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十四
宋 李焘 撰。
仁宗
景佑元年春正月甲子,遣使督江、淮漕米,以赈京东饥民。 许京兆府立学赐《九经》,仍给田五顷。丙寅,诏开封府界诸县作糜粥以济饥民,诸路灾伤州军亦如之。 命龙圗阁待制燕肃、天章阁待制张宗象同三司详定在京库务利害以闻。时库务积物既多,吏颇为奸故也。
戊辰,诏三司铸景佑元寳钱。
庚午,给事中、集贤院学士李仲容权御史台理检院事。时枢宻直学士、右谏议大夫、知益州韩亿除中丞,未至知杂御史出使故也。
民役之重者,自里正嵗满为牙前,主典府库,或辇运官物,往往破屋,有累世同居,因避役遂离析者,于是中书议欲稍寛其法,癸酉,命龙圗阁待制燕肃、天章阁待制张宗象同三司议,乃请川峡、闽、广、吴越诸路仍旧制,馀路募有版籍者为牙前,满三期,罪不至徒,补三司军将,勿复差乡县人。诏行其说。此㨿本志聨书,实录在二月丙午。
甲戌,诏曰:「天下承平久矣,四夷和附,兵革不试,而边未撤警,屯戍尚繁,吾民氓从军籍者多,而服农功者寡,富庶弗臻其殆。以此执政大臣,其议更制,兵农可以利天下为后世法者,条列以闻」。 河北转运使、刑部员外郎王㳂诣阙奏事,上所著春秋集传》十五卷,复上书以《春秋》论时事,命直昭文馆,㳂又言:懐、衞、磁、相等州皆有水泉,可䟽引以溉民田,请用前获嘉县令西门峰新、知将陵县王良分行诸州规度之。诏可。又请以洺州、广平两监牧马地赋民,而每顷令牧官马一匹出粟二㪷,诏三司与羣牧司定夺以闻。 诏天下灾伤县权停造丁産簿,竢嵗丰如旧。 赐左街僧录重珣所修院,名曰寳胜。初,许重珣建塔,至是罢之。
丁丑,命翰林学士章得象等五人权知贡举。戊寅,诏幕职、州县官任川峡路者,聼搬家,京朝官如无亲属可倚者,亦聼之。
己夘,命翰林学士石中立、张观权行舎人院制词,以知制诰郑向、胥偃、李淑等并权同知贡举也。 诏:「去歳飞蝗所至遗种,恐春夏滋长,其令民掘蝗子,每一升给菽五斗」。既而诸州言,得蝗种万馀石。又诏:「比禁京城榖出门其弛之,江淮、两浙诸路毋得闭籴」。贷淮南贫民种食。壬午,以太常博士滕宗谅为左正言。宗谅先与刘越同上章献太后䟽,请归政者也。
癸未,诏曰:「朕念天下士乡学益蕃,而取人之路尚狭,或栖迟田里,白首而不得进。其令南省就试进士、诸科十取其二,进士五举年五十,诸科六举年六十,尝经殿试,进士三举、诸科五举。及尝预先朝御试,虽试文不合格,毋輙黜,皆以名闻」。自此率以为常」。本纪云:「特奏名者,差其举与年视旧格稍优之,率以为常」。此㨿本志。
甲申,诏诸州军嵗满,都知兵马使,自今且补摄长史、司马三年,乃与班行。 以淮南嵗饥,出内藏绢二十万下三司,代其嵗输。 中书言:京朝官在职事者,并三周年许磨勘,其任西川、广南当磨勘者,预聼三两月前上厯任状于审官院,其因事替移及尝降差遣者,并须四周年」。从之。
乙酉,诏京东西、陜西转运司,选官行视诸处水泉可导灌民田者以闻,用王㳂议也。
丙戌,中书言诸路提㸃刑狱朝臣、使臣,并如旧制,给御前印纸,以书殿最。从之。
丁亥,羣臣上表请聼乐,表五上,卒不聼。 始置崇文院说书,命都官员外郎贾昌朝、屯田员外郎赵希言、太常博士崇文院检讨王宗道、国子博士杨安国为之,日以二人入侍讲说。初,孙奭出知兖州,上问奭谁可代讲说者,奭荐昌朝等,因命中书试说书,至是,始特置此职以处之。后三嵗,乃迁天章阁侍讲。四年三月
己丑,诏京城诸门置场,给贫民米,日一升。庚寅,聼诸州衙前及无䕃人扑买官酒务。 权停淮南上供钱一年。 改继照堂为继圣堂。
是月,赵元昊始㓂府州。
二月壬辰朔,以龙圗阁直学士、右諌议大夫、权三司使事范讽为龙圗阁学士。 权停觧州盐池种盐三年,以本池所贮可支十年故也。 改宣徳军为昭庆军,癸巳,诏三司:「天下官物冗积者多,而嵗供帐籍为烦,其委官变易,若可上供者,悉辇入京师」。 又诏开封府界出常平仓粟贷中等户以下,户一斛。
甲午,诏资政殿学士薛奎班翰林学士承㫖之上。乙未,罢书判㧞萃科,更不御试,自今幕职、州县官,经三考以上,非入縁边及川广、福建者,并许应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諌等六科,其京朝官至太常博士及进士、诸科取觧而被黜落者,毋得复应茂材异等三科及武举,用知制诰李淑之议也。淑尝上时政十议,其一议国体,曰:「方今袭三帝之祚,宜贻法百世,大惧优柔旷日而无以振,自天禧后,章献宻助内治,以讫顾命,至于陛下继统,十年之间,政出房闱,内侍放纵,邪路萌滋,天命有开,王涂重辑,尽斥憸慝,大明轨制,而经星弗序,善气犹郁者,殆天之意,虑陛下佚于事初,以此儆寤之也。今灾沴既频,赋入有限,而用度不足,恩赏滥举,吏员滋多,而甄别未至,居官者以因循自守,不务逺圗,求进者,以必遂为限,无嫌茍得,近臣外任,有固辞而罢者。进不满望,或不即拜,有中宿而易者,或封章以求台衮,或矫伪以圗王爵,任职则浮夸,贡言则击搏,不耻智诈,不畏讥诮,骄蹇贪冐,甚非公路,臣愿陛下号令一出,要其必当,官职一授,勿复再易,至于国用未足,滥官未别,冗兵疲马,横赏浮费之类,愿命近臣知治体者,凖三朝出入之数而樽节之,此防㣲制本之术也。其二议灾旱,曰:频嵗以来,亢阳为孽,民多艰厄,嵗不顺成,《洪范五行曰:僭常旸若谓僭差,则常旸顺之。又曰:土爰稼穑。土于人,其性信,其事思。其为咎也雺冐,其为沴也。稼穑不成,天其意者,谓爵赏过授,近于僭差,号令迭改,非示信慤,朝廷于方岳大臣,不吝命赐,将相崇秩,躐等而除。至于戚里宗室,超越名级,嫔嫱追命,滥拟尊极,轩墀下列,迁补过优,铨管常资,进陟太广,此不谓僭差乎?又条制屡改,或前敇未遑究宣,后㫖已令废格,或已授复追,或未下輙止,此不谓号令不信乎?又间者遣使𫝊开公廪以赈贫乏,然四民之别,农服田畆,无国家赡养之理,今之兵食吏禄,百倍于古,以此重费,可胜既邪?又转饷艰逺,济贷不及,或发丁运粟,或募人贷钱,恵未及下,下已重扰,止是邀名者,圗市恩而已,臣愿陛下修人事以应天变,不然,徒匮国力而未足以弭民灾也」。其三议言事,曰:陛下临朝清明,询纳忠直,然献言之臣,多渉矫肆为诋评,不顾理道,茍饰智诈,圗惑聦明,意在进身,假名疾恶,交章累牍,须报乃已,鬻己之直,归过君父,岂副陛下询纳之意哉?先朝有刘骥者,轻为奏䟽祥符八年
,先帝语左右曰:「此人言多捭阖,期在必行,殊不知近伪乱真,词㫖易辨,骥尝枉法受赇,古人察言观行,正为此也。愿陛下毎于进对之际,深防邪僻之人,辨其诚诈,毋轻信用,假有称某人善者,或大臣意欲援用,碍于同列,或已有一节之羙,先借他人张本,自或尝闻圣奨,希㫖称述,藉其为援,预结朋比,又有言某人非者,或大臣所恶,欲其斥去,或闻上称誉,将有褒陟,忌其进用,巧为中伤,或素懐憎嫉,名声轧已,结合疑似,挟情毁害,如此之人,奸险万状,不可不防」。真宗常曰:奸邪无状,诚难察见,若察其好,倾人而自进者,十见八九,此言至要,愿陛下三省之」。其四议大臣曰:「两府迁易稍频,固有倾邪上孤倚任者,然伤陛下简静之政矣。夫大臣者,国之股肱,固须审择,太祖定天下,用周朝三相,犹六年,始以赵普代之,凡十一年,始以薛居正、沈伦代之。太宗嗣位,惟一相卢多逊,又六年而用赵普,自后十八年中,虽三四易相,然所用者,惟李昉、宋琪、吕蒙正、张齐贤、吕端五人,当是时,进者竞于纳忠,退者惧而修省,盖进退宰相,皆出睿断也。真宗景徳以前,三次迁改,惟李沆、向敏中、王旦、毕士安、㓂凖五相而已,其任王旦十二年,次则向敏中,再相亦十年,此二人在位之日,非无疑似之说,诚以大度并容,推任无间,而不重以权故也。且权太重,则臣下难于久居,言易入,则小人得以交鬭。太宗尝谓宰相曰:今四方无虞,与卿等谨守祖宗经制,最为急务,此委相之大体也」。其五议择官,曰:「太平兴国初,文武朝官班簿才二百人,至咸平初,四百人,天圣元年,逾千人,自去年覃恩,又轶天圣之数矣,从前选人入京者,嵗不过数人,至有十数考,有劳效,无殿犯,近臣屡荐而终不得改秩者,遂使逺方大邑,皆用幕职官承乏,今年判官簿尉,四考輙得京官者,日至四五,逺邑无阙员,又以江浙授之,是则推恩太广于前也。先朝尝谕审官院、流内铨主判者,若灼有能绩,衆所称者,宻以名闻,当特㫖升擢,愿陛下择三司主判官,宻令搜访,引对之际,如先朝故事行之,其老疾懦庸之人,间或退黜,庶有所惩劝」。其六议贡举,曰:「开寳以前,每嵗进士不过三十人,经学不过五十人,自克复伪国,吏员益衆,始以廷试广収士子,太宗委之春官,自咸平后,乃复廷试,则是以天子之尊而亲春官之职。且取人太广,又一日之艺未极所长,数日考覆,难尽其当,愿陛下约今嵗吏部阙官之数,为来年入等之凖,先委贡院考试,然后委文学近臣三两人覆阅可否,陛下与执政之臣启封閲名,旁采声实,第以科级,如此则天下之士,可得实才矣」。其七议制科,曰:「吏部故事,选人格限未至,能试判三节,谓之㧞萃,止用疑案古义,观其能否,词羙者,第优等补官,此则有司铨品,常调选人,判超循资之式。而陛下亲御轩陛,审覆课试,非其称也,愿罢此科,其词学异衆,自可举才识兼茂,详明吏理之科,又礼部茂材异等,本求出类之隽,颇闻不利郷荐者,始来应书,望更为严制,以革侥冐之人」。其八议阅武,曰「开寳通礼,有四时讲武仪。国初疆候未平,祖宗多亲阅试,按礮角射,太平兴国后,筑台杨村以备大阅,真宗咸平初,又辟鬬塲于东武原,发卒㑹射,其后再幸飞山教塲,皆躬亲训练,示不忘武备。方今继承平之治,兵革不用,三十年矣,遂使连营之士,不闻钲鼓之声,孔子有言:不教民战,是谓弃之。愿陛下按通礼,厉兵讲武,而躬习阅之,其九议时令,曰:「开元定礼,有明堂及太极殿,五时读令之仪,冠服佩玉,悉为方色,月为之令,行令不顺,则五沴应之,近嵗以来,气序缪戾,水旱弗节,意者有司刑政之间,或爽顺时之理,天应以异,固当变而修政,愿陛下申命有司,讲修旧礼,以气至之日,集文武官,读时令于天安殿,至尊升坐,近臣伏听上下交儆,以恢和令之羙」。其十议入閤,曰:「唐寳厯后,常以月朔御紫宸,行入閤仪,后虽五代俶扰,犹或不废,施及圣朝,太祖五行,其礼,多御崇元殿,备殿中金吾诸仗,设待制、候对官。崇元殿即今天安殿也,乾徳之后,改御大明殿,即今集英殿也。太宗三行其礼,别定新仪,就文徳殿廷增设黄麾仗,真宗亦三行之,绘图讲习,藏之禁閤,兹礼之废,向逾三纪,愿因盛时修起之」。 诏:「殿试举人,考官日廹,多不精审,自今初考,覆考详定,以十日为限」。
丙申,命龙圗阁待制燕肃、天章阁待制张宗象与三司议在京折中仓利害以闻。初欲置折中仓,以省江淮嵗漕,而议者谓平籴京师,则物价翔贵而伤民,故令参详之。 权弛登莱采金之禁,以嵗饥民,不能自给故也。免益州路灾伤州军残欠夏税。 诏河北转运司,有进纳斛斗之人,先具姓名并石数以闻,即降宣补文字,候斛斗纳足给付。
丁酉,废信州玉山县韩村银塲。
己亥,诏诸司使、副自今特迁正使,于本额下五资迁之为定例。明道二年九月甲子,更参详。
磨勘转授,依旧条。庚子,诏章懿太后忌前后禁乐各三日,不视事各二日。先是,召知凤翔府、兵部员外郎司马池知谏院,池上表恳辞,上谓宰相曰:「人皆嗜进,池独嗜退,亦难能也」。加直史舘,复知凤翔。尝有疑狱上谳,大理輙复下,掾属惶恐引咎,池曰:「长吏者,政事所由,非诸君过」。乃独承其罪,有诏勿劾。
辛丑,赠相州观察使李维为右仆射。故事,观察使无赠典,维尝为刑部尚书,其子比部员外郎师锡请于朝廷,特赠之。 诏礼部贡院,诸科举人应七举者,更不限年,并许特奏名。 诏河北、京东、淮南比多盗贼,其诸州军都监、监押,聼出城,应援廵检而掩捕之。甲辰,权减江淮漕米二百万石,候嵗丰补之。 命知制诰丁度、知谏院孙祖徳、开封府推官明镐与三司使副及燕肃、张宗象等,参议前后所详定事趣,上之。乙巳,诏华州进士张公佐与免将来文觧,礼部贡院未得退落。公佐祖国子博士文旦,尝依宣祖以经史教太宗及秦悼王,而昭宣使王延徳亦从其学,至是,延徳子歩军都虞侯、英州防御使应昌言文旦后人无食禄者,故有是命。
丁未,诏参知政事王随、翰林学士承㫖,盛度各与一子官,以尝详定觧池盐法也。度自言放行觧盐三年,收到种盐二百七十五万八千六百馀斤,乞更铨辖两池,广谋种造务,令大叚增剰,故赏及之。度自言㨿㑹要。
戊申,诏麟府州,发廪粟以赈蕃汉饥民。甲寅,诏河东路募人入粟,因下诸州,自今入粟授官人,聼预州郡公㑹,其摄助教,若犯私罪,情状轻者聼赎,三犯者奏裁。 又诏川峡路转运使副、提㸃刑狱,聼泊家邻路,而嵗一过之,毋得过十日。 新知泰州孔道辅,言父母年老,輙暂至兖州宁省,乃赴泰州,诏道辅不候朝㫖,迂路过兖州,特免勘,仍令兖州发遣赴本任。居数月,改知徐州。
三月辛酉朔,追复内殿承制郑志诚为入内押班,仍赠和州防御使。志诚,天禧中尝坐与朱能通书,搜其家,得请太子亲政表,削官流房州而卒,特䘏之。 开封府判官谢绛言:「蝗亘田野,坌入郛郭,跳掷官寺,井堰皆满,而使者数出,府县监捕驱逐,蹂践田舎,民不聊生,鲁三书螟榖梁以为哀公用田赋,虐取于民,朝廷敛弛之法,近于亷平,以臣愚所闻,似吏不甚称职而召其变。凡今典城牧民,有颛方面之势,才者掠功取名,以严急为术,或辨伪无实,数䝉奨録。愚者期㑹簿书,畏首畏尾,二者政殊,而同归于弊。夫为国在养民,养民在择吏,吏循则民安,气和而灾息。愿先取大州邑数十百,诏公卿以下举任守州者,使得自辟属县令长,务求术畧,不限资考,然后寛以约束,许便宜从事,朞年条上理状,或徙或留,必有功化风迹,异乎有司以资而任之者焉。汉时,诏问京房灾异可息之术,房对以考功课吏,臣愿陛下博访理官,除烦苛之令,申敕计臣,损聚敛之役,勿起大狱,勿用躁人,务静安,守渊黙,传曰:大祲之礼,百官备而不制,言省事也。如此而沴气不弥,嘉休不至,则灵意满谰,而圣言罔惑矣」。绛䟽不得其月日,本传云还朝为开封府推官,即言此。绛为府判,乃二月丙午也,今附月末。史案:「灵意满谰」,语不可觧,然宋谢绛传亦同,姑存其旧。
济人黎徳润者,性刚介亷直,尝知卫真县,州吏受赇,徳润告之,坐决勒者十馀人,吏因共诬徳润以罪收系狱,自缢死。彭城顔太初赋诗发其寃,范仲淹前使江淮,请加追䘏,于是诏赐徳润家钱三万。太初,顔子四十七世孙也。丙寅,右班殿直龙惟亮言:「广州濒海,煎盐户输官盐,毎斤给钱六文,广、恵、端三州官鬻盐,斤为钱十五文,故民间多私贩者,请减为十文」。从之。
癸酉,诏审官院:「京朝官知县入通判、通判入知州,尝坐罪至徒者,自今须大两省以上二人,或带职朝臣三人保举,始聼闗升,其尝被体量罢懦及昏昧者,毋得举」。丙子,诏御试进士题目书所出,摹印给之,更不许上请。知邢州、殿中侍御史张奎母病,奎輙刺股肉和药以进,母遂愈,丁丑,赐奎绵帛羊酒,及母死,奎庐于墓,自负土植柏,人服其孝。
戊寅,御崇政殿试礼部奏名进士。己卯,试诸科,辛巳,试特奏名,已而得进士张唐卿、杨察、徐绶等五百一人、诸科二百八十二人,特奏名八百五十七人,赐及第、出身、同出身及补诸州长史、文学如旧制,惟授官特优于前后嵗。唐卿、察、绶并为将作监丞、通判诸州,第四、第五人为大理评事、签书节度州判官,第六人而下并为校书郎、知县。第二甲为两使幕职官,第三甲为初等幕职官,第四甲为试䘖判、司、主簿、尉。第五甲为主簿、尉。唐卿,青州人。察,合肥人。绶,山隂人,起子也。是年,天子待进士恩礼加于前后嵗。此㨿刘攽所作徐绶墓铭。
壬午,免诸路灾伤州军今年夏税支移、折变,仍减价粜廪,以济贫民。
癸未,降右正言刘涣为殿中丞、通判磁州。涣前监仓并州,既入为谏官,乃以书遗营妓,走马承受张承震得其书缴奏之,故责。 觧州两池畦户积逋盐三百三十七万一千四百四十六席,诏蠲其半。
乙酉,出内藏库绢五十万,下发运司市籴军储,发运使李绎言百姓凶饥之馀,不宜重扰,诏止之。绎居淮南半年,徙延州漕课,视常嵗增五之一。止不市绢,㨿李绎𫝊实録无有也,当考。
夏四月辛卯,赐髙丽国賔贡进士康抚民同出身,仍附春榜。 减河南府田税十之一。
壬辰,诏鏁㕔举人所试不合格者除其罪。始,天禧二年,宰相王钦若请鏁㕔举人,试不合格者,并坐私罪,至是始除之。天圣四年闰五月辛未,已有诏鏁㕔应举者,下第免责罚,今复有是诏。当是前诏止为下第,今诏并指取觧故也。
甲午,赠故翰林学士、礼部侍郎、知制诰杨亿为礼部尚书,赐谥曰文。国朝故事,非尝任二府及事东宫,则四品无赠官,枢宻使王曙言:「亿尝为㓂准草奏,请太子亲政,为丁谓所排,不得志而没,准既赠中书令,亿宜䝉旌贲」,故特赠之」。初,准令亿草奏,曙知其不可,尝劝止准,准败,曙取奏草付其妻,缝置夹衣中,及朝廷欲理准旧勲,曙乃出之,其字漫灭,几不可识矣。镇国节度使、驸马都尉李遵朂,乞加赐亿「忠」字,奏虽不行,诏送史馆。龙川别志》载王曙藏杨亿草稿及劝止㓂准事当得实,但云立太子,废刘后,逐丁谓,遣曙出使,诛不附己者,则误矣。天禧四年六月准罢相时,已详辨之。今魏泰记事云追赠杨亿,由李遵朂论列,与别志不同,从别志。遵朂盖乞加谥「忠」字尔。事见㑹要,今附见。
赐三路縁边部署、钤辖将校腊茶。丁酉,殿中侍御史龎籍为开封府判官,尚羙人遣内侍称教㫖,免工人市租籍,言祖宗以来,未有羙人称教㫖下府者,帝为杖内侍,切责羙人,诏有司:「自今宫中𫝊命,毋得輙受」。
庚子,契丹国母遣右威卫上将军耶律廸、利州观察使王惟永。国主遣广徳节度使耶律述、永州观察使髙升,来贺乾元节。 羙人尚氏父继斌,为右侍禁,从父继因、继能并为右班殿直。按实録:明道元年五月乙未,以后宫尚氏父延福为国子助教,今尚氏父又名继斌,不知何故,本𫝊亦云继斌无所谓延福者,岂延福别一尚氏父乎?当考。
辛丑,赐光禄寺丞刘玘同进士出身,其妻父枢宻副使李谘为请也,仍诏自今献文及恩例与试者,更不赐及第,但赐出身,同出身。玘,综孙也。
壬寅,赐定襄县民陆圭家米五十斛、帛五十疋,仍复其役,以圭家七世无异㸑故也。
癸夘乾元节,羣臣上夀于紫宸殿。
丙午,罢大宴,命参知政事王随押赐契丹使御筵于都亭驿,用教坊乐。
丁未,出内藏绢三十万,下河北转运司,市籴粮草。癸丑,诏御史台置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里行,举三丞以上尝厯知县人,候二年除御史。又二年,除三司、开封府判官,从中丞韩亿之请也。然唐制亦有侍御史里行,今独遗之。亿始还自益州,因言维茂州地接𦍑夷,蕃部嵗至永康官塲,鬻马寖熟,道路险易,虑其觇两川,请徙场黎州境上,从之。此事不得其时,今附此。
丁巳,诏灾伤之民死而不能收敛者,官为埋瘗,仍祭酹之」。 诏直史舘宋祁、郑戬、国子监直讲王洙同刋修广韵韵畧,仍命知制诰丁度、李淑详定。时祁等言广韵韵畧多疑混字,举人程试间或误用,有司论难,互执异同,乃致上烦亲决,故请加撰定。 新江东转运使蒋堂言:「窃见诸路差武臣知州军等,多是素昧条教,不知民事,欲乞自今除扼要边陲之处,合选任近上武臣外,其馀州军,即改差文资」。上令谕枢宻院,今后差武臣知州军,并须择人。㑹要,景佑元年四月二十九日事。
五月庚申朔,诏知藩郡及转运使未至所部,不得奏辟属官。
辛酉,出布十万端易钱籴河北军储。
壬戌,减亷、化、髙三州田税。
癸亥,知宣州、兵部员外郎刘随为工部郎中、知应天府。故事,奉使契丹者,遣皇城卒二人与偕,察其举措,使者悉姑息以避中伤。随前贺契丹国母生辰,以病足痹,不能拜,为皇城卒所诬。有司劾奏夺一官,出知信州,徙宣州,逾年未复。既而天章阁待制李紘贺契丹主生辰还,具言其枉,乃迁随南京。
乙丑,翰林侍读学士、兼龙圗阁学士、工部侍郎、权知开封府陈琳为三司使,丙寅,诏自今三司使在职未乆,毋得非次更易。于是琳在三司阅四年,遂得政,或请募人输粟京师,以罢江淮漕运,琳曰:「如猾商价,而粟不至,奈何?」先是,三司并合田赋㳂纳诸名,品为一物,琳谓:「借使牛皮、食盐地钱,合为一榖,麦黍豆合为一,易于勾校可也,然后世有兴利之臣复用旧名增之,是重困民无巳时也」。琳在三司,尤谨出入禁中有所取,輙覆奏罢之,内侍表言琳、颛,琳闻之,自直于帝曰:「三司赋财,皆朝廷有也,臣为陛下惜耳,于臣何有?」帝然之,明道二年十月,并诸名品为一物,既已施行,琳但有此议论耳
琳又上疏,论:「兵在精不在衆。河北、陜西军储数匮,而招募不己,其住营一兵之费,可给屯驻三兵,昔养万兵者,今三万矣。河北嵗费刍粮千二十万,其赋入支十之三,陜西嵗费千五百万,其赋入支十之五,自馀悉仰给京师,自咸平逮今,二边所增马歩军指挥使百六十,计骑兵一指挥,所给嵗约费缗钱四万三千,歩兵所给,嵗约费缗钱三万二千,他给赐不预,合新旧兵所费,不啻千万缗,天地生财有限,而用无纪极,此国用所以日屈也。今同、华㳂河,州军积粟,至于红腐而不知用,㳂边入中,粟价踊贵而未尝足,诚愿罢河北、陜西募住营兵,勿复增置,遇缺即选厢军精锐者补之,仍渐徙营内郡,以便粮饷,无事时番戍于边,缓急即调发便近,严戒封疆之臣,毋得侵轶生事,以觊恩赏,违令者重置之法,如此则疆塲无事,而国用有馀矣」。帝嘉纳焉。此疏㨿本志在景佑元年,今附见。琳为三司使后,明年三月,任布知成徳军议,河北兵未可省,必縁此疏也,当考。
丁卯,禁民间织锦背绣背及遍地宻花透背,西川嵗织上供者亦罢。
己巳,诏中书堂后官自今迁至员外郎,并与外任提㸃五房公事三年者代之。
庚午,诏诸路提㸃刑狱㕔舎与转运使副同在一州者,并徙他州。 又诏:「如闻戚里之家,多与朝士相接,或漏禁中语,其令有司察举之」。
辛未,御崇政殿西庑,召辅臣观讲书。罢军头奏事,自是遂为例。 诏三司吏有能上钱榖利害可施行者,当非次迁补之。 秘书丞张宗谊、孙沔并为监察御史里行。监察御史里行始此。沔,㑹稽人也。
壬申,出内藏库缗钱一百万赐三司。 以河南府府学为国子监。后唐同光三年,初建文宣王庙,咸平三年重修,旧止名府学,于是直集贤院谢绛论奏,乃正监名。癸酉,诏台谏官未尝厯知州者,且与知州。甲戌,御崇政殿,阅诸军转员,凡三日。
丁丑,禁民间以嵗丰率钱为感圣恩道塲。壬午,御崇政殿,録系囚。
癸未,诏太常礼院,永定陵嵗时荐献之物,非典礼者罢之。
乙酉,诏举人被囚而狱吏苛酷,非疾致死者,提㸃刑狱官按察之。募告者赏钱十万,公人迁一资,同犯而能自告者,除其罪,给赏如之。寻又诏州县官非理科决罪人致死,虽系公罪者,本处未得批罚奏聼裁。诏乃六月乙夘,今并书。
六月己丑朔,赐陈州、扬州学田五顷。
壬辰,遣职方员外郎沈厚载往怀、卫、磁、相、邢、洺、镇、赵州教民种水田。 广东转运司言,交州陈公永等六百馀人内附,李徳政发兵境上捕逐,诏遣公永等还,仍谕徳政抚存之,枢宻使蔡齐言:「蛮去暴,归有徳,请纳之,给以荆湖闲田,使自营,今纵去,必不复还旧部,若散入山谷,如后患何?」不聼。明年,蛮果为乱,王䝉正子齐䧺尝坐杀人除名,齐䧺章献姻家,未更赦复官,事下枢宻院,枢宻使王曙将奉行之,齐曰:「如此法挠矣,安可奉行?」且度曙不能执,明日,独奏:「齐䧺恃先后势,杀人不死,又亟复官,是以恩废法也」。帝曰:「降一等与官,可乎?」齐固称不可,帝从之。㨿成都金䋲院柱记:天圣十年,䝉正以国子博士知凤翔,齐䧺为三班奉职,不知后迁何官。
癸巳,免沂州四季盐鐡钱一年。
丙申,诏三班院,旧制使臣监当一任,即为廵检、监押,自今更增近地监当一任。
丁酉,诏文武臣僚失仪而被罚者,自今勿以为过。 京东转运司言:济、兖间素多间田,青州都监郝仁禹颇知田事,请令规度水利,募民耕垦」。从之。
己亥,以户部副使王㳂兼管勾开畎河浇灌民田事,㳂自请之也。 贷延州縁边饥民米,户三斛。庚子,诏鄜延路铃辖司,毋得令熟户蕃㓂钞境外。 蠲畿内被灾民税之半。
淮南制置发盐运使刘承顔献输扇浴器,同知谏院郭劝言:「此非所宜献,承顔欲以此媚上尔,乞付外毁弃,以戒邪佞」。甲辰,诏还之。 左屯卫将军马季良安置滁州,遣人击登闻鼓,得致仕。侍御史知杂事杨偕言,致仕所以优贤,季良既贬斥,不当得。有诏劾鼓司,御史中丞韩亿以为事之行不行,在执政有司何罪,乃纳敇中书,上以亿当奏草取㫖,不当擅纳敇书,特释之,仍劾鼓司官吏,法寺言官吏当赎金,亦释之。㨿㑹要乃六月十七日乙巳事。
诏开封府,自今有𫝊宣指挥,依例次日上殿,面奏取㫖。先是,有㫖本府后行扈玉转守门前行,乃越百馀人,判官龎接以为言,故降是诏。
丙午,以应书判㧞萃科潞州司法参军江休复为大理寺丞,张伯玉、林亿、阎询并除两使幕职官。休复,陈留人。亿,开封人。询,凤翔人也。二月乙未,已罢书判㧞萃科,不知江休复等何故犹以应科除官,按登科记云:是年春,诏今后更不置此科。六月,令已应科人不御试,休复盖是不御试,径除官者。
己酉,策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太常博士苏绅才识兼茂明于体,用大理寺丞吴育、茂才异等张方平及武举人于崇政殿,育所对策不及三千字,特擢之,以育为著作佐郎、直集贤院、通判湖州,绅为祠部员外郎、通判洪州。方平为校书郎、知昆山县。方平,宋城人。绅,晋江人。育,建安人也。自秦悼王𦵏汝,其后子孙从𦵏,皆宦官典䕶,又嵗时上冡者不絶,往来呼索扰州县,育前知襄城县,乃建言:「凡官所须,必著实数,毋容使者妄索,若羊豕之类,愿悉出太官」。由是民省供费十七八,宦官过者䘖之,或中夜扣县门,索牛驾车,育拒不应,异时宗子所过,纵鹰犬暴民田,入襄城,輙相戒约,毋敢纵者。初,吴越归国,郡邑地旷,民占田无纪,嵗乆多侵越,讼数十年不能决,方平召问所输租税几何,大约百一二,方平,悉收其馀以赋贫民,自是无讼。
壬子,出内藏库缗钱五十万下三司,于濒河州县置塲籴麦。先是,京东旱,麦不时种故也。
癸丑,诏:「尚书省官尝厯知州而无赃私罪者,今后并除左曹。凡吏部、户部、礼部为左名曹,司封、司勲、考功、度支、金部、仓部、祠部、主客、膳部为左曹,兵部、刑部、工部为右名曹,职方、驾部、库部、都官、比部、司门、屯田、虞部、水部为右曹」。天禧三年十月可参考。
甲寅,诏:「待制以上嵗遇乾元节己,奏荐子弟恩泽,其除外任,非益、梓、秦、延、并、广等六处,毋得更有陈乞,其再经郊禋,欲以恩例奏异姓者,聼之」。
乙夘,中书言:太常博士李柬之,先于学士院试,赐同进士出身、馆阁校勘,诏除直集贤院、知邢州。柬之,廸子也。天禧末,廸罢相斥逐,柬之落职,廸复相,柬之自陈于政府,奏乞检㑹,乃有是命,议者非之,或曰:廸与吕夷简同相,廸直而疎夷简巧,而宻、廸尝有所规画,夷简觉非廸所能,乃问其所亲曰:复古门下,谁适与谋?」对以李无他客,独柬之虑事过其父逺甚,夷简因谓廸曰:柬之才可用,当付以事。廸、谦不敢当,夷简曰:「进用才能,自夷简事,公弗预知。即具奏得请,廸父子皆喜,不悟夷简隂夺其谋主也」。柬之既受命,居半嵗,廸果罢相。此㨿龙州别志,然别志以为夷简奏除柬之两浙提刑,于实録及柬之本传皆不见厯两浙提刑,恐即是除直集贤院、知邢州也,观夷简正欲柬之不在其父旁耳,故起除直集贤院,令出守,而廸之父子不悟,恐别志误记,今畧加删削,附见此事。
是月,开封府、淄州言蝗。
闰六月戊午朔,诏天下有能告杀人者,赏钱五万。 赐杭州学田五顷。
己未,以东头供奉官朱吉为内殿崇班,左侍禁田继永为西头供奉官,并与极边差使。初,诏求尝𨽻马知节、曹玮麾下者以名闻,至是,得吉等㧞用之。朔厯,景佑四年十月得殿直,孙皓实録无之,今不取。
辛酉,命翰林学士张观、知制诰李淑、宋祁编三馆、秘阁书籍,仍命判馆阁盛度、章得象、石中立、李仲容覆视之。壬戌,贷庆州蕃部米,户一斛。 权停登、莱二州科买上供物。
甲子,泗州言淮、汴溢。
乙丑,府州言赵元昊自正月后数入㓂,诏并代部署司严兵备之。
己巳,诏审官院,自今川、广知县毋得差有赃罪人。 江南东路今年夏税,聼民输见钱,以乆雨害稼也。 常州言无锡县大风发屋。赐压死者家三口以上钱三千,不及者半之。
庚午,诏凡有营缮使臣、人员、工匠,并量与支赐,毋得輙求迁补。 黎州言卭部川蛮,乞嵗贡方物京师,诏令五嵗一入贡。
壬申,诏乾元节度僧道及赐紫衣法号,皆以一百人为额,仍令入内内侍省置簿拘辖之。 徙益州路提㸃刑狱司廨舎于眉州。
甲戌,赐知泗州、都官员外郎张夏敇书奨谕:时雨弥月不止,淮汴溢,㡬没城,夏亲帅丁夫捍御而城不坏,民頼以安故也。寻迁夏司封员外郎。明年七月,除江西漕。
乙亥,毁天下无名额寺院。
辛巳,诏比因饥馑,民有雇鬻妻子及遗弃幼稚而为人收养者,并聼从便。
壬午,罢后苑作所用玳瑁、龟筒。先是,三司言后苑作市龟筒、玳瑁,有逾期不输者,上曰:「前诏禁采龟筒,安可复市于民?其罢勿市,所造玳瑁器亦停」。从度支判官谢绛之言也。从绛言,㨿本传
绛又言:「内藏库嵗受铸钱百馀万缗,而嵗给左藏库及三年一郊,度嵗出九十万缗,所馀无几,请以天下所铸钱尽入三司十年,责以移用,使聚榖实边,而茶盐香矾之利,悉归京师,与夫滞积大盈,利害逺矣。又迩来用物滋侈,赐予过制,禁中须索,去年计为缗钱四十五万,自今春至四月,己仅二十万,比诏裁节费用,而有司移文,但求咸平、景徳簿,书书不存,则无所措置,臣以为不若推近及逺,递考嵗用而裁节之,不必咸平、景徳为准也」。又言:「号令数变则亏体,利害偏聼则惑聦,请者务欲各行,而守者患于不一。请罢内降,凡诏令皆由中书、枢宻院,然后施行」。
甲申,诏御试制科举人,自今张幕次于殿庑,仍令大官给食,武举人以别日试之。时知制诰宋郊言:「贤良茂才等科,上所亲策,乃与武举人杂试,非所以待天下特起之士也。宜如故事,命有司设幄供饮膳,斥武举人就别馆」。诏从郊请。
乙酉,前西京留守推官欧阳修为镇南节度掌书记、馆阁校勘,枢宻使王曙所荐也。修,安福人,案欧阳修,《宋史》作庐陵人,其文集亦自称庐陵欧阳修,此作安福人,非是。
询之裔孙。始、钱惟演留守西京,修及尹洙为官属,皆有时名,惟演待之甚厚,修等逰饮无节,惟演去,曙继至,数加戒敇,尝厉色谓修等曰:「诸君知㓂莱公晚年之祸乎?政以纵酒过度耳!」衆客皆唯唯,修独起对曰:「以修闻之,㓂公之祸,政以老而不知止耳!」曙黙然,终不怒,更荐修及洙,置之馆阁,议者贤之。修洙得馆职,㨿㑹要皆王曙所荐,或称责欧阳修乃王曽,非也。钱惟演以明道二年九月去西京,曙即继之,曙寻拜枢宻使,景佑元年正月,王曽始为留守,度其至时,修已不在西京矣,今从本传,然曙既死,是年九月,洙初除馆阁校勘,盖曙先荐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