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注
无传。冬至在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丁亥,此年建丑,有闰月。
这是齐桓公即位的第三年,正月里朝会,五属大夫奏事。桓公挑出政绩差的加以谴责贬斥,说:「土地和百姓数量都是相同的,为什么只有你没有做出好的成绩?教导不善,政事就不能很好的推行,一次两次可以原谅,第三次就不能宽赦了。」
之后桓公像去年询问乡长一样,亲自叮嘱五属大夫,如果发现贤能明慧的人一定要举荐,发现骄躁淫暴的人一定要上报,主管对应事务的官员依次报告后退下。五属大夫回到各自的辖地整治属的政事,属退下来就整治县,由县退下来就整治乡,由乡退下来就整治卒,由卒退下来就整治邑,由邑退下来就整治家。所以百姓中凡有好的,可以得到推举;百姓中凡有坏的,要受到诛罚。政令确定以后,用它来守国则固若金汤,用它来进攻则强大无比。
《国语·齐语·桓公为政既成》全文。
宋闵公不甘于乘丘之败,再兴师伐鲁,五月,鲁庄公亲自率军抵御,在鄑地遭遇宋军,趁宋军还未列阵就全军迫近,再次击败宋军。
《春秋》:夏五月,戊寅,公败宋师于鄑。
《左传》:十一年夏,宋为乘丘之役故侵我。公御之,宋师未陈而薄之,败诸鄑。 凡师,敌未陈曰败某师,皆陈曰战,大崩曰败绩,得人隽曰克,覆而败之曰取某师,京师败曰王师败绩于某。
《杨注》:敌未陈曰败某师,此未必尽然……皆陈曰战,此亦未必尽然……大崩曰败绩。此亦未必尽然。
秋天,宋国连日大雨,发生了水患,鲁庄公派使者慰问。对宋闵公说:「上天降下大雨,危害了庄稼,敝国怎能不慰问?」
宋闵公回答说:「孤对于上天不诚敬,上天才降下灾祸,还让贵国国君担忧,承蒙关注,实不敢当。」
后世鲁国臧文仲听到这件往事说:「宋国恐怕要兴盛了吧!禹、汤责罚自己,他们勃然兴起;桀、纣责罚别人,他们马上灭亡。而且别国发生灾荒,国君称孤,这是合于礼的。言语有所戒惧而名称合于礼制,这就差不多了吧!」
不久,又听说上面那番话是公子御说所说的,臧文仲的父亲臧孙达说:「这个人适合当国君,因为他有体恤百姓的心思。」
《春秋》:秋,宋大水。
《左传》:秋,宋大水。公使吊焉,曰:「天作淫雨,害于粢盛,若之何不吊?」对曰:「孤实不敬,天降之灾,又以为君忧,拜命之辱。」臧文仲曰:「宋其兴乎。禹、汤罪己,其兴也悖焉、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且列国有凶称孤,礼也。言惧而名礼,其庶乎。」既而闻之曰公子御说之辞也。臧孙达曰:「是宜为君,有恤民之心。」
冬季,齐桓公来鲁国迎娶周室公主共姬。
《春秋》:冬,王姬归于齐。
《左传》:冬,齐侯来逆共姬。
宋国人请求鲁国把在乘丘之战中俘获的南宫长万释放回国。宋闵公开长万的玩笑说:「原来我尊敬你,如今你成了鲁国的俘虏,所以我便不敬重你了。」南宫长万是个勇士,对这句话很介意,因此与宋闵公间有了嫌隙。
《左传》:乘丘之役,公之金仆姑射南宫长万,公右遄孙生搏之。宋人请之,宋公靳之,曰:「始吾敬子,今子,鲁囚也。吾弗敬子矣。」病之。
《宋世家》:十一年秋,湣公与南宫万猎,因博争行,湣公怒,辱之,曰:「始吾敬若;今若,鲁虏也。」万有力,病此言,遂以局杀湣公于蒙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