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二百十九
宋 李焘 撰。
神宗
熙宁四年春正月丁亥朔,上不视朝。
戊子,种谔领兵次抚宁堡,敌有迎降道傍者,左右欲收其甲,谔曰:「今为一家,敌即吾人也,听以自随」。己丑,兵次娄城,敌帅都勒玛斡与其将四人,聚兵娄城之北,曰马户川,谋袭谔,谔谍知之,以轻兵三千潜出,撃破之。都勒玛斡遯去,复与其将三人驻兵立赏,平、谔遗以妇人,衣三袭。明日,遣将吕真率千人斥候,大风尘起,敌惊曰:「汉兵至矣!」皆溃而走,遂城娄,凡二十九日而毕。大小四战,斩首一千二百,降口一千四百。谔始出师,知横山有积粟,令民兵多辇版筑之具,往反三十五日,所将步骑二万,食官米二斗二升、刍六束,馀悉因粮于敌。据吕大防捷奏称:初五日,伊都枢密多拉参政及钤辖十三人,领兵三千在马户川。初六日,谔遣将击走之,斩首百馀级。与范育志谔墓所书小不同,今悉従墓志,欲知谔娄城功效尽于此也。二月四日庚申,二月十八日甲戌可考。三月十八日癸夘乃弃娄。
壬辰,诏鬻天下广恵仓田为三路,及京东常平本,其当赈济,即以广恵、常平等仓所贮粟麦给之。初,王安石言:「广恵田可鬻,以实三路常平」。曽公亮曰:「佃户或百年承佃,有如己弃令鬻之,则至失职,非便」。上曰:「还令佃户买之,则无不可者」。安石曰:「公亮所言,盖官庄也,若广恵仓田,乃本是户絶,法自当鬻,但因近置广恵所积不多,何能赈饥?今已修常平法,则㓙年固不患无所赈济」。公亮终以为不可,曰:「利不百,不变法」。上曰:「但义理可行则行之,自无不利」。安石曰:「利者,义之和,义固所为利也」。公亮曰:「亦有利于公家,不利百姓者,不可谓之义」。安石曰:「若然,亦非人主所谓利也」。于是卒从安石议,而有是诏。乙未,工部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谢景温直史馆、兼侍读,景温辞,乃罢侍读、知邓州。王安石任事,景温初附之,故攻苏轼等,其后言薛向非才,不当超除待制,及言王韶邉事诬罔,寖失安石意,故不得在言职,仍补外。哲宗旧録云:神宗励精政治,起用人材,景温不达政体,言多躁轻,上寖薄之,故出。今従新録。林希野史云云,附注。五年二月一日。罢陜漕时,为陜漕在四年三月二十六日。
职方员外郎、集贤校理邓绾为兵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旧録绾传云:神宗举良法,革宿弊,裁抑侥幸,而中外汹汹,共为一朋。言官顾私计,俯仰观望,议论无所适従,上患之,故用绾为知杂御史。新録已削去,今亦不取。
度支员外郎、集贤校理陈绎直舎人院、知审官东院、判户部勾院。绎直院,三月四日可考。
天章阁待制、知审官东院孙永知瀛州。 渝州南川县廵检供奉官李宗闵、都监司指使、散直李庆等,领兵遇夷贼李光吉等于木蓝寨、沙溪界,皆死之。诏孙桷等处置妥帖,无致滋张,渐为邉患,仍遣太常少卿江中行往䕫州路体量,遂以中行为提㸃刑狱。先是,南川巴县熟夷李光吉、王衮、梁承秀三族,各有地客数千家,间以威势诱胁汉户,不从者屠之,没入土田,往往投充客户,谓之纳身,税赋皆里胥代纳,莫敢督藏,匿亡命,人不敢诘,数以其徒伪为獠人,刼邉民数百家,及官军追捕,则言獠人遯去,习以为常,邉民畏之,不敢以实告,厚赂州县民觇守令动静,光吉稍筑城堡以自固,缮修器甲,逺近患之,转运判官张诜建议请诛之,诏遣权度支判官孙桷为转运使,与诜共议,时熈寜三年二月也。桷、诜宻以方畧授兵马使冯仪、牟简、杜安行,使图光吉等,且于縁邉州县储军需以待,事闻报可。桷初令仪等以祸福开谕光吉、承秀地客纳质听命,使各安生业,复进兵穷讨,久未就诛,㑹宗闵败,诏桷等厚赏,开其自新,又诏:「诜首议讨捕光吉等,今杀廵检使臣,多丧军士,且不得贼,诜已任满,可令再任,责之,躬自讨贼」。遂诏诜再任。此段用孙桷、张诜渝州熟夷传并新旧録删修。桷附传云:为转运使与章敦经制南北江同时,此盖元佑史官之误,绍圣史官已改正入本传。诜附传云:为转运使不累旬,首恶尽获,亦误也。新録又承其误,今不取。今诜再任,在戊戌十二月,今并书。十八日甲辰,复賔化县。
检正中书刑房公事李承之言:「天下所㫁大辟,委提㸃刑狱司勾考,刑部详覆,恐多踈畧,容有寃滥」。又奏至不以时谳,故久系狱囚。乞自今令刑部月具已覆过大辟案,逐道申中书,委检正官覆详,大限十日,小限七日,如有不当,或无故稽留者,取㫖责罚」。从之。戊戌,出榷货务钱五十万缗,助籴陜西军粮,令三司易内藏库钱应副,以京东封桩紬三十万匹、钱十万缗偿榷货务。 陜西都转运司裁定本路厢军数,诏减五千人,以三万人为额,省邉州冗食也。
已亥,河东经畧转运司言宣抚司令计度运粮义勇夫所备数过多,颇闻骚扰,诏约实准备应副所运粮草,仍给与近便仓场,毋费民力。转运司又请借常平广恵仓钱十万缗,助籴军粮,从之。又言:「应副宣抚使科率民力,已不堪」。上批:「若果然,恐别致生事」。又虑转运司过当处置,隂欲揺动邉事,遣御史范育乗驿体量以闻,时韩绛使种谔将兵城娄,雪中筑抚寜堡,调发仓猝,闗陜骚然,河东尤甚,吕公弼具以闻,或疑公弼等用意沮壊,故令育往视。遣范育,御集在十八日,今从实録。育以二十一日起发见育集,免台职状。
吕大防先奏事在阙下,上已知种谔自将入生界,迎河东兵,深以逺道存亡不可知为忧,手札付大防,令速谕韩绛,且缓图麟府一带新寨,并促大防还司,又批:「河东处置乖方,一路民力今已乏竭,傥别致生事,与城娄相万也。此据吕大防家所藏御札,不知日月,其末有云:今偶连假,不及与卿相见,且宜速去」。连假则是上元可知。又御集第十九巻御批:「令大防早回中书,欲令十七日对讫上道。又批:「今日已遣人至大防处,称取来日前去,此更不须指挥」。则大防所受御札即此是也,存此亦足以见神宗忧邉恤民之盛徳云。
癸夘,诏王庆民依旧专管勾麟府路军马,萧注于太原府听㫖,初以注代庆民,注既行,闻河东用兵,乃自言本书生,长于抚纳而短于战鬭,恐不能办麟府事,㑹有言交趾为占城所败,衆不满万,可计日取也,因命注知桂州。潘夙传云「夙陈交趾可取,此云「衆不满万」,或是夙所陈也,当考。六年正月,注罢桂州。
上问注攻取之䇿,注辞曰:「臣昔者意尝在此,方是时,溪洞之兵,一可当十,器甲犀利,其亲信之人,皆可指手役使。今兵甲无当时之备,腹心之人死亡大半,而交人生聚,教训之又十五年矣,谓其衆不满万,恐传者之妄也」。 韩绛等言种谔领兵至娄城,招纳人畜,并获首级。诏遣内侍军前抚问王延庆,延州,萧汝贤麟府州。甲辰,诏三司出银十万两赴河东转运司,仍许商人入便本路,见钱十万缗以助军费。 䕫州转运使言,渝州巴县兵马使杜安行等,率土丁破李光吉等,复賔化县。赠李宗闵文思使,録其二子,为三班奉职。孙桷传曰:令杜安行募千馀人掩袭,官军继之,斩取秀,遂焚二族所居衆,保里崖岭,桷移黔州趫捷土军三百来赴,㑹夜,使乗间道鼓噪以进,光吉堕崖死,衮自缚,以其地建南平军,复扶欢、荣懿二寨。旧纪正月癸夘书,孙桷平渝州叛夷,复賔化县。新纪系甲辰。
乙已,著作佐郎、集贤校理、编修中书条例张琥为太子中允、同知諌院、兼管国子监。 京西置提举教閲官二员:供备库使宋亨,西京河阳、邓汝均襄郢金房、光化十一州军,左藏库副使郭懐,许郑陈随滑颍信阳七州军。枢宻院言:诸路根括牧地烦扰,请权罢以俟农隙,从之。
丁未,降太子中允、权监察御史里行林旦为著作佐郎、知黄县。薛昌朝为大理寺丞、知宿迁县。先是,旦、昌朝言:「李定当为所生母追服不报,旦劾定:「始则以侍养便为行服之年,及闻朝廷议令追服,复称仇氏非其所生,本末反覆,实避追服。伏以礼法二事系朝廷之大端,定既堕败人伦,不能自请,尚冀朝廷申眀,以正薄俗,岂可曲狥定之私说,废蔑大义,复加擢用」。又奏:「按定初言:眀知仇氏为母虽未行服,但尝解官侍养,其情犹可恕者,因朝廷再加审诘,既避追服,又惧得罪,遂作为缪悠不可考实之言,冀为终身之疑,内欺其心,上惑朝廷,此则天下之所共恶者,使定自请追服,犹未能逃名教之责,况朝廷覆问,言者纷纭,经渉时月,曽无一辞以请,安然自得,略无愧畏,便已背亲,贼害忠孝,无甚于此。朝廷方且迁官进职,置在劝讲,臣实不知其可也。又言:「父子相隠,圣人以为直。今李问闺门之私,郜氏、仇氏,平时不正之,偶縁定之,故暴其宿丑,喧布朝野,彰父不义之恶,忘母所生之恩」。又言「宰相王安石以定素出其门,力为荐引,虽旧恶暴露,犹曲折蔽护,言事者敷陈义理,一不省顾。淮南转运使刘瑾,定隂相交结,希合附㑹,故作疑辞,附下罔上,表里欺蔽,致不孝之人擢为君侧。臣至中书,安石谓臣言:此事自出上意,臣闻古之事君者,善则称君,今衆人知仇氏为定母,安石独以为非,衆人知定为不孝,安石独以为可,而昌朝亦言:「仇氏死于定家,定已三十七嵗,无有不知之理,人皆以定为不孝,而安石独以为贤。定身负大恶,而安石置之劝讲之地,盖定素逰其门。安石不顾是非,专欲取胜言者,故定合追服,事理虽眀,而犹再下淮南㑹问,淮南转运司既惮安石之势,又见中允恩命已行,遂不考实,作为疑辞,安石不复质诸事,理便以上惑圣听,使朝廷之上,经筵之间,置一不孝之人,何以刑示天下?」旦六疏,昌朝七疏,故有是命。 诏开封府东眀、考城、长垣县,京西滑州,淮南宿州,河北澶州,京东应天府,濮齐徐济单兖郓沂州、淮阳军,别立贼盗重法。从检正中书刑房公事李承之请也。戊申,诏宣徽南院使郭逵归院供职。 大理寺丞、馆阁校勘顾临为太子中允、荆湖南路转运判官、提举常平等事。临喜谈兵,尝召对,问以兵学,临曰:「兵以仁义为本,仁者爱人,义者循理,动静之机,安危所系也」。因条上十事。及使湖南,议论与执政违戾,因乞解官侍养,诏归馆阁供职,逾年乃起。 兵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邓绾判司农寺。旧録绾传云:判司农寺,于是常平、免役、水利、保甲之政,皆自司农颁矣。时民困差役,而衙前破産为甚。绾首请行之府界,一日而免衙前归农者八百三十馀人,诸路𢘤仿焉。新録辨曰:既行免役,则被差衙前自当放免,诸路莫不然,岂得为绾功哉!今自「民困」至「仿焉」三十八字并删去。吕恵卿三年五月十七日,曾布三年九月八日已判司农。绾传所云常平之政,皆自此颁,恐绾非事始也,合删去。又三年八月二十九日、十二月九日可考。范百禄云云可考。
权江淮等路发运副使皮公弼为陜西路转运副使。
己酉,太常博士、集贤校理、权发遣提㸃陜西刑狱赵卨为右司谏、直龙图阁、权发遣延州。 新提举广东路常平等事、都官员外郎游烈送审官东院,以亲老愿徙便地也。游烈除广东常平,乃二年闰十一月壬子,今逾嵗犹未赴,不知烈何人,当考。
诏唐州泌阳县令王友谅与两使职官令再任举主足,听磨勘。以转运司言友谅招诱流亡千馀户,垦田数千顷故也。王友谅究竟如何。
又诏宣抚司,以军兴贷河东民钱,转运司速偿之。 又诏:诸州公使库,例以役人主之,倍备縻费,其令天下具公使钱及主吏轻重所当支酬数,上司农寺详定利害以闻。其后,司农定诸州所用公使钱,奢俭各不中礼,甚者或至非理掊克,今当量入为出,随州郡大小立等,嵗自二百贯至五千贯止,若三京、三路帅府、成都、杭、广,自来所用多者,增其数,诏从之。 又诏发运司六路及京东转运司,封桩茶本租税钱,易金、银、绵、绢上京。 知大宗正承事李徳刍言:「近据宗悌第状奏,各为自嘉佑五年十二月内磨勘转官,至今年十二月已周一十年,合依诏条磨勘转官,检㑹先准至和二年八月诏,先朝旧制,皇族在班及十八年者,具名取㫖,今宜令中书、枢宻院勘㑹,皇族自明堂覃恩普转,后及十年者,特具名取㫖,当议依天禧元年二月宗正寺所定房院次第,各与迁转,所有近因特恩改转者,即须候及十年,别具取㫖。今宗悌等称:依得诏条磨勘转官,看详前项诏书,出于一时特㫖,即无今后指挥,自嘉佑五年至今,虽及十年,又縁其间两经覃恩,普转官资,自覃恩后,至今方及四年,乞下中书看详,明降指挥」。诏自治平四年覃恩普转后及十周年者,特具名取㫖,近因特恩转者,即须候转及十周年取㫖。此据㑹要四年二月二十三日事,今附本月日,或以为三年十二月十九日事,误也。二月十八日更详之。实録但书诏自今宗室尝经覃恩特恩迁官者,十年后取㫖,或只用,实録亦可。
横海军留后、赠䕶国军节度使、河东郡王、諡和恵承衍卒。
庚戌,诏陜西已行交子,其罢永兴军买盐钞场。陜西都漕沈起奏行交子法,见四月八日,罢时三月三日。文彦博所言,可参考。二年十二月五日,拨钱十万充买钞本钱。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増二十万。食货志云:四年,诏行蜀交子法于陜西,而罢市钞。或论其不便,复如初。三月十四日复买钞。
辛亥,刑部详覆官、殿中丞朱温其为国子博士,温其驳正大辟案活五人,特迁之。 著作佐郎朱明之为崇文院校书。明之,安石妺壻也。二月辛酉及丁夘,当参考。
知成徳军、起居舎人、天章阁待制刘庠为河东都转运使。庠替何人,当附见。二月六日又除韩铎,三月二十一日张问、陈汝义责。
内殿承制、閤门祇候、同勾当汴口李宗善为礼賔副使。宗善明习水事,在汴口十二年,都水监请増秩再任故也。 宫苑使、带御器械程昉为都大提举黄御等河、同签书外都水监丞、内侍签书职事,非故事也。朱本抹去,墨本云:内侍不签书,无出处,合删。今依新録仍存之。
诏河东军费不足,其令三司借内藏库银二十万两付本路,更不令商人入中见钱。又赐度僧牒鄜延路经畧司二千道、河东转运司三千道,以助邉费。 诏:「应奏举大小使臣邉要任使,仍旧枢宻院铨量才器,其馀举官及陈乞差遣,送审官西院、三班院定差,军员老病,当降军,分送殿前马歩军司,指定职名,并申院降宣。以枢宻院细务繁多,故又省常事,归之有司。 宣抚使韩绛言:「鄜延路当筑四寨,已令种谔驻兵筑娄城,候毕功进兵筑永乐川、尚颇岭二寨。仍令遣都监燕达、赵璞筑抚宁故城,又分荒堆、三泉、吐浑川、开光岭、葭芦与河东路修筑,通接道路,各相去四十馀里」。
壬子,诏陈升之起复,升之固请终䘮,许之。 赐提举成都府路常平司交子钱二十万缗为青苗本钱。 上批:「渝州夷贼梁承秀,虽已扑灭,尚有李光吉、王衮未能扫除,闻梁氏一族虽衆,而承秀其实选懦,惟光吉、衮㓙恶,族人畏之,颇为其用,若不早谋破散其党,恐日乆养成邉患,其获承秀、首级者,令转运司速给赏钱,并特与颁行。及承秀佃客投降,亦厚抚存之,使足以感动光吉之衆。有功官吏及土丁等数,速以闻」。三月五日诏更考之。
保州奏:「内殿崇班赵永图言:上皇坟园,比奉敕建资果禅院,乞拨田十顷,以赡僧徒」。从之。
甲寅,太子中允、权监察御史里行范育落御史里行,为崇文院校书。育前后七奏李定不服母䘮,及奉使河东,又面论之,且乞罢免台职,其言曰:「天下之恶,当先治其大者,而定讳䘮背母,朝廷之法,当先治其近者,而置不孝之人,在天子左右,臣职在纠弹,此为不正,焉暇及他?是以夙夜忧危,发愤闷,肆狂言而不知止也。臣昨在本台,以定所供三状,案文求情,知其先信而后疑,先信发于诚心,后疑生于巧避。今王安石不信定之诚信,而独信其妄疑,不为质其母,而直为辨其非母,不正其恶,而反谓之善,上诬天心,下塞公议,朝廷虽可惑,李定之心安可欺?臣言虽可抑,而天下之心焉可诬?伏愿陛下以髙明照物情,以神武㫁羣议,或正罪李定,或贬削臣职」。育既辞七日,而有是命。据育集乞罢状,以二十日起发。
上谕枢宻院:「泾原路总管张玉、鄜延路总管刘永年,并令再任,玉可与一子官,永年止与支赐」。文彦博言:「两人同再任,而推恩不同,臣等未谕圣意」。上曰:「玉累有战功,永年但以乆熟鄜延事未有代者,若一槩推恩,何以激劝?仍令自今凡都副总管再任,并临时取㫖推恩。 诏三司应买扑酒麴诸坊场钱,每千纳税钱五十,仍别封桩以禄吏。翰林学士韩维等上文徳殿朔望视朝仪,以入閤旧图所载増损裁定之,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