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三百三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三百三十九

宋 李焘 撰。

神宗

元丰六年九月癸卯朔,日有食之。 诏:「内外官司见行敕律令、格、式文,有未便,于事理应改者,并申尚书省议奏,輙画㫖冲革者,徒一年,即面得㫖,若一时处分,应著为法,及应冲改者,随所属申中书省枢宻院奏审,𫝊宣内降,若须索,并随处覆奏,得㫖施行,即本司官亲承处分须索,仍画所得㫖,録奏,请实奉行」。于是,上宣谕执政曰:「𫝊宣内降及面得㫖覆奏法,屡付有司讨论,终未允当,今通内外为一法,可更㸔详」。乃行之。元年十一月十八,又三年五月十三,又五年十月二十二,又十二月十五日。 是日,尚书右丞王安礼面奏:「比者舒、亶坐自盗赃,罪至除名,杨畏论列,以为失误,有司观望执政,致以赃罪,蒲宗孟飜究西府事,杨畏论奏臣擅行省事,以快所欲,狥私壊法,无复纲纪,及令杨畏根治,乃与所言不同,前后论事,枉直轻重,不当如此,乞付有司劾治,或即加重贬」。上批:「今日安礼面论御史杨畏论事,挟情不直,理当付狱,否则重加贬逐,朕未深究,悉畏付吏可黜之状,三省官论有与安礼同者,宜条例以闻,当付近臣博议,详处其当」。已而三省进呈,乃诏畏分析。

甲辰,东上閤门使曹偃言:「閤门使、副旧以有兼局,故轮差一员直日,馀官前殿退,即各归私第。今新制行,既罢兼局,自当随三省、枢宻院出,仍乞著为令」。从之。乙巳,诏中书舍人分领六房,随所领命词。墨本云:后复分日,朱本削去,云复分日,乃元佑元年正月二十八日指挥,今从朱本。 广西经略司言:「勾当公事谭掞言:陶宗元等称,广源尺寸之地,难议分画,欲自作章奏,以朝㫖决可否。宗元既不聼命,见已回安南」。诏:「熊本指挥计议官,如与陶宗元等计议,仰详朝廷降去文字,执持理道,折难商量,毋得留连督廹,以启蛮人轻侮之意」。六月戊申、七月辛亥、八月乙亥。 録故西京左藏库使、果州刺史、入内押班张允诚子左班殿直鈜为左侍禁孙之雄、之纯并为三班借职,以逮事先帝藩邸,特推遗表恩也。丙午,工部言:「都大提举清河辇运司等,乞以旧广济河并清河行运」。诏:「除雾泽陂水,令工部相度,其馀水可与不可应接广济河行运以闻。广济河与清河并行运,当考。元丰五年二月十一日,初罢广济运,七月二十日王桓云云,七年八月十九日。 上批:「提举河东路保甲王崇拯建议,本路教骑人以十分为率,从上二分依麟府路和市为价,毎匹官给钱二十五千,责令买及格马,依五年买足。据见管人二分,当得六千九百一十八匹,为价钱十七万二千九百五十缗。可支京东路元丰六年上半年盐息钱不足,即续支下半年。令京东路转运副使吴居厚便置以往,付王崇拯月具马买数以闻。其请给之际,官私人有分毫取与,并依在京河仓法」。本志有此。戊申,权发遣京东路转运副使吴居厚为天章阁待制、京东都转运使。先是,居厚言:「本路元丰三年秋季至今上半年终,酒税课利,比元丰二年前官任内祖额増百七十九万五千馀缗,其前官任内二年酒税,比祖额亏二十一万缗」。上批:「居厚将命一道,不辱使指,无黩乎上,不扰乎下,不喧于闻,而于二三年间,坐致财用数百万计,前日县官窘廹,一朝变为寛纾,经费之外,又能应缓急之求,内外理财之臣,未有出其右者,三省可议赏典」。故有是命。居厚以二年六月初除运判,五年六月为运副,居厚本传云:居厚即莱芜、利国两监官,自鼔铸,赡足一路,事在此年九月判。陈瓘云云,当检附财。范纯粹,元丰末为陜西路转运官,当五路大举后,用匮乏,屡请扵朝,吴枢宻居厚时为京东都转运使,方以冶鐡鼓铸有宠,即上羡馀三百万缗,以佐国用,神宗遂以赐范,范得报,愀然谓其属曰:「吾部虽窘,岂忍取此膏血之馀耶!」力辞讫弗纳。此叶梦得石林燕语所载。按诏㫖欲拨徐州所铸折二大钱二十万付陜西,范纯粹具奏不纳,乃元丰七年三月十四日事。 三门白波提举辇运司乞借本司所辖阜财监上供钱万缗,遣官于邻州市木,于本司造船场造六百料运船,下陜西转运司依数拨还。从之。 内降兰州地图付枢宻院。手诏刘昌祚:「诸路探报,夏贼㸃集至六七十万,虽其间精冗相参,然贼人之衆若举,而偏攻,一路,当十倍于我,万一豕突入近里州军,未知如何遏逐,诸路帅臣各膺重寄,未然之形,宜有以预图之,可具贼之所向,及御逐方略来上」。 秦鳯路经略司言:「所降将官敕,本路五将各在外驻札,难为聚议,又縁未有直降下逐将敇䇿,乞指挥」。诏:「秦鳯路诸将各降与一部,除营阵法即施行外,其通用敇,且令㸔读,候经略司㸔详指挥」。 提举河东保甲兼提㸃刑狱王崇拯等言:「第四等已下保丁之家,如本户灾伤及五色已上,即乞依常平条施行」。从之,仍令河北、陜西、开封府界并依此施行。己酉,皇第十一子生,遣雍王颢告于太庙。旧纪书王子俣生。新纪不书。 诏诸路经略安抚、转运司要急差用保甲,牒提举司、提举司随色应副战守防托,差武艺髙强及第一等者,役使差以次人。 吏部言:「右千牛卫将军士俔、魏国公仲来嫡长子,当依礼令袭封」。从之。 权发遣陕西转运副使范纯粹言:「奉㫖令鄜延、环庆、泾原、秦鳯路经略司、熈河兰㑹路安抚制置使司,于军须钱内,拨见钱二十万贯,差官趂时籴买粮草封桩,望许臣与刘昌祚详议,据城砦紧慢,以转运司年计籴本及军须钱帛并见钱公据,随宜分擘,凡合当计置处,止作一场籴买,委刘昌祚与臣同共督责官吏,趂时储积,候籴买毕,却细算年,计军须钱本各依窠名桩管,除以年计数充经费外,其用军须钱物所,籴买到数目,依本条施行。其经略司取拨军须钱二十万贯指挥,乞更不施行」。上批:「所申陈利害之理甚明,宜依所奏」。此据朱本,八月六日己夘,并此月二十七日己巳,皆合参照。

庚戌,诏髙丽国王王徽卒,令明州就本州或定海县择广大僧寺,以僧三十七人作道场一月,罢散前夕作水陆,一㑹徽立,凡三十馀年,其境东南临海,西北接契丹、女真、黒水,自王建并新罗百济之地,至此盖百七十馀年。王居蜀莫郡,曰开州,号开成府,新罗曰东州,号乐浪府,为东京,王居东北二十日行,百济曰金州,号金马郡。南十二日行,扶馀旧地曰公州,号扶馀郡,又南二十日行,平壤曰镐州,为京西,鸭緑江为西北徼,东所临海水絶清,下视十丈大,凡海至髙丽,界则清,入登州,经千里,长沙即浊,地寒多山,国王出平地,常乘车驾牛,或以马,渉山险乃骑。官有中书省中枢院平章事、参知政事、中枢使、翰林学士、知制诰,大抵仿中朝国子监、四门学学者,至六千馀人。三嵗一贡举进士,试诗赋、论。明经试一大经、一小经。进士夜试,给烛三、为蜡八两,烛尽,不就即退,榜放五十人,书有东观汉记。百官以米为俸,或给田,授罢随官増减,致仕乃已,贸易亦用银米而不用钱,不禁民酿酒。兵出于民,藩卫王府,国人好佛法,开成府有寺七十馀区,兴王寺僧千五百人,官给田三百结,俗以田四方,方四百歩为一结,上田结收二百苫,苫为斗十五,正与中国一石等,天圣以前,使由登州入,熈宁以来,皆由明州,言登州路有沙碛,不可行,其自明州还,遇便风,四日兼夜抵黒山,已望其国境,自黒山入岛屿,安行便风,七日至京口,陆行两驿至开州。朱、墨本并同正史髙丽传所载地里,与实録并不同,当考。

辛亥,陜西转运副使范纯粹言:「鄜延一路新地,税赋阙乏,乞许臣不限元丰三年旧例,酌邻并州县税赋逺近移阙处送纳」。从之。 録四方馆使、荣州团练使髙永能子,供备库使世亮为皇城使、忠州刺史,孙右班殿直昌朝为右侍禁,借职昌祚,并为右班殿直,加赠永能房州观察使,赙赐加等。

壬子,擢䖍州贑县尉马防为宣徳郎,以捕贼应格也。癸丑,御史杨畏言:「被㫖分析王安礼所言事,臣所论舒亶之事,特出于所见,非有它心,及亶即罪,则臣自知为不当,因请放逐,陛下幸而赦之。至于王安礼事,臣请略言臣所论修西府事,縁是宗孟安礼通书,虽宗孟先批依申,安礼押过,若分首从,理或可行,独罪宗孟,臣所未谕,且依申指挥,事出官长,安礼丞贰,处而行之,故曰擅事径用本府吏人行遣,不由有司,故曰快所欲。以己所居,故曰狥私。有法而不用,故曰壊法。安礼身任纲辖,所为若此,故曰无复纲纪,臣己案后,收坐安礼情罪,自縁朝㫖罢勘,即非所言不同,臣闻大臣法则朝廷尊,故不量力以图报効」。诏以畏为宗正寺丞,仍诏宗正寺除长贰外,自今更不専差国姓官。 诏:「各品官诣尚书省,六曹上下马,并依杂压。诣尚书省,即太中大夫以上就第一贮廊,监察御史以上就过道门诣六曹尚书、侍郎㕔,即太中大夫以上就本㕔,监察御史以上就客位,馀并过道门外」。 知琼州刘威言:「朱崖军土脉肥沃,欲乞委本军除旧系黎人地不许请射外,馀许招诱客户,请系官旷土,住家耕作,仍立赏格激劝」。从之。 延州制勘公事、所上閤门使、丹州团练使、鄜延路第二将李浦案。诏:李浦贷死,免真决,不刺面,配沙门岛,遇赦不得放还,权环庆总管曲珍罚铜二十斤,浦坐永乐城下,未战,弃寨出走,而副将髙士才死战,浦不能救援,又对制使不以实,珍坐听浦请报制使军前事不尽实也,权发遣经略安抚司刘昌祚言:「浦谙晓军政,乞且留在本路,凖备缓急使唤」。诏从之。昌祚奏留浦,据御集。五月二十五日当并考。甲寅,河东经略司言:「本路有当修城壁,计功料浩大,转运司钱谷有限,必难应副,乞赐度僧牒五百,分与縁邉州军和雇军民修完,其次邉及近里州军,乞令转运司就农隙度功料,发民夫」。从之。

乙卯,京东都转运使吴居厚乞并提举京东路盐税司入转运司为盐事案,又乞青州等十二处监盐官,令本司奏差两次及非州县处场务,独员阙官,亦令本司选差。并从之。初置盐税司,当考,或是张景宪。 提举京城所言:「先凖朝㫖,发夫开新城外壕,候兴役,令开封府界提㸃司与提举京城所官同提举,勘㑹本所已检计分放工料,难更同提举,縁今夫役近在辇毂之下,全藉镇抚,欲望差管军臣僚都大提举」。诏开封府界发夫五万人,仍差权开封府推官祖无颇、提㸃开封府界县镇公事范峋、殿前都虞候苗授都大提举编栏。 提举陜西买马监牧司言,乞免简发沙苑监捧日马留为马种。从之。七月末可考。 泾原路钤辖、知镇戎军姚麟言,遇别路闗报,西贼入寇,乞亲总兵出界牵制,从之。

丙辰,承议郎、左司郎中杨景略为髙丽祭奠使,供备库副使兼閤门通事舍人王舜封副之。朝散郎钱勰为吊慰使,西头供奉官、閤门祗候宋球副之。两纪并书:以髙丽国王卒,遣使吊祭。 户部言:「侍郎寋、周辅言河北盐税太轻,宜倍増税钱。乞下所属参较立法,本部欲下河北转运司相度」。从之。此据实録,朱、墨同㑹要在八月十四日丁亥,今不取。 诏拨河北籴便司见钱二十万缗,应副都转运司市粮草。 管勾河东縁邉安抚司李宗师言:「体量麟、丰州弓箭手借官钱谷,实以阙食,乞住催纳」。从之。 诏:「门下:中书外省秘书省,依诸司,遇大忌,不作假,及不随执政官早出,其尚书左右司、枢宻院承㫖司,大忌早出日,随执政出指挥,其罢之」。 诏「给事中分领六房两员,即依左右曹分领章奏,开拆、制敕库房、进奏院、通进司并通管。 熈河兰㑹路经略制置司乞以见在兰州驻札秦鳯路驻札东兵两指挥,𨽻熈河兰㑹,从之。 蕃官六宅使李阿迈减磨勘四年,以熈河兰㑹经略司上阿迈部五十骑出界刺事,获首级功状故也。

丁巳,上批付刘昌祚:「得所进器械具,悉今于京师见作军仗,赐卿:金线乌梢弓十、神臂弓二、将官甲、马军甲、偏挨甲各一、斧合竹马枪、马军刀、歩人刀各五、栾竹歩人排附排刀各一标、二透蝎尾马黄弩桩一,以备出入,卿更省閲具便否以闻」。八月二十六日,先赐诏。 户部侍郎寋、周辅言:「累奏乞不闭御河徐曲口以通漕运,及令商旅舟船至縁邉蒙差,河北东路提举官杨景芬,兼转运司委官相继案视,得量留口地节限水势,其事理甚明,䝉差都水监丞陈佑甫一面施行,而佑甫计惜工料,不即开拨,况徐曲口于转运、措置两司所系利害甚大,乞选差深晓河事,非都水监所属官一员,重相度行视」。诏本路安抚提㸃刑狱司与知恩州官同相度以闻。戊午,差入内东头供奉官、勾当龙图天章阁冯景计,㑹京东路转运使吴居厚于登州排办髙丽国信使所行海道。永兴军路提举司言:「本路今秋丰稔,欲许合催纳苗役等钱物,听民折纳」。从之。

已未,权管秦鳯路经略司吕温卿,乞轮差将官在外城寨驻札,训练汉蕃弓箭手兵马,从之,仍毋得剏廨舍。庚申,诏西头供奉官、閤门祗候童政改东头供奉官,更减磨勘一年,以政自陈,昨讨安南尝立功,得㫖许转官减磨勘年,故有是命。 签书峡州军事判官张焘言:「窃见殿直舒光贵増差峡州监押光贵本沅州溪峒首领归明,恐不可管勾一州之民」。诏吏部与移京东西路差遣。 知延州刘昌祚言:「第二将彭孙所请获首级,伤中赏绢,凖朝㫖相度等第裁减事,乞且依元立赏格施行」。上批:「军赏之行,所加者衆,患在数易,以惑士心。如昌祚之言甚允,宜依所奏,他路可并凖此」。御集所奏事尤详,今止从墨本。辛酉,诏:「应输内蔵库金、银、钱帛,如出违本年,或转移他用,如擅支封桩钱法」。 新知蔡州黄好谦言:「伏见尚书六曹,如吏部左右选,戸部左右曹事务皆为繁剧,郎官自早至晚,书押不絶,无暇省览事祖,致差失稽违。乞以两员郎官处分案治事,所行符亦许员外郎签押」。从之。此月七日,好谦自司勲郎中除知扬州,未行,改蔡州。曽氏南游记旧载好谦事谬妄,今不取。 权发遣鄜延路安抚司公事刘昌祚言:「本路部将并城寨主、监押、堡铺、把截、监押、堡铺桥廵检等使臣,并当极邉,不可暂阙,昨因阵亡,并移任过满员阙处,未尝填差,乞于自京差来及本路所选择使臣,并差令填阙」。从之。癸亥,诏:「降授朝散郎、守大理寺少卿吕孝亷,昨任京东路转运判官,与本司官长协心修办职事,致课入登羡,可复所降官,为京东路转运副使。改转运判官、朝散郎赵偁为提㸃刑狱」。 上批:「甘陵,河朔要地,土气骄悍,常须得人弹制,则免意外生事。近除知州傅爕,资望人品,恐不可当此任使,宜别选官」。乃以朝散大夫王孝忠知恩州。 诏措置河北籴便司,夏秋毎料先给交引百万缗,兼本司见钱籴买,候交拨讫,具数以闻。丙寅,命朝请大夫、主客郎中龎元英代钱勰为髙丽吊慰使,元英以母老辞,乃复命勰,诏勰不候禫制满赴阙,王舜封亦不候服阕朝见。 手诏:「门下、中书外省见修尚书省六曹条贯,至今多日,未有涯绪,盖议论官多,人出一意,若不分曹编修,徒占日月,必无成书之期。宜以六曹繁简相参,毎两曹差详定、检详官各一员,庶人各任责,朝廷有望成就。以详定官韩忠彦、陆佃领吏兵部,蔡京、蔡卞领户礼部,赵彦若、王震领刑、工部,其删定官,毎两曹置三员,令门下、中书外省分定具名以闻」。 御史中丞黄履言:「本台旧有主簿兼检法官二员,乞复置,令分治职事」。诏各置一员。 诏嵗于蜀州拨州学钱二百千、导江县百千,与成都府赡生员,其见管田増给为十顷,从知成都府吕大防请也。 吏部侍郎苏颂上《华戎鲁卫信録》二百二十九巻、事目》五巻,总二百册,诏《别録》一本与枢宻院,赐颂银绢三百,检讨官、朝奉郎王汝翼升一任,通直郎李士京银绢六十。颂又言:「昨扵枢宻院等处閲检文字,欲依门聨类成册,闗送枢宻院宣㫖库置柜封鎻」。从之。先是,辽使郑颛来贺五年正旦,颛明辩有才智,颂为馆伴,上命副使张山甫谕颛以近,令颂修信録》,欲以固两朝盟好,颛感激称谢,见颂益恭,私觌礼物皆异常时,上遣使谕㫖曰:「闻北使以卿儒学醖藉,赠遗特殊,今以上龙茶、琉璃器赐卿,可予之,以答其意」。颛复遗颂异锦一端,即日进之,后因奏事语及,上曰:「宫中所无也」。新纪特书吏部侍郎苏颂上华戎鲁卫信録,旧纪无此。 中书舍人赵彦若等言:「六房公事,乞据舍人员数分领,以吏、戸、礼、兵、刑、工为次,其年事班簿、制敕、库房并通领」。从之。丁卯,诏:「自今三省进呈差除,如从中批出,止从中书省奉行。其事理未允者,所至之省具奏」。 鄜延路经略司奏:「据顺宁寨言,西界把口小首领栋芝额,指说环庆路兵入西界,杀两流人马。诏环庆路经略司具析有无兵入西界讨杀斩获,仍详鄜延路言西贼欲来酬报事选人伺候,常为预备,兼八月后,本路累以廵防探事为名,遣兵出界,各有斩获,并夺到孳蓄,显是不依元降,无輙出兵诏㫖,虑西人以此为词,仰常诫约,縁邉城寨兵将官等,遵守前诏,仍令枢宻院更不送门下省,止用金字牌,发下「金」字,牌长尺馀,朱漆,刻金字,书御前文字,不得入铺,尤速于急递」。 京东都转运使吴居厚奏:「本路徐郓青三州都作院及诸州小作院,毎嵗制造诸般军器及上供简铁之类,数目浩瀚,今将徐州利国监、兖州莱芜监年计课铁充使外,所少极多,欲乞将两监铁冶就逐处监官依邢、磁二州例,并从官中兴扇,计其所得,比旧可多数倍」。从之。居厚本传乃以鼓铸事系迁运副下,误也。迁运副在五年七月。戊辰,起居郎蔡京言:「旧修起居注官二员,不分左右,毎月轮一员修纂,今起居郎、舍人分𨽻两省,所以备左右史官,则左当书动,右当书言,今仍旧制,毎月轮修,盖其职事未之有别。乞自今起居郎、舍人随左右分记言动,如允所言,其当厘正等事,即别具陈请」。从之。 诏:「前京东路转运使、朝散大夫、集贤校理、知亳州刘攽,任内不能修举职事,致经用匮乏,屡烦朝廷应副。今吴居厚经画财赋约数百万,不惟本路充足,兼有羡馀,应副朝廷,刘攽不职,罪状甚明,可落集贤校理,降授朝请郎,増差监衡州盐仓」。 诏:今秋铨试,中等七十七人,下等八十八人,并许注官,内中等仍不依名次」。

己巳,诏陜西五路经略司,各拨军须钱二十万缗,同转运司计置,作一场市籴封桩。从转运副使范纯粹请也。纯粹元申请在此月七日己卯。 礼部言:「亲祠南郊旧仪,皇帝进诣昊天上帝神坐前,奠玉币讫,还位,又再升坛,进熟一献,礼毕,即饮福受胙。被㫖候亚献、终献礼成,然后饮福,则皇帝须再升坛,欲乞竢终献复位,皇帝于坛下当午陛前北向饮福,乞于仪注内修正。又言:「《周礼,凡大祭祀,王出入则奏《王夏》,明入庙门,已用乐矣。今既移祼在作乐之前,皇帝诣罍洗奏《乾安》,则入门亦当奏《乾安》,庻合古制。兼皇帝入景灵宫门及南郊壝门,亦乞奏乾安乐」。从之。庚午,诏:「三路非泛使命,除当得支赐外,仍取㫖别与支赐,其所至不得馈遗,如违,送与受之者,各徒二年」。 户部言:「在京卖买盐钞场买钞本钱支尽,乞借盐本二十万缗买客钞」。从之,仍依元丰四年三月乙巳诏买,候价平奏取指挥。 礼部言:「枢宻院都承㫖:张诚一言:伏见朝服法物库,有太常协律郎、太乐丞、新给袴褶冠,今检诸书志,惟袴褶之制未详所起,近代车驾亲征,中外戒严则服之。唐制:三品以上绯褶,七品以上緑褶,九品以上碧褶,五品以上通用细绫,六品以上通用小绫,及閲卤簿记,止有皷吹令丞,冠注:漆皮为之,有两耳镂花,形如三礼图,委貌冠,今俗谓之袴褶冠,收载库籍,即无所据,乞下礼官考正」。乃下太常寺,扵是,太常寺言:「袴褶乃是从戎之服,以此名冠,尤无所据。协律郎当押乐,太常卿遇祠祭、朝㑹,各以本品朝祭服从事,兼太乐令丞,今止服本品冠服,其袴褶并合不用」。从之。辛未,诏内殿崇班王景等八人,各迁一官,馀减磨勘年有差,并以监辖造甲,而所造歩人甲十万先毕功也。壬申,兵部乞以川路见桩卖不堪官马及死马钱,委提举司官计置匹帛上京,川陜四路凖此。从之。蔡确旧传载确事,当附见此秋。绍兴史臣新修哲宗实録已具辨之,今悉附见。确传云:确为右仆射,六年秋,与中书侍郎张璪奏事崇政殿,上悲不自胜,谓确曰:「天下事止此矣!」确骇曰:「敢问所因」。上曰:「子幼奈何?」确曰:「陛下春秋鼎盛,忽有不祥之言,不审所谓」。上曰:「天下事当得长君维持否?」确曰:「延安郡王,陛下长子,臣不知其它,臣有死而已,不敢奉诏」。上曰:「卿果能为社稷计,宜早定」。确与璪俱进曰:「臣等敢以死守」。上曰:「善」。确被顾托,乃谋欲请王出閤建储议不协,又意上特悲思无聊耳,犹豫不决。七年春,延安郡王出侍宴集英殿,确始奏请,犹欲来春出閤,上可之,后因有对者言及确,上曰:「羣臣皆先皇帝以遗朕者,如确自小官,朕亲擢至此,必不负朕,然气弱,得人辅之乃可」。确闻益自奋,久之,八年正月,神宗疾弥月,皇嗣未立,中外汹汹,确始惧,乃以建储意问左仆射王圭,圭不答,确亦惧不知所出,事愈急,㑹确母得入禁中,钦圣宪肃皇后谕确,使外托主兵官燕逹等辅立,又因内侍阎守勤谕早定,或谓确曰:此大事也,请与衆询圭,不言,则正厥罪。是时,辅臣韩缜、安焘、张璪、李清臣隂持两端,噤不语,确独约门下侍郎章敦共力,癸巳,辅臣聚㕔,确顾谓圭,圭亦不语。确曰:去春延安郡王侍宴,尝有㫖,来春出閤,议已定,不言何也?敦曰:言之是则从,否则仆与公偕死。圭始曰:上有子,何议之有?是日日晡,议诣榻前奏曰:去冬得㫖,皇子延安郡王来春出閤,乞立为皇太子,以系天下。三奏,神宗三顾首肯」。臣等辨曰:「秘书省国史案文载太皇太后御崇政殿宣谕三省贬确事,七百一十三字甚详,其间云:皇帝是神宗长子,子承父业,其分当然。昨神宗服药既久,曽因宰执等对时,吾尝以皇帝所写佛经宣示,其时衆中止是首相王圭,因奏延安郡王当为皇太子,馀人无语,安焘其时悉见。又云:皇帝乃先帝长子,嗣位乃从来常事,孰有间言?蔡确班在圭下,何以独谓更有定策功邪?安焘奏曰:「当时惟首相王圭一人进对」。太皇太后遂泣下开诉,便批圣语,其馀执政更何曽有言?况前年上宣皇子使见羣臣,足知先帝之意素定也,兼当日三省时政记已如此修定进呈,岂容外人敢如此妄说?谨按:此事已修入元佑四年五月丁亥,蔡确责授英州别驾、新州安置事下,详此,即确传前项所载,显为诬谤。今删去「六年秋止三顾首肯」,四百六十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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