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注
去年十二月十一日乙巳冬至,建丑。
春天,周桓王派遣大夫南季到鲁国聘问。
《春秋》:九年春,天子使南季来聘。
三月初十,鲁国出现大雨雷电天气,几日不停,三月十七,下了大雪,也是连下几日。此时为夏正正月,不应当有连续的雷电天气,雷电之后也不应当下雪。
《春秋》:三月癸酉,大雨,震电。庚辰,大雨雪。
《左传》:王三月癸酉,大雨霖以震,书始也。庚辰,大雨雪,亦如之。书,时失也。凡雨,自三日以往为霖。平地尺为大雪。
鲁国大夫挟或作侠
去世了。
《春秋》:挟卒。
夏天,鲁国加筑郎邑。
《左传》:夏,城郎,书,不时也。
《杨注》:元年春,费伯已城郎,而今年又城郎,盖鲁有两郎。费伯城者为旧鱼台县治东北八十里之郎,去鲁(曲阜)约二百里,为远。此年城者,盖鲁(曲阜)近郊之邑。说见江永春秋地理考实。又互详庄三十一年经注。
《杨注》:此年建丑,周正之夏,当夏正之春,正农忙季节,若非急难,不宜大兴土功,故云不时。
宋殇公不朝见周天子,此时郑庄公为王左卿士,打着王命的旗号讨伐宋国。实际此时诸侯甚少到王城朝见天子,这都是郑庄公伐宋的借口。
宋国还因为四年前(前718年)入郛之役中鲁国不予援手而怨恨鲁隐公,这次被讨伐也没有派人告诉鲁隐公。鲁隐公大怒,不再接见宋国使者,也不再派遣使者到宋国。
《左传》:宋公不王。郑伯为王左卿士,以王命讨之,伐宋。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公怒,绝宋使。
秋天,郑国假托王命,派使者到鲁国通知伐宋的事情。
《左传》:秋,郑人以王命来告伐宋。
《杨注》:前此郑伐宋,恐未尝得志,故郑再谋伐宋,而以王命来告。
冬天,鲁隐公、齐僖公在防地会面。商讨伐宋的事情。郑庄公或是因为北戎入侵未赴会。
《左传》:冬,公会齐侯于防或作邴
,谋伐宋也。
《杨注》:鲁有二防,此时西防尚未为鲁所有,故知此是东防,当在今山东省费县东北四十余里,世为臧氏食邑。余详襄十三年经注。石韫玉读左卮言谓「防」字或「祊」字之讹,祊为郑邑而新归于鲁,此时郑告伐宋,鲁会齐而谋之于枋也。姑录之以备参考。
同时,北戎入侵郑国。郑庄公亲自率兵抵御,忧心戎军力量强大,说:「他们是步兵,我们用战车,我很担心他们从后边突然绕到我军之前袭击我们。」
公子突说:「派遣一些勇敢而不刚毅的兵士,和敌人一接触就赶紧退走,君王就设下三批伏兵。戎人轻率而不整肃,贪婪而不团结,打赢了各不相让,打败了各不相救。走到前面的见到有财物俘虏,必然一意前进,前进而遭遇伏兵,必然赶快奔逃。走在后面的人不去救援,敌兵就没有后继者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得胜。」
郑庄公听从了公子突的意见。果然,戎人的前锋部队遇到了伏兵就奔逃,祝聃追逐他们,把戎军从中截断,前后夹攻,将戎军全部歼灭。戎军后继部队拼命奔逃。十一月甲寅,郑军大败戎军。
《左传》:北戎侵郑,郑伯御之。患戎师,曰;「彼徒我车,惧其侵轶我也。」公子突曰:「使勇而无刚者尝寇,而速去之。君为三覆以待之。戎轻而不整,贪而无亲,胜不相让,败不相救。先者见获必务进,进而遇覆必速奔,后者不救,则无继矣。乃可以逞。」从之。戎人之前遇覆者奔。祝聃逐之。衷戎师,前后击之,尽殪。戎师大奔。十一月甲寅,郑人大败戎师。
《杨注》:北戎疑即庄公二十八年之大戎、小戎(其地当在今山西省交城县),或成公元年之茅城(当在今山西省平陆县),此数戎离郑不远。故能侵郑。若以山戎(当在今河北省卢龙县一带)当之,则离郑远,恐未必是。说详江永春秋地理考实。
《杨注》:十一月无甲寅日。
秦宁公把秦国都城从眉城迁到平阳。
《杨注·桓公四年》:宁公二年,即鲁隐公九年,徙平阳,故城在今眉县西四十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