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御批歴代通鉴辑览卷九十宋
宁宗皇帝
丙寅
,开禧二年,金泰和六年,元太祖却特特穆津,元年,按元自太祖至宪宗皆未建年号,难以分注。今依南北朝例,但纪其即位首年至世祖中统元年以后,始每年备书 ,却特旧作竒渥温特穆津旧作鐡木真,今并改。按元史又以竒渥温为元室之姓,亦非也。元之国姓乃博尔□锦氏,却特其贵种耳。此俱以䝉古源流订正。
春正月,夏李安全夏主乾顺之孙,与纯佑从兄弟。
弑其主纯佑而自立。
二月,寿慈宫火。
太皇太后移居大内。
二月,以程松为四川宣抚使,呉曦副之,松移司兴元,东军三万属焉。曦进屯河池,西军六万属焉。松始至,欲以执政礼见曦,责庭参,曦闻之,及境而还。松用东西军一千八百自卫,曦抽摘以去,松亦不悟。寻诏曦兼陜西、河东招抚使。
钱象祖罢。
韩侂胄鋭意用兵,象祖执不可,遂以懐奸避事,罢之,寻夺二官,信州居住。
夏四月,以薛叔似为京湖宣抚使,邓友龙为两淮宣抚使。追夺秦桧王爵,改谥缪丑。
论桧主和,误国之罪也。后以金和议复成,复桧爵谥。
金复命布、萨揆㑹兵河南。
金闻皇甫斌分兵规取唐邓,复命揆领行省于汴,河南皆听节制,尽征诸道籍兵,分守要害,命彰徳守臣䕶韩琦坟,凡宋宗族所居,有司提控之。
呉曦反。
曦既得志,与其从弟晛及徐景望、赵富、米修之、董镇共为反谋,阴遣其客姚淮源献闗外阶、成、和、鳯四州于金,求封蜀王。
郭倪遣兵复泗州,五月,下诏伐金,时毕再遇字徳卿,兖州人
为先锋功第一,再遇克日进兵,闻金已有备,乃先一日出其不意,泗有二城,再遇列旗鼔,伪为攻西城状而已,率精兵迁趋东城先登,杀金兵数百,遂破之,西城亦降,倪以刺史牙牌授之,再遇辞曰:「甫下二城,即得刺史,继此何以为赏?」不受。
韩侂胄闻已得泗州,及新息褒信汉县故城在今河南光州息县。
颍上,隋县,今属江南颍州府。
虹县,唐置,宋属泗州,今属鳯阳府。
乃议降诏伐金。有曰:兵出有名,师直为壮,言乎逺言乎近,孰无忠义之心。为人子为人臣,当念祖宗之愤。直学士院李璧之词也。
郭倪遣兵攻宿州,唐置,今属鳯阳府。
大败。
郭倪遣郭倬、李汝翼㑹兵攻宿州,败,还至蕲,汉县,宋属宿州元省。
金人追而围之,倬执马军司统制田俊,迈以与金人,乃得免。时建康都统李爽攻寿州,亦败。
皇甫斌败绩于唐州。
时江州都统王大节攻蔡州,亦不克而溃。诏以宗室均大祖九世孙父希瞿
为沂王柄,孝宗孙父魏恵献王恺。
嗣赐名贵和。
六月,邓友龙免,以邱崈为两淮宣抚使。韩侂胄以师出无功,免友龙,而以崈代之,驻扬州。崈至镇,部署诸将,悉以三衙江上军分守江、淮要害。于是王大节、李汝翼、皇甫斌、李爽等皆坐贬。斩郭倬于镇江。
秋七月,苏师旦有罪,安置韶州。韩侂胄既䘮师,始觉为苏师旦所误。一日,召李璧饮,酒酣,语及师旦始谋事,璧㣲摘其过以觇之,因极言师旦怙势招权,使明公负谤,非窜谪此人,不足以谢天下,侂胄然之,翌日罢师,旦官籍其家,旬日除名,韶州安置。
冬十月,金布、萨揆分兵南侵,布萨揆分兵为九道南下揆兵三万出颍寿,完颜匡兵二万五千出唐邓,赫舍哩子仁兵三万出涡口,赫舍哩呼沙呼一名赫舍哩,执中阿苏之裔
,兵二万出清河口,清河即泗水,在淮安府西少北。水经注:淮水迳清河县南,与泗水合,谓之清口是也。
完颜充按金史列传,宗韩子名充,卒于天眷九年,此别是一人。
兵一万出陈仓,富察贞兵一万出成纪,此宋初移置秦州,州始之。成纪县,明省入州,汉之成纪注别见前。
完颜纲本名约,尼字正甫。按约尼」旧作「元奴」,今改。后仿此。
兵一万出临潭,旧洮州治,唐置临潭县,寻废金,仍宋曰洮州,此沿唐旧名,今巩昌府洮州卫是。
舒穆噜仲温本名枵,鄂懿州呼图克明安人旧作「石抹仲」,温楞鄂旧作「老干呼图克」,旧作「胡土虎」,今改。后仿此。
兵五千出盐川,注见前。
完颜璘兵五千出来逺,宋寨,后废为镇,在今巩昌府寕逺县西南。
呼沙呼自清河口渡淮,遂围楚州。
十一月,以邱崈签书枢密院事,督视江、淮军马。金人攻淮南日急,诏郭杲将兵驻真州以援之,又以崈督视江、淮军马。或劝崈弃庐、和州,为守江计,崈曰「弃淮则与敌共长江之险,吾当与淮南俱存亡」乃益増兵防守。
金人破京西州军,招抚使赵淳焚樊城而遁。金完颜匡破光化。宋县,今属湖北襄阳府。
枣阳,隋县,宋为军,今县属襄阳府。
江陵副都统魏友谅突围奔襄阳,赵淳焚樊城,金人遂破信阳。宋置军元为州,今属河南汝寕府。
襄阳、隋州唐置,今属湖北徳安府。
进围徳安府。本汉江夏郡地。宋曰徳安府,今𨽻湖北。
金布萨揆破安丰军,宋置治寿春,今江南寿州是。
遂围和州。揆引兵至淮,遣人密测淮水,惟八叠滩可渉,即遣鄂屯襄,本名添寿,上京路人。按鄂屯襄」旧作「奥屯襄,今改,后仿此。
扬兵下蔡,声言欲渡,守将何汝励、姚公佐以为诚然,悉众屯花靥镇名,在今寿州西北。
以备之。揆乃遣萨布始祖弟博郭尼之后。按「萨布」旧作「赛不」,博郭尼」旧作「保活里」,今改,后仿此。
等潜师渡八叠滩,驻于南岸,官军不虞其至,遂皆溃走,自相蹂践,死者不可胜计。揆遂夺颍口,禹贡锥指:颍水由颍上县东南流至正阳镇入淮,谓之颍口,即春秋之颍尼也。
下安丰军及霍邱县,注见前。
进围和州,整军列骑,张旗帜于沿江上下,江表大震。
金人入西和州。本宋长道县之白石镇,绍兴中,移岷州来治,改曰西和,明降为县。今属甘肃巩昌府。
十二月,入成州。西魏置,明降为县,今属甘肃阶州。
呉曦焚河池,退壁青野原。注见前。
曦既遣姚淮源如金,因按兵河池,韩侂胄日夜望其进兵,使者相继,曦恐谋泄,乃遣兵攻秦陇,与金人力战,以坚侂胄之心,金人许封之,约曰:若按兵□境,不为异同,使其师东下,无西顾之忧,则全蜀之地,卿所索有,当加封册,一依康王故事,更能顺流东下,助为犄角,则旄麾所指,尽以相付,因命完颜纲经略之。纲进兵水洛,访得曦族人呉端,署为水洛城巡检使,遣人报曦,曦得报意动,以程松在兴元,未敢发,诈称枤杀端,而阴遣使送款于纲
及金,富察贞破和尚原,入西和州,曦将王喜等方力战,曦忽传令退保黒谷军,遂溃。贞入成州,曦因焚河池,退壁青野原,自是金人无复顾虑。
金人破真州,攻六合,郭倪遣兵救之,败绩,倪弃杨州走。金赫舎哩子仁破滁州,遂入真州,州之士民奔逃渡江者十馀万。知镇江府宇文绍节字挺臣,成都广都人。
亟具舟以济,自是淮西县镇皆没于金。
金人入大㪚闗,呉曦还兴州,时兴州都统制母《广韵注》云:母邱或为母氏。
思以重兵守闗,曦闻金兵至,因撤蓦闗之戍,金人由板闸谷绕出闗后,思孤军不能支,遂破曦,退屯置口,在汉中府略阳县西。
完颜纲遣张仔㑹之,曦言愿附金之情,仔请曦告身为报,曦尽出以付仔,纲乃以金主命,遣马良显持诏书、金印,立曦为蜀王,曦密受之,遂还兴州。是夜,天赤如血,光烛地如昼,翌日,曦召幕属谕意,谓东南失守,车驾幸四明,今宜从权济事,王翼、杨騤之抗言曰:「如此,则相公忠孝八十年门户,一朝扫地矣」。曦曰:「吾意已决」。即遣任辛奉表献蜀地图及呉氏谱牒于金。
邱崈遣使如金军议和,金布、萨揆还军下蔡,金布、萨揆欲通和罢兵,购得韩琦、五世孙,元靓遣之渡淮,邱崈获之,诘所以来之故,元靓言:「两国交兵,北朝皆谓韩太师意,今相州宗族坟墓皆不可保,故来依太师耳!」崈使毕其说,始露讲解之意,崈宻使人䕶送北归,俾叩其实,既而元靓回得金行省文字,崈以闻于朝,韩侂胄方以师出屡败,悔其前谋,输家财二十万以助军,而谕崈,募人持书币赴金营议和,崈乃遣刘佑持书于揆,愿讲好息兵,揆曰:「称臣割地、献首祸之臣,乃可」。崈复遣王文往,言用兵乃苏师旦、邓友龙、皇甫斌等所为,非朝廷意,今三人皆已贬黜」。揆曰:「侂胄若无意用兵,师旦等岂敢专权?」文还,崈复遣使相继以往,因许还其淮北流移人及今年岁币,揆始许之,自和州退屯下蔡,独濠州尚使一统军守之,薛叔似免。
叔似夙以功业自期,及临事,絶无可称,属郡多陷,故坐免。以呉猎为京湖宣抚使。
以毕再遇权山东京东招抚司,自金兵渡淮,戍将望风奔溃,惟再遇数与抵御,朝命再遇节制淮东军马,再遇,谓六合最为要害,引兵赴之,适金人大至,再遇登城,偃旗伏鼔,伏兵南门,列弩手城上,金兵临濠,众弩齐发,伏兵出闗,金人惊遁,既而金赫舍哩都统合兵进攻,城中矢尽,再遇令人张葢,往来城上,金人意其主兵官也,争射之,须臾,矢集楼墙如猬,获矢数万间,出奇兵奋击,金人始退去
至是,除镇江都统制、兼权山东京东招抚司又甞引金人战且前且却,视日已晚,乃以香料煮豆布地上,复前,抟战佯败,金人乘胜追逐,马饥闻豆香皆就食,鞭之不前,反攻之,金人马死者不可胜计,又尝与金人对垒,度难与争锋,一夕㧞营去,㽞旗帜于营,并縳生羊,置其前,二足于鼓上,击鼓有声,金人不觉为空营,复相持数日,及觉,欲追之,则已逺矣
程松自兴元逃归。
金完颜绰哈旧作「完颜抄合,今改,后仿此。
攻鳯州,松求援于呉曦,曦始言当发三千骑往,松信不疑。及曦受金诏,宣言金使者欲得阶、成、和鳯四州以和,持书讽松使去,松不知所为,㑹报金兵至,百姓奔走相蹂躏,松使趋宋仓山在今汉中府南郑县南,一名玉女山。
而遁,自阆州顺流至重庆,以书抵曦,丐赆礼称曦为蜀王。曦以匣封致馈,松望,见大恐,疑为剑,亟逃奔,使者追与之,乃金寳也。松受而兼程出峡,西向掩泪曰:「吾今始获保头颅矣!」
䝉古却特特穆津称帝于鄂诺,旧作「斡难」,今改
河即黒龙江上流,发源于喀尔喀部西北之肯特山,今名额能河,元太祖事始。此 「额能」旧作「敖嫩」,今改。后仿此。
特穆津之十世祖勃端察尔旧作孛端又儿,今改后仿此。
母为阿伦果斡,䝉古语多美之称。按元史太祖本纪:阿伦果梦斡嫁托本黙尔根,生二子而寡,居夜寝帐中,白光自天□中入,化为金色神人,来趋卧榻,阿抡果干觉,遂有娠。产一子,即勃端察尔也。陈桱通鉴续编:阿伦果斡生二子,寡居夜寝,屡有光明照其腹,又生三子,勃端察尔,其季也。今考䝉古源流神人语,与元史合,而生三子则同,陈说并注于此奔。按:阿抡、果斡旧作阿兰果火托本黙尔根,旧作脱 咩哩揵,今并改。
勃端察尔生而状貌奇异,其后子孙蕃衍,各自为部,居乌桓之北,与卫拉特旧作畏罗」,今改。
奈曼九姓回鹘故城和林,地在今喀尔喀部杭爱山东,元太祖初都此,后置和寕路。按回鹘即今回回,唐时昆伽可汗筑城于哈喇和林河之东,其地本与䝉古接壤,自唐末徙居火州,回鹘遂㪚处西域。五代宋初常以玉马入贡,其后又称回回国王,始见于辽。史天祚纪,葢即回鹘转音。元史所载回回氏族与回鹘亦无分别。如昻吉尔传称阿哈玛特回回人,而阿哈玛特传则称回鹘人,实非有二族也。
接壤世奉贡于辽、金,而总隶于鞑靼至伊苏克依勃端察尔九世孙旧作也速该,今改
并合诸部,势愈盛大,已而生子有异征,手握凝血如赤石
。将卜名,适有名特璊者,至其地,遂以特穆津名之。按元史云:伊苏克依攻塔塔尔部,获其部长特穆津,还次特哩衮布达拉山而生子,因即以命名。今依䝉古源流改。辑里特哩衮布特拉旧作「趺」 温盘陀今改。后仿此。
后伊苏克依卒,后追谥烈祖神元皇帝。
特穆津㓜部众多归于族人泰楚特,旧作泰赤乌,今改。后仿此。
部泰楚特合七部人,凡三万攻之,特穆津与母谔楞旧作月伦」,今改后仿此。
率部人为十三翼大战,泰楚特等败,因得少安。时泰楚特部地广民众而无纪律,其下谋曰:「特穆津衣人以己衣,乘人以己马,真吾主也」。因悉归之。㤗楚特部日以微。未几,塔塔尔部叛,金特穆津自鄂诺河帅众㑹金师同灭之,以功授特穆津为察罕图噜旧作「察兀秃鲁,今改。
犹中国之招讨使也。特穆津以奈曼部强盛,事之甚谨,奈曼反侵掠之。特穆津乃大㑹属部于特黙格旧作帖麦垓,今改,后仿此。
川在和林西南
议伐奈曼奈曼部长廸延汗旧作太阳罕,今改。
营于杭爱旧作沆海,今改
山在和林北
,与黙尔竒斯旧作「蔑里乞」,今改。
。诸部合兵势颇盛,特穆津与之大战,擒杀廸延汗,诸部悉溃,未几,泰曼遂灭。
特穆津益以盛强,遂攻西夏,破拉吉哩旧作力吉里」,今改
寨,方与纪要在揄林北邉外。
经罗索旧作「落思」,今改
城,与上同。
大掠其一路而还。至是,大㑹诸部长于鄂诺河之源,建九斿曰旗,自号为成吉斯汗。先是,金主遣卫王允济往静州受特穆津之贡,允济竒其状貌,归言于金主,请以事除之,金主不许,特穆津闻而憾之。北静州金属西京路。地理志云:大定中,以天山升置, 至邉八十里。辽史地理志云:本秦州地,当在今郭尔罗斯之境。青吉斯汗旧作成吉斯可汗。考䝉古源流云:「元太祖未起时,石上有异鸟,向之鸣声曰青吉,斯以为瑞,遂取其音为号。今依䝉古源流改正。
丁卯
三年,金泰和七年
春正月,罢邱崈,以张岩督视江、淮军马。时金已有和意,崈上疏乞移书金帅以成前议,且言金人既指韩侂胄为元谋,若移书,宜暂免系衘。侂胄大怒,罢崈。呉曦自称蜀王,权大安军,宋置,今陜西汉中府寕羌州是。
杨震仲字革,父成都人。
死之。
曦遣将利吉引金兵入鳯州,以四郡付之,表铁山在汉中府河县北
为界,即兴州为行宫,改元置百官,遣董镇至成都,治宫殿,欲徙居之,称臣于金,分其所统兵十万为统帅,遣禄祈等戍万州唐置,今四川、夔州府万县是
,泛舟下嘉陵江即西汉水,自汉中府略阳县北与白水江合,又西南合诸水入蜀之广元界
声言约金人夹攻襄阳,下黄榜于成都、潼川、利州、夔州四路,以兴州为兴徳府,召随军转还,使安丙字君卿,成州人
为丞相长史,权行都省事,丙度不得脱,徒死无益,乃阳与而阴图之。曦又召权大安军杨震仲,震仲不屈,饮药而死,其他如陈咸字逄儒,升卿子
自髠其髪史次泰眉山人
自瞽其目,李道传、邓性甫等悉弃官去。又有权汉州事刘当可、简州守李大全、髙桥巡检郭靖,皆不屈而死。二月,以杨辅为四川制置使,呉曦逐之。
辅知成都,甞言呉曦必反,帝意辅能诛曦,乃宻诏授辅制置使,许以便宜从事,诏至,人劝以倡义,辅自以不习兵事,且内郡无兵可用,迁延不发,曦移辅知遂宁府,辅遂以印授通判韩植,弃成都而去。
以知建康府叶适兼江淮制置使。
适上言:「三国孙氏,甞以江北守江,自南唐以来始失之,乞兼节制江北诸州」。诏从之。时羽檄旁午,而适治事如平时,军需皆从官给,民以不扰,其防守皆尽法度。
金平章政事布萨揆卒于下蔡,揆有疾,金主命左丞相完颜宗浩行省事于汴,至是揆卒,揆为政,多恵人乐为用。
四川转运使安丙诛呉曦,传首临安,监兴州合江仓杨巨源字子渊,其先成都人,父信臣,家于益昌
谋讨曦,乃阴与曦将张林、朱邦宁及忠义士朱福等深相结,眉州程梦锡知之,以告转运使安丙,丙时称疾未视事,乃属梦锡以书致巨源,延之卧所,巨源曰:「先生而为逆贼,丞相长史邪丙号哭曰:目前兵将我所知,不能奋起,必得豪杰,乃灭此贼」。巨源曰:非先生不足以主此事,非巨源不足以了此事」。㑹兴州中军正将李好义下邽人
亦结军士李贵、进士杨君玉、李坤辰、李彪等数十人谋诛曦,好义曰:「此事誓死报国,救四属生灵。但曦死后,若无威望者镇抚,恐一变未息,一变复生」。欲奉安丙主事,使坤辰来邀巨源与㑹,巨源往与约,还报丙,丙大喜,始出视事,君玉与白子申共草宻诏,乙亥未明,好义帅其徒七十四人入伪宫,时伪宫门洞开,好义大呼而入曰:「奉朝廷宻诏,以安长史为宣抚,令我诛反贼,敢抗者夷其族!」曦卫兵千馀,闻有诏,皆弃挺而走,巨源持诏乘马,自称奉使,入内户,曦启户欲逸,李贵即前执之,刃中曦颊,好义急呼王换斧其腰,贵遂斫其首,驰告丙,宣诏,军民拜舞,声动天地,持曦首抚定城中,市不易肆,尽收曦党,杀之,众推丙权四川宣抚使,巨源权叅赞军事。丙陈曦所以反,及矫制平贼,便宜赏功状,上疏自劾待罪,函曦首及违制法物与曦所受金人,诏印送朝廷,曦僭立凡四十一日,时金遣珠格高琪西北路明安人。按□瑚旧作木虎,今改,后仿此。
奉册于曦,未至而曦已诛矣。先是,韩侂胄闻曦反,大惧,与曦书,许以茅土之封,且召知镇江宇文绍节问计,绍节云:「安丙非附逆者,必能讨贼」。侂胄乃宻以帛书谕丙云:「若能图曦报国,以明本心,即当不次推赏。书皆未逹,而诛曦,露布已闻,朝廷大喜。曦首至临安,献于庙社,枭之市。三日,诏诛曦妻子,家属徙岭南,夺曦父挺官爵,迁曦祖璘子孙出蜀,存璘庙祀。
三月,安丙使兴州将李好义等复西和、阶、成、鳯州及大㪚闗。
杨巨源、李好义谓安丙曰:「曦死,敌破胆矣!闗外四州,为蜀要害,盍乘势复取之?不然,必为后患」。丙从之,于是分遣好义复西和州,张林、李简复成州,刘昌国复阶州。张翼复鳯州,孙忠鋭复大㪚闗,好义进兵次于独头岭,㑹忠义及民兵夹击金人,死者蔽路。七日至西和,人人效死,前无㽞敌,金将完颜钦遁去,好义整众而入,军民欢呼迎拜,好义籍府库以归于官,欲乘势迳取秦陇,以牵制江淮宣抚司,不许,士气皆沮,以杨辅为四川宣抚使,安丙副之。夏四月,召辅知建康府。吴曦既诛,安丙趣杨辅还成都,诏以辅为宣抚使。
丙副之,兼知兴州许奕字成之,简州人。
为宣谕使,改兴州为沔州。即人,陜西汉中府略阳县。
。朝廷察丙与辅异,召辅赴阙。辅抵建康,引咎不进,著作佐郎杨简言辅甞弃成都,不当召,遂命辅知建康。
以方信孺字孚若,兴化军人
为国信所叅议官,如金军韩侂胄募可以报使金师者。近臣荐信孺可使,自萧山丞召赴都,命以使事,信孺曰:「开衅自我,金人设问首谋,当以何辞对之?」侂胄矍然,遂以信孺为奉使金国通谢国信所叅议官,持张岩书以行。
程松以罪窜澧州,明年,再窜宾州。
以钱象祖参知政事。金人复破大散闗。
五月,太皇太后谢氏崩。谥曰成肃。
李好义袭秦州,与金将珠格、高琪战,败绩。好义还,为呉曦将王喜所毒而卒。朝廷虑喜为变,授节度使,移荆鄂都统制。
六月,安丙杀宣抚司参议官杨巨源。初,呉曦诛,奬谕诏至兴州,巨源谓人曰「诏命一字不及巨源,疑有以蔽其功者」俄报王喜授节度使,而巨源与道判心益不平,乃诉功于朝。或谓安丙曰「巨源谋乱」,丙令喜鞠其党皆抵罪。时巨源方与金人战于鳯州之长桥而败,丙宻使兴元都统制彭辂收巨源械送阆州狱,至大安龙尾滩,因使将校樊世显杀之,闻者莫不扼腕流涕。
秋七月,大旱,蝗。
蝗飞蔽天,食浙西豆粟皆尽,诏郡邑赈恤之。九月,贬方信孺官,遣右司郎中王楠字汝良,大名人
如金军。信孺至濠州,赫舍哩子仁止之于狱,露刃环守之,絶其薪水,要以五事,信孺曰:「反俘归币可也,缚送首谋,自古无之,称藩割地,则非臣子所敢言」。子仁怒曰:「若不望生还邪?」信孺曰:「吾将命出国门,已置死生度外矣!」子仁遣至汴见完颜宗浩,出就传舍,宗浩使将命者来,坚持五说,信孺辨对不少屈,宗浩不能诘,授以报书,曰:「和与战,俟再至决之」。信孺还,朝廷以林拱辰为通谢使,与信孺持国书誓草,及许通谢百万缗,信孺至汴,宗浩怒信孺不曲折建白,遽以誓书来,有诛戮禁锢之语,信孺不为动,将命者曰:「此非犒军可了?」别出事目以示之,信孺曰:岁币不可再増,故代以通谢钱,今得此求彼,吾有陨首而已」。㑹兴州遣师复大㪚闗,宗浩益疑之,乃遣信孺还,复书于张岩曰:若能称臣,即以江淮之闲取中为界,欲世为子国,即尽割大江为界,且斩元谋,奸臣函首以献,及添岁币五万两疋,犒师银一千万两,方可议和好。信孺还致其书,韩侂胄问之,信孺言敌所欲者五事:一割两淮,二増岁币,三索归附人,四、犒军银五,不敢言伲胄。固问之,信孺徐曰:「欲得太师头耳!」侂胄大怒,夺信孺三官,临江军居住。信孺三使金师,以口舌折之,虽未即和,然已有成说。及贬,欲再遣使,顾在廷无可者,近臣以王楠荐,乃命假右司郎中,持书北行。
葬成肃皇后。
以赵淳为江淮制置使。张岩免,韩侂胄怒金人欲罪首谋,和议遂辍。复鋭意用兵,乃以淳镇江、淮而免张岩。岩闻督府九月费耗县官钱三百七十万缗而无成功。
冬十一月,礼部侍郎史弥逺诛韩侂胄于玉津园,诏暴侂胄罪恶于中外。
自兴兵以来,蜀口、汉淮之民死于兵戈者,不可胜计,公私之力大绌,而侂胄意犹未已,中外忧惧,礼部侍郎兼资善堂翊善史弥逺入对,因力陈危迫之势,请诛侂胄以安邦,皇后杨氏素怨侂胄,因使皇子荣、王曮具疏言侂胄再启兵端,将不利社稷,帝不答,后从旁力赞之,帝犹未许,后请命其兄杨次山字仲甫,越之上虞人
,择群臣可任者,与共图之,帝始允可,次山遂语弥逺,弥逺得,宻㫖,以钱象、祖甞谏用兵,忤侂胄,乃先白象祖,象祖许之,象祖以告李璧,弥逺自懐中出御笔批云:「韩侂胄乆任国柄,轻启兵端,使南北生灵枉罹凶害,可罢平章军国事,陈自强阿附充位,可罢左丞相,日下出国门」。仍命主管殿前司公事夏震,以兵三百防䕶,象祖欲奏审,璧谓事㽞,恐泄乃已,翌日,侂胄入朝,至太庙前,震呵止之,从者皆㪚,震以兵拥侂胄至玉津园侧殛杀之,弥逺象祖以诛侂胄,闻帝不信,越三日,犹以为未死,后审其果然,遂下诏暴侂胄罪恶于中外,葢其谋始于弥逺而成于皇后,及次山帝,初无意也,论功,进弥逺为礼部尚书,加震福州观察使。侂胄専政十四年,宰执、侍从、台谏、藩阃,皆其门庑之人,天子孤立于上,威行宫省,权震宇内,尝凿沼于山,下瞰太庙,出入宫闱无度,孝宗畴昔思政之所,晏然居之,老宫人见之,往往垂涕,颜棫草制,以为得圣之淸易祓,撰答诏以元圣褒之,余嘉请加九锡,赵师□乞置平原郡王府官属,侂胄皆当之,不辞,其嬖妾皆封郡国夫人,每内宴,与妃嫔杂坐,恃势骄倨,掖庭皆恶之,及籍其家,多乘舆御服之饰,其僭紊极矣。 易祓,字彦祥,潭州人。
治韩侂胄党,窜陈自强于永州,斩苏师旦、流郭倪等于岭南,贬李璧等官。
韩侂胄既死,钱象祖探懐中堂,帖授自强曰:「有㫖丞相罢政」。自强即上马顾曰:「望大参保全」。明日,夺其三官,永州居住,寻窜雷州,遣使即韶州诛师旦,安置郭倪于梅州,宋置,明废,今广东嘉应州是。
邓友龙于循州,唐置,明废,今恵州府龙川县是。
郭僎于连州,贬李璧、张岩、许及之、叶适、薛叔似、皇甫斌等官秩有差。
立荣王曮为皇太子,更名懤,寻更名询。
十二月,罢山东京东西路招抚司,以钱象祖为右丞相兼枢宻使、卫泾、雷孝友参知政事,史弥逺同知枢宻院事,林大中签书院事。
初,韩侂胄欲内交于大中,大中不许,而上书极论其奸,因辞官屏居时事,不挂于口。侂胄当国,或劝其通书以免祸,大中曰:「福不可求而得,祸可惧而免邪?」不听,凡十二年而复起。
戊辰
嘉定元年,金泰和八年
春正月,王楠还自汴,三月,以韩侂胄、苏师旦首畀金。
楠至汴,请依靖康故事,世为伯侄之国,增岁币为三十万,犒军钱三百万贯,苏师旦等俟和议定后,当函首以献,完颜匡具以楠言奏于金主,金主命匡移书索韩侂胄首以赎淮南地,改犒军钱为银三百万两,㑹钱象祖移书金帅府,喻以诛侂胄事,楠未之知也。一日,匡问楠曰:「韩侂胄贵显几年矣?」楠曰:「已十馀年,平章国事才二年耳」。匡曰:「今欲去此人,可乎?」楠曰:「主上英断,去之何难?」匡顾之而笑和议始决,遣楠持书索韩侂胄首以赎淮南,楠还,言于朝,诏百官议,吏部尚书楼钥字大防,勤县人
曰:「和议重事,待此而决,奸宄已毙之首,又何足惜?」遂命临安府斫棺,取首枭之两淮,仍谕诸路,以函首畀金之事,遂以侂胄及师旦首付王楠送金师,以易淮、陜侵地。
临安大火。
火凡四日,城内外亘十馀里,死者甚众,庐舍十毁,其七百官多僦舟以居,民讹言相惊,亡頼因而纵火为奸。四年三月,临安复大火,焚省部官舍,延及太庙,诏迁神主于寿慈宫,三日,火息,乃还太庙省部皆寓治驿寺。
夏六月,金人归大㪚闗及濠州,王楠以韩侂胄、苏师旦首至金,金主御应天门,备黄麾立仗受之,百官上表称贺,悬二首并画像于通衢,令百官纵观,然后漆其首,藏于军器库,遂命完颜匡等罢兵,更元帅府为枢宻院,遣使归大㪚闗及濠州。秋七月,诏邱崈同知枢宻院事,未至,卒。谥忠定。
崈仪状魁杰,机神英悟,甞慷慨曰:「生无以报国,死当为猛将以灭敌」。其忠义葢天性也。
八月,以娄机字彦发,嘉兴人。
同知枢宻院事楼钥签书院事。续纲目作「同知院事」,今依宋史寕宗纪改正。
钥持论坚正,忤韩侂胄意,奉祠累年,机初为太常少卿,侂胄开邉机,曰:「恢复之名非不美,今人才难得,财力未裕,万一兵连祸结,奈何?」邓友龙曰:「不逐此人,则异议无所回」。遂斥外。及入枢府,时干戈甫定,信使往来,机禆赞之功为多,尤惜名器,守法度,进退人物,直言可否,不市私恩,不避嫌怨。
赈江、淮流民。
出米二十万石、钱一百万缗,命江、浙制置司赈之。九月,金遣使来和议成。
下诏以和议成谕天下。
冬十月,以钱象祖、史弥逺为左右丞相,雷孝友知枢宻院事、楼钥同知院事,娄机参知政事。
弥逺寻以母忧去位,在十一月。
。未几,象祖亦罢。在十二月。
金主璟殂,卫王永济太,名允济,后避讳改永,世宗第七子。
立。是为卫绍王。
金主无子,疏忌宗室以永济柔弱,鲜智能,故爱之,欲传位马㑹。永济自武定入朝,金主已感疾,遂㽞不遣。及金主殂,元妃李氏、黄门李新喜、平章政事完颜匡等定策,奉永济即位,明年,葬金主璟于道陵,庙号章宗。 金章宗陵在顺天府房山县大房山东北。
赠赵汝愚太师、沂国公,谥忠定,后迫封福王己巳
二年。金主永济大安元年。
夏四月,金主永济杀其故主妃李氏。初,章宗遗诏:「内人有娠者二人,生男则立为储贰」。平章政事布萨端本名齐勤,中都路和尔和必喇,明安人。按齐勤旧作七斤和尔和必喇旧作大鲁虎必剌,今改,后仿此。
承金主永济意,奏:「先帝承御,贾氏当以十一月免,乳今已逾期,范氏产期合在正月。今医称胎形已失,愿削发为尼」。金主乃以范氏损其遗腹,诏中外而杀元妃李氏、承御贾氏。以布萨端为右丞相。
五月,起复右丞相史弥逺弥逺归治母䘮,太子请赐第行在,令就第持服,以便咨访。
䝉古入灵州,夏主安全降,夏自是益衰。
秋八月,罢四川宣抚使。
冬十二月,辉和尔旧作「畏吾儿」,今改。后仿此
国降于䝉古辉和尔国,自唐末四迁,火州统巴什伯旧作「别失八」,今改
里之地,臣于契丹,至是遂与举部降于䝉古。
庚午
三年,金大安二年
夏六月丁巳朔,日食。续纲目作四月朔,今依宋史寕宗纪改正。
秋八月,夏侵金葭州。
夏,自天㑹初与金议和八十馀年,未甞交兵,至是为䝉古所攻,求救于金,金主永济新立,不能出师,夏人怨之,遂侵葭州,金庆善努本内族,名承立,字献甫,统军使噶山之子。按「庆善努」旧作「庆山奴噶山」旧作「拐山」,今改。后仿此。
败之而去。
冬十二月,娄机免。
机立朝能正言,好称奬人才,不遗寸长,访问贤能,疏列姓名及其可用之实,以备采取。至是,以老罢䝉古侵金。
金主永济嗣立,有诏至䝉古,传言当拜受,䝉古主问金使曰:「新君为谁?」使曰:「卫王也」。䝉古主遽南面唾曰:「我谓中原皇帝是天上人做,此等庸懦亦为之邪?何以拜为?」即乘马北去,金使还,言永济怒,欲俟䝉古入贡就害之,䝉古主知之,遂与金絶,益严兵为备,数侵掠金西北之境,其势渐盛,金人皇皇,遂禁百姓传说邉事,周礼口自此䝉古,与金兵连祸结,故特书之。
辛未
,四年,金大安三年
夏四月,金使人求和于䝉古䝉古不许。初,金纳哈塔迈珠旧作「纳合买住」,今改
守北鄙,知䝉古将侵邉,奔告于金主,金主曰:「彼于我无衅,汝何言此?」迈珠曰:「近见其邻部附从,西夏献女,而造箭制楯不休,非图我而何?」金主以其擅生邉隙,囚之,及䝉古侵扰云中、九原,连岁不休,遂破大水泺方舆纪西在大同府西北
以进。金主始恐释迈珠,而遣西北路招讨使钮祜、禄哈达旧作「粘合打」,今改
求和,蒙古主不许。
六月,遣使如金,不至而还,贺生辰也。时金有䝉古之难,不暇延使者,至涿州而还,寻诏江淮、京湖四川制置司谨饬邉备。
秋八月,夏主安全卒,族子遵顼立。遵顼改元光定,号安金曰襄宗。
䝉古攻金,西京㽞守赫舍哩呼沙呼弃城遁,金西北诸州皆降䝉古。
金通吉迁、嘉努旧作「独吉千家奴」,今改,后仿此。
完颜呼实,旧作「胡沙」,今改后仿此。
至乌舍堡,与下乌月营俱在大同府北。
未及设备,䝉古兵奄至,拔乌舍堡及乌云营,䝉古主乘胜破白登城,本汉白登台地,金置县,元废,故城在今大同府阳高县南。
遂攻西京凡七日,呼沙呼惧,以麾下弃城突围遁去,䝉古主以精骑三千驰之,金兵大败,追至翠屏口,翠屏山口也,在浑源州南。
遂取西京及桓抚州,桓州,金置,明废,故城在今独石口外。上驷院牧厂,北抚州亦金置,元为兴和路。明废故城,在今张家口外镶黄旗牧厂西南
䝉古主复遣其子卓沁䝉古主长子,旧作木赤。
察罕台䝉古主次子,旧作「察合台
乌格台䝉古主第三子,即太宗旧作窝阁台,今并改,后仿此。
三人帅兵分取云内、东胜、武朔、丰靖等州,注俱见前。
由是金徳兴本辽奉圣州金升府元曰保安州,今州属宣化府
●州辽置,元省,故城在今宣化府西宁县
,昌平、懐来注俱见前。
缙山唐县,今宣化府延庆州是。
、丰润金县,今属遵化州。
密云注见前。
抚宁金县,今属永平府
集宁,金县属抚州,元置路于此。明废故城,在今正黄旗牧厂东。
东过平滦,谓平州、滦州也。续纲目作「平栾」,今改正。
南至清、沧,与下忻代注俱见前。
由临潢过辽河西,南至忻、代,皆降于䝉古。闰九月,金兵御䝉古,败绩于㑹河,堡名故址,在今宣化府万全县西。
䝉古遂入居庸闗,大掠而去。
䝉古主既破抚州,休士牧马,将遂南向,金主复命招讨使完颜纠坚、监军完颜万努旧作「万奴」,今改后仿此。
等率其众号四十万,驻野狐岭在万全县东北,势极髙峻,雁飞过此,遇风輙堕
以备呼实,率重兵为后继,或谓纠坚曰:「蒙古新破抚州,方以所获赐其下,马牧于野,当乘其不虞揜击之」。纠坚曰:「此危道也,不若马步俱进,为计万全䝉」。古主闻之,进兵于獾儿觜在野狐岭西
,纠坚遣麾下明安刚里人
问䝉古举兵之故,明安反降于蒙古,以虚实告之,䝉古主遂与纠坚等战,金兵大败,人马蹂●死者不可胜计,䝉古乘鋭而前呼,实畏其锋,不敢拒战,引兵南行,蒙古兵踵击之,至㑹河堡,金兵又大败,呼实仅以身免,走入宣徳,注见前。
䝉古兵乘胜薄之,游兵至居庸闗,守将完颜福寿哈斯罕人
弃闗遁䝉古兵,克之,金中都戒严,禁男子不得輙出城,䝉古逰,奕至都城下,金主欲南奔汴,㑹卫卒誓死迎战,䝉古兵损折颇多,遂袭金群牧监,驱其马而去,金主乃止,命秦州刺史珠格高琪屯通元门外,寻降呼实为咸平路兵马总管,将士以其罚轻,由是益不用命。
冬十一月己酉朔,日食。
金以圗克坦镒为右丞相,赫舍哩呼沙呼为右副元帅,镒为上京㽞守,闻中都戒严曰:「事急矣!」乃选兵二万,遣同知乌克逊鄂屯旧作「乌古孙兀屯,今改,后仿此。
将之入卫,金主嘉之,征拜尚书右丞相。先是,镒上言曰:「自国家与鞑靼交兵以来,彼聚而行,我散而守,以聚攻散,其败必然,不若入保大城,并力备御。昌、和、抚三州素号富贵,人皆健勇,可内徙之以益兵势,人畜财货不至亡失。参政梁●曰:如此,是自蹙境土也。金主从●谋,镒复奏曰:辽东国家根本,距中都数千里,万一受兵,州府顾望,必须报可误事多矣,可遣大臣行省以镇之。金主不悦,日无故置行省,徒摇人心耳,不从。及失三州,又闻东京不守,金主乃大悔曰:从丞相之言,当不至此,我见丞相,耻哉!」
呼沙呼之,弃西京而还也。至蔚州,擅取官库银五千两及衣币诸物,夺官民马,与从行人入紫荆闗,易易州西地记,大行八陉,其第七为蒲阴,即此。
杀涞水,隋县,今属易州。
令至中都,金主皆不问,以为右副元帅,呼沙呼益无所忌惮,自请兵二万北屯宣徳,金主与之三千,令屯妫州,注见前。
呼沙,呼不悦。
金益都杨安儿作乱。
初,益都人杨安国少无頼,以粥鞍材为业,市人呼为「杨鞍儿,遂自名杨安儿。泰和中,金人南侵山东,无頼往往相聚剽掠,命州县招捕之,安儿时为群盗,亦请降,隶名军中,累官至防御使。及䝉古兵薄中都,诏招铁瓦敢战军得千馀人,以唐古哈达旧作「唐括合打」,今改后仿此
为都统,安儿副之,以戍邉安儿至鸡鸣山,在今宣化府宣化县东南,一名鸣鸡山,寰宇记,即古磨笄山也,毎夜冇野鸡群鸣于上,故亦名鸣鸡也
不进,亡归山东,与张汝楫聚党功,劫州县,杀掠官吏,山东大扰壬申
五年,金崇庆元年
春三月,金赫舍哩呼沙呼有罪放归田里,呼沙呼欲移屯南口,移文尚书省曰:「鞑靼兵来必。
不能支一身不足惜,三千兵为可忧,十二闗、建春、万宁宫且不保」。金主恶其言,下有司按问,诏数其十五罪,罢归田里。
夏五月,安南王李龙翰死,其婿陈日煚袭主国事。龙翰卒,子昊旵嗣。寻卒,无子,以女昭圣主国事,其婿陈日煚因袭取之。李氏自公藴八传,凡百二十馀年而易姓。
金河东、陜西大饥。
斗米数千钱,流莩满野。
金泰安刘二祖作乱,掠淄、沂州,秋七月,雷雨,太庙屋壊。
避正殿,减膳。权直学士真徳秀上疏曰:「臣博观经史所志,自非甚无道之世,未闻震霆之惊及乎宗庙者也,葢震霆者,上天至怒之威,宗庙者,国家至严之地,以至怒之威,而加诸至严之地,其为可畏也明矣,古先哲王遇非常之变异,则必应之以非常之徳,政未甞仅举故事而已,今日避殿损膳之外,咸无闻焉,或者固已妾议,陛下务为应天之文而不完其实矣,臣愿陛下内揆之一身,外察诸庶政,勉进君徳,毋以豢养安逸为心,博通下情,深求致异,召和之本,庶几善祥日应咎征日消矣! 真徳秀字,景元后更为景希,建之浦城人。
癸酉
,六年,金至寕元年九月以后,宣宗珣贞佑元年。
春二月,故辽人耶律琉格旧作「留哥」,今改。
取金、辽东州郡,自立为辽王。
琉格,契丹人,仕金为北邉千户。䝉古兵起,金人疑辽遗民有他志,琉格不自安,遁至龙安即黄龙府,大定中改隆州,贞佑初升府
,聚众至十馀万,自为都元帅,遣使附于䝉古,金遣呼实率兵往攻,琉格大败之,遂自立为辽王,改元元统,尽有辽东州郡,遂都咸平,金改为咸州,后升府,明省故城在今奉天府铁领县。
琉格后降䝉古,蒙古主以为元帅,令居广宁。夏五月,夏侵金保安、庆阳。
金主永济,复以赫舍哩呼沙呼为右副元帅。秋八月,呼沙呼弑永济而立升王珣,显宗之子原名乌都布,是为金宣宗。金史作「吾暏补」,今改。
自为太师、尚书令、都元帅,封泽王。
金主复用呼沙呼,使将兵屯燕城北,图克坦、镒諌不听,呼沙呼,与其党完颜绰诺旧作「丑奴」,今改后仿此。
富察、陆锦、乌库哩道喇旧作「乌古论夺剌,今改。
等谋作乱,㑹金主以䝉古兵,在居庸闗呼沙呼,日务驰猎,不恤军事,遣使责之,使者至,呼沙呼怒,遂妄称知大兴府图克坦南平谋反,奉诏入讨,使其党图克坦、金寿召南平,南平不知,行至广阳门,呼沙呼遇之,于马上手刃杀之,完颜实古纳旧作石古乃,今改后仿此。
闻乱,召兵五百迎战不胜,皆死之。呼沙呼至东华门,呼卫实哷竒尔旧作「斜烈纥儿」,今改后仿此
等纳之,呼沙呼入宫,尽以其党易宿卫,自称监国都元帅,居大兴府,陈兵自卫,召声伎与亲党㑹饮,明日,以兵逼金主,出居卫邸,遣武卫兵二百固守之,呼沙呼,欲除拜其党,令黄门入宫收玺,尚宫左夫人郑氏掌寳玺拒之曰:「玺天子所用呼沙呼人臣,取将何为?」黄门曰:「今天时大变,主上且不保,况玺乎!御侍当思自脱计」。郑氏厉声骂曰:「若軰宫中近侍,恩遇尤隆,君难不以死报,反为逆竖夺玺邪?我死可必,玺必不与!」遂暝目不语,黄门乃还,呼沙呼,复遣人夺取宣命之寳,除拜其党数十人。
丞相图克坦,镒时坠马伤足,在告闻难作,命驾将入省,或告之曰:「省府皆以军士守之,不可入矣!」少顷,军士索人于闾巷,镒乃还第,呼沙呼,欲僭位,犹豫不决,以镒人望,乃诣访之,镒从容谓曰:「翼王!珣先封翼王,又封升王。
章宗之兄,显宗长子,众望所属,元帅决䇿立之,万世之功也」。呼沙呼黙然,乃遣宦者李思中弑金主于邸。时完颜纲将兵十万行省事于缙山,呼沙呼,诱而杀之,因尽撤沿邉诸军赴中都、平州骑兵屯蓟州以自重,遣图克坦铭字国本,徒克坦贞之孙。
等迎升王珣于彰徳,九月,至燕即位,立其子守忠为太子,追废永济为东海郡侯。后追复卫王,谥曰绍。
冬十月,䝉古大败金将珠格,高琪于懐来进围燕高琪还,杀呼沙,呼金主以高琪为左副元帅。
蒙古兵至懐来,金元帅右监军珠格高琪拒之,败绩,䝉古乘胜进围中都,方䝉古兵,至皂河,欲渡高桥,呼沙呼病足,乘车督战,蒙古兵大败,翌日再战,呼沙呼创甚,不能出期,高琪以乣军金史兵志:东北路部族乣军二,西北、西南二路乣军十。又百官志有宻雅里乣等详衮九处里钦定金国语,解乣,即糺字糺军所收之军也。「宻雅 」,旧作「咩详衰」,旧作「详□长官」之称,今改。
五千距之,高琪失期不至,呼沙呼欲斩之。金主以其有大功,特喻令髙琪免死,呼沙呼乃益其兵,令出战。□之曰胜,则赎罪不胜斩汝。
高琪大溃,自度必为呼沙呼所杀,乃以乣军入中都,围呼沙,呼之第。呼沙呼,闻难作,登后垣欲走,衣絓坠而伤股,军士就斩之。高琪取其首,诣阙请罪,金主赦之,因诏暴呼沙呼之罪,夺其官爵,以高琪为左副元帅,一行将士论功行赏。
䝉古以史天倪字和甫,永清人
为万户,屯霸州时,䝉古穆呼哩札拉尔氏,崆根郭斡之子。按穆呼哩旧作木华黎札拉尔,旧作札刺尔崆根郭斡,旧作孔温窟哇,今并改。后仿此。
统兵侵金,所向残破,永清史秉直聚族谋曰:「方今国家䘮乱,吾家百口何以自保!」既而知降者皆得免,乃率里中数千人诣涿州军门降。穆呼哩欲用秉直,秉直辞,乃以其子天倪为万户,领降人家属屯霸州。天倪拊循有方,逺近降者十馀万家。
十二月,夏取金泾川。
䝉古分兵拔金河北、河东诸州郡,䝉古主留竒尔台旧作「怯台」,今改
、哈斯台旧作「哈台」,今改
屯燕城北,分降人杨伯遇、刘林汉军四十六都统并鞑靼兵为三道,命其子卓沁察罕台、乌格台为右军,循太行而南,破保州山中,邢沼、磁、相、卫、辉、怀、孟诸郡,径扺黄河,大掠平阳、太原之间。
别将克特卜齐旧作「薄察」,今改。
等遵海而东,破滦、蓟,大掠于辽西之地。
䝉古主自将与子图垒䝉古主少子后赠睿宗,旧作「拖雷」,今改。
由中道,破雄、莫、清、沧、景、献、河间、濵隶、济南等郡。
自大口以逼中都。时中原诸路之兵,皆佥往山后防遏,悉佥乡民为兵,上城守御,䝉古尽驱,其家属来攻,父子兄弟往往遥呼相认,由是人无固志,故所至郡邑皆下,凡破金九十馀郡,两河、山东数千里,人民杀戮几尽,金帛、子女、牛马羊畜皆席卷而去,屋庐焚毁,城郭丘墟。
甲戌
七年金贞佑二年
春三月,诏安丙同知枢宻院事,未至,改知潭州。
丙使所爱吏安蕃何九龄合官军夜袭秦州,败归沔州,都统制王大才执九龄等七人斩之,而讼丙于朝,故有潭州之命。
金以其故主永济之女,归䝉古夏四月,及䝉古平䝉古主还自山东,屯燕城北,诸将请乘胜破燕,䝉古主不从,遣使谕金主曰:「汝山东、河北郡县,悉为我有,汝所守惟燕京耳!天既弱汝,我复迫汝于险,天其谓我何?我今还军,汝不能犒师,以弭我诸将之怒邪?」金丞相高琪言于金主曰:「鞑靼人马疲病,当决一战」。完颜承晖字离明,本名福兴。
曰:「不可,我军身在都城,家属各居诸路,其心向背未可知,战败必散,苟胜亦思妻子而去,社稷安危,在此一举,莫如遣使议和,待彼还军,更为之计」。金主然之,遂遣承晖求和,䝉古主欲得其公主,金主乃以东海郡侯少女及金帛童男女各五百、马三千与之,蒙古主引归,出居庸闗,收所虏山东两河少壮男女数十万,皆杀之,金主以䝉古既和,大赦其国内。
金左丞相图克坦镒卒。
金主将迁都于汴,镒曰:「銮舆一动,北路皆不守矣,今已讲和,聚兵积粟,固守京师,䇿之上也。南京四面受兵,辽东根本之地,依山负海,其险足恃,备御一面,以为后图䇿之次也」。金主不从,镒寻卒。镒明敏方正,学问该贯,一时名士皆出其门。
五月,金主徙都汴,扈卫乣军叛降䝉古。秋七月,䝉古复围燕。
金主以国蹙兵弱,财用匮乏,不能守中都,乃议迁于汴,諌者皆不纳。五月,命平章政事都元帅完颜承晖、左丞穆延尽忠本名博多,上京路明安人。按穆延」旧作「抺捻博多」,旧作彖多,今改后仿此。
奉太子守忠㽞守中都,遂与六宫启行,䝉古主闻之,怒曰:既和而迁,是有疑心而不释憾,特以解和为款我之计耳,复图南侵。金主至良乡,令䕶卫乣军元给铠马,悉复还宫,乣军怨之,遂作乱,杀其主帅索衮,而推卓多必实、呼勒札拉尔按索衮」旧作素温卓多旧作斫答必实、呼勒,旧作比渉儿札拉尔」,旧作札剌儿,今并改。
三人为帅北还,完颜承晖闻变,以兵阻卢沟,卓多击败之,军势既张,遣使乞降于䝉古䝉古主,遂遣明安援卓,多合其兵围燕京,金主闻之,遣人召太子,应奉翰林文字完颜苏哷以为不可,平章珠格高琪曰:「上居此,太子宜从。且汝能保都城,必完乎?苏哷、日完固不敢必,但太子在彼则声势俱重,邉隘有守则都城无虞。昔唐明皇幸蜀,大子实在灵武,葢将以系天下之心也」。不从,竟召太子。太子既行,中都益惧。 按:苏哷旧作素兰」,今改。后仿此。
罢金岁币。
时金人屡遣使来督岁币,起居舍人真徳秀上疏请絶之略曰:女真以䝉古侵陵,徒巢于汴,此吾国之至忧也!葢䝉古之围灭女真,犹猎师之志在,得鹿鹿之所在,猎必从之,既能越三闗之阻以攻燕,岂不能絶黄河一带之水以趋汴,使䝉古遂能如刘聪、石勒之据有中原,则疆场相望,便为邻国,固非我之利也,或如耶律徳光之不能即安中土,则奸雄必将投隙而取之,尤非我之福也。今当乘女真之将亡,亟图自立之䇿,不可幸女真之未亡姑,为自安之计也!夫用忠贤,修政事、屈群策,收众心者,自立之本,训兵戎、择将帅、缮城池、饬戍守者,自立之具,以忍耻和戎为福,以息兵忘战为常,积安邉之金缯,饰行人之玉帛,女真尚存则用之女真,强敌更生则施之强敌,此苟安之计也。陛下以自立为规模,则国势日张,人心日奋,虽强敌骤兴,不能为我患,以苟安为志向,则国势日削,人心日偷,虽弱金仅存,不能无外忧,葢安危存亡,皆所自取,若夫当事变方兴之日,而示人以可侮之形,是堂上召兵、户内延敌也,微臣区区窃所深虑。
反覆数千言,帝纳之,遂罢金国岁币。
夏人请㑹师伐金,不报。
夏人以书来四川议夹攻金,以恢复故强。时董居谊字仁夫,临川人。
初入蜀,不之报,由是邉讯中絶。
九月壬戍朔,日食。
䝉古穆呼哩攻金辽西州郡,下之穆呼哩进兵攻金,北京守将伊木沁旧作「银青」,今改
,帅其众二十万御于和托戍名,方舆纪要在故大寕城西,旧作花道,今改
,败还,婴城自守,其禆将完颜实哷旧作「昔烈」,今改
。髙徳玉等杀伊木沁而推音达珲旧作「寅答虎」,今改。后仿此
为帅。穆呼哩命史天祥天倪从兄
等趣兵进攻,音达珲遂举城降。穆呼哩怒其降缓,欲坑之,萧额森旧作萧也先,今改
曰:「北京为辽西重镇,既降而坑之,后岂有降者乎?」穆呼哩从之,奏音达珲权北京留守,以乌叶尔萨勒珠特氏,察克察衮子,旧作「吾也儿」,元史作「吾也」,而「萨勒珠特」旧作「珊竹。察克察衮」,旧作「察噶察华」,今改
权兵马帅府事以镇之。于是金、顺、成、懿、通州注俱见前
,相继降于䝉古。
冬十二月,金潍州李全北海农家子
作乱,全鋭头蠭目权谲,善下人,弓马趫㨗,能运铁枪,人号「李铁枪。开禧中,戚拱常结之以复涟水,金主迁汴,赋敛益横,河北、山东遗民,保砦守险,群聚为盗,㓂掠州郡,皆衣红纳袄以相识,时目为「红袄贼」,全与仲兄福亦聚数千钞掠山东刘庆福,国安用淄州人,后改名用安
郑衍、徳田四、于洋、于潭等皆附之。
金张鲸据锦州,自称临海王,附于䝉古,时兴中府石天应字瑞之,兴中永徳人。
亦降䝉古,鲸寻为穆呼哩所杀,其弟致复据锦州,自称瀛王,降金。穆呼哩遣将攻破之,其下縳致出降,遂被杀。
乙亥
八年,金贞佑三年
春二月,金布萨阿哈原名阿海
击杨安儿,安儿败死。三月,阿哈复破刘二祖,斩之。
布萨阿哈至益都,败安儿于城东,安儿奔登州,刺史耿格纳之。安儿僭号,置官属政元天顺
,众数十万。阿哈复与山东行省完颜霆本姓李氏,中都寳坻人
经厯洪果,旧作「黄掴」,今改。按此系姓氏,史失其名。
将花㡌军讨败之,殱其众。安儿乘舟入海,欲走岠●山。在登州府栖霞县东。方舆纪要:山旧产金,亦名金山。
舟人曲成击之,安儿坠水死,无子其妺。四娘子狡悍,善骑射,刘全收馀党奉之,称曰姑姑,众尚万馀,掠食至磨旗山,在莱州府离县南
李全以其众附之,杨氏因与私通,遂以为夫。阿哈复遣𤓰尔佳锡尔格上京路明安人,旧作夹谷石里哥,今改,后仿此。
破刘二祖,斩之,馀党推霍仪为帅,彭义斌、石圭泰安新泰人
、夏全时、青滕阳人
、裴渊、葛平、杨徳广、王显忠附焉。金主遣兵救燕,与䝉古兵遇于霸州,大溃。夏五月,中都㽞守右丞相完颜承晖自杀䝉古,遂入燕。
时金中都被围既久,完颜承晖以穆延尽忠久在军旅,悉以兵付之,而自总持大纲,又遣人以矾写奏告急,金主命左监军永锡将中山,真定军左都监乌库哩庆寿河北西路明安人
将大名兵万八千、西南路歩骑万一千、河北军一万,御史中丞李英字子贤,辽阳人,徙益都
运粮大名行省富珠哩旧作「孛术」,今改。
徳裕本名富拉塔,隆安路明安人。富拉塔旧作蒲剌都,今改
调遣继发,以救中都。英至大明,得兵数万,驭众素无纪律。三月,英被酒与蒙古兵遇于霸州北,大败,尽失所运粮,英死,士卒殱焉,庆寿、永锡军闻之,皆溃归,自是中都援絶内外不通,承晖与尽忠㑹议,期同死社稷,尽忠不从,承晖怒,即起还第,然兵柄既皆属尽忠,承晖无如之何,乃辞家庙,作遗表付尚书省令史师安石,字子安,清安人,本姓尹氏,避国讳更焉。
书之,皆论国家大计,及平章政事高琪奸状,且谢不能终保都城之罪,从容若平日,与安石举白引满,谓之曰:「承晖于五经皆经师授,谨守而力行之,不为虚文」。既被酒,取笔与安石诀,谓曰:「子行矣」。安石出门,闻哭声,复还问之,则已仰药死矣。家人匆匆瘗庭中,是日暮,凡在中都妃嫔闻尽忠将南奔,皆束装至通元门,尽忠绐之曰:「我当先出,与诸妃启途」。诸妃信之,尽忠乃与爱妾及所亲者先出城,不复反顾。䝉古兵遂入中都,吏民死者甚众,宫室为乱兵所焚,火月馀不灭。时䝉古主在桓州,闻燕陷,遣使劳明安等,而辇其府库之实北去,于是金祖宗神御及诸妃嫔皆沦没焉。安石奉承晖遗表至汴,赠尚书令、广平郡王,谥忠肃。尽忠至汴,金主释不问,仍以为平章政事。未几,以谋逆伏诛。
冬十月,夏取金临洮。
䝉古攻金潼闗,不克,遂自嵩山趋汴,金人败之,乃还䝉古主,驻军鱼儿泺在今镶黄旗□厂,故兴和城西。金史地理志:柔逺县有大鱼泺,即此。
遣伞格巴图旧作三哥拔都,今改后仿此。
帅万骑自西夏趋京兆,攻潼闗不能下,乃由嵩山小路趋汝州,遇山磵,輙以铁枪相锁,连接为桥以渡,遂赴汴京,金主急召花㡌军于山东,䝉古兵至杏花营在祥符县西
,距汴京二十里,花㡌军击败之,䝉古兵还至陜州,适河冰合,遂渡而北,金人専守闗辅时䝉古兵,所向皆下,金主遣使求和,䝉古主欲许之,谓萨木哈曰:「譬如围场中獐鹿,吾已取之矣,独馀一兔,盍遂舍之」。萨木哈耻于无功,不从,遣人谓金主曰:「若欲议和,可去帝号称臣,常封汝为王」。议遂不成。
十一月,复遣使如金。
贺正旦也。刑部侍郎刘钥字晦伯,建阳人。
等及太学诸生上章言其不可,不报。
以真徳秀为江东转运副使,徳、秀朝辞,奏五事:一曰宗社之耻不可忘。言国家之于金人,葢万世必报之雠,高宗、孝宗值其方强,不得已以太王自处,而以勾践望人后,今天亡金,近在朝夕,诚能以待敌之礼而遇天下之豪杰,以遣敌之费而厉天下之甲兵,人心奋张,士气自倍,何惮而不絶之哉?且重于絶之者,畏召怨而启衅也,然能不召怨于将亡之金,而不启衅于方兴之敌,权其利害,顾孰重孰轻?臣愿陛下勉勾践之良图,惩谢元之失策,则王业兴隆可冀矣。
二曰比邻之道不可轻。言䝉古及山东之盗,苟得志而邻于吾奠大之忧也,愿朝廷毋轻二冦,日夜讲其攻守之䇿,以逆杜窥窬之心。
三曰幸安之谋不可恃,言今之议者,大抵以金之存亡为我欣戚,闻危蹙之报,则冀其非实,得安静之耗则幸其必然,是犹以朽壤为垣,而望其能障盗盗也。愿陛下励自强之志,恢立武之绖,则大势举矣
四曰导谀之言不可听,言今邉事方殷,正君臣戒惧之日,若乃荐绅大夫,工为谀说,或以五福足恃为言,夫乾象告愆,迩日尤甚,其可恃䜟纬不经之说,而忽昭昭之警戒乎?惟陛下鍳天人之相因,察谀侫之有害,益修其身,以格天休,宗社之庆也。
五曰至公之论不可忽。言公论国之元气也。元气痞鬲,不可以为人,公论湮欝不可以为国,深惟今日,实公论屈伸之机,朝廷之上,若以言者为爱君,伸为报国,无猜忌之意,而有听用之诚,则公论自此愈。若以言者为沮事,为徼名无听用之诚而有猜忌之意,则公论自此复屈。夫公论伸屈,乃治乱存亡之所繇分,故臣于终篇反复极言,惟陛下亮臣愚忠也!
丙子
九年金贞佑四年
春二月甲申朔,日食,东西两川地大震。
夏四月,金以胥鼎字和之持国子
为尚书左丞、行省事于平阳。鼎知平阳府,闻䝉古兵渡潼闗,即遣必刺阿噜岱。旧作必兰阿鲁帯,今改后仿此。
图克坦拜札旧作「徒单百家」,今改。后仿此。
等帅兵一万五千,由便道济河以趋闗陜,而自以精兵援汴京。又遣布萨萨固珠旧作「仆㪚扫吾出」,今改后仿此。
帅兵㑹诸将,以拒䝉古之自闗而东者。金主以其忠,拜鼎左丞,遣还平阳。
秋七月,金郝定称帝于山东侯摰,字华芝,东阿人。
讨杀之。时摰移行省于东平,获红袄贼,讯之,知其渠帅郝定僭号署官,改元,已攻陷滕、充、单诸州,莱芜、新泰等十馀县,道路不通。挚帅师进击执定,送汴京诛之,已而挚遣兵击刘二祖馀党,执霍仪,斩之,其众皆㪚。
冬十月,䝉古克金潼闗。
䝉古兵次嵩、汝间,金御史台言:敌兵深入重地,近坻西郊,彼知京师屯宿重兵,不复叩城索战,但以逰骑遮絶道路,而别兵攻击州县,是亦困京师之渐也,愿陛下命陜西兵扼距潼闗,选在京勇敢之将十数,各付精兵,随宜伺察,且战且守,复谕河北,亦以此待之」。金主以奏付尚书省平章珠格,高琪曰:「台官素不习兵,备御方略,非所知也」。遂止。高琪以䝉古兵日逼,欲以重兵屯驻汴京以自固,州郡残破不复恤,金主惑之,国势益衰。
十一月,金胥鼎败,䝉古于平阳,复潼闗,鼎虑䝉古兵扼河,乃檄绛解隰吉孟五州经略司,相与㑹师,为夹攻之势,及䝉古,自三门析津北渡,至平阳,鼎遣兵拒战,䝉古兵败乃去,金人遂复潼闗,金以苖道润为中都经略使。
道润,贞佑初为河北义军队长,以击群盗有功,屡迁知中山府,至是复有是命。道润有勇略,敢战鬬,能得众士心,前后抚定五十馀城,署保定张柔字徳刚,定兴人
,为元帅右监军,行元帅府事。
丁丑
十年,金兴定元年
春正月,金主谋伐夏,不果。金主命选兵三万五千付图们呼图克们旧作「佗满、胡土门,今改。
统之西征,尚书左丞胥鼎驰奏以为非便,略曰:自北兵经过之后,民食不给,兵力未完,若又出师,非独馈运为劳,民将流亡,愈至失所,或宋人乘隙而动,复何以制之!此系国家社稷大计,方今势止当御备南邉,西征未可议也。
遂止。寻进鼎平章政事,封莘国公。
地震。
二月,金尚书省请罢府州学生廪给,金主不许,尚书省以军储不继,请罢州府学生廪给,金主曰:「自古文武并用,向在中都设学飬士,犹未甞废,况今日乎?其令仍旧给之」。
三月,金以武仙。威州人
、同知真定府事金石海据真定叛,威州刺史武仙率兵斩海及其党二百馀人,降葛仲。赵林、张立等军尽获海,僭拟物,故有是命。
夏四月,金人分道来侵。诏京、湖、江、淮、四川制置使赵方、字彦直,衡山人。
李珏字元晖,吉水人。
董居谊饬兵御之。
初,金有王世安者,献取盱眙、楚州之䇿,金主以为淮南招抚使,遂有南侵之谋,珠格、高琪复劝金主侵宋以广强土,金主始犹不然,至是,命乌库哩、庆寿、完颜萨布帅师南侵,遂渡淮,取光州中渡镇在光州光山县淮水旁
,执𣙜埸官,盛允升杀之,庆寿分兵攻樊城,围枣阳、光化军别遣完颜阿林本姓郭以功赐姓
,入大㪚闗,以攻西和、阶、成州。朝廷闻之,诏赵方、李珏、董居谊俱便宜行事以御之。先是,金右司諌许古上疏,请遣使与宋议和,则鞑靼闻将敛迹,不宜用兵以益敌,金主即命古草议和牒文,既成,示参政髙汝砺,汝砺言有哀祈之意,徒示微弱,无足取者,议遂寝。平章政事胥鼎亦切谏南侵有大不可,高琪不从。金主以南北用兵,西夏复扰财匮兵弱为忧,集百官议守御之策,高琪心忌之,有所言皆不用。岩许古,字道真,献州交河人。髙汝砺字 ,夫应州金城人。
五月,赵方遣统制扈再兴、字叔起,淮人。
钤辖孟宗政字徳父,绛州人。
等救枣阳,金人败走。
金人犯襄阳、枣阳,方语其子范字武仲
葵字南仲
曰:「朝廷和战未定,观此益乱人意,吾䇿决矣!惟有提兵临邉决战,以报国尔」。遂抗疏主战,因亲往襄阳,檄统制扈再兴、陈祥、钤辖孟宗政等御之,仍増戍光化、信阳、均州,以聨声势。金人来自团山在襄阳县北
,势如风雨,再兴等分三陈设伏以待,既至,再兴中出一阵,复郄金人,逐之,宗政与祥合左右两翼掩击之,金人三面受敌,大败,血肉枕籍山谷间,寻报枣阳围急,宗政午发岘首,迟明抵枣阳,驰突如神,金人大骇,宵遁,方闻㨗,大喜,以宗政权知枣阳军。未几,京湖将王辛、刘世兴亦败金兵于光山、随州。
六月,诏伐金。
下诏伐金,传檄招谕中原官吏军民,从赵方之请也。太白经天。
秋七月丙子朔,日食。
冬十二月,䝉古以穆呼哩为太师,经略山南,䝉古主,以穆呼哩有佐命功,拜太师、国王,承制行事,赐誓劵、金印,分洪吉哩旧作「宏吉剌」,今改。
等十军及番、汉诸军并隶其麾下建行省于燕、云,且谓之曰:「太行之北,朕自经略,太行之南,卿其勉之!」穆呼哩乃自中都南攻遂城及蠡州,注俱见前。
皆下之。初,蠡州拒守,力屠,乃降,穆呼哩怒,将屠其城。时州人赵瑨从穆呼哩为署百户,泣曰:「母与兄在城中,乞以一身赎一城之命」。哀恳切至,穆呼哩义而许之,遂东击齐、定、临、淄、登、莱等州而去。
蒙古围夏兴州、夏州,遵顼出奔西凉戊寅
十一年,金兴定二年。
春正月,李全率众来降,诏以全为京东路总管。考李全降宋,宋史宁宗纪及李全传俱在嘉定十一年,续纲目乃书于十年七月,而于分注之末则又仍全传。旧文云东海马良等辐辏涟水,全等生羡心焉,似尚未归附者。叙次殊不明晰。今依宋史改书,并改辑。
先是,知楚州事应纯之宻奏山东群盗归正,中原可复李全等出没岛崓,寳货山积而不得食,相率食人。会镇江武锋卒沈铎亡命山阳,诱致米商,获利数十倍,知楚州应纯之,偿以玉货,北人至者輙舍之,铎因说纯之以归铜钱为名,弛渡淮之禁,由是来者莫可遏。初,杨安□未败,有意归朝,定逺民季先者,大侠刘佑家厮飬也,甞随佑部纲客山阳,杨安儿见而悦之,处以军职。安儿死,先至山阳,夤縁铎得见纯之道山东豪杰,愿归正之意,纯之命先为讥察谕意,群豪以铎为武锋副将,与髙忠皎各集忠义民兵,分二道伐金,先遂以金五千人附忠皎,忠皎与合兵攻克海州,粮援不继,退屯东海,已而全及其兄福袭金莒、宻青州,皆克之,纯之见北军屡捷,遂宻闻于朝。
时频岁小稔,朝野无事,丞相史弥逺鉴开禧之事,不明招纳,宻敕江淮制置李珏及纯之慰接之,号忠义军,就听节制,给忠义粮,于是东海马良、高林、宋徳珍等万人,辐辏来归,李全等生羡心焉,至是全至涟水,举众归附,遂有是命。
二月,金人围枣阳,孟宗政击败之。宗政权枣阳,初眂事一爱仆犯新令,立斩之,军民股栗,于是筑堤积水,修治城堞,简阅军士,至是,完颜萨布拥步骑围城,宗政与扈再兴合兵角敌,厯三月,大小七十馀战,宗政身先士卒,金人战輙败,忿甚,周城开濠,控兵立濠,外飞锋镝,以綯铃自警,铃响则犬吠,宗政厚募壮士,乘间突击,金人不能支,盛兵薄城,宗政随方力拒,随州守许国援师至白水,此枣阳之白水,即汉光武所兴地,非来自南阳之白河也,又别名滚河,下流入汉。
鼓声相闻,宗政率诸将出战,金人奔溃。
金人焚大㪚闗,入皂郊堡。在秦州西,宋置有皂郊、搏马务。
三月,利州统制王逸将兵复之,进攻秦州,至赤谷,即赤峪川在秦州南。元统志:皂郊堡下视赤峪川,即此。
而溃。
金完颜阿林入皂郊堡,兵死者五万人,逾月,王逸帅官军及忠义人十万复之,追斩金统军完颜贇,进攻秦州,至赤谷口,沔州都统刘昌祖命退师,且放㪚忠义人,军遂大溃。
夏四月,金人入西和、成、阶州及河池,兴元都统呉政败之,乃去。
金人合长安、鳯翔之众,复攻皂郊,遂趋西和州,刘昌祖焚城遁还,时西和守臣杨克家、成州守臣罗仲甲、阶州守臣侯颐,以昌祖遁,皆弃城走,金兵遂入诸州,前后获粮九万斛,钱数十万,军实不可胜计,复攻大㪚闗,守将王立亦遁,又攻黄牛堡,注见前
呉政拒却之,政至大㪚,闗执立斩之以徇,事闻,政进三官,昌祖夺官,窜韶州,克家等并窜逺州。
五月,金中都经略副使贾瑀杀苗道润,道润将张柔袭之,至紫荆闗,遇䝉古与战被执,遂降䝉古。
道润素与瑀有隙,互相攻击,既而瑀诈为约和,道润信之,瑀遂伏兵刺杀道润,道润之众无所依,部将靖安民徳兴府永兴县人
代领之,瑀不自安,遣使告张柔曰:「吾得除道润,以君不助兵故也」。柔怒叱使者曰:「瑀杀吾所事,吾食瑀肉且未足快意,反以此言相戏邪?」遂檄召道润部曲,告以复雠之意,众皆罗拜,推柔为长。柔方㑹兵趋中山,而䝉古兵出自紫荆闗,柔遇之,遂战于狼牙岭,即今狼牙口在正定府阜平县东北。
柔马跌,为䝉古兵士所执,至军前,见主帅明安柔,立而不跪,左右强之,柔叱曰:「彼帅,我亦帅也!大丈夫死即死,终不偷生,为他人屈」。明安壮而释之,其溃卒稍来集,明安恐柔为变,质其二,亲于燕京,柔叹曰:「吾受国厚恩,不意猖獗至此,顾忠孝不两立,姑为二亲屈」。遂降䝉古,以柔为河北都元帅。
金国安用降诏,以安用同知孟州事。秋八月,䝉古穆呼哩复攻取金河东诸州郡,金元帅乌库哩徳升本名埒尔锦,益都路明安人。埒尔锦,旧作「録谨」,今改。
等死之。
穆呼哩围太原,环之数匝,金元帅乌库哩徳升力拒之,城西北隅壊,徳升聨车寨之,三却三登,矢石如雨,守陴者不能立,城破,徳升至府署,谓其姑及妻曰:「吾守此数年,不幸力穷」。乃自缢而死。行省参政李草字君美,河津人。
守平阳,兵少援絶,城陷。或谓革宜上马突围出,革叹曰:「吾不能保此,何面目见天子!汝辈可去矣!」遂自杀。节度使完颜恩彻亨隆安府明安人。按「恩彻亨」,旧作「讹出虎」,今改。后仿此。
守汾州。元帅右监军纳哈塔布拉图大名路,明安人,旧作纳合蒲剌都,今改。
守潞州,城破,皆力战而死。
冬十二月,金主遣使来求和,不纳,遂遣其太子守绪原名「寕嘉素」,金史作「寕甲速」,今改。
㑹兵来侵。
金主欲乘胜来议和,以开封府治中吕子羽为详问使,至淮中流,不纳,乃去,由是和好遂絶。金主以布萨、安贞为左副元帅,辅太子守绪南侵。
己卯
十二年金兴定三年
春正月,金人复侵西和、成鳯州,入黄牛堡,呉政拒战死之。
政既死,金人乘胜攻武休闗,注见前。
都统李贵遁还,权兴元府事赵希昔弃城走,金人遂入兴元府,沔州都统张威字徳逺,成州人。
使石宣邀击之于大安军,今汉中府沔县有三泉故城,宋于此置大安军,元为州,后改县,明省。
大破之,殱其精兵三千人,俘其将巴图鲁安,旧作「巴土鲁安」,今改。
金人乃遁去。
金人复大举围枣阳,赵方使知随州许国等率师攻唐、邓以救之。
完颜额尔克旧作「讹」可,今改。后仿此。
围枣阳,堑其外,绕以土城,方计其空,巢穴而来,若𢷬其虚,则枣阳之围自解。乃命国及扈再兴引兵三万馀,分二道出攻唐、邓二州,又命其子范监军葵为后殿。
以曽从龙、字君锡,公亮四世孙。
同知枢宻院事任希夷字伯起,眉州人,徙郡武。
签书院事。
希夷甞从朱熹学笃信力,行为礼部尚书,以朱熹、张栻、吕祖谦皆已赐谥,而周敦、頥、程颢、程頥、张载四人,为百代絶学之倡,尚未赠谥,乃上言乞定议赐谥,朝廷从之。从龙寻叅知政事。
金人入洋州,窜董居谊于永州,以聂子述为四川制置使。
守臣蔡晋卿遣兵拒之,不克,洋州遂破,金人焚其城而去。居谊自利州遁还,诏窜之。
夏人请㑹师代金,诏许之。三月,金人侵淮西,楚州贾渉字济川,天台人
使李全救却之,诏加全广州观察使。
金人围安丰军及滁、濠、光州,遂分兵自光州攻黄州之麻城隋县,今属湖北黄州府
自濠州攻和州之石碛在州东北
,自盱眙攻滁州之全椒、来安南唐县,今属滁州
及掦州之天长、真州之六合,淮南流民渡江避乱,诸城悉闭,金逰骑数百至采石杨林渡,建康大震。时渉以淮东提刑、知楚州节制京东忠义,虑忠义人兵为金所用,乃遣陈孝忠向滁州,石圭、夏全、时青向濠州,李先、葛平、杨徳广趋滁、濠,李全、李福要其归路。李全进至涡口,与金左都监赫舍哩约赫徳。一名志本出亲军,按约赫徳旧作牙吾荅,今改后仿此。
驸马布萨阿哈连战于化湖陂,在鳯阳府懐逺县南。
杀金将数人,得其金牌,金人乃解诸州之围而去,全追击之,复败之于曹家庄而还。金人自是不敢窥淮东,初,渉募能杀金太子者赏节度使,杀亲王者赏承宣使,杀驸马者赏观察使,全因致所得金牌于渉,云杀驸马布阿哈所获者,渉请于朝,乞如约受赏,遂授全广州观察使,而阿哈实不死也。
兴元卒,张福等作乱。夏四月,陷利州,聂子述走保剑门,福遂掠阆、果。
兴元军士张福、莫简作乱,以红巾为号,入利州。聂子述退保剑门,檄醴泉观使安。丙子,知果州癸仲兼节制军马,任讨贼之事。癸仲,召沔州都统制张威等帅兵来㑹福等,杀总领财赋杨九鼎,遂掠阆、果州。复以安丙为四川宣抚使。
张福等作乱,四川大震。张方、魏了翁字华父,卭州蒲江人。
移书宰执,谓安丙不起,则贼未即平,蜀未可定,虽贼亦曰:「须相公作宣抚使,事乃定耳」。李璧、李𡌴亦以国事勉。丙丙,乃至果州,㑹诏丙为宣抚,知兴元府、利州路安抚使,民心始安。
金筑汴京里城。
初,珠格高琪请修南京里城,金主曰:「此役一兴,民滋病矣,城虽完固,能独安乎?」高琪固请筑之。既而金主虑扰于民,募人能致甓五十万者迁一官,百万升一等。于是平阳判官完颜阿拉旧作阿剌,今改后仿此。
左厢讥察霍定和发蔡京故居,得二百万,有竒,准格迁赏。金主一日,问曰:「人言此役恐不能就」。高琪曰:「苟防城有法,正使兵来,臣等愈得效力」。金主曰:「与其临城,曷若不令至此为善?」高琪无以对。及城成,高琪受金鼎之赏,建碑书功于㑹朝门。
䝉古张柔侵金,获贾瑀,杀之,金武仙与战于满城,败绩,河北郡县多降䝉古。
蒙古使柔帅兵南下,遂克雄、易、保、安诸州。柔必欲诛贾瑀,而瑀据孔山台,在定州曲阳县西北孔山上。《志》云:山半一孔,前后洞彻,故名。
柔攻之,不下。台无井泉,汲山下,柔先㫁其汲道,瑀穷,乃降。柔缚瑀剖心以祭苖道,润遂引兵次于满城。武仙㑹镇、定、深、冀兵数万攻之。柔全军适出,帐下才数百人,柔令老弱妇女乘城,自率壮士突出仙兵后,毁其攻具,从数骑,策马枤槊大呼入围仙,众皆披靡,复使缘山多张旗帜,声言救至,曵柴扬尘,鼓噪以进,仙兵大溃。柔追击之,尸陈数十里。柔乘胜攻完州,金置,今为县,属保定府。
下之于是祁阳,金河北西路州县,无「祁阳」当作「祁州」。
曲阳等帅皆降于柔,柔遂围中山府。仙遣其将葛鐡枪与柔战于新乐,飞矢中柔颊,落其二齿,柔㧞矢以战,葛铁枪大败,死者数千人。仙复遣刘成攻柔柔,又败之,遂南掠金鼓城,隋县,明省故城在今正定府晋州。
深泽汉县,今属保定府。
、宁、晋唐县,今属赵州
诸县。由是深、冀以北,镇、定以东,三十馀城望风降附,柔之威名震于河朔。
六月,安丙讨张福,诛之。
福众薄遂寕,焚其城,遂入普州。安丙自果州如遂寕下,令诸军合围,絶其樵汲之路。张威兵至,福穷请降,威执之以献。丙命脔其党王才以祭杨九鼎而诛福。既而张威捕莫简及贼众一千三百馀人,诛之,红巾贼悉平。丙班师,还治利州。
孟宗政、扈再兴合击金人于枣阳,大败之,追至邓州而还。
金完颜额尔克拥歩骑傅城宗政囊糠盛沙,以覆楼棚列瓮潴水以堤火,募炮手击之,一炮輙杀数人,金人选精骑二千,号弩手,拥云梯、天桥先登,又募凿银圹石,工昼夜堋,城运茆苇,直抵□楼下,欲焚楼,宗政先毁楼,掘深坑,防地道,剏战棚,防城陨,穿井,才透即施毒,烟烈火,鼓鞲以薰之,金人窒以湿毡析路,以刳土城頺楼,陷宗政,撤楼益薪,架火山以絶其路,列勇士,以长枪劲弩备其冲,距楼陷所数丈,筑偃月城,翼傅正城,金人摘强兵,披厚铠、毡衫、铁面而前,又湿毡濡革,䝉火山,拥云梯,径抵西北□楼登城,城中军以长戈舂其喉,杀之,敢勇军自下夹攻,金兵坠死,燎焰甚众。
金人连不得志,㑹扈再兴、许国两道并进,掠唐邓境,焚其城栅粮储,时金已顿兵八十馀日,赵方知其气已竭,乃召国再兴还,并东师𨽻于再兴,克期合战,再兴败金人于瀼河,当作滚河,即白水注见前
又败之城南,宗政自城中出击,内外合势,士气大振,贾勇入金营,自晡至三更,杀敌三万,金人大溃,额尔克单骑遁,获其赀粮器甲不可胜计,追金人至马磴寨在枣阳县西北
,焚其城,入邓州而还。金人自是不敢窥襄、汉、枣阳、中原遗民来归以万数,宗政发廪赡之,给田剏屋,兴居籍其勇壮,号忠顺军,俾出没唐、邓间,宗政,由是威振境外。
秋九月,以贾涉主管淮东制置司,节制京东、河北军马。初,山东来归者日众,而石圭以计杀沈铎于涟水,应纯之亦罢去,权楚州梁丙无以瞻之,季先乞预借两月粮,然后帅所部五千并马良等万人往宻州就食,丙不许,先请速遣李全代领其众,丙亦不从,而以石圭权军务,圭乃夺运粮之舟,渡淮大掠,至楚州南渡门,焚毁几尽,丙遣人谕之不止,知盱眙军贾涉上书,言「忠义之人,源源而来,不立定额,自为一军,处之北岸,则安能以有限之财应无穷之需,饥则噬人,饱则用命,其势然也。朝廷命涉节制忠义人,兵渉受命,即遣傅翼谕石圭、杨徳广等以逆顺祸福,圭等乃谢罪。涉虑其人众思乱,因滁濠之役,分石圭、陈孝忠、夏全为两屯,李全为五砦,又用陜西义勇法湼其手,合诸军汰者三万,有竒湼者不满六万人,正军尚屯七万,使主胜客,朝廷歳省费十三四,至是分江淮为三司,乃命渉管淮东。
䝉古,伐西域诸国。
金张林以山东诸郡附李全来降,诏以林为京东安抚使。
初,䝉古克益都,不守而去,府卒张林与其党复立府归金,以功为治中林,遂据益都,山东诸郡皆附之,林欲归附以自固而未决,㑹李全克齐州,比还,揣知林意,乃薄兵青州城下,遣人陈说国家威徳,劝林早附林,恐全诱已,犹豫未纳,全挺身入城,惟数人从林,乃开门纳之,相见甚欢,谓得所托,置酒,结为兄弟。全既得林要领,附表奉青莒、宻、登、莱、潍、淄、濵、隶、寕海、济南十二郡版籍来归,表乱有云:举七十城之全齐,归三百年之旧主。
诏授林武翼大夫、京东安抚使兼京东总管。
冬十二月,赵方使扈再兴、许国、孟宗政帅师分道伐金。方以金人屡败,必将同时并攻,当先发以制之,乃遣再兴等帅师六万,分三道而进,戒之曰「毋深入,毋攻城,第溃其保甲,毁其城砦,空其赀粮而已」
李全袭泗州,不克而还。
时大雨雪,淮冰合全,请于贾涉曰:「每恨泗州阻水,今如平地,全请取东西城自效」。涉许之,全以长枪三千人从,夜半渡淮,潜向泗之东城,将踏濠,冰傅城下,掩金人不备,俄城上荻炬数百齐举,遥谓全曰:「贼李三汝欲偷城耶?」天黒故以火烛之,全知有备,乃引兵还。金右丞相珠格高琪以罪伏诛。
高琪自执政,尃固权宠,擅作威福,与平章政事高汝砺相倡和,高琪主机务,汝砺掌利权,附已者用,不附者斥,凡言事忤意及负才力或与已颉颃者,对金主阳称其才,使干当于河北,阴置之死地,又以已为相,不得兼枢宻元帅,以揽兵柄,乃与汝砺力劝金主南侵,置河北于意外,凡精兵皆集河南,苟且岁月,不肯辄出一卒,以应方面之急,至是,使奴萨布杀其妻,因归罪于萨布而杀之以灭口,事觉,金主久知其奸,遂下髙琪于狱杀之初,金主将迁汴,欲置乣军于平州,髙琪难之,及发中都,金主戒抟多厚抚乣军,而博多辄杀数人,且劝金主取其元给器用,故有卓多之难,而中都以亡,金主尝叹曰:「壊天下者,髙琪博多二人也,博多即模延尽忠」。
蒙古攻髙丽,降之。
䝉古兵袭叛人于契丹,经髙丽之境,髙丽人洪大宣降,且为乡导,共攻其国,国王暾降,自是交通使命,往来不絶。
庚辰
十三年金兴定四年
春正月,扈再兴、许国攻邓州,皆不克而还。
孟宗政败金人于湖阳。
夏四月,金封经略使王福等九人为郡公,分河北、山东地以隶之。
初太原为䝉古所有,河北州县不能自立,金主诏百官议所以为长乆,计干林承㫖圗克坦髙等十六人,谓制兵有三,曰战和守,今欲战则兵力不足,欲和则彼不肯,唯有守耳。河朔州郡既残毁,不可一概守之,宜取愿就迁徙者屯于河南、陜西,不愿者许自推其长,保聚险阻。宣徽使伊喇旧作「移喇」,今改
光祖字仲礼,本名巴噶,伊锡部人巴噶,旧作八狗,今改。
等谓当募土人威望服众者,假以方面重权,能复一道,即授以本道总管,能捍州郡,即授以长佐,必能各保一方。宰臣欲置公府,金主意未决,中丞完颜伯嘉字辅之,北京路额尔衮必喇,明安人。按额尔衮必喇,旧作讹鲁古必剌,今改,后仿此
曰:「宋人以虚名致李全,遂有山东,苟能统众守土,虽三公何惜?」金主曰:「他日事定,公府无乃多乎?」伯嘉曰:若事定,以三公就节镇,何不可?」金主从之,乃封沧州经略使王福为沧海公。以清观、沧州、盐山、无隶、乐陵、东光、寕津、呉桥、将陵、阜城、修县隶之
河间招抚使伊喇重嘉努,以战功赐姓完颜氏。按伊剌重「嘉努」,旧作「移剌众家奴」,今改后仿此。
为河间公,以献蠡、安深州、河闲、肃寕、安平、武强、饶阳六家荘郎山寨𨽻之
。真定经略使武仙为恒山公,以真定府沃冀威、镇寜平定州抱犊寨、栾城南宫县𨽻之。
中都东路经略使张甫赐姓完颜氏
为髙阳公,以雄霸、莫州、髙阳、信安、文安、大城、保定、静海、寳坻、武清、安次县隶之。
中都西路经略使,靖安民为易水公,以涿、易、安肃、深州君氏川、季鹿三保河、北江矾山寨、青白口、朝天寨、水谷欢谷、东安寨□之。
辽州刺史行元帅府事郭文振字振之,太原人。
为晋阳公,以河北东路皆隶之。
平阳招抚使胡天作字景山,营州人
为平阳公。以平阳、晋安府、隰、吉州隶之。
昭义节度使完颜布木凯本张开赐姓,按布木凯旧作「伯开」,今改。
为上党公,以泽、潞、沁州隶之。
山东安抚副使燕寕本莒州提控
为东莒公,以益都府路皆𨽻之。
九公皆兼宣抚使,总帅本路兵马,署置官吏,征敛赋税,赏罚号令,得以便宜行之,除已画定所管州县外,如能收复邻近州县者,亦听管属,同时九府财富兵强,唯武仙耳。已而王福降于张林,靖安民为其下所杀,燕寕与蒙古战河败死,胡天作降,䝉古寻被杀,伊库喇、重嘉努不能守,间与张甫同保信安。久之,郭文振亦不能军,徙居卫州,张开部曲离,㪚为民家所杀。详武仙事详具后。
六月,贾涉诱杀涟水忠义军副都统季先,其下推石圭为帅以拒渉。
李全自化湖陂之㨗,有轻诸将心,以季先威望出已上,阴结贾渉所任吏莫凯,使谮先欲反,渉信之,乃以计命先赴枢宻院议事,于道杀之,而遣统制陈选总先众于涟水,先部曲裴渊、宋徳珍、孙武正、王义深、张山、张友六人,拒选不纳,而潜迎石圭于盱眙,奉为统帅。圭道楚城,涉不之觉,遂入涟水,选还涉耻之谋,分圭军为六,请于朝,出修武京东路钤辖印诰各六,授渊等以分统先众,渊等阳从命,而实不奉涉教令,涉恐甚,诏以圭为涟水忠义军统辖。
秋七月,金使人如䝉古求和,金使乌库哩仲端本名博济,字子正,「博济旧作「卜吉」,今改
。如蒙古求和,呼䝉古主为兄䝉古主,不允。
八月,金严实字武叔,长清人。
据青崖崓,即青崖山在济南府长清县南,岗峦绵亘,崖谷常清,故名。
以魏、博等郡来归。李全遂㑹张林袭东平,败绩,乃还。
金长清县令严实为主将所疑,挈家壁于青崖崓,依益都张林以避之。㑹赵拱以朝命谕京东,过青崖,实因求内附,拱奉实款至楚州,贾涉以闻,实亦分兵四出,所至州县皆下,于是太行之东皆受实节制,实乃举魏、博、恩、徳、怀、卫、开、相等郡来归,渉因再遣拱往谕配以兵二千,李全亦请往,涉不能止,乃帅楚州及盱眙忠义万人以行,拱说全曰:「将军提兵渡河,不用而归,非示武也。今乘胜取东平,可乎?」全乃合张林军,得数万,袭东平之城南金行省呼尔噶,咸平府,明安人。按呼尔噶」旧作「胡里纲」,又作䝉古纲,今改后仿此。
帅师固守,全与林夹汶水续纲目误作「汝水」。今依宋史李全传改正。
而砦诘旦,金监军王庭玉以骑兵三百奄至,全欣然上马,帅帐前所有骑赴之,杀数人,夺其马,逐北抵山谷,遇金龙虎上将军鄂博台,按「瓦布达旧作「斡不答」,今改后仿此。
盛兵出,以旁有绣旗女将驰枪突鬬,全几不免,㑹诸将赴救,拔全以出,乃退保长清。精鋭䘮失大半,全恐所携镇江军百五人懐愤,乃使拱先将之以归,而自以馀众道沧州,假盐利慰赡之,寻还楚州。太子询卒,谥曰景献。
安丙遣兵㑹夏人伐金。
丙遗夏人书,定议同举约,以夏兵野战,我师攻城,遂命利州统制王仕信帅师赴熙、秦、巩、鳯翔,委丁焴节制,且传檄招谕陜西五路官吏军民。
夏,取金㑹州,金遣使如夏议和,金恒山公武仙以真定降䝉古,穆呼哩以史天倪权知河北西路兵马事,仙副之。
穆呼哩至满城,遂使䝉古布哈,旧作「䝉古不花」,今改。
将轻骑三千出倒马闗,即古鸿上闗,在今保定府唐县北。
适武仙所遣将葛铁枪与之遇,葛铁枪战败,仙遂举城降。史天倪说穆呼哩曰:「今中原已粗定,而大兵所过,犹纵钞掠,非王者吊民伐罪之意。且王为天下除暴,岂可效他军所为乎!」穆呼哩善之,即下令禁摽掠,遣所俘老㓜,军中肃然。
九月,夏人围金巩州,官军㑹之,不克而还。夏,遣其枢宻使寗子寕率众二十万围巩州,且来趣兵,王仕信帅师发宕昌,注见前。
四川宣抚司统制质俊、李寔帅师发下城,在巩昌府岷州北。
安丙命诸将分道进兵沔州,与下天水注并见前。
都统张威出天水,利州都统程信出长道,镇名,在巩昌府西和县西北。
兴元都统陈立出大散闗,统制田昌出子午谷,金州都统陈昱出上津,注并见前。
威下令所部诸将毋得擅进兵,于是诸将迟疑不进。质俊等克来远镇,败金人于定逺城,宋置军金为县,元省故城在兰州府金县。
王仕信克盐川镇。宋置寨后改镇在巩昌府漳县西北。
程信引兵㑹夏人于巩州,攻城不克,遂趋秦州。夏人自定远退,师信复邀夏人共攻秦州,不从,遂自伏羌城注见前。
引兵还。诸将皆罢兵,信以宣抚司命斩仕信于西和州,罢威官䝉古,遣使如金。
䝉古主遣逹呼旧作「塔忽」,今改。
报金谓乌古哩,仲端曰:「向欲汝主授我河朔地,彼此罢兵,汝主不从。今念汝逺来,河朔既为我有,闗西数城未下者,则割付我,令汝主为河南王,勿复违也」。
冬十月,金以时青为济州宣抚使,封滕阳公。青先为红袄贼,及杨安儿、刘二祖败,青承赦,降隶军中,为济州义军万户。后随李全来归,处之龟山,在泗州盱眙县东北。《寰宇记:禹治淮,获水神无支,祁锁之。龟山之足即此。
有众数万。至是,金元帅赫舍哩纳赫徳遣人招之,青以书乞假邳州以屯老幼,当袭盱眙,尽定淮南以赎罪。金主乃封青为滕阳公,本处兵马总领元帅兼宣抚使,而未授以邳。十一月,蒙古穆呼哩入济南,严实复以魏、博等郡降䝉古。
穆呼哩既戢士卒,州郡悦附,遂以轻骑入济南。严实挈所部三府、六州、户三十万诣军门降。穆呼哩承制拜实行尚书省事。实将李信乘实出,杀其家属来降。实攻信,杀之,复取青崖崓。
金人袭䝉古穆呼哩于济南,大败穆呼哩,进围东平。时金兵二十万屯黄陵冈,在开封府仪封东北,与山东曹县接界,为河防要害。
遣步卒二万袭穆呼哩于济南,穆呼哩迎战,败之,遂薄黄陵冈。金兵阵河南岸,穆呼哩令骑下马,短兵接,金兵大败,溺死者众。穆呼哩遂进破楚邱,由单州趋东平,围之。
蒙古耶律楚材字晋卿,都木达王托云八世孙,金尚书右丞履之子都木达王托云旧作「辽东丹王突欲」,今改
进庚午元厯
楚材,贞佑初为中都行省员外郎中,都破,遂降䝉古,䝉古主尝访辽宗室,召楚材谓之曰:「辽金世雠,吾为汝报之矣!」楚材对曰:「臣祖父以来,尝北面事之,既为臣子,岂敢复怀二心雠君父耶?䝉古主重其言命,处左右备访问。
楚材通术数之学,尤邃于太元,时从征西域,以金大明厯不应制庚午元厯上之。䝉古主毎征伐,必令楚材预卜吉凶之兆,亦自灼羊脾以符之,然后行。
十二月,石圭叛降䝉古,贾渉命李全并将其军,石圭以入涟水非贾涉本意,心怀不安,而李全复请讨圭于涉,涉遂以全所统众列于楚州之南渡门,而移淮阴战舰于淮岸,以示圭有备,因命一将招圭军,来者増钱粮,不至者罢支给,众心遂散,圭技穷,乃杀裴渊,而挟孙武正、宋徳珍降于䝉古,穆呼哩以圭为元帅,圭既去,涟水之众未有所属,李全求并将之,渉不能郄,遂以付之。
时青自金来附,以为京东钤辖。已而青入泗州西城,金人来救,青败,乃还。事在明年。
御批歴代通鉴辑览卷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