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二百五十七
宋 李焘 撰。
神宗
熈宁七年冬十月乙丑朔,诏兴修农田水利应赏者,监司申司农寺,于邻路差官。馀官及诸色人,委提刑司于别州县选官覆案保明。 诏取诸军自来出战有功该转资人,委当职官呈騐,如少壮,籍姓名功状以闻。丙寅,诏知陈州、观文殿学士、户部尚书张方平徙应天府,过阙令入见。 司农寺言:「今年四月乙巳,诏灾伤路分见编排保甲、方田及造五等簿,并权罢,候岁丰农隙取㫖。今年秋成,乞下诸路及开封府界,除秋田灾伤三分以上县,依前权罢外,馀候农隙编排保甲方田及造五等簿。内永兴、秦鳯等路义勇、保甲,依八月甲申诏,候来年取㫖」。从之。八月甲申诏,未见。甲申,十九日、三月二十二日、四月二日、四月六日。
丁卯,权发遣京东转运副使赵济言:「广济河通流货财,为利甚博,朝廷昨以河水浅澁滞留,纲运遂废,辇运司以上供粮六十二万石,令认折斛钱三十六万缗,自此民间粜贱伤农,又顿亏沿河课利,如朝廷许令复旧,即别具措置利害以闻」。诏定陶知县张士澄与同勾当修内司杨琰相度修广济河。废广济河运年月,当考,天圣六年七月合参照。又熈宁八年十二月、九年四月,元丰五年二月废广济河辇运,至八年八月复置,当并考。
戊辰,诏河北、河东路当差管勾训练义勇、保甲官,并令提举义勇、保甲司奏举。 都官郎中、新知䕫州郑惟几言:「伏见奉特勑,奏举边臣任用后,不如所举,与同罪至死者,减一等,如致城寨不守,其举主虽㑹恩,不原减,窃以战守之职,所系甚重,举主有罚无赏,乞被举者,如擢用后,因战守有功,事状尤异,其举主亦等第旌赏」。诏自今边臣功状显著者,勘㑹举主取㫖。六年四月二十七日,诏奬黄琮、刘舜卿。
诏官田已有人租佃及五年者,并不在给募役人之限。 检详枢宻院兵房文字、太子中允刘载监,杭州龙山税。坐前知司农寺丞京东体量赈济灾伤,擅立闗子式,牒诸州军付饥人,于积蓄之家,假贷违法也。六月辛未,载初以佐著作除中允、检讨。
赠靖难节度使,追封新平郡王,諡恭靖。宗保卒,诏以宗保仁宗朝尝养于宫中,故优赠之。宗保,允成子,出后昭成太子为孙,既继昭成,与母康氏异宫,定省未尝阙母,或遣人至,虽微贱,必冠带见之,母卒,执䘮哀毁,康氏好方书,每岁以钱十馀万为药以施疾者,宗保岁岁如之,每制药,必涕泗追慕。性仁恕,吏盗米至千馀石,贳其罪,或谓宗保太寛,宗保曰:「彼盗赃当流,吾恐其人窜逺地,则父母妻子皆委沟壑,故不忍也」。尝于坐隅书「忍」字以为戒,宗室贤之。
己巳,淮南东路转运司言:「频年水旱,乞差官以楚州市易本钱籴苏州米三十万石应副军储,或粜用淮南价,拨还市易」。从之,令提举楚州市易司施行,如兑充军粮,令转运司依和籴价偿之。
庚午,诏:「近遣光禄寺丞杜纯相度于沿蔡河州军置籴场,计置辇运,以食河北路。可更于沿黄河州县计置,除朝廷赐本钱外,同转运司计脚费以闻」。 又诏河北东、西路察访司:保甲灾伤及五分,县与免教閲,仍令本司约府界閲试,比较武艺给钱粮放散日数立法,其义勇閲试,更不增粮,止支例物。
辛未,中书言:「准条,南郊前一季许约法断案外,馀不约法勘㑹,每约法,大理寺供状法,申中书、枢宻院,即检断,审刑院更不贴草节略」。贴黄:「法状比贴黄繁多,刑房吏少虑当此拥并,㸃检不精,乞更不约法,止两月前,召审刑、大理官赴中书,令断议官同议断,依旧贴草,止作节状,申中书、枢宻院。受誓戒前半月,依此催促」。朱史以为小事削去,新本从之。
又奏:「㸔详编修条例所言,大礼臣僚加恩,旧无定例,推恩不一。有宗室皆为诸王使相,而充献官及免者,食邑并加千户,或不充,献官加七百户,今并改作千户。有皆为知枢宻院、枢宻副使、宣徽使而带节度使者,食邑七百户,实封三百户。不带节度使者,食邑加五百户,实封二百户,今并改作七百户,实封三百户」。从之。壬申,诏将作监具已科定修三司所用监官、兵匠之数,及合役月日以闻。 泾原路经畧司言,乞自今汉、蕃户盗西界牛马,听逐路依收接条例,于沿边处界首说谕给还」。从之。 诏义勇、保甲所习武艺,弓须及七㪷以上,弩两石以上,仍以十分为率,弓及枪刀各毋得过二分,馀并习弩。 中书言:「诸州流民虽愿归业,縁河北赈济粮数不多,欲令京西南、北路差去官详累降指挥存䘏,无令饥冻,如自愿归业者听之。南、北路各赐度僧牒二百,州助教、勑告各二十,以助赈济」。从之。墨本便于此日载遣裴昱赐韩琦等诏及琦答疏误也,朱本因之,今移入八年四月萧禧去时。
提举河北河东路义勇保甲沈括等言:「乞自京给例物赴逐司,准备支用,不足,以逐州军钱充三司拨还。又准朝㫖,令监司官分定州军,提举义勇、保甲,乞应教,閲月令逐官徃来提举,又义勇,乞委安抚司选兵官同本县官一员监教。河北义勇、保甲,依陜西、秦鳯路例,别籍上等立通选格,及参详未尽事理,条画以闻。欲乞遇所至州县见教民兵,即亲閲视,其馀委监教官精选择」。并从之。 淮南等路发运司言:「真、扬、楚州运河乆不浚,乞赐钱粮下两司,候纲运稍空,募人兴工」。从之,仍许截留上供钱米各五万四千贯石。 知荆南潘夙罚铜八斤,转运使孙桷、荆湖北路都监朱允中各七斤,坐妄奏权知懿州、左藏库使李浩斩军人及擅交割公事,赴太原府新任不实故也。丙子,卫州防御使冯行已权同勾当三班院,始自雄州还朝也。还朝,据本传,欲载乡廵弓手废复,故出此,不然削去
沿边旧有乡廵弓手,后悉废罢,而北界廵马如故,数渔界河,剽取舟船行已,请复置乡廵弓手,以杜侵争之端,上手诏嘉纳。此据行已本𫝊,不知端的月日,且附行已归朝堂三班后。王安石熈宁六年四月一日日録载行已不欲复乡弓手,与本传特异,行已旧𫝊亦同新传,不知史官何故畧不参照日録,当是日録不可信也。
皇城使、端州刺史、带御器械、同管勾外都水监丞、提举河北兴修水利程昉领逹州团练使。永静军判官林伸、东光县令张言举,各追一官勒停,权发遣转运副使陈知俭,罚铜二十斤。转运判官黄好谦、提举河北东路常平赵偁、前权发遣东路提㸃刑狱叚绎各十斤。初,昉开葫芦河,引水入新开故道,浸民田不可胜计,诏河北东路转运司遣官相视,本志云:葫芦河本西山水,自冀州新河镇入深州武强县,与滹沱河合流,其后变徙入于大河,熈宁中,程昉请开引水新河故道,诏遣官按视云云,不记是熈宁几年。按日録七年正月二十六日有韩宗师劾程昉事,已附见本月日。
转运司遣伸及言举,伸言举奏新河身比旧河髙一丈以来,致水逆行,浸民田。宋要録云:知俭等凭之以奏。
诏昉具析,昉反言引水通快,官私船栰畧无阻滞,及滹沱河下尾河塘通濶三十馀歩。诏遣都水监丞刘璯、黄御等与催纲李直躬考騐,而璯等奏如昉言,故昉迁官而绌伸言举,知俭、偁、好、谦皆以凭伸等奏,故罚之。开河部役官吏,仍令昉等第保明。㑹要水利门。七年十月十三日,以皇城使、端州刺史程昉遥领逹州团练使,昉治滹沱河,议者互出所见,谓非利,昉确不移,既而水行,人便之,上嘉焉,进官以赏之。㑹要所书,盖专为昉道地,与元佑史官不同,当考。元佑史官载伸等言「致水逆行,昉反言」云云,绍圣史官乃削去,「致」字、「反」字,此可见其意也。
御史盛陶尝论昉曰:盛陶论奏程昉不得其时,今附此,更详之。陶以五年九月为御史,八年闰四月罢。
「昉挟第五埽塞决河之功,专为己力,假朝廷威势,恐动州县,故纵壕寨徒属,骚扰不法,臣意其能为朝廷立事,不无小害,乆之不敢轻言。今闻昉所开共城县御河,颇废人户水磑,多用民力,不见成功,又议开泌河,因察访官案行,始知不当,漳河、滹沱河之役,臣不知用工几何,淤田若干,即今通流与否,而水占邢洺、赵、深、祁之良田,民颇咨怨,王广亷、孔嗣宗、钱勰以至赵子几,皆有论列,采之謡言,至有魔王金块之诮,其奸欺之状,则闻多置挞口,指决河所侵,便为淤田,其事势之盛,则举官废吏,惟其所欲,无耻之徒,希合响附,道路厨𫝊,与国信同,而监司不与焉,至其悖慢豪横,则受圣㫖者三,受提㸃刑狱司牒者十二,故有违拒。朝廷假借任使,惟以水政,其如小人,误当赏擢,骄暴自肆,盖其常态。今昉故违制书,已被勘劾,虽该恩宥,尚冀圣断施行。其他兴作,案近制开修河道之类,若相度利害不实,致沮废功利,枉用财力,不以赦降,去官原减,乞先委官代还,乃行案验」。上曰:「王安石以昉知河事,且欲任使,开漳河七百万工,滹沱八九百万工,已议体量」。然朝廷讫不果根治也」。陶论昉,不得其时,今附昉领逹州团练使后。近㫖枉费不以赦原,盖是九月一日张琥奏,案验水利不实,不当者果。朱本云:盛陶、王广㢘、孔嗣宗皆尝论奏,然朝廷皆不根治也。其城属衞州,河北西路,邢、洺、赵、深,并系西路。
丁丑,诏中书检正公事官自今员外郎,依正提㸃刑狱例奏子孙。 赐检正中书孔目房公事许安世、权检正中书礼房公事叶适家钱各百千,以安世丁母忧适卒故也。适事见六月二十一日。
河北西路察访司言:「凖朝㫖买饥民耕牛以备军行辎重,或候岁丰,听民间请买,实为便利」。从之。 诏河北两路察访所至案视教閲义勇、保甲,有武艺出伦,并第给例物。如案视不及处,委本司官或元分定监司、提举、管勾官施行。 成都府路转运司言:「本路年例,移税徃别路逺仓输纳,今岁灾伤,乞止应副利、梓州一半估钱外,馀正色乞权免支移」。诏免绵州秋税,其戎、泸、龙、劔州依例那移钱物,以办年计。戊寅,诏两浙西路提举司,出米三万石赈济常、润州灾伤。
庚辰,遣太子中允、检正中书礼房公事曾伉察访荆湖路常平等事,伉辞不行,以检正户房公事蒲宗孟代之,诏三司置㑹计司,以宰臣韩绛提举。先是,绛奏:「三司总天下财赋,其出入之数并无总要,考校盈虚之法,欲选官置司,以天下户口、人丁、税赋及场务、坑冶、河渡、房园之类,租额年课及一路钱榖出入之数,去其重复注籍,岁比较增亏,及其废置各件钱物羡馀、横费等数,或收多,则寻究因依,以当职之官能否为黜陟,若支不足,或有羡馀,理当推移,使有无相济,如此,则国计大纲,朝廷可以省察,议论政事,足寛民力,仍乞臣绛提举」。而三司使章敦亦言:「天下财赋帐籍、汗漫,无以察其耗登之数,请选置才士,删修为䇿,每年校其增亏,以考验诸路当职之官能否,得以升黜」。故有是命。绛传云:继王安石之后,请置局中书,鈎考用度,以均节邦计,滞留多不决,数月以疾辞。新、旧録并同,当考。八年九月庚午,罢㑹计司。
京西南路流民置田买耕牛,权免税钱。 枢宻院言,在京并诸路新招兵南郊赏给,恐难与旧人同例。诏应降御札后招禁军、厢军等赏给并给旧人之半。 诏提举市易司岁举京官五员。 知谏院邓润甫言:「闻开封府司军廵院所禁罪人,多乆系不决,有自春夏迄今,犹未予夺」。诏开封府具析以闻。 权发遣三司使章敦言:「三司焚毁旧行公案全阙,吏人帐司吏多,乞选三十人分于逐案,却拨三司善算,吏还帐司」。诏差十五人。又奏:「乞从臣委官及选检法官一员,同取索在省主行文籍,逐一㸔详素有令式者归有司,未有令式者立条例」。又奏:「乞三司僚属,从臣选举,外司之财,三司总领,如外司有不职不奉法者,以时案举」。并从之。十一月戊戌,实録又书三司言:乞发运司市易财利,并归三司,从之,即此总领外司之财也,今存此去彼。
辛已诏:成都府路茶本钱,令转运司应副,如不足,即借兊提举司坊场剰钱又不足,即借常平钱,令司农寺拘辖拨还」。 诏:「开封府界诸县灾伤,权住聚教保甲一年,司农寺司乞发户长、坊正,其州县坊郭税赋、苖役钱,以邻近主户三二十家排成甲次,轮置甲头催纳,一税一替,逐甲置牌籍姓名,于替日自相交割,县毋得勾呼。衙集役使,除许催科外,毋得别承文字,违者许人告,以违制论,不以去官赦降原减」。从之。八年闰四月乙已、甲寅可考。
诏中书、枢宻院,案河北被灾至甚,州军文武官职事,要切不可阙人管勾外,馀相度裁省」。 又诏淮南发运司,岁嵗于两浙所买紬绢,许自来年以后,于出産州军置场和买,或预给价钱,毋得抑配民户。 上批:「宗室见补外官者,皆非近制所当出之人,宜依令宴例,仍旧与南郊赏给」。 诏义勇正身不许应募充役,已应募者召人对替。 苏州人初,士尧言、曹孝立乞修围本州五县田岸,有害无利,乞诸县修三等田岸,于春冬分两畨修筑。诏转运司相度利害以闻。其后,转运副使张靓按孝立所议果非便,其总役检计官魏谔等并劾之。孝立,初见五年十一月。
癸未,河北西路转运司言:「自去秋至今年夏,两蠲税及亏欠课利七十五万缗,已奉朝㫖,令三司指挥,提举河北籴便粮草李直躬,輙移沿邉钞与西路,令商人入中粮二十万石,及赐内藏库钱十万缗,縁本路连歳灾歉,乞更赐钱三十万缗,资助经费,严约束东路,依元定通融年额钱帛应副」。诏赐发运司市易务,收管钱二十万缗。
乙酉,职方员外郎、权发遣江淮发运副使公事张颉升一任。时颉以秋运奏计至京,上令具罗拯、薛向等推恩例进呈。旧例,发运副使理三司副使资序者,除天章阁待制,时颉方权发遣,又理通判资序故也。上批:「今嵗江淮上供粮实至京师者,比元额不及三分之一,近又诸路屯兵归仓,计增廪给不少,不预处置,虑耗嵗额,或致阙之,宜督张颉奏事讫,速还本任,计置来年元额」。张颉附传云:「为发运副使,诣阙奏事,六路财利蕃息,颉不自言,神考问其意,对以不敢,用是希赏,具数奏上,乞付中书,以避臣下私有贡献之嫌」。诏从之。按上批「今岁上供比元额不及三分之一,则附传所称财利蕃息,恐饰说也,今不取。
诏管军臣僚毋得通婚,如未管军前已为亲属者,自陈。
丙戌,诏三司借上供粮十万石,与淮南西路提举常平司,凖备出籴或借支用。 上批:「王安石生日,可差入内东头供奉官冯宗道,依在外使相例取赐」。盖特恩也。熈宁六年,王荆公初罢相,以吏部尚书、观文殿学士知金陵,荐吕惠卿为参政而去,既而吕得君怙权,虑荆公复进,因郊礼进荆公为节度使、平章事,方进见,上察见其情,遽问曰:「王安石去不以罪,何故用赦复官?」惠卿无以对。明年,复召荆公秉政,而王吕益相失矣,此据魏泰东轩録,因安石依使相例,且附此。泰所闻或未必然,当考。
诏:「大小使臣出官,自今武举使臣更不试䇿,其乞试弓马,比元试増斗力,方许试増桥道、清塞、雄胜指挥,料钱满三百」。
已丑,三司言:「知熈州王韶乞依沿边和籴例,以一分见钱、九分西钞,别定价募蕃客中卖给钞应副籴粮」。从之。庚寅,诏:「左班殿直、雄州归信容城县尉臧景到任以来,用心悉力,职事干办,可除閤门祗候,就差知雄州归信、容城县」。景前,已见。
诏:「自今大使臣任路分都监,知州军以上,合降差遣者,除横行使副以上及降州钤辖之类,审官无阙者,并令枢宻院量情罪差注,馀并量所坐轻重取㫖与本院差遣,或送审官西院。其小使臣,特㫖责降者,凖此」。 三司使章敦乞借内藏库钱五百万缗,令市易司选能干之人,分徃四路,入中算,请盐引及乗贱计置籴买,诏借二百万缗。 知桂州刘彛言:「邕州溪洞积年水旱,所欠税米等,乞援赦除放」。从之。辛卯,直舍人院、同管勾国子监李定兼权判司农寺士辰。中书条例司乞五路弓箭手、寨户,除防拓廵警及缓急边事,许一靣差拨外,若修城池,或和雇夫马牛驴,即申经略安抚钤辖司指挥,如敢别差倩,及科配、和雇,不以正身家人,并科违制之罪,虽经赦降去官,不原,委按察官觉察,及立赏,许人吿。从之,其䕫州路义军、广南枪手、土丁、峒丁、湖南弩手、福建乡丁枪手凖此。 诏义勇、保甲令三路提举官详定教閲武艺阵队法。 权提㸃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蔡确言:「夏田灾伤十分,乞免来年春夫」。从之。 权淮南发运副使张颉乞今后使副只扵真州,本司连书发遣,遇春运拥并,即轮一员至扬、楚、泗州以来,提举催促部押末运入亰奏事,从之。 诏:「应教閲诸军人员,有能部辖士卒,比诸军最整齐,或尝经驱使,见其干办有胆略,堪统领阵队者,在亰委殿前马歩军司,在外委都副总管、安抚、钤辖、知州路分都监,保举司奏,枢宻院类聚注籍,遇须人驱䇿,以举主多者,取㫖勾抽騐问録用。癸已,天章阁待制、同提举在亰诸司库务韩缜,权知开封府。工部郎中、直集贤院、新知邢州范纯仁,直龙图阁、权发遣庆州。纯仁过阙入觐,上见之甚喜,曰:「卿父在庆州,甚有威名,卿今继之,可谓世职也」。纯仁顿首谢曰:「臣不肖,何足以继先臣,但以陛下过听,误使承乏耳」。上问曰:「卿兵法必精」。对曰:「臣素儒家,未尝学兵法」。又问:「卿纵不学兵法,卿乆随侍在陜西,必亦详熟边事」。对曰:「臣随侍时,年㓜并不复记忆,兼今日事体与昔时不同」。纯仁度必有以开边之说误上者,因进言:「臣不才,陛下若使修缮城垒,爱养百姓,臣䇿疲驽,不敢有辞。若使臣开拓封疆,侵攘强㓂,非臣所长,愿别择才帅」。上谕曰:「以卿之才,何所不能?但不肯为朕悉心耳」。对曰:「臣子之于君父,若有可展报効处,杀身不避,岂有不尽心力耶?但陛下所责,非臣所长,不敢靣谩欺罔以对」。纯仁辞益坚,上卒不许。 诏赐淮南路常平米二万石,下淮南西路提举司,易饥民所掘蝗种,又赐五万石。下河北东路提㸃刑狱司,赈济流民,许出粜,仍先于常平仓拨见钱赈济,粗色粮听给价钱。 枢宻直学士、权知开封府孙永降授龙图阁直学士,罢知开封府。侍御史知杂事张琥言永体问纳免行钱利害,不当也。 是月,上以新定结队法并赏罚格及置阵形势等,遣近侍李宪付鄜延帅赵卨,俾讲求推及诸路,诏卨曰:「阵法之详,已令宪靣。谕今所图,止是一小阵,卿其从容折问,宪必一一有说,然置阵法度,乆失其传,今朕一旦据意所得,率尔为法,恐有未尽,宜无避忌,但具奏来」。继又诏卨曰:「近令李宪赍新定结队法并赏罚格付卿,同详议施行可否,及因以团立将官,更置阵法,想卿必已深悉朝廷经画之意,如日近可以了当,冝令李宪赍赴阙」。于是卨奏:「臣伏详置阵之法,以结队为先。按李靖法,五十人为一队,每三人自相得意者,结为一小队,合三小队为一中队,合五中队为一大队,馀押官、队头、副队头、左右傔旗五人,即充五十,并相依阵,凡诸队头与贼相杀,左右傔旗急进相救,若左右傔旗被贼纒绕,以次行人进前相救,其进救人又被贼纒绕,以次后行人急须进救,其前行人被贼后行人不救者,押官队头即斩之。今圣制:每一大队合五中队,五十人为之,中队合三小队,九人为之,小队合三人为之,亦择心意相得者。又选壮勇善枪者一人为旗头,令自择如已艺心相得者二人为左右傔,次选勇悍者一人为引战,又选军校一人执刀在后,为拥队,凡队内一人用命,二人应援,小队用命,中队应援,中队用命,大队应援,大队用命,小队应援,如逗挠观望,不即赴救,致有陷失者,本队仰拥队军校,次队委本辖队将,审观不救所由,斩之,其有不可救,或赴救不及,或自受敌,体被重疮,但非可救者,皆不坐。其说虽与古同,而用法尤为精宻,此盖陛下天锡勇智,不待学而能也,然而议者谓四十五人而一长,不若五人而一长之宻,且以五人而一长,即五十人而十长也,推之于百千万,则为长者多,而统制不一也。至如周制:五人为伍,属之比长,五伍为两,属之闾胥。四两为卒,属之族师。五卒为旅,属之党正。五旅为师,属之州长。五师为军,属之命卿。此犹今之军制,百人为都,五都为营,五营为军,十军为厢。自厢都指挥使而下,各有节级,有员品,亦昔之比长、闾胥、族师、党正之任也。议者谓什伍之制,于都法为便,然都法恐非临阵对敌决胜之术也。况八阵之法,乆失其传,圣制焕然一新,稽之前闻,若合符节,盖法制一定,易以致人,敌好击虚,吾以虚形之,敌好背实,吾以实形之,然而所击者非其虚,所背者非其实,故逸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此所谓致人而不致于人也。臣误䝉训谕,蚤暮以思,偶有所见,不敢不尽」。此据兵志第四巻十月事,附见当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