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重订大金国志》卷十七纪年。

世宗圣明皇帝中

戊子,大定八年春正月,诏増𣙜场,自南北通和后,始置𣙜场,凢𣙜场之法,商人货百千以下者十人为保,留其货之半,在场,以其半赴南边𣙜场博易,俟得南货回,复易其半以往,大商悉拘之,以俟南贾之来,蔡泗、唐、邓、秦、巩、洮州、鳯翔府置场,宋亦于光州、枣阳、安丰军花靥镇、盱眙军皆置场,海陵兴兵,诸𣙜场皆罢,至此复旧,仍令凑集去处,増置以闻。

秋七月,以水涝遣使巡抚流亡人户,特命疏决系囚。

诏:「以疏决系囚例为文,具诸路淹狱动二三年,在京者朕当亲决,不以暑月为拘。其诸路狱案经久者,取其尤而罚之」。

己丑大定九年春二月,命礼部侍郎完颜伯林往辽东渤海一带,询访官吏治状,按举黜陟,所至问民疾苦,诏以完颜建忠为左丞相,赫舍哩、乌尔古为右丞相,翰林直学士杨伯雄为参知政事。

冬十月,废北京府行台省庚寅。大定十年春正月,祀南郊,望日大射于燕山之北,大阅兵师,五日而罢。

诏以去年临洮府路兰、秦、河㑹州旱,人民大饥,命所在官司存恤。按大定八年水涝十年,临洮等处旱。金史五行志皆不书。

夏五月,宋遣范成大来为祈请使,为陵寝受书,二事也,国书报之,大略云:「和约再成,界山河而如旧,缄音遽至,指巩雒以为言,援昔时无用之文,渎今日既盟之好,既云废祀,欲申送逺之懐,止可奉迁,即俟刻期之报,至若未归之旅榇,亦当并发于行涂,抑闻附请之词,欲废受书之礼,出于率易,要以必从,于尊卑之分何如顾信誓之诚安?在事当审,处邦可孚休。

自熈宗讲和后,所定受书之礼,北使捧书升殿,北面立榻前,跪进南,帝降榻受书,以授内侍。世宗初立,遣使往宋报登位,使取书以进。及后来再和,循旧例降榻,受书毕,复御座。至是,宋帝悔之,因其报问。使还,及其年,遣李若川贺帝尊号,悉命,陈祈削此礼,不报。燕群臣于同乐园之瑶池。

帝因语及古今帝王成败之迹,大率以不嗜杀人为本,数年休兵,民力少苏,惟独贪残之吏,去朝廷稍逺,恐为百姓之蠧宜,时加稽察,以革其弊。知中书省贝勒稽首曰:「陛下言及此,社稷之福也」。

辛邜大定十一年春正月,祀太庙,制诸州岁贡三人。

三月己丑,朝日于东郊。

夏五月,宋遣使赵雄来贺帝生辰,重附国书、宋国书曰:「比致祈恳,旋勤诲缄,欲重遣于轺车,恐复烦于馆舍。惟列圣久安之陵寝,既难一旦而骤迁,则靖康未返之衣冠,岂敢先期而独请,再披谅谕之㫖,详及受书之仪,葢今叔侄之情亲,与昔尊卑之礼异,敢因庆礼,荐布忱诚,尚冀允从,俾符企望。葢去年范成大所得本国报书,以钦宗梓宫为辞也。

宋使赵雄入辞,我国使臣宣谕。

谕云:「跪聴㫖,归日,传谕宋皇帝:向来初请和日,宋朝来祈请徽宗灵柩已送还了。今再讲和,宋国自当来祈,请钦宗、灵柩、父子同葬,以时奉祀。前日来使却妄请巩、雒山陵,上国止许奉还,并许其就发还钦宗灵柩上国已令搬取在此,俟来报闻。今因聘使来,辄附书称久安陵寝,难以輙迁,并及靖康灵柩亦难独请,则向来已许迁送者,今反辞以为难,于义安在?朕念钦宗尝在宋国作帝,尚尔权葬,深可悯恤。今宋国既不欲请上国,却当就巩、雒山陵奉葬,竟无一语及受书事。

冬,宋遣莫蒙来充贺正旦使。壬辰,大定十二年春,宋使莫蒙入见。按此上二条原书莫上并衍「充」字,据宋史删正。

时正月三日,本国、锡晏前后循例无违者,蒙独毅然以宋朝国忌,不敢簪花聴乐为辞,争辨久之,帝从其请,就馆赐食。

河东、河北大饥,流人相枕死于道。诏所在开仓赈恤,冀、莫、泽、潞、绛、解州盗贼大起,诏元帅布萨忠义等讨之。按金史本纪,布萨忠义薨于大定六年,此于是年书忠义讨盗贼,殊为舛误。

啸聚山谷,散而复合,有连十数村屠之。累及无辜,而强壮迸逸,竟不能制。

秋八月,皇太子允升薨。

癸巳,大定十三年春二月,猎于南山。诏以频年水旱,百姓饥毙,分遣使者开仓赈恤,仍断食粟之畜。

夏四月,诏诸路有粟之家,供年之外,悉贷饥人。西夏遣使来贡。

五月壬申朔,日有食之。

甲午,大定十四年冬十一月甲申朔,日有食之。按原书此条系于大定十三年五月日食之下,大阳无一岁频食之法。考《金史》、《宋史、通鉴纲目》,癸巳年日食,于五月甲午年日食于十一月。原书必系博冩舛错,今改正。 是岁,宋孝宗淳熈元年。

乙未,大定十五年秋九月,诏年老之人无注县令。按原书是年不载事实,今据金史补。

丙申,大定十六年春正月,帝御正隆殿受印寳,一曰「承天休,延万亿,永无极」,二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三曰「天子之寳,四曰天子行寳,五曰「天子信寳,六曰「皇帝之寳」,七曰天子神寳,八曰「御书之寳」,九曰「皇帝恭膺天命之寳」,十曰「天下同文之寳」,置符寳郎,𨽻门下省,大朝㑹则陈之。

初,尼雅满南征取宋,京师尽取宋朝所有玉玺寳印,此恐即是南宋之物。

夏四月,宋遣左司谏汤邦彦来充申议使,请河南陵寝之地。

邦彦至燕,帝拒不纳。既旬馀,乃命引见夹道,皆控弦露刃之士,邦彦大怖,不能措一辞,而出国中遗赐物件,邦彦受之如宋朝礼物,则帝不受也。宋帝大怒,流邦彦于新州。自是河南之役始息,不复遣使矣丁酉。大定十七年春正月,赈大名府路饥。

恩、濮、滑三州特甚,民流亡莩死不可胜计,诏天下劝民田,视每岁所入,以为官吏殿最,以吏部尚书完颜世卿参知政事,以权直学士院窦耆年同知中书省事。

夏四月三日,帝与太子诸王在东院赏牡丹,晋王允猷赋诗以陈和诗者十五人。

乌珠子伟按金史宗灵表乌珠二子,长曰亨,次曰音徳,亨于贞元二年为海陵所杀,至正隆六年复杀音徳,此云乌珠子伟,必系舛误。探知其意,直前顿首言曰:「国家起自汉北,君臣将帅,皆以勇略战争,故能㓕辽㓕宋,混一南北诸番畏惧自近,年来多用辽宋亡国,遗臣以富贵文字,壊我土俗,先臣昔在顺昌,为刘锜所败,便叹用兵不如天㑹,时皆是年来贪安,渐为人侮,今皇帝既一向不说著兵,使说文字人朝夕在侧,遗宋所传之主,闻是有志报复,今蒙古不受调役,夏人亦复侵边,陛下舍战鬬之士,谓其不足与语,不知三边有急,把作诗人,去当得否?帝黙然,左右皆骇目相顾知内省事,余万福向前扶之曰:皇帝方欢饮,郎君却作苦恼人语耶?扶起去之,自是文武分党如冰炭矣戊戍。大定十八年春正月,翰林侍读学士张酢吴与权等入对于便殿,因言及边防事。

酢等上言曰:「军政不修,㡬三十年矣,阙额不补者过半,其见存者皆疲老之馀,不堪战阵,大定初已万万不如天㑹,时今沉溺晏安,消磨殆尽,愿与大臣讲明军政,以为自立之计」。帝从之。

秋九月,西夏遣将博罗哈雅来攻麟州,陷之。夏,师至宕遵源卭都部首领禄东贺密与之通,畨僧达喇者约日为应我师与战。禄东贺从中叛去,与西夏兵首尾来击,我师熸。戊子,麟州城陷。夏人虏金帛子女无数,并毁城而去。

钦定重订大金国志》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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