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重订大金国志卷二十七开国功臣传

尼雅满

尼雅满小名乌嘉努，后改名宗维。按金史作「宗翰。武元皇帝从兄之子。其祖曰赫页，乃武元伯父也，父即额勒赫按赫页金史作和卓额勒赫，金史作萨哈伊埒贝勒后，虽贵袭其官，加于见授官，衔之。上尼雅满，姿貎雄杰，能被甲周贯马腹，骁㨗如风轮，舞剑入敌，人莫能当。幼时嬉戏为部伍击刺之状，有居后者击之以鞭。性特严，酷残忍，沉鸷多谋，遇战时，号令其下，骑者骑，步者步，回顾者斩，所以每战必胜也。武元初起兵时，才有千骑破辽宁、江州后，辽人益兵至二十万，女直以众寡不敌谋降，独尼雅满乌绅罗索曰：「我杀辽人已多，降必见𠞰，不若以死拒之」。尼雅满奋铁檛而前，诸将随之，辽人大败。自是乘胜入黄龙府，取五十馀州，浸逼中京。古白溜城也。其后辽祚竟亡，多其力也。武元与宋通和，已议还燕京六州地，尼雅满不从，指地图曰：「欲作夏国往来次舍，勿复言」。其后尼雅满欲止割涿、易二州，武元不许，乃以尼雅满为左都统。太宗初，改都统府为元帅府，仍用为左副元帅。干里雅布之南下也，取和而还。及再征宋京，诸将皆以为难，独尼雅满意请行。其后破京师，迁徙二帝，尼雅满功居最。初，我师渡河至城下，见城上守御人多以为难，破议欲讲和。数日，尼雅满曰：「城不难破，城上人多易乱」。及破城日，遣八壮士先登，城上果乱散走，奔溃。时国事大小尼雅满皆总之，虽卿相拜其前，尼雅满不为礼。太宗朝，尼雅满専权，帝不能令，至于命相，亦取决焉。后握兵不数年，淫刑毒政，皆髙庆裔教成之也。迨兵权既离掌，握庆裔不免于诛，尼雅满亦愤恚，薨后，谥曰忠献，诏立庙大兴府，祀以天子礼乐，按金史尼雅满传，谥桓忠。此云谥忠献，而金国南迁録亦有忠献王之称，岂后尝改谥而史不载耶？固绅。

固绅，武元从叔祖富尔逊之孙，于武元为从堂弟也。按金史，景祖生世祖，肃宗、穆宗。世祖生太祖，富尔逊即肃宗，乃太祖之叔父，非从叔祖也。固绅，景祖长子，和卓之次子，亦非肃宗之孙，于太祖为从弟，亦非从堂弟也。雄杰有谋略，少时善射，命中能越长壍初起兵，时固绅以为必胜。其后宁江、渤海之㨗，秘计居多，固绅与尼雅满至相驩，而固绅才尤髙。武元在位，二人用事，未尝申覆，每有所为，皆许自専，抚其背曰：「儿辈作事，必不错也，以至命相命官，亦皆専决国中事，此非二人不行，固绅刚毅忍杀，尼雅满兄，事固绅而甚重之。与干里雅布不相下。天㑹初封镐国王，按金史本传，固绅以西北、西南两路都统薨，皇统五年追封郑国王。此云封镐国王，与史不合。

干里雅布

干里雅布，一名宗望，按：「原书误作「宗杰」，据金史改。乃武元第四子，江南人呼为二太子，为人𦕈小，性慈仁，喜谈佛道，武元常竒其为人，累更战阵，在军中号为菩萨太子。天㑹三年，干里雅布率众南征，破檀蓟等州，至玉田县，时宋郭药师兵戈甲鲜明，夜分渡河，我师亦惧干里雅，布乃东向，望日而拜，号令诸部而进，未㡬药师降，遂进围京师，后讲和，需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绢彩各一百万匹，及割中山、太原、河间三镇而退师。四年夏，诛常胜军三千人。按原书此下有「天㑹三年一句，与上文重复。又考太宗纪天㑹四年夏，干里雅布夺常胜军器甲鞍马，散归辽西、辽东常、胜之诛，葢在此时。此书于三年亦属谬误，今删正。常胜军者，辽人也，始叛归宋，又叛宋归金。按原书云，至是又叛归金考常胜军，乃郭药师所将，其降金在天㑹三年之冬，至四年夏乃遣还本土，不得云至是归金，今改正。至是，干里雅、布乃遣还本土，问之曰：「天祚待汝如何？」曰：「天祚待我甚厚，赵皇何如？」曰：「赵皇待我尤厚。干里雅。布曰：「天祚待汝厚，汝反赵皇待汝厚，汝又反我。今以金帛与汝等，汝定是亦反我，无用尔等」。于是皆皇悚而退。既行，遂遣四千骑，以搜检器械为名于松亭闗，皆杀之。又遣人于张令徽按原书无张字，据太宗纪补正。家搜检器甲，又赐郭药师姓完颜，拘之泊淀中，或云二太子本仁慈，此受尼雅满教使也。九月，复南征，再围京城，干里雅布拥兵抵刘家寺，尼雅满继到，环城列栅，分地为攻㧞之计，破城时，军中屡欲血洗数次登门，望城中有黄旗兵将在空中，曰：「不可」，遂止。然主洗城者，尼雅满与刘监军，而二太子不与焉，葢其性善耳。闰十一月二十五日城破，其后与尼雅满共以太宗按原书误作「太祖」，今改。之命立张邦昌为帝，乃归至燕山，时天㑹五年也。山后议事，二太子欲令徽宗归南，尼雅满未之许，因打球中暑薨，后谥曰忠武。按金史，干里雅布谥桓肃，此云谥忠武，而宣宗纪孙大鼎䟽又称为庄武太子，乃本于金国，南迁録，疑尝再更谥，而史失载。

富勒呼

富勒呼一名宗隽，太宗次子也。按《金史，太祖子额尔衮名宗隽，封兖王。太宗长子呼勒呼名宗磐，封宋国王。此传所言，实额尔衮事而系之呼勒呼，又以为太宗次子，皆属谬误，但此书载宗隽事，谬误非一，今姑仍旧文而辨正之云。为人有勇力，虬髯善射，性甚爱民，所居官必复租薄赋，得畨汉心，但时有酒过。后封兖王，除东京留守，治渤海城，敕令止饮行，未抵治所。有一僧以䅴柃瘿孟遮道而献䅴柃，木名，有文，缕可爱多用为碗。曰：「可以酌酒」。富勒呼曰：「皇帝临遣时宣戒我勿得饮，尔何人，乃欲以此器导我耶！」令斡布哈云敲杀也。即引去。行刑者哀其无辜，击其脑裂，欲令宵遁，而以死告，未毕，复呼使前，僧被血淋漓，富勒呼曰：「所以献我者意安在？对曰：大王仁慈正直，百姓喜幸，故敢奉此为寿，无他志也」。富勒呼意解，欲释之，询其郷，以渤海对，富勒呼笑曰：汝闻我来，用此相鹘突耳，岂可赦乎！」卒杀之。又于道遇僧尼五辈，共辇而载，召而责之曰：「汝曺群游以冒法，乃敢显行吾前邪！」皆射杀之。熈宗朝，为太傅，领尚书省事。郎君吴矢谋反，富勒呼连坐被诛。

乌珠。

乌珠，一名宗弼，封梁国王，武元第六子，江南人呼为「四太子者也。与其弟邢王阿昆布同母乌珠，生时穹庐中，郁郁有气，众共异之，为人豪荡，胆勇过人，猿臂善射，遇战酣，出入阵中，部举惮之。天㑹五年，乌珠与兄鄂勒欢统众南征，尼雅满欲先围汴京，乌珠遣人告尼雅，满谓独力难攻，既而尼雅满知未可图，果如乌珠所言，遂已按天㑹三年秋，金二帅南伐，四年春，干里雅布围汴京，至冬，二帅复围汴京，宋帝出降。此云天㑹五年，宗弼言汴京难攻，尼雅满遂已，殊为舛谬七年，为右监军，请于尼雅满，乞提兵侵江南，从之。乃提兵自登州入海道，破南宋三十馀州，直至两浙，江东、湖南州郡皆下。宋帝航海，乌珠回至镇江，宋韩世忠提海舟驻扬子江以邀之，乌珠不得渡，刑白马，杀妇人，自刃其额以祭天，后得破海舟之䇿，大战胜之，以轻骑絶江而回江北，屯于六合，时左监军耻其无功，欲再侵江南，乌珠辞之。熈宗天眷年间，废刘豫，以河南地归宋，乌珠时为尚书右丞相、兼侍中、都元帅，以割地为非，举兵南征，后败于顺昌，败于郾城，败于柘皋，乃始讲和，而南北无事矣。乌珠临终属，以坚守和好之说，后赐谥曰忠烈。

尼楚赫。

尼楚赫，武元第三从弟也。按此书《太祖纪》云族弟，而金史不言族属逺近。以勇悍知名，刺虎搏熊，辈伍无敌。武元起兵时，㑹集诸部，共举骁勇者充千人长，众推尼楚赫、康里吉等首攻宁江州，破渤海子弟军，取其州，自后连年军旅，每战必从天祚长春之役，兵势甚盛，众皆懐惧，又盛寒，雪深尺馀，尼楚赫先锋接战，少顷，军马左旋三转已，横尸满野，自后屡战有功，大宗天㑹。六年，尼楚赫为万户尼雅满诸道进师，令尼楚赫等攻汉上，遂将其众号二十万，攻邓州。时江南财赋皆聚于邓，宋京西帅刘汲营缮储峙甚备，至是攻陷其城，汲死焉。邓州既破，遂并取汝、均、房州之民以归，后为咸宁都统，封泽国王按金史，尼楚赫封蜀王，后例改金源郡王乌绅。

乌绅，一名乌舍，一名希尹，武元帝疏族于属，为子武元起兵，时乌绅同为谋主，为人深密多智，目睛黄而夜有光，顾视如虎㓕辽国为先锋，径入新州，节度使王从辅诣降，又从破东京上京，屡战有功。武元割燕六州与宋，时索百万租赋，方交割宋使赵良嗣请以十万之数，乌绅笑而不答，复云二十万，乌绅曰：此一小县之数也，皇帝已与两府议，不须论租赋，止于歳币外増一百万缗，倘有难色，不如画契丹故疆。良嗣力争不胜，自此国中有南伐意。天㑹二年，辽天祚帝率诸军出夹山南来，越渔阳岭，遇乌绅军，战于雅哈下水，乌绅率山西汉儿乡兵为前驱，以国兵千馀骑伏山间，辽兵惊溃，天祚奔山金司，与小呼噜谋南归，有精兵五千人，乌绅遣罗索领五百骑击之，殱焉，遂擒天祚。其后伊都谋反，乌绅自云中闻其事，见二人交马议事，伊都事觉伏诛。乌绅尝副尼雅满用事，虽为诸将所忌，而尝以智得免，故尼雅满以下皆不能及，吴矢之反，诸王连坐，乌绅时为右丞相，建谋伏兵宫内，因其朝㑹，悉擒杀之，达兰亦诛死，乌绅遂迁左丞相，萧庆右丞，迁左丞，然熈宗畏其智数，深忌之。初，客星守鲁，乌绅占之，太史曰：不在我分野，外方小灾，无伤也。未㡬七月，宋、兖、鲁、虞、滕诸王同日诛死，至九月，客星守陈，太史以告宇文，按此言宇文而不著其名，疑此乃懋昭之先世，故讳其名宇文语之，乌绅不以为怪，是月，果同萧庆伏诛，其应天道如此，诏诛乌绅，略曰：希尹心在无君，言不近道，逮燕居而窃议，谓神器以何归其诛？庆略曰：迷国罔悛，欺天相济，既致于理，咸伏厥辜，頼天之灵，诛于两观。先是，乌绅第三子塔妲，劲勇有智力，兼百人，乌绅常与之谋国，富勒呼之死，塔妲承诏召入，后执其手而杀之，为明威将军，㑹元夕，挟奴仆十辈入寡婶家烝焉，乌绅在阙下，其长子以告命械系于家塔，妲惧法而惊，遂失心，归室不能坐，呼曰：我将死！人问之，曰：适富。勒呼来，后旬日死，乌绅哭之恸曰：折我左手。至是，乌绅亦被诛。

罗索。

罗索，一名罗宿，不知族属之逺近，武元初，命选族帐之壮武者，罗索与焉，为人倜傥有大志，常曰：「吾部落数千，强盛如此，因时建义，功必有成」。及大兵攻取辽东路，显州恐军亦叛，萧干奔医巫闾山，罗索以劲骑追之，大获而还。武元攻燕，罗索为前锋，辽左企弓等方修守具，罗索等已登城天㑹五年，除万户。尼雅满遣罗索征陜西，至河中，宋师扼蒲津西岸，不得渡，遂潜由上流韩城县，一夕履冰而过，直攻长安，进攻秦凤，为宋将张严所败。既而罗索至凤翔界，伏兵五里坡，击杀张严。宋师至富平，罗索拥兵骤至，负柴囊土，藉淖平行，进薄其营，与刘锜战，胜负未分，而我师出铁骑直击环庆军，宋师遂败。时罗索为陜西诸路选锋都统，天㑹十年薨，太宗朝，封郜王，按金史罗索传，天㑹八年薨，追封萃王。

达兰。

达兰，一名达喇，一名昌，武元从弟也。为人骁勇无懒，少时暴横，部落苦之。从破燕山，武元爱其隽爽，二太子两围宋京，达兰皆以兵从。天㑹五年，迁左监军马扩屯军北京，按宋史，信王榛靖康中北行至真定境中，亡还和州，防御使马扩聚兵保五马山砦，迎榛，奉以为主。鄂勒欢达兰攻之，扩败死。原书此作马旷，鄂勒欢传又作马广，葢宋人讳扩，故或作旷及广，而此书仍之。今改正。达兰攻败之。七年，乌珠伐江南，达兰屯滨州以守山东。八年，自潍州引众侵淮东援乌珠，宋将张俊以达兰善兵，其锋不可当，徒手搏虎，并亡无益。按宋史，赵鼎使张俊救赵，立俊惮不肯行，此伹言俊惮行之意而不言使俊救立，又不言俊不行，于事之首尾不备。今据宋史，附识于此。达兰急攻楚州，破之。又引众攻泰州水寨，为张敌万所败，其婿博诺被擒。九年，居祁州，请于尼雅满，乞割齐国、沧州盐场，不从。十二年，齐国乞兵，达兰权右副元帅，提兵以应之。天眷二年，为都元帅，割河南归于宋，达兰主议欲以废齐也。齐既废，谋再征宋，既而郎君乌克绅谋反，事连达兰伏诛，其子岱音亦被囚，因赦得出。庶子伊勒们，名朂，字勉道，后为平章。按金史达兰传，达兰既诛，并杀其子台威、鸟达、布。又始祖以下诸子传，穆宗子朂，字勉，道皇统时，平章政事。此谓达兰子，见赦。又以朂为达兰子，皆与史不合。萨里罕。

萨里罕不知其族属逺近，按金史：萨里罕，安帝六代孙。武元起兵时，以宗族近亲为将相。萨里罕晚后，特以骁男见知于尼雅满，再围宋京师，萨里罕为万户，罗索征陜西，萨里罕副之，屡战有功。天㑹八年，攻邠州，与宋将曲端相拒于白店原，萨里罕据髙原而阵，望见哈富之败，惧而泣。十年，与齐国合兵屯于凤翔。十一年，提兵直趋金商，入洵阳界，宋将邵隆败走，遂入金州，进趋饶风岭扼宋，吴玠不能前，乃斩其千户贝勒数人，募死士由饶风之左道援崖而上，遂攻祖溪闗，陷兴元，粮尽而反。十二年，复领兵攻宋仙人闗，为吴玠所败，乃退师。天眷元年，迁左监军。二年，迁左副元帅，提兵自河中府渡河入同州界，破永兴军及凤翔府，陜右大恐，既而扎哈贝勒战败中伤，退屯武功，和议再成，南北不复战矣。乌克绅反，诸王以次诛死，萨里罕亦被诛。

鄂勒欢。

鄂勒欢一名宗辅，武元第五子，江南呼为「三太子。大宗朝封晋王按金史世纪：宗辅以左副元帅薨，追封潞王，皇统六年进冀国王，正隆二年进许国王，此云太宗朝封晋王，与史不合，天㑹五年，干里雅布薨，代为右副元帅，是冬，自燕山率众由沧州渡河，以攻山东，次年冬，以众渡河，攻下开徳府，遂攻濮州，㑹宋信王榛遣马扩㑹兵而来，与尼雅满共为之备，宋帅至北京之清平，鄂勒欢与达兰复攻败之。天㑹十二年，齐国乞侵江南，诸将皆沮其议，惟鄂勒欢请行，于是代尼雅满为左副元帅，与刘麟、猊等自淮阳分道南侵舟师，由清河取楚州，进攻承州，㑹雨雪乏粮，且战不利，闻太宗疾，遂回师。熈宗即位，封冀国王，按鄂勒欢以左副元帅薨，追封潞王，皇统六年进冀国王，此谓熈宗即位封冀国王，误也。已于熈宗纪内辨正。正除左副元帅，自燕山入见，卒于途。其后世宗立，追尊为皇帝，庙号睿宗，又以宗辅非帝王名，改曰宗尧。按原书此二句在追尊为皇帝之上，先前倒置，今改正。

乌兰思谋。

乌兰思谋，本辽哈斯罕女，直居辽地，俗呼熟女直。女直族姓乌兰，最为贱，小名色埒黙，本无名字。后以门下被虏入洛阳按思谋以金初起兵被虏，何以得至洛阳」二字疑有误。进士呉鼒、苏闾为立，名曰思谋，字曰仲逺，初起兵时，思谋方负柴尼雅满，虏之，遂以其弟舒古木之乳，母妻之，命为都提㸃都提㸃者，乃北人贵家奴仆之称也。后尼雅满薨，思谋赴丧，舒古木以乳母之故请于帝，以累充奉使有劳，令枢密院出身，差权太原府尹，故任用思谋，辨慧多智虑，善于筹审，小术浅算，多有可取，后以改定官制，换授宁逺大将军、沁南军节度使、知懐州，元帅乌珠主兵，凡军国大事皆问之，思谋以其常充奉使故也。

韩常

韩常，字元吉，燕山人也。父庆和，在辽为统军，太祖入燕，常随父降，俱授千户。庆和从南伐，累战有功，后授副都统，屯真定，正授雄州观察使。常善射，以挽强见称射必入铁乌珠渡江，常为先锋，至湖南，与向子諲战，子諲不能敌，攻围八日，城破，乌珠自江、黄间南渡，令常径趋衢信，以为援兵。乌珠攻明州，常以兵从，与张俊战于髙桥，俊遁。乌珠自江南归，论功仍升为万户都统，屯河中府，未㡬，随乌珠至陜西攻仙人闗，为宋吴玠所败，常被南军射，损左目，众不能支，遂回军，然亦以此受知于乌珠、乌珠首尾陜西凡数年，常必随从。其后顺昌之战，常在白洲龙涡下寨，距城三十里，宋刘锜击之，众颇死伤。乌珠既败，以常守颍昌府。方乌珠未南征之，先常为浚州守，一日，与其判官宫茵论南北兵战之事，茵曰：「此非南之所能敌，葢谀之也」。常曰：「不然，今昔事异，昔我强彼弱，今我弱敌强，所幸者南人，未知北间事耳」。至顺昌之败，其言果验。

钦定重订大金国志卷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