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序并例言

本书由丛沓藏书丛沓古籍数字化进行初步分卷,以后会根据影印本进行精校,完成后书目会增加“丛沓精校”的标签,敬请期待。

查东山这个名字并不为大家所熟悉,再加上这并不是沈起的核心著作,刚拿到这本书的时候,根据书名和作者搜了几次都不明确查东山具体指谁。翻阅最后的《跋》才知道就是指查伊璜。

查伊璜,名继佐,初名继佑,入清更名省,或隐名为左尹。初字三秀,后字不省、支三。号非人氏、伊璜、敬修、与斋、舆斋、东山钓史。学者称东山先生。浙江海宁人。因为查伊璜的反清立场,他的著作和生平都不见于《四库全书》。

作者沈起,是查伊璜的门人,字仲方,《四库全书·五经总义类存目》收录了其著作《墨庵或作菴经学》。

《查东山先生年谱》 沈起 编 张涛等 纂注

●查东山先生年录附录

查序

张序

征引书目

例言

东山七秩乞言启

查东山先生年谱

书湖州庄氏史狱

查序

向读觉庵存稿,拟辑年谱,自恨才疏学浅,无从起手,盖世稍远而年湮矣。至东山老人,国初名最着,家乘竟一传之不存,岂因革之际有所隐讳欤?然并无所为隐讳也。公开我族之文运,衣被一时者泽甚深长,著作富而传者绝少失,今不采葺,后渐散失,讵不可恨哉!

张君铁庵,予之畏友也,博识周知,以搜罗近代逸事为己责。偶乘夜航入禾,晨未起,梦中若有人促之者。入市,见古董摊适陈列残书,见有学圃集两卷,其一为东山查先生年谱,盖即公门人墨庵沈仲方氏所论,最为征信。大喜,如见鸿宝,购而得之。若少迟,则为他人有矣。铁庵不以为帐中秘本,遍告同人。既见铁庵学问明通,性情坦率为不可及,而更喜我辈蓄志欲修辑先哲旧闻,一旦遇合有缘也,谨借而录之,以补家乘之不足,且订卒年丁已之误。而从叔稻荪翁亦尝从事于此,拟汇他书之异同,厘而正之,别为一叶。澧即以东山老人七秩时其门人吴启丰所作乞言四六寿启,排列事迹缀于左,以备参考。其句云云,与年谱合而观之,为显为隐,如山川互相映发,真所谓验燥湿之殊节,千载依然,体老壮之异时,百龄俄顷,不觉欣感交集。此与东山外记所载略同,内中特为陆晋出色写照,以见世俗称雪遘直是传闻之谬。

公墓在袁镇南十一庄慎字号黄泥潭南岸旧居之南。黄泥潭即以公所居得名,故杭城铁冶岭亦有黄泥潭之名。公寿穴在八字桥,此谱中所称生圹是也,今已不可考矣。此称新坟,蒋夫人有蕊阁偶吟,别新坟诗云:『翁姑身归三尺土,儿妇心安十二分。泉下无人谁个伴?临行含泪别新坟』。曰新坟则非旧穴可知矣。今仅一坏之土,四面尽为乡人栽作所占。而州志坟墓一卷独漏,后谁顾而问之?澧拟约同人清厘之,并拓其余地,构祠堂数椽,立石以表墓,奉栗主以栖神。墓旁更栽梅花数十本,梅亦公所爱。暇日约二三知己以杯酒浇之。但自顾齿发零落,骎骎恐有不及,爰书此以俟来者能踵而成之,是亦一佳话也。

时岁在丁巳季冬上浣,裔孙熙台世澧记,年七十有三。

年谱钞毕,系以诗:与世渐疏名利澹,于书转切性情真。此身恨不通前哲,今日欣然见古人。七十年诗分两甲,八千叶稿散残鳞。深知时务称豪杰,独抱经纶异逸民。丝竹何曾妨道学,金兰原不隔风尘。爱才目识翳桑饿,分利心怜范叔贫。见业也知宜闭口曰人能闭口一日,则鬼神亦不能测,逃名竟未克藏身。数先相理盈亏出有数先于理说,阳不除阴治乱循原本书序,谓阴阳合而成道。贯索文星通象纬,山林钟鼎付荒榛。祖镫禅已归天上,钓玉轩徒问水滨。讲席久随云气散,故园难觅石泉新东山旧宅,相传有井七口,今皆湮没。孤坟拟补梅花树,唤醒东风岭上春。

张序

谱何以法?注之者,志幸也,异也,又从勉强而成之。

昔吾里查东山先生,一世龙门,束修远数千里;为儒,为侠,为理学,为游艺,当世莫得窥其藩篱。著书满家,蚕丛独辟,五丁气索,惜世少镌本流传,知希则贵矣,恐久久湮没。涛遇书籍中有事属先生,必捃摭随手钞录,将核其事迹,系以岁月,汇年谱一书,以志向往,愧才蹙韈线,急理乱丝,千头万绪,猝难措手,藏锢箧中,寒暑屡更。丁巳秋,附夜航之禾鬻贩,甫就枕,梦古衣冠伟丈夫捉予臂,连呼起起,豁然惊醒,无甚异焉。晨抵郡,会计粗毕,舟子速乘,忽遘同乡友遇行,拉予茗谈,纡道经角里街,瞥见东山先生年谱厕古董摊乱书堆中,是及门沈子墨庵所著学园集原稿之第七卷也,亟购获,奚啻球璧!恍悟昨夜梦中起予者,得非沈子耶?沈为先生入室弟子,久侍讲席,赞饬诸草,于先生伟行奇节,审之甚详。度所编最可信。弗秘弗弃,阅今一百八十年,奇逢巧值,留以赠予,若有冥契。呜呼异哉!几年来若吞鱼鲠,横贮胸中,格格不能吐,一旦涣然冰释,岂非大幸乎哉!前此箧中物,概当焚如弃如,奚用日孳孳为;但恐好古之心懈,懈则不振,后无复从事于斯,遂将夙所捃摭钞录,或补、或注、或附,真所谓碌碌因人成事者。将伧父目我,我无辞。昔先生之教人曰:『此心置之则浅。如登山然,已逾半空,释去,必从山麓起步,不逮昨日矣』。又曰:『学贵勉强』。涛习懒性成,恐始勇终懈,故勉强踵成之。倘敬修堂尚在,或许我焉。

咸丰九年,岁次己未,孟冬下澣,同里后学张涛铁庵书于篝镫补读居。

征引书目

钦定贰臣传、三藩纪事本末杨陆荣、逊国纪郑晓、杭州府志、扬州府志、海宁蔡志蔡完、海宁金志金鳌、海宁许志许三礼、海昌外志谈迁、拜经楼藏书题跋记吴寿旸、海昌艺文志管庭芬、老父云湤始末闺秀陆莘行、东山七秩乞言启吴启丰、南征纪略孙廷铨、花溪志许良谟、始读轩集查旦、同宗诗选查虞昌、选佛诗传查羲、南烛轩诗话查选、岩门诗话查岐昌、国朝诗别裁集沈德潜、浥翠轩稿闺秀徐莹、绍更余闻许良谟、耄余诗话周春、蕊阁偶咏闺秀蒋宜、词苑丛谈徐釻、西河集毛奇龄、安雅堂集宋琬、咸斋文钞查魏旭、耿岩文钞沈珩、学园集沈起、渐江诗钞查容、安序堂文钞毛际可、硖川志王简可、觚剩钮琇、蒋夫人行略查升、查氏谱、东山外纪刘振麟、周骧、查浦辑闻查嗣瑮、在园杂志刘廷玑、偶然录查灏、艳云亭杂纂王简可、莲梦居笔记祝咸章、怡园纪闻周在霄、澄斋偶谈冯骐、梦椽杂钞许良谟、明诗综朱彝尊、聊斋志异蒲松龄、泄北偶谈王士祯、金牛随笔许令典

引自着书目:国寿录、罪惟录、鲁春秋、东山国语、同学出处偶记、族谱征异、得案日记、敬修变风集、钓业、先甲集、后甲集。

例言

沈君所纂,不敢损益一字,圈点悉遵原稿,庶存庐山真面目。

先生事迹散见于外纪、偶记、东山国语、鲁春秋诸书甚伙,倘有年日可据,沈谱失载者,补之。

沈谱既载,与诸书微有异同,附记于后,互相证明。诸家论赞品题,足资阐幽表微,间亦采入,仿王阳明先生年谱例也。谱中诗文有关系者,或节录,或全录,仿吴忠节公年谱例也。著书目录全载者,仿杨园先生年谱例也。

昔人以谱系诗,兹以诗系谱,体例不同,非敢卖菜求益。诗文有年月可考,谱中不相及者,附载于后。

姓氏爵里可考者,详注其下;有所不知,概阙如也。

仆猥处阛阓,家无藏书,兼之学陋才疏,篝镫属笔,挂一漏万,知所不免,尚期诸君子指示迷津,匡予不逮,感戴奚似!

东山七秩乞言启吴启丰

庚戌秋七月之四日,为东山七秩悬弧,同门吴启丰,字文源,遣使属昌等遍乞大言为寿,愧无能胪述,聊数百一,以闻同伦曰:

孔夫子自题年谱,老至从心;朱文公特笔斋轩,晚而讲学。彼翁孙方将擐甲而起,即渤海犹能奉诏以行。记丝竹自古东山,谢傅恐勋名不免;嗣梅鹤相陪西子,逋公高封禅著书。盖洛社固不以其年,而阳秋实自忘其老。如我敬修先生,簪祓至列唐而盛,勋封自东济以来初为子,因春秋会吴于查,即其地。生龙凤两山之间海昌东鄙,刘青田以壮气在此,明初截龙腰泄之,本节孝再传之后曾大母破镜矢节,大父以孝闻。童而得悟,多从板凳说书童听评语水浒,爽然有得;髫亦无师,私忖高眉故事七岁效塾本吟诗。借钞以开耳目,镫暗孤禅尝赖佛镫以照;手爨不释诗书,烟两眼。读伍员传,便疑能孝而不能忠;见汲冢书,直叹可存而不可论。多学亦曾游艺,尊儒祗有穷经。揣摩不止于期年,称翁以自愧年二十余许,在门及闾巷咸呼为与翁;从游皆遵其别说,饭乞而为朋事在外记,所云陆晋是也。已先闱解丁卯,马山阴拟压卷,争不得,旋复差之;偶挂曹衔,匪所善也。尝司选政,文非又戒之署不观;亦坐墨池,世竞鲁公之书为尚。序拟墨只一言,诸公兴会及此贾求弁言,急振笔书上六字应之;别粤东留数韵,名山交付何人留别同人,曾有「逸兴淋漓成往事,名山交付与何人」之句,声情孤傲。虎坐横经,先经术而次词章,取义同乎安定;鳣坛设帐,前生徒而后女乐,秉正过乎扶风。不居道德之名,尽以表章自任。原书指期有用,上下卷颇忧水火分门革别门党事过激有作,今失下卷;讲录理妙入情,数十年犹认圣贤生面洗发精义,为诸儒所向。处困而不失其守,简旧句曾云恃危不见才题与孙敬人句:「好异都因性,恃危不见才」;感时而快所欲言,捧新篇曰得句诚为福(题于杜于皇句:「得句诚为福,抡文不在时」。轶简之存无几,尚分先甲后甲自甲申先后而分帙,等身有余;丐文之履宏多,不论长言短言,信口付去。说外、说造、说难三书名,编帙殊名;异书、异梦、异人尝有「好梦岂教偏独赏,异书忍不与君同」之句,矢心独好。史论初成两部,自司马、班氏以往,直欲将二十七史尽与褒讥;得力但在四书,奉学、庸语、孟为归,每思从七十二贤潜通声气题讲堂有「有身长置三千座,此日何尝五百年」之句。闭门而参野乘以备正史,偏辞博记之呼;负扭而工法书见逮时楼心尽折,可入二王之室。通鉴严之辑八卷,删后五代而济彼南唐有谕告世;宫谱定之修,放诸繁声而原于正始尝曰事雅工歌谱,而实同文之要。于是寄情平仄,四剧真可弦歌玉琭缘、鸣鸿度、眼前因而外,初梅花谶本被窃独不全,改为小说未竟;因而落笔丹青,此日号为黄戴论画有独指,直唾时笔,谓于文理上少工夫,且未尝见山水,不过乡塾对课,世多赝笔。月每几裁手茧手承笔处,每月成茧有三四分,每口啮之,徒遗秃管如林。生不一借唾余,自理旧篇饷客。敬修堂之孤唱,要言不漏,无过存诚;六一亭有丰碑,群贤合祠,实烦道力。或曰安危竟关象纬文星贯索直事,共知性道即在文章。生平以利物为心,振拔即更端难数在外记不过十二三。联名入牒,两家数百口总在帡幪范陆共返浔湟;借鉴抡才,是年甲乙科尽登英妙辛卯,张群伯相延阅卷,乡会两试榜首赏者七十三名,前得隽者共十三人。读书而并悟尊生之学,隆儒不过为辟佛之言以外教无尚实用,而理有可存。遥束脯数千里以外,传一语奉为直诠常贽外兴宁长乐至合学咸侍坐,且有未谋一面驰脯而请教者;尽负逋数千金有余,越十年不经责券粤囊率缓急,人坐是窭甚。无所为门户,群以为诙笑而适藉以藏身甲申后常恐不免;益力此居诸,不以当危疑而坐荒其初业诖误之后,不释旦夕。必投笔而揖客,每续膏而始眠。笠屐纶竿,尚欲果梦游之约;兴观群怨,拟踵成诗可之篇前刻仅宦粤者,兹拟为明诗可之选,与墨庵共事。学易加二十年,恰好秋之初吉;传人在二三子,无能赞以一辞。虽外记所次,未尽德言;在趋庭有人,能闻诗礼。即欲闲系驹于在谷,其如赋呜鹤以闻皋。敬候大言,用将跻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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