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因为单伯与叔姬都被齐国扣押,季孙行父到晋国求助。
《春秋》:春,季孙行父如晋。
《左传》:为单伯与子叔姬故也。
三月,宋国的司马华耦到鲁国订立盟约,他的部属都跟随前来。
鲁文公要和他同席宴会。华耦婉辞谢绝说:“君王的先臣督得罪了宋殇公,名字记载在诸侯的简册上。下臣承继他的祭祀,怎么敢使君王蒙受耻辱?请在亚旅那里接受命令。”
鲁国人认为华耦措辞得体。
《春秋》:三月,宋司马华孙来盟。
《左传》:三月,宋华耦来盟,其官皆从之。……公与之宴,辞曰:「君之先臣督,得罪於宋殇公,名在诸侯之策。臣承其祀,其敢辱君?请承命於亚旅。」鲁人以为敏。
夏季,曹文公到鲁国朝见,这合于礼。诸侯每五年再一次互相朝见,以重温天子的命令,这是古代的制度。
《春秋》:夏,曹伯来朝。
《左传》:诸侯五年再相朝,以脩王命,古之制也。
由于鲁国拒绝公孙敖的灵柩回国,齐国有人为孟氏策划,说:“鲁国,是你的亲戚,把公孙敖的饰棺放在堂阜,鲁国必定会取去的。”
孟氏听从了。卞邑大夫把这件事作了报告。孟孙难很悲哀,容颜消瘦,请求取回饰棺,立在朝廷上以等待命令。鲁国答应了这项请求,于是取回了饰棺停放。
依照安葬庆父的葬礼安葬了公孙敖。声己不肯去看棺材,在帷堂里哭泣。
公子遂怨恨公孙敖抢了自己的妻子,不想去哭丧,叔仲彭生说:“办丧事,是对待亲人的最后大事。虽不能有一个好的开始,有一个好的终结是可以的。史佚有这样的话,说:‘兄弟之间各自尽力做到完美。救济困乏,祝贺喜庆,吊唁灾祸,祭祀恭敬,丧事悲哀,感情虽然不一样,不要断绝他们之间的友爱,这就是对待亲人的道义。’您自己只要不丧失道义,怨恨别人干什么呢?”
公子遂听了很高兴,带领了兄弟们前去哭丧。
多年以后,公孙敖的两个儿子回来,这时候孟氏宗主已经是仲孙蔑(孟献子),仲孙蔑很喜爱这两个叔叔,闻名于全国。有人诬陷他们,对仲孙蔑说:“这两个人准备杀死你。”
仲孙蔑把这话告诉季文子。
这两个人说:“他老人家因为爱我们,全国都知道,我们以准备杀死他而臭名在外,这不是远离于礼了吗?远离于礼还不如死。”
后来,两兄弟一人在句鼆守门,一人在戾丘守门,都战死了。
《春秋》:齐人归公孙敖之丧。
《左传》:齐人或为孟氏谋……
六月初一日,鲁国发生日食。击鼓,用牺牲在土地神庙里祭祀,这是合于礼的。发生日食,天子减膳撤乐,在土地神庙里击鼓。诸侯用玉帛在土地神庙里祭祀,在朝廷上击鼓,以表明事奉神灵、教训百姓、事奉国君。表示威仪有等级,这是古代的制度。
《春秋》: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齐国人允许了单伯要子叔姬回国的请求而赦免了他,派遣他来鲁国传达命令。
《春秋》:单伯至自齐。
在新城的盟会,蔡国人不参加。晋国的上军将郤缺率领上军、下军攻打蔡国,说:“国君年少,不能因此懈怠。”六月初八日,进入蔡国,订立了城下之盟,然后回国。
《春秋》:晋郤缺帅师伐蔡,戊申,入蔡。
《左传》:新城之盟,蔡人不与。晋郤缺以上军下军伐蔡,曰:「弱,不可以怠。」戊申,入蔡,以城下之盟而还。
秋季,齐军侵犯鲁国西部边境,所以季孙行父又到晋国求救。
《春秋》:秋,齐人侵我西鄙。季孙行父如晋。
《左传》:秋,齐人侵我西鄙,故季文子告于晋。
冬季,十一月,晋灵公、宋昭公、卫成公、蔡庄侯、陈灵公、郑穆公、许昭公、曹文公在扈地结盟,重温新城盟会的友好,同时策划攻打齐国。
齐国人给晋灵公馈送财礼,所以没有打就收兵了。在这时候发生了齐国正在进攻鲁国,所以鲁文公没有参加盟会。
《春秋》:冬,十有一月,诸侯盟于扈。
《左传》:冬,十一月,晋侯、宋公、卫侯、蔡侯、郑伯、许男、曹伯盟于扈,寻新城之盟,且谋伐齐也。齐人赂晋侯,故不克而还。於是有齐难,是以公不会。
齐国人送子叔姬回鲁国,这是由于天子有命令的缘故。
《春秋》:十有二月,齐人来归子叔姬。
《左传》:王故也。
齐懿公发兵进攻鲁国西部边境,他认为诸侯不能救援。并因此而攻打曹国,进入外城,讨伐曹国曾经前来朝见过鲁国。
季孙行父说:“齐侯恐怕不能免于患难吧?自己就不合于礼,反而讨伐合于礼的国家,说:‘你为什么实行礼?’礼用来顺服上天,这是上天的常道。自己就违反上天,反而又因此付伐别人,这就难免有祸难了。《诗》说:‘为什么不互相敬畏?因为不敬畏上天。’君子不虐待幼小和卑贱,这是由于畏惧上天。在《周颂》里说:‘畏敬上天的威灵,因此就能保有福禄。’不畏敬上天,如何能保得住?用动乱取得国家,奉行礼仪来保持国君的地位,还害怕不得善终,多做不合于礼的事情,这就不得善终了。”
《春秋》:齐侯侵我西鄙,遂伐曹,入其郛。
《左传》:齐侯侵我西鄙,谓诸侯不能也。遂伐曹,入其郛,讨其来朝也。季文子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