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三百三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巻三百三十三

宋 李焘 撰。

神宗

元丰六年二月丁未朔,大理寺上两地供输人周辛祖、顺祖六儿私过北界,与崔学郎等觇事,案犯在赦前,诏周辛祖、顺祖六儿各处斩。 赐熙河兰会路经略使苖授对衣、金带、银绢五百,同经制、通直郎赵济三百、马申二百馀官吏有差,以筑通逺军榆木岔、熨斗平、兰州胜如堡等劳也。五年年末,实録书废兰州胜如、智固二堡,六年二月,苖授乃以筑胜如堡受赐,必有误,当考。此年五月戊子,追所赐。戊申,诏三省吏书功过,门下:委给事中、中书舎人、尚书,左右司,依旧中书门下比较」。 诏:「闻鄜、延、诸州,昨走散兵卒,带官器械,私易于民间,委转运司立限首纳,量支价钱,即限满藏匿,依私有禁兵器告赏法」。己酉,诏给度僧牒千,修京城水门。 诏:「诸将因调发在边,其将副任满,训练精通,保明闻奏,可令权驻札路分,具逐将副功过事状,关住营处,安抚、钤辖、监司勘㑹未差出以前,并军回驻札处治状及案试保明以闻」。 诏燕达、王渊取一军合用人,将按试营阵。先是,上亲以古兵法制九军营阵,凡出战、下营、互变、分合、作止、进退、方圆、尖直,肄习皆尽其妙。至是,命达等焉。 枢宻院言:「昨大军至灵州城外,逺壕三重,无平地可下营,及贼决黄河放水入壕,致限隔军马,不得地利,兰州去黄河不逺,若依此开凿,引河水以为险固,纵使旋来填壕,亦可出兵隔壕御捍,即不见近城地势与河水高下,可与不可疏导,欲令李宪委官与李浩详度以闻」。从之。后以兰州地高,卒不果行。

庚戌,诏吏部员外郎刘奉世、文及甫各罚铜八斤,左司郎中吴雍六斤,御史台失察官吏上簿。坐住滞差周宥等勾当军头司文字,会降特责之,尚书李清臣仍放罪。五年七月庚子差。十月甲子劾稽滞。十二月丙申取㫖及今年二月庚戌乃断。 覆按导河司言:「自王供埽下直马村道口,东过古月堤,循永洛渠东北入新乡镇西贾跋村,合入御河,地形比河水低十八尺,为四十九里有竒,获嘉县在所导河之西,地形差高,可以修完堤防,新乡、淇门、洹水、三镇地下,又居水冲,皆当迁就高处,衞镇苑桥居高阜,可不须人功。成安、魏县之北,当先作堤防障水,设于邵泽泺下,分流以入漳河、钜鹿泺,则深州受其患。团冈在衞州西北,地形高阜,至关城止四里,其高五十尺,冈脚比关城下高二十三尺,团冈前东西皆有马棚冈,去城尤近,地势下注,州城理难固御,兼河港窄隘,设东堤又强,即须壅遏,上流埽岸必危,其衞州亦当迁避。据公案,见检计筑堤二十里有竒,前高七尺,后高一丈,用夫万六千,梢草四百九十九万七千,竹索、签桩十一万五千,用此可作两埽,若水至堤下止,实垫亦须累埽增高,所费不赀,以此推之,则将来嵗费可知,又况正在水冲,势难沮遏,约水而未至冈下,已有抹溢之患,理须迁徙为便。前案视所称衞州、黎阳、内黄三处,各可固护,縁御河狭小,不足容大河七分之一,将来导河下合御河,必披岸两溢,作数里浸流,势须复入旧河,刷扑尤甚,黎阳县虽因山为城,地形亦下,昨熙宁十年,衞州河水抹岸,已于西御河堤上深五七尺,若全河北来,即当数倍,虽如案视所相度,作重堤十六里,恐不为功。将来水势,必须东西团过,乃如洲岛,嵗费工料不赀,极力固护,终无所益,又案视所欲增夫一万于巧妇涡下,预开一河,使水势可着黎阳及同山白祠冈、上阳山一带,将来系桥,看详同山地里旷逺,兼所开河道,必不能吞伏大河,横费国财民功,亿度系桥又不可必」。遂寝之。

辛亥,吏部侍郎李承之言:「今议决王供埽,导河北,行于南岸之患,自原武而下,悉皆退背,亦可稍缓荥泽之急,至于雄武、广武,正当京城之冲要,虑患恐不可缓。臣谓宜于理水堤外,魏楼减水河之东,修大堤,际河下,接滑州界大堤,依向著地分,量置河清兵及选官分廵嵗增榆柳,其汴南岸亦准此,仍于临汴常积稍桩,以备修塞,万一不虞,得以固守,障其东行,可使还河,似为经久之利」。诏都水监详度以闻,其后都水监以力大难成,寝之,给度僧牒二百,付三门白波辇运司,雇装发嵗计并积年未运官物。 三门白波辇运司言:「乞权借发运司四百料平底船三百只,运𣙜场盐货赏茶等,至汜水,以本司船运赴河北。诏:「应副𣙜场物,至为重事,若有亏欠,或啓戎心,上降朝㫖,取拨无期,可选差使臣,于发运司计会,限十日差拨」。既而发运副使蒋之竒言:「汴纲船嵗额千七百馀艘,近凖诏减数,止造七百四十八,以所减工料价钱,封桩本司嵗运军储六百二十万石,而止用七百馀艘,风水抛失,尚忧不足,兼已有㫖许免朝省别司借发,虽有申请,许执奏不与之法,若更分拨与白波辇运司,即本司大计必致妨误,乞免借拨」。从之。 大理寺言,泰州大保长衞和煎贩私盐,为首围掩县尉,责不敢捕私盐状。诏斩之。 提举教马军所子弟赵惟简等奏:「臣等系百姓赴所习学,近及三年,及随王中正深入西界,收复州城,乞马歩射各及一石五斗力上,情愿各加二斗,马歩射各一石七斗力、歩射六箭,马直背射五箭,其箭数深浅,并乞依本所先拍试体例,原降上垜箭数引见呈试」。御批:「宜令本所据所欲呈试事艺,拍试闻奏」。此据御集一百三十六巻元丰六年二月五日手札增入,熙宁七年九月十九日、十年九月二十三日,元丰二年五月十四日,三年三月十一日、五月十一日、六月十八日、十一月三日,五年十一月十七日、六年二月五日。

壬子,诏京西、河东、泾原、秦鳯、熙河路团结厢军,尽数差赴兰州。又二十四日。 诏熙河兰会经略制置司计置兰州人万马二千,粮草,于次路州军剗括,官私槖駞二千与经制司,令自熙州摺运,事力不足,即发义勇、保甲。诏左司郎中吴雍、监督赵济、马申往来催驱般运。二十四日。 李宪言:候展定西域日,选熙、秦兵及刘昌祚所将各万骑掩击天都,诏遣入内供奉官冯景往谕宪:「天都去熙河絶逺,粮草如何营办,今若严守备,以逸待劳,或可有功,令更商度,如势当兴举,即具军行措置应副画一以闻」。癸丑,鄜延路经略司言:「蕃部竒乌本韦家族弓箭手十将,昨为贼所略,今诱致有羊马投来户二十四、口百五十六」。诏竒乌迁一资。 诏层檀国奉使人,常赐外,特赐银二千两。

甲寅,诏梓州路提举司支坊场钱五万缗,付转运司应副泸州。 京西转运司言:「嵗计上供外,横支钱共四十九万缗,才䝉给还十二万,乞尽给还」。诏京西南、北路提举司更于坊场钱给五万缗。

丙辰,诏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武信军留后、入内副都知李宪降授宣庆使,经略安抚都总管、殿前都虞候、沂州防御使苖授罚铜三十斤。经略安抚副使、知兰州、引进使、陇州团练使李浩降授四方馆使、阶州刺史。坐西贼犯兰州,几夺西城门,乃觉,贼遂乘虚破西关也。新纪书:「丙辰,以夏人寇兰州,降熙河经略使李宪、副使李浩官」。旧纪不书。 洛苑使、熙河兰㑹钤辖王文郁为西上閤门使、知兰州,代李浩。西贼之围兰州,数十万衆奄至,浩闭城拒守,文郁请击之,浩曰:「城中骑兵不满数百,安可战?」文郁曰:「贼衆我寡,正当折其锋以安衆心,然后可守,此张辽所以全合淝也」。走马阎仁武曰:「奉诏令守不令战,必欲啓关,当奏劾」。文郁曰:「今披城而出,以一当千,势有万死,岂畏劾哉?况守则无必固之势,战则有可乘之机」。坚请不已,浩许之,乃募死士百馀,夜缒而下,持短兵突之,贼衆惊溃,争渡河溺死者甚衆,收其所虏入城中,时以文郁方尉迟敬德云。此据文郁旧传,文郁所以代浩,虽縁去年十一月丙戌诏㫖,亦正因有此功也,不知新𫝊削去何故。丁巳,诏复降授奉议郎、提㸃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杨景略为承议郎,以上批「景略应副塞原武决河,及救䕶被水民户,治辽使驿道,勤劳居多」故也。 诏:「河北保甲司教头等共五十六人:保长五人与借职,十七人与差使,减磨勘二年,二十六人与差使。授教指使四人迁一资、减磨勘三年,三人迁一资,减磨勘二年,兼差充诸县新置团教场廵检。指使一人迁一资,减磨勘三年」。时河北保甲肄习成始引见,艺皆应格,故有是命。三月十七日。戊午,提㸃广南西路刑狱彭次云言:「邕州外镇寨水土恶弱,乞量留兵更戍,其馀尽用峒丁于管下诸州,以季月轮差,给禁军钱粮」。诏许彦先、刘何相度。后彦先等言:「若尽以代正兵防守,妨其力农,经久非便。请计戍兵三分,以一分用峒丁代之,季轮二千人赴邕州肄习武艺」。从之。 御史王桓言:「中丞舒亶论尚书省奏钞合置録目,而本省谓无条令专置,以亶所奏为欺妄,陛下以其互有辨论,遂差陆佃、蔡卞取索看详,而録黄圣㫖,明言舒亶妄论奏。案亶任谏官、御史五六年,朝廷大利害,亶安能悉为陛下论列,举无遗事?陛下举一事黜之,其谁曰不然?今乃因与都省辨论文法,遽付本省属曹劾其欺妄,改付佃、卞。又诏以「风㫖所向,则是佃卞徒有看详之名,而事之可否,执政先之矣,且録目之置不置,非系执政之重轻,而得罪于大臣如此,臣观其意,岂徒在亶?是欲使耳目之官无复议己也」。不报。正月癸巳可并此。己未,诏吏部员外郎唐淑问自擢任省郎,不务悉心营职,托疾便私,可差监抚州盐矾、酒税务。淑问以疾,屡请补外,上以为不肯任职故也。 诏供备库副使、尉氏县都监冯尧政迁一官,减磨勘二年,嵗中招兵千二百八十也。 又诏:「私铸钱,罪至死者,比已贷之,然其妻属尚有编管法,其除之,自今勿縁坐」。

庚申,皇城使、荣州团练使、带御器械、广南西路钤辖、同经制宜州溪峒和斌为廵检使,专管勾融、柳、象等州一路兵甲贼盗。正月十四日、八月二十四日,此可削。 吏部言:「前庆州安化县尉郝宗臣与盐贼李平鬬,捕获青盐二十斤,当赏格第一尝犯赃勒停」。诏宗臣改次等合入官。 开封府乞自今本府官吏夜救新城里火,如旧门已闭,听关大内钥匙库,差东华门外,当宿内臣降钥。从之。 大理寺言:「泸州文思副使秦世章、内殿承制焦胜、侍禁孟文宥,各坐买乞弟首级,与子冒赏。检㑹别案秦世章为乞弟打誓事,追一官勒停,押出川界,其焦胜当徒一年,孟文宥当徒二年。秦世章私罪杖,并犯在赦前」。诏焦胜、孟文宥各追一官,免勒停,秦世章展一朞叙。

辛酉,诏差燕达、张山甫案试府界第四将军马及营阵。诏河北縁边安抚司、雄州管勾机宜文字官,自今许奏举。 诏:提举河北河东路保甲縁边州军,于今不教阅地,以南二十里外,方得置团教场旁,近北人小使所行路,并移于五里外」。 御史杨畏言:大理寺近断邵武军妇人阿陈等案上,刑部郎中杜紘议以为不当,奉诏下御史台审定。案刑部自侍郎崔台符以下凡四员,而紘独献议,馀官无所可否,但据状申都省。台符本法吏,陛下擢置近列,不思报效,循黙茍简,无任责之心」。诏台符罚铜十斤,韩晋卿、莫君陈各八斤。六月壬申,紘罚铜。 种谔奏:「西贼于安定堡地分打虏人户,已差官体量,今欲指挥沿边诸将子细探侦敌情,如果是待来说话,乞通和,即依元丰六年正月九日指挥,若贼情别有奸谋,名言待来说话,款我边备,乗我不意奔冲城塞,即依元丰五年十月二十一日朝㫖,以上二事,乞速赐指挥」。诏:「种谔所奏二事并不相妨,今来因何妄奏朝廷,取候指挥?令种谔详前后所降指挥施行,并札与本路走马承受遣官一员,亲诣被贼去处,体量贼马数目闻奏」。宻记十五日事。壬戍,诏辽使所过州军通判,令河北都转运司体量,如有年髙精神心力不逮之人,权暂对移,使过界依旧。上批:「闻诸路剰员猥多,盖将副不能展季教习,又不退为厢军,其闲亦有避免教习,托疾减退,致将下多阙额,可令河东、陜西路安抚司遣官往逐州军验,年四十五已下,堪披带,虽有小疾,不妨挽张弓弩等武艺,于元降指挥大分收管,据见今武艺,降等教习」。 诏拜诸陵,自今各差官太常寺轮长贰,馀以宗室遥郡防御使轮充。以太常博士何洵直言:「熙宁祀仪,三陵共差朝拜官一员分拜,非是故也。 诏河北屯田司相度尺寸立塘泺水则,季比増减以闻,令李谅赍诏往同议,毋得张皇漏泄。

癸亥,定西城置主簿一员,从李宪请也。宪又言:「定西城最扼贼冲,元系敌中设置监军之地,当先展筑,然后并力兰州,已遣洛苑使康识移兵兴役」。诏从之。此据御集附见。三月四日,康识乃具奏,今不复重见于彼。 赐诚州公使钱千缗,从知州周士隆请也。

甲子,诏供备库使髙遵治、西京左藏库副使张寿各降一官,坐讨泸州,南蛮已降,惟未纳弓刀而辄杀之也。既又以破乞弟巢穴功,各减磨勘三年。东头供奉官杜议计罪应降一官,功应减磨勘四年。己死,赐其家绢二十匹。 三省言:「御史台六察案官,以二年为一任,欲置簿各书其纠劾之多寡当否为殿最,嵗终条具,取㫖升黜,事重者随事取㫖」。从之。正月二十四日庚子,合参照。 工部郎中范子竒言:滑州浮桥,每年涨水以前权拆秋深,复系嵗费财力,欲于决口下别相视系定,免系拆及壅遏之患。诏子竒度可系桥䖏,具利害以闻。

丙寅,武信军留后、赠安化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髙宻郡王宗达卒。上欲即幸其第,会两有司以泥淖闻,上命亟治道三日,临奠哭之。

丁卯,诏军器监:「东西作坊赏典太厚,造军器所日役数百人,而例得二年迁一官,颇侥幸。自今每作实役工至万,依旧例」。 提举河东保甲司言,太原府十三州军、九场集教保甲事艺及格,差王渊、梁从政按阅。 权发遣陜西转运副使李察言:「昨察访李承之,乞改华池镇为寨,以故华池县为镇,其税务廵守兵员监官,皆当随徙」。从之。 诏:「陜西转运司钱监阙铜兴铸,累申金部,尚未支降。今军事未巳,经费所入,岂宜亏耗,户部失于应办。其稽滞所由,御史台根究以闻」。后户部尚书安焘罚铜八斤,侍郎陈安石、郎官晁端彦十斤,并典级决杖、罚俸、赎铜有差。朱本云:郎官晁端彦、陈安石,误也。安石五年四月为侍郎矣。 京西转运判官江衍言:「广武埽年计梢草,西京、河阳充军粮草,并阙钱应副,乞借五十万缗」。诏南北路提举司共支坊场钱三十万缗,限五年还。 诏右侍禁、閤门祗候鲁福迁西头供奉官、泾原路第二将、下部将,赐褁创绢五十匹。福,泾原路准备差使回,引见,自言面中箭,使医视之,镞近眼不可出也,后福病箭疮死,録其子坚为三班借职,庚午,诏:「闻熙河路守具阙氊皮,委王钦臣具氊三千领,牛皮万张,随州县发夫般运」。 提㸃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杨景略献造供御酒麹,用竹圏杖案法,诏用之。李宪言:「计置兰州粮十万,乞发保甲或公私槖駞般运,又虑妨春耕,臣已修整纲船,自洮河漕至楚陇寨,俟厢军摺运赴兰州」。诏:「如槖駞舟,船运不足,须当发义勇、保甲,即依前诏」。二月六日。 枢宻院言京西、河东、陜西团结厢军赴兰州,凡一万五千人。诏更于京西刷二千人。 上批:「熙河路见修葺边备,支用浩大,近虽已支钱二百万缗,縁本路百物踊贵,支用未足,接续以坊场积剰钱一百万缗赐之」。 诏熙州权增公使钱三千缗、通逺军二千缗。

辛未,种谔言:「自今捕获侵犯边界西人,依朝㫖施行外,若诸处探子捕获,非作过西界人,并乞刺配荆湖或京西本城」。从之。 诏陜西路帅臣所在通判职官,不许监司差出。从知庆州赵卨请也。 同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赵济兼陜西转运判官,计置环庆路粮草。陜西转运副使李察计置秦鳯路粮草兼应副熙河路须索,提举熙河、秦鳯、泾原路弓箭手营田张大宁权同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

癸酉,三省言:「国子监公试所䇿问诸司之务,寺监有所不究,寺监之职,六曹有所不察,六曹之政,都省有所不悉,任其责者,殆未足以尽小大相维,上下相制之道焉,岂制而用之者?法未足与守,推而行之者,人未足与明欤?欲度今之宜,循古之旧,而尽由其长,则事之衆多,且将有迂滞之患也。诸生以为如之何则可?䇿题乃起居郎蔡京撰」,诏京具所问事理当如何救正,其所取诸生如何者为上等。京言:「窃以命官,不度久矣,陛下以日跻之圣,追而复之,其本末度数皆取成于心,而断之以独智,故建长立属,聨事合治,官无虚名,人有常守,稽古揆今,粲然备具,万世之幸也,而臣猥以浅学与讨论,实自愧恨,不能有益圣功之万一。窃以谓圣智作法,犹四时而成嵗,自唐至周,未有一日而具者,则讲明缉熙,今日之事也,而适被诏命校试诸生,故輙妄意讨论,考观诸生之政学,言不别白,当在吏议,陛下嘉惠赦臣,使毕其说,臣承命震怖,敢不尽愚。夫朝廷之有百职,百职之有佐属,犹心之运臂,臂之使指,盖臂之作止,不期运也,而应之于心,指之伸屈,不期使也,而应之于臂,何则?其血脉各相系属,而通达洞贯故也。今设官分职,有相𨽻之名,而未有相任之责,有相临之势,而未有相纠之法,此臣之所以疑也,惟不相察,不相任,夫人得以相倚,则小吏犹豫而不敢行,大吏依违而不肯断,事至而莫之决,则必有受其敝者矣!茍任其责,则长贰佐属同利共忧,若手足相营也,事之不举者寡矣,虽然,察之无时,则疲于应命,而事不加修,其说在察之以月,要责之已甚,则烦于究治,而人不胜任,其说在以律下从第减,如此则士自尽而刑威矣。或曰:今御史固察事矣,臣曰不然。夫官府之治,有正而治之者,有旁而治之者,有统而治之者,省曹、寺、监以长治属,正而治之者也,则其为法当详。御史非其长也,而以察为官,旁而治之者也,则其为法当略。都省无所不总统而治之者也,则为法当考其成。然则长吏察月,御史察季,都省察嵗,庶乎其可也。臣之区区,窃意于此,然以为未足以有行也,故䇿之于诸生,而诸生皆未能有至当之论,其等上者多以经义为主,至于对问之言,或取其文词而已」。朱本以为无施行,削去,新本复存之,今从新本。 太常寺言:「郊庙用乐二十簴,若遇雨雪,则覆以幕,临祭恐不能应办。自今如望祭即设于殿上」。监察御史王桓言:「祭祀牢醴之具皆掌于光禄,而寺官未尝临莅,失事神之敬。伏请大祠皆轮光禄卿、少卿,朔祭及中祠轮丞、主簿监视宰割,礼毕颁胙。有故及小祠,听宫闱令或大祝奉礼摄。其应进胙者,卿、少一人望阙再拜进」。并从之。 都提举汴河堤岸司言:「丁字河水磨,近为浚蔡河,开断水口,妨关茶磨。本司相度通津门外汴河,去自盟河咫尺,自盟河下流入淮,于公私无害,欲置水磨百盘,放退水入自盟河」。从之。丁字河。熙寜八年六月十六日,初置牐水磨。初置年月,当考。六年八月十二日。七年二月六日、六月一日。甲戍,枢宻院言:「日画圣㫖,诸房月终,类聚成册进呈,元丰四年正月,诏枢宻院所得圣㫖,并当日覆奏施行,月终更不进入,逐房因此拖滞,不即抄録,已责限攅冩,欲自今诸房所得圣㫖,并当日关送院杂司置簿抄録,月关时政房」。从之。 太常博士何洵直言:「熙宁祀仪,春秋仲月祀九宫贵神,祝文称嗣天子臣某。九宫贵神功佐上帝,德庇下民,以礼秩论之,当与社稷为比。伏请依熙宁祀仪为大祠,其祝版即依会昌故事,开寳通礼书御名不称臣。又雨师、先农皆中祠,马祖、先牧、马社、马●小祠,位一少牢。今贵神九位,异坛别尊为大祠,而共用二少牢,于腥熟之俎,骨体不备,比之小祠,有所弗及。谓宜用九少牢,庻于情文相副」。从之。 诏:「兰州主兵官李浩、刘振孙、王安民留不堪披带,病卒于极边难得粮草处。李浩坐斥候不明,已降官,可从重。振孙、安民各罚铜三十斤」。 诏:宜州溪峒都廵检薛应之与蛮贼鬬败走藏,除名勒停。 诏翰林学士邓润甫违法支用本院厨钱,已自觉举御史台勿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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