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二百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二百十八

宋 李焘 撰。

神宗

熈寜三年十二月丁巳朔,管勾两浙路常平等事、著作佐郎王醇令审官东院就移合入差遣,以殿中丞、审官西院主簿张靓代之。醇在任不推行新法故也。六月二十八日,张靓、赵子云并为主簿,从韩缜所举。四年四月十八日癸酉,醇及林英、张峋皆冲替,当移此附彼。㑹要云以英等在任,不推行新法,与实録稍异。 诏全道郴潭衡邵永州、桂阳监有溪峒蛮猺处县主簿、尉及逐州监银铜铅锡坑冶官,令转运司依川、广七路法就差。

戊午,诏三司岁给濮王宫公用钱五千缗。先是,诏濮王宫兄弟量克俸钱,奉濮王四仲月祭飨。至是,宗朴言近制不许克宗室俸钱,故以公钱给之。 诏宣抚使韩绛不须亲至河东,上移文往来,其非招抚部族、开拓疆土,勾抽兵马、取索钱粮事,更不闗预。 上批:「邉事方起,河东岚、石、隰、麟、府州,最是缓急,应援陕西之地,近嵗虚屯军马,颇闻粮草阙乏,令三司出钱三十二万缗,或紬绢与转运司市籴」,遂下麟、府、丰、石、隰五州,募人入中,上批:「丰州之北,僻逺孤絶,城小不可多聚军马,缓急移饷城堡,路亦险艰,必自少人入中,可令更于定逺客户伏落津寨计置」。

已未内出开封府界及诸路兵更戍之法。府界元系河北、京东西、淮南所差畸零守把兵士,京东路元系府界、京西所差屯泊兵士,京西路元系府界、淮南、河北、京东所差兵士,河北路元系京西及府界、京东所差兵士,河东路元系京东所差兵士,陕西路元系京东西、河北、河东、府界所差兵士,已上并系畸零屯泊者,尽拨还本处,其府界、京东西,以诸路抽回就粮兵填役,内京东仍分畨,尽如武卫𨽻属河北四路屯戍,京西仍以近西州军分畨往陕西,近南往湖北及䕫州路屯戍,其下畨者,各于本路守把。河北以京东上畨全指挥兵,河东以陜西抽回就粮兵,陜西以京西上畨全指挥兵填役,其河东仍以河北西路所差戍兵,立定人数,令更互于河北中路及大名府路差拨,所有河北三路,差拨上件人州军,却以京东上畨兵充役,益、梓、利、䕫路见屯泊诸路畸零兵士,并候年满拨还,自今更不差拨,其益、利、梓路止于在京及府界互差,䕫州路止于湖北、京西抽挪,如湖北阙兵,却以京西戍兵充数,以上并直𨽻,诸路更不每次降宣。先是,上批:「诸路戍兵,多是畸零,不成队伍,致不整齐,因乖纪律,及互换差拨,络绎道路,往来寒暑,公私不以为便」。故立是法。更戍法,墨本太简,今从朱本。吕公弼传云:公弼议更东南教閲兵以戍二广,稍减北军之逾岭者,当考。然公弼七月壬辰已罢枢宻使,新纪书:诏立诸路更戍法,旧以它路兵互屯者,还之。旧纪书:诏「戍兵畸零无队伍,因乖纪律,道路往来,公私不便」。立更戍法。兵志第五巻:三年,诏:「诸路戍兵,畸零不成部伍,致乖纪律,或互遣郡兵,更相往来,道路艰梗,宜悉罢之。易以上畨全军,或就粮兵为戍,当遣者并𨽻总管司,以诏令从事」。 诏閤门:今后枢宻都承㫖遇崇政殿坐日,令于上殿班后约人奏事」。

庚申,封皇第二女为寳庆公主。 侍御史知杂事谢景温言:「知青州郑獬卧病,乞别选近臣代之」。诏知杭州、资政殿学士赵拚知青州,仍令京东转运司体量獬疾状以闻。拚至青州,时京东旱、蝗,蝗将及境,遇风退飞,堕水而尽,青州无害。青州无害,此据本传。体量獬疾究竟如何。 开封府判官、祠部郎中赵瞻知邓州,瞻因出使,得奏事,上问曰:「卿为监司乆,乃当知青苗法便也」。瞻对曰:「青苗法,唐行之于季世,扰攘中,掊民财诚便。今陛下欲为长乆计,爱百姓,诚不便」。王安石隂使其党俞充诱瞻曰:「当以知杂御史奉待」。瞻不应,由是不得留京师,瞻时出使未还也。瞻除邓州,墓志及本传并不书,但载瞻不得留京师,出为陜西转运副使,方此时瞻方使北,度其将还,故有此除。瞻使归,亦不赴邓州,仍以开封判官除陜西漕,乃眀年三月十四日也。 供奉官田绍廸等言:押甲赴河中府永兴军,乞增差使臣。上批:「陜西递铺见般银铜绢及弓弩,岂可重増此役?」遂诏陜西都转运司,简永兴军及近里州军甲,辇送逐路,更不自京起发。 诏:「髙阳闗路上闗驻泊军马虚食,縁邉粮草,缓急,勾抽,地理不逺,恐不必驻于上闗,令安抚使详度以闻」。究竟如何陜西宣抚使韩绛言:「延州百姓马志诚造作妖言,谋为不顺,语连将官,禁勘多日,取到案欵,委转运使孙坦躬亲録问,别无飜异,已详酌逐人情罪,等第断遣,及与免所断之人亲属,縁坐去讫」。从之。此据中书时政记,三年十二月四日庚申事。马志诚再见四年三月十九日甲辰。司马光日记云:折继世以绥州功,除左骐骥使、果州团练使,赏赐无算,去岁病风,以御药使医傅守视,继世迎妖人马志诚,欲奉之,发兵据青涧城,指挥使拓䟦忠谏使止之,首下狱案验,乆不决。子华至延州,斩志诚等二十馀人,以继世有功,不问。辛酉,右谏议大夫、知邓州吕诲,提举嵩山崇福宫。先是,九月,上欲移诲知河南,命未下而寝,诲虽在外,遇朝廷有大得失,犹言之不置,于是以疾求闲,故有是命。壬戌,给空名敕百、告五十,付陜西宣抚司,其告令吕大防临时撰词。 开封府界提㸃司言:「差官视诸县官职田,顷亩肥瘠立租课,不得临时制定,遇灾伤,依税减放」。从之。

甲子,知制诰杨绘为翰林学士。 梓州路转运判官李竦言:「奉诏令具财用利害,伏见江淮荆楚之地,民业窳薄,率以水田为生,地多濒江带山,髙下不等,虽有耕耘之劳,而罕勤堤防之利,雨旸稍愆常度,必罹暵潦之灾,虽有编敕兴复水利指挥,而郡县少能用心询采。臣前任知舒州太湖县日,访闻诸乡民田,有邉临溪江者,频岁力耕疾种,不潦则旱,体问得皆有古来堤堰,潴泄水势,或因积年大水决溃,因循不复修葺,臣因乗其农隙,劝募傍近地主,备工料兴筑,民俗始未坚信,粗亦勉从,凡筑成堤岸数处,次年积雨,溪江暴泛,頼新堤障,遂免漫溺,自昔不植之地,一旦遂为膏壤,由是令复加増葺,衆始恱随,寻属臣去,约太湖所修,十未一二,以天下计之,遗利固亦多矣,欲乞特诏郡县,委长吏令佐,访求境内,有古来陂堰积年毁壊荒废者,并诸色人,具利害兴修次第,指陈官司,预行计置,俾因岁丰农暇,据占植地利人户,以顷亩多少为率劝诱,备工料兴修,或量破广惠仓斛斗,以充口食,不得以威刑驱逼,并専行觉察公人耆保等,接便骚扰,俟兴筑毕工,本州申提刑、转运司委官检视,及候秋成,的免水旱之患,其劝督之官,乞依编敕,量功利大小,特行酬奬。元指陈修筑人,亦与免本户一次色役,或户例不该差役之人,即量给小可酒税,场务充赏,所贵地利不遗,民食充衍」。诏淮南提举常平、广惠仓司相度施行。此据㑹要三年十二月八日事,今附本月日。淮南仓司相度,后当考。大理寺丞、勾当开封府界常平等事赵子㡬为太子中舎、权发遣同提㸃诸县镇公事,其见任武臣,别与差遣。先是,诏罢诸路武臣提㸃刑狱,以文臣代之,而府界同提㸃旧亦兼用武臣,故并易之。赵子㡬已见。 降知夀州、太常丞鞠真卿为太子中允,坐前任江西转运使抑勒百姓,以苗米折纳钱,该去官勿论,特责之。去年十二月乙亥责夀州,今又责。 御史薛昌朝言成都府路自监司以下饮宴过多,无复忌惮,诏提㸃刑狱薛繗、李元瑜宻体量以闻。范纯仁、谢景温初忤执政,事迹当就此附见。 侍御史知杂事谢景温言:「近除乔叙湖南路转运判官,闻叙知濮州雷泽县,赃汚狼籍,一岁之间,敛乡民之丝万两,不知所归」。诏京东同提㸃刑狱孔宗翰、知濮州郑焘宻体量以闻。其后下曹州制勘,叙除买丝无罪外,但坐尝卖马于所监临,有剰利赃,杖八十,特勒停。 右谏议大夫李徽之提举鸿庆宫。徽之在病告四年,至是乞赴朝参,而有是命。四年五月十二日,上云徽之多大言。 诏开封府收京城内外贫寒老疾、孤幼无依乞丐者,分送四福田院,额内人日给钱,候春暖,申中书罢。旧纪:诏收贫民老幼无依者,月给钱,至春暮止。新纪不书。乙丑,驸马都尉、成州团练使王师约同管勾三班院。国朝主壻未有委以事者,上始用师约管勾三班,后果称其职云。此据徽宗録王师约传,国朝不委主壻以事,当考。 中书言:「司农寺定畿县保甲条制,凡十家为一保,选主户有材干心力者一人为保长,五十家为一大保,选主户最有心力及物産最髙者一人为大保长,十大保为一都保,仍选主户有行止材勇为衆所伏者二人为都副保正。凡选一家两丁以上,通主客为之,谓之保丁,但推以上皆充。单丁、老幼、疾患、女户等,并令就近附保,两丁以上,更有馀人。身力少壮者,亦令附保内材勇为衆所伏,及物産最髙者,充逐保保丁,除禁兵器外,其馀弓箭等,许从便自置,习学武艺,每一大保,逐夜轮差五人,于保分内往来廵警,遇有贼盗,画时声鼓,报大保长以下,同保人户,即时救应追捕,如贼入别保,递相击鼓,应接袭逐,每获贼,除编敕赏格外,如告获窃盗,徒以上,每名赏钱三千,杖以上一千。同保内有犯强、窃盗杀人、谋杀放火、强奸略人、传习妖教、造畜蛊毒,知而不告论,如五保律。其馀事不干,已除勑律,许人陈告外,皆毋得论告,知情不知情,并与免罪。其编敕内邻保合坐者,并依旧条,及居停强盗三人以上,经三日,同保内邻人,虽不知情,亦科不觉察之罪。保内如有人户迯移死絶,并令申县,如同保不及五户,听并入别保,其有外来人户入保居止者,亦申县收入保甲,本保内户数足,且令附保,候及十户,即别为一保,若本保内有外来行止不眀之人,并须觉察,收捕送官,逐保各置牌拘管人户及保丁姓名,如有申报本县文字,并令保长,轮差保丁赍送,仍乞选官行于开封、祥符两县,团成保甲,候成次绪,以渐及他县」。从之。先是,同管勾开封府界常平等事赵子㡬言:「昨任开封府曹官,往来畿县乡村,察问民间疾苦,皆以近岁以来,㓂盗充斥,刼掠公行,虽有地分耆壮,邻里大率势力怯弱,与贼不敌,纵能告捕赴官,其馀徒党,輙行雠报,极肆惨毒,不可胜言,诘其所以稔盗之由,皆言自来乡户,各以逺近团为保甲,务觉察奸伪,止絶㓂盗,岁月寖久,此法废弛,兼初置保甲,所在茍简,别无经乆约束,是致凶恶亡命容于其间,聚徒乗间,公为民患。今欲因旧保甲,重行櫽括,逐县见户口都数,除疾病、老幼、单丁、女户,别无附保系籍外,其馀主客户两丁以上,自近及逺,结为大小诸保,各立首领,使相部辖,如此则富者逸居而不虞㓂刼,恃贫者相保以为存,贫者土著而有所周给,恃富者相保以为生,使贫富交相亲以乐业者,谓无如使之相保之法也。所有置保及捕贼赏格、保内廵逻,更相约束,次第条例,愿陛下赦臣狂愚,假以诘盗之权,使因职事遍行畿县,得奏差选人一两员,及得选委主簿尉,与当职官吏参校旧籍置法,于编户之民,不独生聚寜居,使桴鼓不鸣,若遂行之,绵以岁时,不为常情狃习,所废规模,施设推及天下,将为万世常安之术」。乃下司农寺详定,至是增损行之。二年九月十二日、十月五日、十二月十三日、三年三月十七日、四年三月九日,朱本于此下云:上始欲更立法度,即毅然以措置民兵为急务,然甚重其事,其与执政反覆相论难义勇、弓社民兵等事者数矣,至是,始集其意,更创保甲法,命行之。既而保甲之法备,故义勇等条约亦卒㑹归于一焉。新本并削去,今从新本,朱本又取日録七八项事揔载于此,今并掇出名,附见本日。新、旧纪于乙丑,并书立保甲法。它日,上谓王安石曰:「用募兵与民兵亦无异,若役之过苦,则亦变矣」。安石曰:「役之过苦则变,诚然。募兵多浮浪,不顾死亡之人,则其喜祸乱,非良农之比。然臣已尝论奏,募兵不可全无。周官,国之勇力之士,属于司右,有事则可使为选锋,又令壮士有所覊属,亦所以弭难也」。上论变义勇为民兵,当先悦利其豪杰,则衆可驱而听,因言汉髙祖封赵子弟事,安石曰:「何独汉髙祖、先王为天下亦然?盖周得天下之父二人,则天下从之矣。有天下之父,有一国之父,有一乡之父,能得一乡之父,则足以收一乡。能得一国之父,则足以收一国,能得天下之父,则足以收天下」。上曰:「民兵虽善,止是妨农事,如何?」安石曰:「先王以农为兵,因乡遂寓军旅。方其在田,什伍已定,须有事乃发之以战守,其妨农之时少。今邉陲农人,则无什伍,不知战守之法,又别募民为戍兵,尽邉人耕织,不足以给衣粮,乃至官司转输劳费,尚患不足,遇有警急,则募兵反不足以应敌,无事则百姓耕种不足以给之,岂得为良法也!」上曰:「止是民兵未可恃以战守,奈何?」安石曰:「唐以前未有黥兵,然可以战守。臣以谓募兵与民兵无异,顾所用将帅如何?尔将帅非难求,但人主能察见羣臣情伪,善驾御之,则人材出而为用,而不患无将帅,有将帅,则不患民兵不为用矣」。朱本以此事系之行保甲后,日録检未见,今且从朱本,縁日録印本及冩本并自三年十月至四年正月,揔阙四个月事也,当博求之后,检秘书省国史院本亦只如此。 中书言:「开封府优轻场务,令府界提㸃及差役司同共出榜,召人承买,仍限两月内,许诸色人实封投状,委本司收接封掌,候限满,当官开拆,取着价最髙人给与,仍先次于榜内晓示百姓知委」。从之。此据泸州编録册熈寜五年二月十三日刑部帖、三年十二月九日中书札子指挥,今附本月日。实封投买坊场,实録未见的月日,须别考详。三年十一月七日,四年二月一日、三月十四日,并合参考。遍卖天下酒务,则在五年二月二十一日。 诏河北籴便司置勾当官一员,令提举官保举。 权知开封府韩维言:「本府衙司投名及乡户衙前等,人数差遣不均,良民颇受其害,盖由条例繁杂,猾吏縁以舞弄。今相度减罢本府乡户衙前八百三十五人,揔减重难十八万一千馀缗,其诸处勾当,或召税户及诸色人,或就差见充押録,或剏差三司军将,或更不差人」。从之,事既行,时以为便,乃降诏奬谕。邓绾传云:「免衙前八百三十馀人归农」,即此事。四年正月二十二日注可考。丁夘,吏部侍郎、参知政事韩绛,依前官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遣使即军中拜之,赐以手札,曰:「卿其益励忠诚,以副朕素望,所有制命,宜即钦承」。又赐以手札曰:「虽卿少懐忠义,有志功名,比遣卿西路者,朕意实有望于卿,必可成就疆事,卿其深体眷注,勿替初终也」。 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王安石为礼部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翰林学士承㫖、端明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礼部侍郎王圭守本官、参知政事。前一日,使者数軰召圭至左掖门,已阖,赴右掖门,久之,传㫖启闗乃得入,上御小殿,谕以相韩绛、王安石,因出御批示圭曰:「已除卿参知政事矣」。林希野史云:王圭参知政事,谢景温曰:「圭徒有浮文,执政岂所宜邪?」上曰:「圭久次,姑容之」。中书三员,韩绛奉使,遇斋、祠告,遂无可押班,且当用圭。薛昌朝曰:「执政系天下轻重,岂但充位押班者?陛下待执政意何薄也?」上曰:「两制中谁可易圭者?」昌朝曰:「臣位贱职卑,岂敢预此?以臣观之,司马光岂不贤于圭?」上曰:「吾非不知光,光待朕薄,岂肯为朕用乎?」昌朝曰:「陛下何以言之?」上曰:「仁宗末年,琦、弼用事,光是时处谏诤、侍从,未尝有所避,朕用为枢副而不肯受,岂非薄我乎?」昌朝曰:「人孰不欲富贵?今希㫖为利,徼幸名位者徧天下,光独劝陛下崇义而绌利,非独言之,而又恳辞大用,冀以感悟圣心。孟子与齐王言仁义而不及利,齐人莫如孟子爱王,臣谓羣臣爱,陛下,未有如光者」。按景温、昌朝云云,不知何时,今附注此,须别考详。 陜西河东宣抚判官、度支员外郎、直舍人院吕大防知制诰。 集贤校理、同知谏院邓绾,代李夀朋兼直舎人院。夀朋直舎人院未久,以文字非工,故罢。 赐布衣陈知彦进士出身,试衔知县王辅同进士出身,试衔大郡判司、大县簿尉知彦,以枢宻副使吴充、翰林学士承㫖王圭荐其辞学,辅以太原府敦遣赴阙,并试于舎人院中等也。日録:四年七月八日、九日有知彦事。 宣抚司言:「鄜州崇仪副使孟徳基自陈前知镇戎军,尝召募强人,及欲展北邉壕外五里以来古城,其说皆可采用,已差徳基权知镇戎军,替杨文广、文广权知鄜州,乞优迁徳基使额,正除文广、徳、基上件差遣」。从之,仍迁徳基供备库使。

戊辰,诏大名府路州军灾伤县分衙前、公人、百姓等欠负官物,如本户放税及五分以上实贫阙者,权住催理,候夏税丰熟送纳。 三班院言殿直雷珣乞试六韬、孙吴兵书义十道,仍试骑射中选。诏免珣使权邉寨监押,廵检代还,依武举人例差注。三班使臣乞试兵书,自珣始也。旧纪书:初听三班使臣试兵书,新纪削去。 改南北作坊为东西作坊,其使副名额亦然。军头司言:「备军元额千九百六十人,今阙千一百九十八人」。诏以千人为额,如阙白直,以歩军司剰员代之。

己已,侍御史知杂事谢景温,兼考校诸路转运使、提㸃刑狱课绩。 置荆湖南北、江南东西路转运司主管文字官各一员,编修中书条例所言:「内外职员人吏,遇大礼加恩,并加勲阶,检校官、宪衔及军员、诸班殿直、殿侍,自来加恩,或加功臣食邑,盖袭唐末敝法,紊乱名分,并乞寝罢。其将校带遥郡以上,系中书给勑告者,即因迁官,改职任,就与加恩」。从之,仍诏将校未经加恩者,遇大礼与加。十一月乙未,条例所初建请,今行之。 诏:「京东路提㸃刑狱、提举常平官,分诣灾伤州军体量,昨检校放税赋有未尽分数,致人户艰于输纳处,令据见欠数,并倚阁。 是日,十三日己巳,此据御集。知太原府吕公弼言:「种谔申乞下鄜府军马司发兵,与谔㑹银夏州,收接归顺蕃族,望朝廷明降指挥」。诏公弼一听宣抚司处分。枢宻使文彦博等又奏,欲令公弼如谔所请,速差麟府军马司元定得力将官领兵㑹谔,仍多募乡导,逺设斥堠,无致堕贼奸计」。诏依此与约束。

庚午,宣抚司言:「延、庆、环三州义勇节级已上系第三等户有田瘠薄无力买马者,并乞官给马一匹,若死,即令自备偿」。从之。 权成都府路转运使、兵部员外郎、直集贤院范纯仁为陜西河东宣抚判官。韩绛引纯仁自助,枢宻院得㫖差至中书,寝不行,王安石恶纯仁不附己也。 泾原路经略司言:「夏人夜引轻骑过邉壕,抄掠镇戎军三川寨独冡堡,弓箭手廵检赵普伏兵壕外,邀其归,击之,获马十二匹而还」。上批:「观其应敌,颇有智数,可迁普一资」。旧纪:夏人㓂镇戎军,廵检赵普败之。新纪不书。 右谏议大夫宋敏求为史馆修撰。敏求既罢知制诰,以本官奉朝请,逾七月乃有是命。四月壬午,二十二日,敏求罢。知诰,四年九月加集学。 録故宰相卢多逊孙戒为试将作监主簿。

壬申,右谏议大夫宋敏求等言:「淳化二年诏,正月一日御殿,皇帝更衣,再坐,执圭,俟太尉进酒,差官受圭,第四盏毕,进圭。其后有司失于奏请,再坐上夀,遂不执圭。今欲如旧仪,正至御殿,朝臣自太子中舎洗马以上,及摄南班官,皆得赴坐赐酒,惟宗室大将军以上至率府副率,不与坐,亦无侍立眀文,当赐酒时,徘徊阶陛,班列不肃,縁是日宗室正任以上,亦皆赴坐,今欲令将军以上赴坐,率府副率以上随班上夀讫,先退」。并从之。 广南西路经略司言:「交趾使人李继元乞进方物,今其兵丁刼掠省地,乞令先归所掠人口,乃许依例引伴进奉人赴阙」。是日,召枢宻使文彦博等对资政殿,彦博等上在京开封府界及京东等路禁军数,上亦自内出治平中兵数,参照顾问,久之,遂诏殿前司:「虎翼除水军一指挥外,存六千指挥,各以五百人为额,总计三万四百人。在京增广勇五指挥,共二千人。开封府界定六万二千人。京东五万一千二百人,两浙四千人。江东五千二百人。江西六千八百人。湖南八千三百人。湖北万二千人。福建四千五百人,广南东西各千二百人,川峡三路,共四千四百人为额。在京其馀指挥,并河东、陜西、京西、淮南路,前已拨并,其河北以人数尚多,须后议。治平四年闰三月二十二日、熈寜元年十月末、二年十月十二日、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并合参考。癸酉,诏:「闻福建路灾伤,不减放税赋,物价踊贵,令发运使罗拯以廵按为名,乗驿往体量」。

丙子,韩绛言:「方委种谔乗机进取,乞免令赴阙」。从之。此据御集。谔十月六日令赴阙。于是,绛驻延州,命谔往城,娄聴以便宜招纳讨击,领兵二万,出无定川,四路经略司皆毋得干预,诸将听谔节制,权宣抚判官赵卨极言大举非䇿,且曰:「娄孤絶亡水草,粮道阻絶,不早弃,徒资㓂耳」。绛不从。初,绛檄河东发兵,与谔㑹银州,有不如期,令谔斩其将,然河东兵由麟州神木砦趍生界,度十五日仅得至银州,谔但与期五日,河东兵汹汹以为言,卨指图白绛曰:「麟、银地里,非五日可至,且深入贼境,猝遇贼,柰何?」此谔奸谋,诡称横山民欲归汉,先制青巾二万,金帛称是,以待降者,其实诞谩,隂籍河东兵驱廹河外,石州部族来降,指为横山之民也」。绛忧之,欲追谔,恐不禀命,卨谓绛:「宜檄谔趣领衆自银州趍中路,迎接河东兵,揣谔必不敢践生界,顾自违节制,其敢复斩人!」绛从之,谔果不行,而河东兵竟逾半月,始㑹银州。此据种谔本传,并范百禄所为赵卨墓铭。卨权宣判,此据范百禄墓铭及卨本传,皆称诏㫖,然实録并御集并无其事,疑是绛辟范纯仁不从朝廷暂委卨也,当考。 龙图阁直学士吕居简卒。丁丑,天章阁待制李师中为龙图阁直学士、知河南府,代王陶也。以陶知汝州。 主客员外郎、监宣州盐税蒋之竒,权福建路转运判官。之竒初责道州,以表哀谢,上览表知其有母而怜之,诏移近地,遂改宣州,居道州才五月也,于是擢付漕事,盖使行新法云。 诏宣徽使郭逵序位参知政事、枢宻副使之下,逵被召赴阙,自言:「故事,参知政事、枢宻副使、宣徽使以入先后为序,今请立其下」,故从之。 侍御史知杂事谢景温言,知瀛州、龙图阁直学士张焘军政不修,燕饮无度,诏监司体量以闻,焘寻以母䘮去。 诏广南摄官月俸钱三千,可增二千,仍支实钱。先是,中书请广南摄官委转运司二年一次差官考试,分五场,毎试公案五道,每道刑名五七件,取合格人差摄,不中者许再试,故增俸以励之。新纪书增广南摄官俸。旧纪文繁,合从新纪。 又诏:「审官东西院、三班院、流内铨、主簿看详,本司条制有未便事,如何裁定,删去繁复,务令眀白,可以经久施行。其簿书如何增损,具画一条上」。 又诏:「近指挥陜西、河东诸路,如有夏国投来蕃部,不以多少,并令接纳,厚加存抚。近日惟鄜延、环庆屡奏投来人户,而诸路并不知有无,可询具实封以闻」。 河北屯田司言:保州闭北竒水口,居民张用、张吉、张澄鸣鼓集衆遮止,乞流配。中书拟配用卫州、吉懐州,澄澶州编管。上批:「配过河与淮南」。朱本以此段事小,削去,新本复存之。戊寅,虞部员外郎苏澄、驾部员外郎马玘并通判河南府。时初行免役法,欲省西京诸县,特选澄等委之。马玘十月十八日赴宣司,备提举义勇。 太子中允李定为崇政殿说书,定固辞,寻改授集贤校理、检正中书吏房公事。定固辞改授,据㑹要,并附此月二十二日,当考。明年四月二十一日,乃以集校检吏。 赐西蕃董戬诏并衣带鞍马。先是,秦鳯路言:「昨夏人聚兵犯环庆,谍报西蕃董戬尝乗虚深入其境,杀获甚多」。朝廷下其事,令韩缜参验,既而上批:「蔡挺所奏董戬事,与缜探报颇同,可赐诏奬激之,仍遣使臣押赐」。故有是诏。

己夘三司言:「仪鸾司阙条氊三千,乞下河东制造。上批:「前日提举司言物料库,牛羊司所蓄氊毛,旧以给宗室嫁娶,昨一例折支钱,今已委积数万斤,皆同粪壤,三司不以见在物料为之,而逺勤民力于河东,可令据见在,并自今所收白羊毛擀造,其褥骨之类,即许用黒毛代之」。

庚辰,命王安石提举编修三司令式并勑及诸司库务岁计条例,翰林学士元绛、权三司使李肃之、权发遣盐鐡副使傅尧俞、权户部副使张景宪、度支副使王靖、同修起居注李夀朋、集贤校理陈绎,并同详定。太子右赞善大夫吕嘉问、光禄寺丞杨蟠、崇文院校书唐坰、权许州观察推官王觌、三司推勘公事乔执中、检法官李深、勾当公事张端、著作佐郎赵藴、周直孺、均州军事判官孙亶,并为删定官。觌,秦州人也。孙亶、周直孺、赵藴、张端已见。李深、乔执中已见。王觌秦州人。唐坰已见。吕嘉问已见。李寿朋已见。傅尧俞已见。王靖。旦孙,已见张景宪。师徳子,已见。 枢宻都承㫖李评等上本院吏收补校试赏罚之法,诏依所定,上批:「陜西縁邉修葺城寨,所役厢军数不少,本路厢军近年逃亡颇多,役使不足,兼累有重难般运粮草之类,极为疲之。可勘㑹诸河功役,当于陜西、河东、京东差者,并权罢,令并力,以完邉备」。 诏:「京朝官合入川、广、福建,如祖父母笃疾无兼侍,虽年未及七十,许召保官与家便差遣。

辛巳,编修中书条例所言:「人臣非有罪恶,致仕而去,人君视遇之,如在位之时,礼也。近世致仕者,并与转官,盖以士多昧利,而少知退之人,欲加优恩,以示劝奬,推行巳久,且合依例施行。至于旧例,两省正言以上官、三班使臣、大使臣、横行、正任等,并不除为致仕官及致仕带职者,并须落职,而复优迁其官,看详别无义理,但致恩例不均,如谏议大夫不可改给事中,并转工部侍郎,乃是超转两资,又如吏部工部尚书,并除太子少保,乃是超转六资。至知制诰、待制官卑者除卿监,縁知制诰、待制、待遇,非与卿监为比,今他官致仕,皆得迁官,此独因致仕,更见退抑,以至供奉官、侍禁,本八品,除率府副率,并同六品。诸司副使、承制、崇班七品,除将军,乃三品。至于节度使除上将军,防御团练使、刺史并除大将军,縁诸卫名额不一,至有刺史除官髙于防御使者,今若令文武官带职人致仕者,并许依旧带职,止转一官,及文臣正衔、武臣借职以上,皆得除为致仕官,即不致轻重不等,以至选人,令録以上并除朝官,经恩皆得封赠,䕃及数世,旁支例得赎罪、免役。又京官致仕,亦止迁一官,若光禄寺丞致仕,有出身除秘书省著作佐郎,无出身除大理寺丞,而令録职官乃除太子中允或中舎,殊未为当,及进纳出身人例除京官,至有经覃恩迁至升朝官者,类多并兼有力之家,皆免州县色役及封赠父母,如京官七品,除衙前外,亦免馀色役,尤为侥幸,条例繁杂,无所适从。如録事参军,或除卫尉、寺丞,或除大理评事,或除奉礼郎,恩例不同,可以因縁生弊。今定凡文臣京朝官,以上各转一官,带职仍旧条,许不转官,乞亲属恩泽者,依旧条,选人依本资序,转合入京朝官进纳及流外人判、司、簿、尉,除别驾。在京诸司勒留官,依主簿、尉以上亲贤劳,旧合别推恩者,取㫖,歴任有入已赃,不得乞亲戚恩泽,仍不迁官。其致仕官,除中书、枢宻院外,并在见任官之上,致仕及三年以上,元非因过犯,年未及七十,不曾经叙封,及陈乞亲戚恩泽,却愿仕官并许进状叙述,并有人荐举者,各依元资序授官,其才行为衆所知,朝廷特任使,不拘此法」。从之。自此宰相以下,并带职致仕,议者不以为是。自此宰相以下并带职致仕,议者不以为是,元佑史官之论也,绍圣本已削去,新本复存之,今从新本。元佑史官不以为是,当考。新纪书许致仕官仍带职,旧纪不书。诏令都水监每年直牒三班、审官院差使臣监淘公私河渠,更不逐年降宣。

壬午,辽主遣秦州观察使萧遵道、太常少卿直乾文阁杨规训。其母遣奉国军节度使耶律寜、起居郎、知制诰成尧锡,来贺正旦。

癸未,宣抚使韩绛言:「陜西用兵之际,切要准备縁邉粮草,而又盐马一司,颇失规例,钞法益轻,伏见薛向通知闗陜钱盐移用之术,乞增差充陜西都转运使,候事息,复令管勾东西财利」。诏以向为陜西河东路宣抚副使。中书言:「知制诰吕大防见为判官,职在待制上,恐亦当改副使」。上批:「宰相充使,自来班著降一等者,惟参知政事、枢宻副使及宣徽使,今大防与向止是知制诰。待制,可并充判官,向领发运如故」。未至京师,复诏还职。 京西转运司言:「许州长社等县有牧马草地四百馀顷,先为不堪牧放,权听人租佃。今相度可收入官,决邢山潩河石限等水,溉种稻田」。从之。 以下溪州彭师晏所归仕义侵地为镇溪寨,仍赐知辰州、文思副使张宗义勑书奬谕及银绢各五十,以宗义招纳师晏及筑镇溪寨有劳也。寻又迁左藏库副使。宗义迁官在明年正月二十八日,今并书于此。九年正月乙夘,师晏降。 诏:「原渭州、徳顺军自今三年买马三万匹,买马官以十分为率,买及六分七厘转一官,馀三分三厘,均为三等,毎增一等,更减磨勘一年,岁给三司及成都府、梓利州三路纳绢共十万,与陜西卖盐钱相兼偿马价。初,三州军买马,三年共万七千一百匹,而羣牧判官王诲言:「嘉佑六年以前,秦州上京劵马,岁不下万四五千匹,嘉佑七年,置买马司于原渭、徳顺三州军,皆选良马,售以髙价,于是劵马法壊,类多死损,枉费钱帛,请令原渭、徳顺増买,岁共一万匹,使臣优加酬奬,及出钱帛,以偿马价」。故有是诏。 司马光奏䟽曰:「臣以不材,误承朝廷委用,待罪长安,兼领一路十州兵民大柄,朝辞之日,伏䝉陛下面谕以凡邉防事机及朝廷得失,有所闻见,令一一奏闻,臣受命以来,且愧且惧,所愧者圣知深厚,责任至重,所惧者,知识浅短,无以堪称,夙夜疚心,不敢寜居,臣自入境以来,见流移之民,道路相望,询访闾里,皆云今夏大旱,禾苗枯瘁,河渭以北,絶无所收,独南山之下,稍有所存,而入秋霖雨,经月不霁,禾虽有穂,往往无实,虽有实,往往无米,率皆细黑,一斗之粟,舂簸之后,不过得米三四升,谷价踊贵,民间累年困于科调,素无蓄积,不能相赡,以此须至分房减口,就食西京、襄、邓、商、虢等州,或佣债客作,或烧炭采薪,或乞匄剽窃,以度朝夕,当此之际,国家惟宜镇之以静,省息诸事,减节用度,则租税自轻,繇役自少,逋负自寛,科率自止,四患既除,民力自足,民财自饶,闾里自安,流亡自还,固不待陛下忧勤于中,宰相劬劳于外,然后人人得其所也,苟或不然,国家虽欲轻租税、寛逋负,其所费之财,何由可得?虽欲少繇役,止科率,其所营之事,何由可成?四患不除,虽日下恩泽之诏,民犹不免于流移转死也,盖欲止沸者莫若絶薪,欲安民者莫若省事,此目前之验,非难知也。臣到官以来,伏见朝廷及宣抚等司指挥,分义勇作四畨,欲令以次于縁边戍守,选诸军骁锐,及募闾里恶少以为竒兵,造乾粮、●饭、布囊、刀车,以备馈运,悉取岁赐秉常之物,散给縁邉诸路,又竭内地府军甲兵财物以助之,且以永兴一路言之,所发人马,甲八千副、钱九万贯、银二万三千两、银椀六千枚,其馀细𤨏之物,不可胜数,动皆廹以军期,上下相驱,急于星火,官吏狼狈,下民惊疑,皆云国家将以来春大举六师,长驱深入,以讨秉常之罪,臣以踈贱,不得预闻,庙堂之议,未知兹事为虚为实,昨者亲承徳音,以为方今邉计,惟宜谨严守备,俟其入㓂,则坚壁清野,使之来无所得,兵疲食尽,可以坐收其敝,臣退而思念,圣谋髙逺,深得王者御外国之道,实天下之福,及到闗中,乃见凡百处置,皆为出征调度,臣不知有司在外,不谕圣意,以致有此张皇,将陛下黙运神算,不令愚贱之臣得闻其实也!臣不胜惶惑,昼则忘食,夜则废寝,心寒股栗,窃为陛下危之。夫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自古以来,国家富强,将良卒精,因人主好战不已,以致危乱者多,况今公私困竭,将愚卒懦,乃欲驱之塞外,以捕狡悍之敌,其无功必矣!岂惟无功,兼后患甚多,不可尽言也。若朝廷初无出征之意,则何为坐散府库之财,疲生民之力,讫无分毫之事,万一将来敌骑入㓂,府库已竭,民力已困,将何以御之?臣先任御史中丞日,朝廷将兴绥州之后,臣曾上言:国家先当举百职、修庶政、安百姓、实仓库、选将帅、立军法、练士卒、精器械,八事皆备,然后可以征伐四外,今此八事,未有一者胜于曩时,而况闗中饥馑,十室九空,为贼盗者,纷纷已多,县官仓库之积,所馀无㡬,乃欲轻动大衆,横挑猛敌,此臣之所大惧也。或者又云:国家未讨秉常,先欲试兵,诛一小族,若果如此,犹为不可,何则?今者竭闗中之财力,大兴师衆,乃舍有罪之强㓂,诛无辜之小种,胜之不武,不胜为笑,将无以复号令外国矣!此二䇿者,皆为不可,伏望陛下深鉴安危之机,消之于未萌,救之于未形,速下眀诏,抚谕闗中之民,以朝廷不为出征之计,其义勇更不分畨于縁邉戍守,亦不选募竒兵,凡诸调发为馈运之具者,悉令停罢,爱惜内地仓库之储,以备春深,賙救饥穷之人如此,岂惟生民之幸,亦社稷之福也!臣不胜忧廹,直输赤诚,惟陛下裁察」。此䟽不得其时。光以十月十九日面谢于崇政殿,又永兴谢上表云:「今月十四日到任」,表称今月,必十一月也,䟽称今夏大旱,盖三年夏也,又称「今春大举」,则当是四年春矣,既先称「今夏」,即不当更称「今春」,疑「今春」字当作「来春」,此䟽或以十一月末,或十二月间上也。姑附十二月末,更须详考。 富弼言:弼所言,据札子,集见于此。「窃知陜西用武,诸路入讨,至今已是数月,调发输敛,不无劳费,陛下躬亲万务,勤于访逮,臣所恨未能一効死力,少寛陛下西顾之忧,且念灵夏数州,自太宗割赐之后,㡬及百年,所存惟是空垒而已,今所得城壁,窃恐未偿所费,既已克下,又须守御,自此劳费,卒无已时。臣又有愚虑者,伏縁西夏与北敌,视朝廷常为犄角之势,盖北敌山前后十八州,每恐朝廷有复取之意,庆厯初,因元昊叛,仁宗不免讨伐,而北敌遂有嫚书兴割地之隙,其书大意,自谓我与西夏是舅甥之国,南朝不合加兵,臣不能尽记其辞,惟记一句云「殊无忌器之嫌,此大可见其意也。臣其时两使北廷,每见元昊遣人在彼,宻令询问,云来借兵。此皆臣始末亲经目覩,不是剽闻,以昔校今,不敢谓必无此事。今北敌亦须疑朝廷既平西夏,即移兵北伐,必有借助西夏之谋,不可不过虑及此也。更或二敌相应,两下起事,即国用人力如何枝梧其间,军情民心须常加防察,不可使至于此极也。况今天威已振,王师已捷,或且令退修邉备,讲守御之䇿,更俟表里完葺,别图后举,以为万全之计,亦为未晚,伏乞陛下特赐详择而审处之」。四年二月五日,弼已为赵济所劾,六月二十一日,罢使相。此札子首云:「臣自去冬十一月乞罢使相,三诏不允。「去冬」盖指二年,则此札子必三年事,但所称「王师之捷」,不审是何处。今臆度附司马光䟽后。韩绛既出使,其初亦必屡以捷闻,但实録不详耳。是岁,宗室子赐名、授官者四十五人,断大辟三千五百二十三人。新、旧纪并书:是岁,河北、陜西旱饥,诏赈䘏之。交趾入贡,广源、下溪州蛮内附。下溪见十二月二十七日,馀各见本月日,此不别书。

 {{ anno.na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