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制明史纲目书成有述并序

御制《明史纲目》，书成有述并序《明史纲目》之书，不可不亟成之，而又不敢率就之。盖《明史》已出于百年以后，《纲目》若复迟待，咎将谁诿？而取裁义例，校閲诸臣一一请示，既以身任其事，则不得徒博钦定名目已也，将天下后世之公论于是乎在。书成既亲序以冠简端，复为此诗，以见意并识，有明三百年兴亡之概焉。

直道惟凭信史，留斯民，三代理无偷学，探司马治平要书、慕文公体例，优亦曰：「此心无予夺，敢云我志在春秋编，摩端识权衡在鱼鲁，何妨付校讐？」

蛇分星聚，瑞符覃崛起，原从皇觉菴，燕国帝车遥指北金陵王气遂昌南。一时开创，经猷集奕世风声莭义谈若论。

兴王自东土比汤，慙徳更无慙，昔人谓三代以下开创之主，要当以汉髙祖、元世祖、明太祖为正，然汉明虽起布衣，究其宇内之臣也，元虽非宋臣，犹嫌取自其手，惟我朝平李自成之乱而有天下，于明为有恩，比元尤为尽善云金川门外血波横大，义奚称：旦辅成难讳，齐黄疎计畧，尚怜气节在公卿，缁衣不辨真兮伪斗粟，从来弟与兄，独笑吉安胡。侍讲一猪，不忍太痴情」。

慢言：此辈弱而愚，甫节鱼童何代无不少，英明偏授柄端因威福，遂専枢善窥，更自依房闼妙术惟应𨗳，宴娯屋社当年縁底事厉阶，屡肇自宫徒。

持盈保㤗信，惟囏往复平陂理转环。拜疏省，僚羣自去。垂衣宫禁尚躭闲，蜩螗三案纷轇轕。门户东林激变患。独有思陵殉宗社，故宜矜惜动。

龙顔明之亡，实亡于万厯之惰于为政，及天启之暗，不尽崇祯之罪也。故我 。世祖以礼葬于思陵，加谥建碑，较古独厚云。

赏罚当时犹贵信，况于万世信无刋，二语本方孝孺史论意从来旧史传三述，亦越新编，切五难，义利纎毫无或爽劝，惩一字必期安试。观三百年间事已意曽，无爱恶干。从来为史者，于本朝多讳词，于胜国必过语，此春秋以后所以少信史也。朕每引为深戒，故于明史纲目亦唯善者善之，恶者恶之，因物付物，不敢以己意好恶为褒贬。后之观是书者，其必有以谅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