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前772年平四十九年

周平王四十九年

鲁隐公元年

郑庄公二十二年

卫桓公十三年

三月,鲁隐公初即位,想结好于邾,与邾仪父盟于蔑即姑蔑,鲁邑,今山东省泗水县东四十五里之地,春秋避鲁隐公讳,省略「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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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本竹书纪年》:鲁隐公及邾庄公盟于姑蔑。
《左传》: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邾子克也。未王命,故不书爵。曰「仪父」,贵之也。公摄位而欲求好于邾,故为蔑之盟。
《左传注》:邾,国名,曹姓。参见王国维观堂集林邾公钟跋。初都今曲阜县东稍南,盖鲁之附庸,后都今邹县东南,春秋后八世楚灭之。

四月,鲁国费伯率领军队在郎地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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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夏四月,费伯帅师城郎。不书,非公命也。
杜注:费伯,鲁大夫,郎,鲁邑,高平方与县东南有郁郎亭。 杨注:费伯,鲁大夫,费亭当在今山东省鱼台县旧治西南。郎,地名,当在今鱼台县旧治东北十里。

五月,郑庄公在鄢地今河南省鄢陵县北击败段,五月二十三日,段出奔共地,称共叔段。共叔段之子公孙滑出奔卫。

由于武姜厌恶寤生而喜欢共叔段,郑武公在位时,武姜就多次请求立公子段为世子,郑武公没有听从。

郑庄公即位后,武姜先为段请求分封到制邑,制邑为郑国西北边防要塞,郑武公以「制邑险要,虢叔死在那里」为由拒绝了。

武姜又为段请求分封到京城,郑庄公只得答应。之后段也被称为京城大叔。

郑国大夫祭足劝谏说:「凡属国都,城墙周围的长度超过三百丈,就给国家带来祸害。先王制定的制度:大的地方的城墙,不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的,不超过五分之一;小的,不超过九分之一。现在京城的城墙不合制度,这不是该有的,您会忍受不了。」祭足,姬姓,字仲,封地在祭,因以为氏。

庄公说:「姜氏要这样,哪里能避免祸害呢?」

祭足回答说:「姜氏怎么会得到满足?不如及早作安排,不要让她滋生事端,一旦蔓延就难得对付了。蔓延的野草尚且不能铲除掉,何况是您宠爱的弟弟呢?」

庄公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您暂且等着吧!」

之后,共叔段不断扩充自己的势力,首先让西部和北部边境既听庄公的命令,又听自己的命令。

郑国上卿公子吕也来劝谏庄公:「国家不能忍受这种两面听命的情况,您打算怎么办?您要把君位让给大叔,下臣就去事奉他;如果不给,那就请除掉他,不要让老百姓产生其他想法。」

庄公说:「用不着,他会自食其果的。」

共叔段又收取原来西部北部的地方作为自己的封邑,扩大到廪延地区。

公子吕再次劝谏:「可以动手了。势力一大,将会争得民心。」庄公说:「没有正义就不能号召人,势力虽大,反而会崩溃。」

到了这一年,共叔段经过修理城郭,储备粮草,补充武器装备,充实步兵车兵,做好了袭击都城新郑的准备,姜氏则打算作为内应打开城门。

庄公听到大叔起兵的日期,说:「可以了。」命令公子吕率领二百乘的兵力进攻京城。京城的人反对共叔段。共叔段逃到鄢地。庄公又赶到鄢地进攻他。终于在五月二十三日,大叔又逃到共国。

掘地见母

之后郑庄公就把姜氏安置在城颍,并发誓说:「不到黄泉不再相见。」但不久以后又后悔起来。

颍谷的守将颍考叔听说了,就向庄公进献物品,庄公赐颍考叔一起饮宴,但颍考叔把肉都剩下了。

庄公问其中的缘故,颍考叔说:「臣的母亲还没有吃过国君赏赐的饭,臣请求带回去给母亲吃。」

庄公感叹说:「你有母亲,我却没有!」颍考叔赶忙问这是什么意思。庄公说出了原因以及自己已经后悔的意思。

颍考叔回答说:「这有什么难的?如果掘地到有泉水的地方,在隧道里相见,谁敢说这不是黄泉呢?」

郑庄公听了颍考叔的意见。庄公进了隧道,赋诗说:「在大隧中相见,多么快乐啊!」姜氏走出隧道,赋诗说:「走出大隧外,多么舒畅啊。」于是作为母子像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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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
《左传》:郑共叔之乱,公孙滑出奔卫。
《杨注》:鄢,本事妘姓之国,为郑武公所灭,地在今河南省鄢陵县北而稍西。
《杨注》:制,地名,即今河南省荥阳县汜水公社,亦名虎牢关。
《杨注》:京,故城在今荥阳县东南二十余里。
《杨注》:祭为其食邑,祭邑当即今河南省中牟县之祭亭,与祭伯之祭在郑州市者为两地。
《杨注》:廪延,刘文淇春秋左氏传旧注疏证据水经注以为即今滑县旧治(在今治之东)。若据杜注,则当在今河南省延津县北而稍东。杜说可信。
《杨注》:共即闵二年「益之以共、滕之民」之共,本为国,后为卫别邑,即今河南省辉县。
《杨注》:城颖,当在今河南省临颍县西北。
《杨注》:然据水经注水注「阳乾山之颍谷,颍考叔为其封人」,似仍当从水,不当从禾意思是写作颍而不是颖。颍谷当在今河南省登封县西南。 《左传》: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
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
遂置姜氏于城颖,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颖考叔为颖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颖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
君子曰:「颖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

七月,周平王派宰咺到鲁国吊唁惠公、仲子。此时惠公去世已经超过七个月,而且仲子还没有死,宰咺的行为不合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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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賵。缓,且子氏未薨,故名。天子七月而葬,同轨毕至;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逾月,外姻至。赠死不及尸,吊生不及哀,豫凶事,非礼也。

八月,纪国讨伐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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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八月,纪人伐夷。夷不告,故不书。
《杨注》:纪,国名,姜姓。故城当在今山东省寿光县南。
《杨注》:夷,国名,妘姓。……此夷国之故城,即山东省即墨县西六十一里莊武故城。

同月,鲁国发生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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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有蜚。不为灾,亦不书。

九月,鲁国大夫、宋国大夫在宿会盟,恢复友好关系,同时参与会盟的还有宿国。 鲁惠公执政末期,在黄地击败宋国,鲁宋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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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惠公之季年,败宋师于黄。公立而求成焉。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始通也。
《杜注·隐公八年》:元年,宋、鲁大夫盟于宿,宿与盟也。
《杨注》:宿,国名,风姓,地在今山东省东平县稍东南二十里。与庄公十年「宋人迁宿」之「宿」为两地。
《杨注》:黄,宋国之邑,故城当在今河南省民权县东十五里。

因为惠公去世的时候,宋军压境,太子年少,因此丧葬没有按照正规流程,墓葬并不完备,十月十四日,改葬了鲁惠公,鲁隐公为了表明自己是摄位,国有太子,因此没有出席改葬的仪式。卫桓公来参与了改葬葬礼,但没有和鲁隐公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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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冬十月庚申,改葬惠公。公弗临,故不书。惠公之薨也,有宋师,太子少,葬故有阙,是以改葬。
《左传》:卫侯来会葬,不见公,亦不书。
《杨注》:此时卫国都朝歌,即今河南省淇县治。戴公庐曹,今河南旧滑县治(新治已移至道口镇);文公迁楚丘,今滑县东六十余里;成公迁帝丘,今河南省濮阳县。

卫国为公孙滑讨伐郑国,攻取了廪延。郑庄公利用自己王卿士的身份,调动周王师,同时联络了同为王卿士的西虢公,联合周王军、西虢军伐卫南部,另外还请求邾国出兵,邾子克又联络鲁国公子豫,公子豫请求参加,隐公不许,公子豫私自前往,和郑、邾在翼今山东费县西南会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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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卫人为之伐郑,取廪延。郑人以王师、虢师伐卫南鄙。请师于邾。邾子使私于公子豫,豫请往,公弗许,遂行。及邾人、郑人盟于翼。不书,非公命也。 《杨注》:虢,西虢国,故城在今河南省陕县境。
《杨注》:翼,邾国之地,在今山东省费县西南九十里。

鲁国新作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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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新作南门。不书,亦非公命也。

十二月,祭伯到达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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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十二月,祭伯来,非王命也。
《杨注》:祭伯,王朝卿士,祭是其食邑,即今河南省郑州市祭城公社。

鲁孝公之子公子益师字众父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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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众父卒。公不与小敛,故不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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