十二日方至白池,而归师八日已入塞门,不因王中正、种谔初议进兵,何因舍直就迂㑹兵夏州,虚占月日,劳顿士马,横费刍粮,不能成功?仰具析以闻」。从徐禧所奏也。四年十月,批付沈括云:「种谔甚非善计」。当考。始,谔还延州,乞对论事,章十一上,乃听之,而禧与李舜举实来计议,谔入见,言:「横山亘袤,千里沃壤,人物劲悍,善战,多马,且有盐鐡之利,夏人恃以为生,其城垒皆据险隘,足以守御。兴功当自银州始,其次迁宥州于乌延,又其次修夏州,三郡鼎峙,则横山之地已囊括其中,又修盐州以据两池之利,如此横山强兵、战马山泽之利,尽归中国,其势居高,俯视兴灵,可以直覆巢穴,又其次修折姜砦,以尽横山之地」。谔所论大畧与沈括同,五月丙午,五月二十六日。两人甞列奏矣。及禧先至延州,乞趣谔还,在道而括已变议从禧,谓银州故城不便,移置于东南十馀里间永乐埭上,又议自永乐西接居延,为大小十二城,以据山界,多与谔始谋异如是。禧又劾谔误军道,并及中正,其实禧等不欲谔分其功也。禧奏谔及中正,据高遵裕传。禧乞城永乐,具戊子日。 提举熈河等路弓箭手营田蕃部司康识言:「与兼提举营田张太宁同议立法,乞应新收复地,差官以千字文分画经界,选知农事厢军耕佃,顷一人,其部辖人员节级及雇助人功,嵗入赏罚,并用熈河官庄法,馀并召弓箭手,人给二顷,有马者加五十畆,营田每五十顷为一营,差谙农事官一员勾当,许本司不拘常制,举选人、使臣,请给依陜西路营田司法,不满五十顷,委附近城寨官兼管,月给食钱三千」。从之。丁亥,朝散郎、新除工部侍郎熊本为龙图阁待制、知桂州。本自广州召还,未至,㑹宜州蛮扰边,故改是命,代张颉也。七年五月十二日,赐诏奬谕。此月甲申,劾张颉。 诏朝奉郎王竞知宿州,如能修举职事,屏除贼盗,当别加迁擢。六年正月责降。 赐徐州度僧牒五十,修城及官舍。从知州孙觉请也。 司勲言:「梓州路转运司、保明泸州应副军期官等,出界冒险,以至荡平,实有勤劳」。诏:「入箐逐等并依林广下勾当公事、军主簿例,优等不理选限。试监簿,依特奏名,同三礼推恩,摄官出界,比入箐,第降一等,第三等升半年名次,界首逐等升一季名,次军大将,并比折减磨勘年,内勒停人候叙用日,凖此。入箐在夷界死,各赐绢百匹。入箐囘死,六十匹,出界,囘死,四十匹」。 诏译经润文使、同译经润文并罢,自今令礼部尚书领之,废译经使司印」。诏:「应冠「尚书」字者,官司并申状门下、中书外省凖此。戊子,鄜延路计议边事,徐禧等言:「银州故城形势不便,当迁筑于永乐埭上,葢银州虽据明堂川、无定河之㑹,而城东南已为河水所吞,其西北又阻天堑,实不如永乐之形势险要,窃惟银、夏、宥三州陷没百年,一日兴复,于边将事功,实为俊伟,军锋士气固已百倍,但建州之始,烦费不赀,葢有不关御戎利害而徒费供馈者。城坚守备,则贼不敢攻,兵衆将武,则贼不敢战,固不以州城军寨,遂分轻重。今若选择要㑹,建置堡寨,名虽非州,实已有其地,旧来边寨乃在腹里,他日建州,亦未为晚。已与沈括等定议,自永乐埭、声塔平移市石堡、乌延至长城岭置六寨,自贝旺川、棱美、䝉黙特罗围罗帕克川、布尼雅堡置六堡,寨之大者,城围九百歩,小者五百歩,一寨用工略十三万馀,堡之大者,堡城围二百歩,小者百歩一堡,用工略万三千,其堡寨城围,务要占尽地势,以为永固,其非九百歩之寨、二百歩之堡所能包尽地势处,则随宜增展,亦有四面崖险,可以朘削为城,工料但如所约可足」。从之。沈括自志云:「前此诏诸帅图所以剪夏人,鄜延请城石堡以临之,彼保旱海之阻,胜则进,败则絶幕而去,使进有石堡之阻,则幕南不可以宿师,大幕昔为彼守者,乃今为我用也。朝廷遣徐禧、李舜举来计议,禧乃欲先永乐,以陷其腹心,括以谓永乐敌所必争,路险而远,胜不能相维,败不足相救,非战守之利也,必欲城永乐,当自石堡始,次罗帕克罗围蚁封而东,垒障山连,然后永乐可城也,非数嵗之力不可就,议之三月,诸将皆乐成功之速,卒然禧议」。按种谔传,禧、括定议外,谔则未甞以城永乐为非,既败乃为此言耳,今不取。五月二十六日,初遣禧等。旧纪书:戊子,城永乐」。新纪于八月甲戌乃书城永乐。 诏御史中丞舒亶举任言事或察官十员。新纪书此,旧纪不书。 诏李察差团结厢军三万人,令团结官押赴鄜延路,听李稷赋功。诏鄜延路修寨兵马,依出界例赐特支钱。己丑,马军都虞候、卫州防御使、环庆路总管林广卒。广还自泸南,㑹西边用兵,广复上章请对,面陈方略,且言:「韩存宝虽有罪,功亦多,以今日朝廷诸将,存宝不至于死」。于是遣广还旧任,疽发颈,卒于道,广为将持重,善驭衆,士卒乐为之用,然在泸南,以敕榜招蛮出降而杀之,及卒,颈遂断,人以为杀降之报云。

辛卯,考功员外郎蔡京言:「奉诏编中书御笔手诏,凡千三百四十六事,自治平四年抵熈宁十年,为二十一册,乞颁付中书省」。从之。元丰元年正月十六日辛卯,京初建言。 鄜延路经略司言:「据捕获蕃部策木多伊克称,本弓箭手,十年前为西贼所虏,𨽻牙头祗候殿直吹迈下,昨闻牙头㸃集十二监军司兵,欲往鄜延」。诏策木多、伊克虑是西界首领,因捕获虚称在吹迈下,令经略司究实,及取问西界事以闻。壬辰,赐河北东路提举司度僧牒千兊钱,与黄河堤防司应副新河。 诏:「刑部贴例,拟进公案并用奏钞,其大理寺进呈公案,更不上殿,并断讫,送刑部。贴例不可比用,及罪不应法轻重当取裁者,上中书省」。 河东路经略司言:「宁府寨监押、三班奉职张天翼,随高遵裕攻灵州战没,縁边觇知西贼已送天翼与契丹」。诏王居卿覊縻天翼家属,具人数以闻,又诏假店宅务屋十五间,令开封府保管,后诏其子并听,先以阵亡推恩。癸已,枢宻院言:「淮南羣贼,驱虏良民,经歴数州,彭铎追捕未得,欲下本路募人告捕,获首领赏钱六百千,与班行。次首领三百千。徒伴,能自杀捕,凖此」。上批:「范镗奏,今月戊子追迹羣贼于傅家曲,斩捕净尽,可更不须指挥」。今月戊子,七月九日。 诏王中正罢入内副都知,并皇城司为昭宣使、金州观察使、提举西太一宫,仍放谢辞,任便居住。徐禧奏中正行军避直就迂,诏中正分析,而中正亦自言目病,乞罢内职,故有是命。 诏:「应台察事,并由尚书省取索,事小者,先约法送中书省取㫖」。 诏:「诸改官于官名应避者,拟以次官。资品恩数并依合改官法。 诏:「兰州所修城橹等未毕功料,今防秋之时,令赵济雇募人修筑,七月毕功」。城兰州,始议制度宏大。王安礼曰:「省版筑之劳,使城小而坚,则易为守」。上曰:「卿欲弃兰州邪?」安礼曰:「兰州不可弃也。臣以谓工役省则用力专,旷日暴衆则羌人得以乘其懈。城茍坚,虽小可恃,如其窳也,虽大奚补?」未几,边臣奏减兰州制度,果如安礼言。此据安礼行状附见,当考。乙未,诏:景灵宫成嵗时朝拜、荐献之礼,其令礼官、閤门参酌条上」。八月庚申条上。 诏广南西路安抚司措置宜州溪峒司,已録付见行陜西赏功格,据前后官推赏,及具当降宣札者以闻。 葭芦、吴堡寨各招置蕃落二百人,䕫州路转运判官席汝明言:「奉朝㫖:据彭孙结纳义军指挥使菊曩二、菊曩大、把截将王用祥已捕获射杀魏从革獠人木八言,有未获獠人木琴大、木琴二、木鹞、菊曩二等自効,必能捕获,令席汝明应接施行,即遣差使冯正符同王用祥说谕,朝㫖授菊曩二三班借职。今据菊曩二斩木鹞首级,其菊曩二、菊曩大自投顺向化,能不顾逆党唇齿,用命禽贼,实著勤効,其射杀魏从革獠贼四人,已获半,差使冯正符昨以谙熟夷情,差权归正寨监押,就令勾当二十七次,将命菊曩二等部族小心办事,先详酌推恩」。诏菊曩二除右班殿直、南平军夷界廵检,菊曩大、王用祥皆为义军指挥使,冯正符迁一资,为归正寨监押。去年八月辛巳二十七日,又十二月甲戌二十二日,又明年闰六月戊寅四日可考。先是,泸南用兵,林广为统帅,朝廷遣彭孙继之,而禀命于广孙,恶其𨽻广也,乃诡曰:「乞弟巢穴在泸南之西南,若由南平趋播州以往,则出其不意,宜有功」。朝廷从之,知南平军魏从革受孙命,率兵治道,木琴等骇其至,起兵杀汉军,射从革以死,一路惊扰,议者皆谓夷杀汉将,当发兵讨捕,汝明独请于朝曰:「木琴非与乞弟同恶者,不意汉兵猝至而致此衅,若官军出讨,则是又生一乞弟矣。臣以为宜募他族使图之,则无大费而罪人得」。朝廷以为然,颛委汝明,召夷酋菊曩等入卧内,解带推食,以示恩信。不数月,菊曩斩木琴首以献,上嘉之,进官一等。此据吕大防墓志,当考,或附汝明进官时。 上谓辅臣曰:「唐明皇晚年逸豫,以致祸乱。如本朝无前世离宫别馆、游豫奢侈之事,非特不为,亦无馀力可为也。葢北有强敌,西有黠羌,朝廷汲汲,枝梧不暇。然二敌之势,所以难制者,有城国,有行国,自古外裔能行而已,今兼中国之所有,比之汉、唐尤强盛也」。

丙申,诚州言:「先奉朝㫖,令淮南等路刺配罪人三百前来,自后止配军士四人,望许令诸路厢军投换」。从之。通直郎张荛上言:「夏人未伏天讨,多歴年所,陛下奋发神武,再兴王师,去嵗进讨,隳城却敌,攻取之利,已有成形,虽兴灵未㧞,戎人困于蹂践,此人事已得之矣!兵不厌计,臣请言其失,招降之信不立、要害之地不城、责帅之律未明,赏功之惠已厚,统制之权不一,馈饷之法未讲,古者怀致逺人,莫如恩信,夏国悖乱,其衆离心,今日之势,正当以恩信招徕之时,窃见边将出师,首级之赏厚,招降之赏薄,故投戈就降之卒,皆斩级而进,利之所在,势所必趋,然于国家之计,其失大矣!臣欲乞明降朝㫖,戒励将士生降之人,与首级之赏,相若降人得存抚之利,彼将扶老携㓜,以归圣化,臣故曰立招降之信。夏人百年强盛,力足以抗中国者,其势在山界山界,地沃民劲,可耕可战,自王师之出,夏人尽驱丁壮于河外,以固巢穴,今可度其控扼之处,急为堡障,然后筑银、夏、宥州以及洪盐,取盐鐡之利,以实边粟,通清远、修韦川,下瞰平漠,灵武之壁可㧞也。昨大军之还,不虑此为后图,臣故曰城要害之地,夫用智分则其虑踈,用力分则其气夺。昨经俘虏,残敝已甚,臣谓宜因此时,分定山界,付之诸帅,议定可建城寨,以次兴筑,严立期限,责以成功,乘机擣虚,数路并进,使敌不知所应。今朝廷之议未定,诸路未知所向,臣故曰责帅之律未明,将士前敌効命,诚国家厚赏所激,若使之常有所兾,则进而不已,既足其欲,彼将图全。臣以将帅之赏,不当以首级为效,必得其城,取其地,获其酋长及大克㨗,乃优以官赏,不然徒累首级,遂致大官,此边将所以玩冦自封,甚大患也!臣故曰赏功之惠已厚,法令不一,人将无所措手足,况边机兵行之际乎?此曰可进,彼曰可止,此曰可降,彼曰可杀,取舍纷乱,闲不容发,临敌败谋,臣窃为陛下惜之,故臣论统制之权。臣已言增筑山界,渐据要害,以图进讨,则诸路修置城垒,于今为先,所筑以次,则相去不远,馈粮之法,不劳逺赍,颇增粟直,计地里之费,则商人奔走塞下,不待驱而自致,与向之募夫,其利相逺矣!故臣论馈饷之法六者,西边今日之势也,为陛下略举之矣。然臣又将有所深言之。赵徳明之死,元昊之齿未壮也,朝廷务于姑息,豢养既成,䟦扈难制,所谓当身不除,百世之责也。今夏人乱亡无日,不可以旷日稽诛,惮而不为,三数年间,复为边患,则国家西顾忧未有艾也。惟陛下力行之尔。孟子曰: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鎡基,不如待时,当今之时,则不可失也」。上批送中书省,乃擢荛通判环州。张荛何许人,当考。六月辛亥巳见。丁酉,李宪言:「西贼盘泊所在,惟鐡毛、天都二山及没烟胡卢河数处,啸聚不下数万,为今之虑,须令苗授、李浩将兵于定西城、兰州照应,臣部勒三四军,㑹熈秦之师,直擣鐡毛山、谔格什,若贼兵退保天都,即并兵进讨,所谋置城寨,候出境随机处画,可则兴筑,不可则旋师。如言可采,除更不追鄜延、环庆兵差夫外,馀并乞仍旧施行,乃可集事」。诏李宪「所图至小,奏乞朝廷应副事大令,依六月诏,罢泾原路经略制置使,归熈河兰㑹路都大经略司,候过防秋赴阙」。二十九日己酉,令宪且在泾原。 李宪请发关中民运粮兰州,为五月之储,朝廷将从之,王安礼曰:「臣闻灵州之役,役夫被斮,植立而不动,彼固不畏死,奈何以死恐之!今关辅以西,丁壮转徙,物价昂踊,乃欲调难用之夫,辇至贵之物,横絶贼壤,未见其可。臣窃料兰州戎兵,其数未多,果可以守,则见粮犹足为用,以为不然,则适足饵冦,愿陛下俾宪自调之」。宪果以为难,其后改用卒夫,以时运之。此据安礼行状,当考。 续给空名宣头百,付河东路经略司。

戊戌,诏泾原、环庆、熈河兰㑹路都大经制司、泾原路经略制置司:「据诸路上所闻贼马颇屯并塞,兼鄜延路见议进城山界,须诸路兵为声援,令泾原于镇戎、定川、熈宁、髙平寨各驻一军,委刘昌祚尽䕶之,须兵马三万以上,环庆于大顺城、荔原、柔逺、安疆寨各驻一将,令经略司委近上将领,尽䕶之,须兵马二万以上。熈河路兰州已东,昨拟修堡子,内三处未曾兴工,仰都大经制司相度,那移本路将兵,因今来防秋之际,不妨就便以鄜延差到厢军兴役,未知便否,及转运使可与不可应副,仰一面计㑹相度施行讫奏」。宻记「二万」以上,其后别有此叚,实録无之,今附见。诏以今年六月并。七月令张颉劾知琼州刘威及威具析并广西转运司奏威功状,威奏盐栅二状,并録送吴潜考实以闻。先是,张颉奏威引惹蛮人生事,诏劾之,而转运司奏乞推赏,继威又自陈修栅毕工,洞首符揖皆纳罪请降,不敢擅据其地,故改命潜究其同异。六月壬申、甲戌,又九月辛卯。

庚子,通直郎、考功员外郎蔡京为起居郎,仍同详定官制。京前为官制所检讨文字,于是上批:「京久在官制所,谙知创法本末,其弟卞虽见充详定,縁系暂置官局,所职止于㸔详文字,别无政事关由,虽兄弟共处,理亦无害」故也」。 閤门通事舍人崔象先、周宥并为礼賔副使、带御器械、勾当皇城司。以上批「旧给事东宫」故也。十月甲子,劾住滞。十一月丙申取㫖,明年二月庚戍断。 西京左藏库使、吉州刺史、内侍副都知石得一为入内副都知,东作坊使、嘉州刺史、带御器械刘有方为内侍押班,仍诏自今迁补都知、押班,并三省枢宻院同取㫖。三月乙未,已有诏:自今入内内侍省初除都知、押班、中书、枢宻同进呈。又十一月乙未,都知、押班除授归宻院。 诏:「开封府界团教场簿籍,记保甲事艺,其纸札并雇直,未知从何出办,提举司可具析以闻」。先是,縁教、习保甲费皆从官给,独此无所从出,上恐其扰,故虽小,亦令究治,大理寺断絶公案官吏,共赐四百千,次第均给之。 御史王亘言:「昨废广济河辇运,自清河转淮汴入京,臣每见累官京东博知利害者询之,皆以为未便,如广济安流而上,与清河泝流入汴,逺近险易,较然有殊,望更体量」。诏令转运、提㸃刑狱、提举辇运司,以旧广济河并今清河行运比较利害。五年二月十日,罢广济运。 广西转运司言安化州蛮为冦,乞权禁止入省地卖买。诏广南西路经略安抚司经制宜州溪峒司相度指挥。 补徐州宁淮指挥军员,龎徳子,为三班差使,赐名嗣忠,以徳捕杀强贼,为贼所害也。 泾原路经略司言,三川寨廵检王贵轻易领兵过壕,与西贼鬭敌,致伤折多。诏获级伤折人,依格推赏。 河北路都转运使蹇周辅言:「江南西路通般广盐,臣始奏画立法,今䖍州、南安军推行方及半年,已收息钱十四万缗,兹实已成之效」。又言定州修仓,已见功绪。上批:「方今西师在边,其北面军实,正宜晦藏形迹,以杜彼疑,令蹇周辅谨宻,毋得张皇所差出官,常作已意诫之」。辛丑,洪州奏:「自更定盐法,新添盐钱并合起发赴京,深虑迟滞,乞先次出卖新盐,然后趂办旧课,庶可及期装发」。上批:「本路新额盐课,并系朝廷指挥,凖为边粮籴本之用,嵗嵗常须登办,仍须及期,经制到京,趂时籴入」。遂从之。 泾原路经略司言,管押归顺酋长阿克宻等二十五人赴阙,以上批昨行营出界及塞下招纳夏人酋首及羌巢使令之人,自归顺后有功者,可押赴阙引见」故也。后阿克宻迁皇城使,本族廵检,馀马池特、阿香等皆迁官,赐袍笏、银带有差。 诏自今臣寮上殿札子,并进呈取㫖。先是,三省枢宻院或不以进呈,直寝之,故有是诏。壬寅,诏:「鄜延路见修六寨,其长城岭寨以西,接连环庆路金汤、白豹,已指挥环庆路差二万人并边照应,若别无兴作,即是虚劳军马。令徐禧、沈括计议,其当进筑城寨处,与曾布议定以闻」。 赐广南西路转运司度僧牒二千,籴宜、融州军粮。 诏彭孙功与罪相当,其赏罚各不行。时孙出界亡失正军,当降两官,斩获首级,当升两官,以功赎过故也。 皇城使、泾原路钤辖姚麟知镇戎军。 诏诸门令商税院统辖。 兰州置马军广锐两指挥、歩军保㨗两指挥,各以五百人为额,保宁两指挥各以四百人为额,牢城一指挥,仍许诸军投换。 赐陜西路转运司银绢各二十万、钱钞三十万,应副鄜延路计议边事所用度,从判官李稷请也。时计议边事,所又乞钱百万缗、工匠千人,生熟鐡五万斤、牛马皮万张、车二千乘,义勇、保甲万人,递马百匹,亦从之。癸卯,诏:「乞弟逃窜,其地已赐罗氏鬼主铺,永令知归徕州,及令杨光震兄弟并沙取落务嫂等蛮㑹合掩袭,所获夷户,令自为主,如获乞弟,即依朝㫖推赏,令泸南安抚司常举行」。 吏部言:「立到选官格,各随所任职事,以入仕功状立格。如选廵检捕盗之官,则以武举䇿义武学生,或因臣僚以武略荐,或自陈兵略得出身之人,他仿此」。从之。 诏御辇院既未有所隷,宜令专逹,时上欲厘正殿中省职事,置六尚,如唐故事,度禁中未有置省之所,且未遑也,故有是诏。王巩甲申杂见云:初,议官制,张诚一要易都知、押班名,置殿中监,诚一时被眷,无敢异者,既而与诸监制度作札子同进呈,神宗顾左右无内侍省官在侧,以御衣遮手揺之曰:「不可」。遂巻殿中监札子收袖手中,即别处分事,徐顾苏颂子容、蔡京元长曰:「此名不可輙易」。祖宗有深意,陈缜刑部,甞与官制局时在,亲闻徳音」。此事当考,因未置殿中省,且附见。甲辰,汝州防御使、驸马都尉王师约为晋州观察使。诏:叙复不以官髙下,并归尚书刑部内,合取㫖及职任非吏部者,并上中书省。

丙午,诏泾原路安抚制置使司所辟置官属,与所奏乞事悉罢。 诏自今外取堂后官供职及五期,乃听出职。诏谢麟于湖南北各选兵千人,令王克平就本将下简将领,诣宜州,听麟节制。 诏:「彭孙权泾原路钤辖、充经制宜州溪峒司凖备将领,就差知钦州、供备库副使李时亮,知琼州,冲替刘威,仍札与李时亮,昨以刘威擅讨黎人,引惹边事,当用心怀抚,早令安帖」。七月辛已劾威,谢麟经制。四年十二月丁卯,彭孙责金州监,当考。丁未,以两朝国史书成,燕垂拱殿。两纪并书燕修史官。 赐南外都水监丞司度僧牒六千,备广武上、下埽。 诏:「进呈衣粮様旧属左藏库及仓界,自今衣様归太府寺,粮样归司农寺」。

戊申,诏应縁支给军赏物帛,乞取者,论如河仓法,与者并坐。 诏:「河北都转运司借支澶州封桩军粮五万石,特除之。自今河北三州封桩军粮,如敢请借支者,依擅支封桩钱物法」。 诏已置泸南安抚司,其遂州钤辖司事并随安抚司移泸州。并四月十九日。大观三年六月八日泸南安抚司奏请,乃四月十九日指挥。 诏熈河路自今如不用条诏,擅役将下兵,毋得应副,以李浩擅役令般木踏堑故也。 诏诸司文字上下并申六曹。

己酉,泾原路经略司言:「谍报西界十二监军司人马,赍五月粮于胡卢河,㸃集国母、小大王七月未过黄河,欲以八月克日冦镇戎军大川。诏:留李宪且在泾原照管边面,速遣人深入觇候,如有实状,即追秦鳯熈河先团结诸将兵马及环庆二万人骑,令姚兕统领,合力驱逐,毋失机㑹,又须得其要领,乃可进师,令兰州严行堤备」。并诏环庆、秦鳯、熈河兰㑹经略司,应李宪追兵,如敢妄有占留,发遣迟缓者,当行军法」。先是,谍言秉常久被囚闭,今又言国母小大王同过河,时亦莫知其实。丁酉,先令宪赴阙。 大宗正司言:「忠国夫人冯氏,乞依熈宁二年春葬,承范冬葬,允弼例乗㐫葬夫。宗谔太史局言:今年五月葬胜王,若又葬豫章郡王,据地理新书,一年不可再葬」。诏依太史局所定。 太常寺言:「丙申诏书:季秋祀英宗于明堂,推以配上帝,其馀从祀,羣神悉罢。臣等以类推之,犹有未尽者。谨案:周颂噫嘻,春夏祈榖于上帝,而本朝啓蛰而雩,有司尚縁近制,皆以羣臣从祀,恐与今诏意不同。臣等伏乞将来孟夏大雩,惟祀上帝,以太宗配,馀从祀羣神悉罢,以明事天不二」。又言:「据礼,雩坛在国南,今寓圜丘,非是,乞改筑」。从之。旧纪书:「己酉,始建雩坛祀上帝,以太宗配」。新纪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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